京城南锣鼓巷的“柳记胭脂铺”前，柳婉儿正踮着脚指挥伙计挂新招牌，脸上满是得意。她是柳玉茹的亲侄女，上个月刚被派来打理胭脂铺，就靠着柳家祖传的“西域红花胭脂”赚得盆满钵满——这胭脂用的西域红花是柳家独家供货，颜色鲜亮又持久，京城贵妇们趋之若鹜，连宫里的娘娘都托人来买。
“婉儿小姐，您看这新到的西域红花，颜色多正！”管事捧着个红木盒子走出来，里面装着鲜红的花瓣，“哈立德老板刚派人送来的，说这是今年最后一批，让咱们多囤点。”
柳婉儿凑过去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算他识相！告诉哈立德，下个月的货款我多给一成，让他赶紧把明年的货也订下来——咱们柳家的胭脂，可不能断了货源。”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城西客栈里，林叔正坐在哈立德对面，手里拿着一份拟好的协议。哈立德是西域来的商人，满脸络腮胡，眼神里满是犹豫：“林管家，不是我不卖给沈小姐，只是我和柳家签了三年的供货协议，要是违约，我得赔不少钱。”
“哈立德老板，”林叔将一叠银票推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诱惑，“这是五千两银票，是预付给您的定金。沈小姐说了，只要您和我们签独家协议，保价三年，我们不仅一次性付清今年剩下的货款，还会帮您解决柳家的违约金——另外，您在京城的丝绸生意不是一首缺门路吗？沈小姐可以介绍镇国公府的采买和您合作。”
哈立德的眼睛瞬间亮了。五千两银票！这比柳家一年的货款还多！而且镇国公府的采买渠道，是他求之不得的——他带来的西域丝绸因为没门路，堆在仓库里都快发霉了。
“可是……柳家那边……”哈立德还是有些犹豫，柳玉茹的兄长柳承业在军中有些势力，他怕被报复。
“柳家？”林叔冷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您看看这个——柳承业上个月贪了军中三千两粮草钱，被御史盯上了。现在柳家自身难保，柳夫人还被禁足，哪里有空找您的麻烦？再说，沈小姐和摄政王府关系匪浅，要是柳家敢动您，摄政王府不会坐视不管。”
哈立德接过纸，看到上面盖着御史台的印章，脸色瞬间变了。他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摄政王府的势力——萧玦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权势滔天。要是能抱上沈小姐和摄政王府的大腿，别说柳家，就算是其他权贵，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好！”哈立德猛地一拍桌子，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了字，“我答应沈小姐！从今天起，我的西域红花只卖给沈小姐，绝不卖给柳家！”
林叔满意地点点头，收起协议：“哈立德老板果然识时务。三天后，我们会派人来取第一批货，违约金也会一并给您。”
三日后，沈清辞的“清颜阁”在东市开业。铺面不大，却装修得雅致，门口摆着两盆盛开的红梅，里面的货架上整齐地摆着各种胭脂、水粉，最显眼的是柜台里的“珍珠粉胭脂”——颜色从浅粉到正红分了五种，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沈小姐，这珍珠粉胭脂真的比柳家的好吗？”第一个进来的客人是王夫人，她以前一首用柳家的胭脂，听说沈清辞开了胭脂铺，特意来看看。
沈清辞笑着拿起一盒浅粉色的胭脂，用指尖蘸了一点，涂在王夫人的手背上：“王夫人您试试——这胭脂里加了我母亲药谱里记载的珍珠粉，不仅颜色自然，还能滋润皮肤，不会像柳家的胭脂那样卡粉、干燥。”
王夫人低头一看，手背上的胭脂颜色，摸起来滑滑的，一点都不粗糙。她惊讶地说：“真的！比柳家的滋润多了！而且这颜色也好看，不像柳家的那么艳俗。”
“还有呢，”沈清辞又拿起一盒正红色的，“这盒加了点玫瑰花露，涂在脸上有淡淡的香味，不会像其他胭脂那样有刺鼻的味道。”
王夫人立刻买了两盒，临走时还说要介绍其他姐妹来买。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不到一上午，“清颜阁”就挤满了人，柜台里的珍珠粉胭脂卖出去了大半。
而另一边的“柳记胭脂铺”，却冷冷清清。伙计们站在门口，看着对面“清颜阁”排起的长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婉儿小姐，不好了！”管事慌慌张张地跑进后院，“哈立德老板派人来说，他以后不卖给咱们西域红花了！还说……还说他和沈小姐签了独家协议！”
柳婉儿正在试新做的胭脂，听到这话，手里的胭脂盒“啪嗒”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你说什么？哈立德怎么敢违约？他不怕我二叔找他麻烦吗？”
“他说……他说柳二叔贪了军中的钱，被御史盯上了，还说沈小姐和摄政王府有关系，他不敢得罪。”管事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柳婉儿气得浑身发抖：“沈清辞！又是她！她故意和咱们柳家作对！”她猛地站起身，“不行，我得去找我二婶！让她想办法！”
可她刚走到门口，就被侍卫拦住了：“婉儿小姐，柳夫人被禁足，不能见客。镇国公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正院。”
柳婉儿一下子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她知道，柳玉茹被禁足，柳承业自身难保，现在的柳家，根本斗不过沈清辞。
傍晚时分，“清颜阁”打烊了。沈清辞坐在柜台后，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第一天就赚了两千两，比她预想的还多。
“小姐，柳记胭脂铺今天只卖出去三盒胭脂，还是老顾客买的。”林叔走进来，汇报着柳家的情况，“柳婉儿急得不行，想去见柳夫人，被侍卫拦下来了。”
“意料之中。”沈清辞放下账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西域红花是柳家胭脂的命门，断了他们的货源，他们的胭脂就成了无源之水。再加上咱们的珍珠粉胭脂比他们的好，用不了多久，柳记胭脂铺就会关门大吉。”
“小姐英明。”林叔点点头，又说，“对了，哈立德老板派人来说，柳家的人去找过他，威胁他要是不继续供货，就砸了他的仓库。哈立德老板很害怕，问咱们能不能派人保护他。”
“可以。”沈清辞毫不犹豫地说，“派两个暗卫去他的仓库守着。告诉哈立德，只要他乖乖和咱们合作，咱们就不会让他出事。”
林叔应下，转身要走。沈清辞突然叫住他：“等等。让暗卫盯着柳家的动静，看看他们会不会找其他渠道买西域红花。另外，再让人去查查柳家其他的生意，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入手的地方。”
“是，小姐。”
林叔走后，沈清辞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柳家，这只是开始。前世你们夺走我母亲的产业，害死我弟弟，这一世，我要让你们一点一点地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
她想起母亲药谱里记载的“珍珠粉养颜方”，当时母亲说“女子不仅要内心强大，还要懂得爱护自己”。现在她不仅用这方子里的珍珠粉改良了胭脂，还打算以后推出更多的护肤品——她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不再依靠任何人，这样才能真正保护好自己和弟弟。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沈清辞警惕地看向窗外，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留下一张纸条。她捡起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柳家派人去江南买红花了，小心。”
字迹苍劲有力，是萧玦的侍卫常用的字体。沈清辞微微挑眉——萧玦怎么会知道柳家的动静？难道他一首在盯着柳家？
她把纸条烧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管萧玦是为了什么，至少现在，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柳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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