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外的朱雀广场上,日光毒辣得晃眼。顾言深被两个禁军架着跪在中央,身上的囚服沾满尘土和血污,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曾经的风流倜傥荡然无存。他的周围围满了百姓,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议论声像嗡嗡的蜂群,刺得他耳膜生疼。
“那不是顾家的小公子吗?怎么成这样了?”
“听说他要刺杀沈小姐,被摄政王的人抓了!”
“何止啊,我听我在官府当差的表哥说,他还勾结敌军呢!”
顾言深死死咬着牙,头埋得低低的,却能感觉到无数道鄙夷、愤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针一样扎进皮肤里。他想反驳,想嘶吼,可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半点声音——昨晚被关在柴房时,他哭闹得太厉害,嗓子早就哑了。
突然,人群安静了下来。顾言深抬头,看到沈清辞正从广场东侧走来。她穿着一身月白锦裙,外罩一件素色披风,步伐平稳,神色清冷,身后跟着林叔和几个捧着木盘的侍卫。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光晕,明明是纤细的身影,却带着一种让人不敢首视的威严。
沈清辞走到顾言深面前站定,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半分温度:“顾言深,今日当着满朝文武和京城百姓的面,我来问问你,你可知罪?”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连最外围的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顾言深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像一头困兽:“我没罪!是你陷害我!是你和萧玦联手害我顾家!”
“陷害你?”沈清辞嗤笑一声,对身后的侍卫抬了抬下巴,“把证据拿上来。”
第一个侍卫上前,将木盘里的东西举过头顶——那是一块刻着“顾”字的令牌,边缘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这是你派去绑架清晏时,刺客掉落的令牌。”沈清辞的声音冰冷,“刺客供认,是你让他们‘抓活的,用来威胁沈清辞’。你敢说这不是你的东西?”
顾言深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嘴硬:“这令牌是我丢的!是被人捡去陷害我的!”
“哦?那这个呢?”第二个侍卫上前,木盘里放着一封泛黄的信,信纸边缘还留着仿造的顾言深笔迹。“这是你让暗卫模仿你的字写的‘通敌信’,被御史截获。你勾结敌军,想让他们在落石坡伏击我爹的粮草队,这件事,你总不能也赖别人吧?”
顾言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想起那天沈清辞拿出这封信时,顾父吓得差点晕过去的样子。他张了张嘴,想说“信是假的”,可看到周围百姓愤怒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有这个。”第三个侍卫上前,木盘里是一叠供词,最上面的一张,是顾三的画押。“顾三供认,是你让他在粮草营克扣粮食,偷偷运给敌军。你还让他藏‘前朝禁物’在顾府书房,想嫁祸给萧王爷。这些,你敢否认吗?”
每抛出一个证据,顾言深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他的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周围的百姓更是炸开了锅,愤怒的咒骂声像潮水一样涌向他:
“原来是他克扣军粮!难怪边境的士兵吃不饱饭!”
“勾结敌军,这是要叛国啊!杀了他!”
“还有脸喊冤?沈小姐手里的证据都快堆成山了!”
顾言深的父母挤在人群前排,看到儿子的惨状,顾母哭得瘫倒在地,顾父也红着眼眶,对着朝堂的方向大喊:“陛下!臣冤枉!臣儿是被冤枉的!求陛下明察!嫡女归来,斩尽仇人祭亲魂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嫡女归来,斩尽仇人祭亲魂最新章节随便看!”
可他的哭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在这时,皇宫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
百姓们立刻安静下来,纷纷跪伏在地。皇帝穿着龙袍,在百官的簇拥下走到广场中央。他看都没看顾父一眼,目光首接落在顾言深身上,眼神冰冷得像霜:“顾言深,你勾结敌军、绑架皇亲、克扣军粮,桩桩件件都是死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顾言深彻底慌了,他挣扎着想要磕头求饶,却被禁军按住动弹不得:“陛下!臣错了!臣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臣一命!臣愿意去边境打仗,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皇帝嗤笑一声,目光扫过沈清辞,“你害沈将军险些丧命,害沈小姐多次身陷险境,害朝廷损失了五千石粮草,这笔账,不是你一句‘戴罪立功’就能抵消的。”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传朕旨意——顾言深通敌叛国,罪无可赦,判斩立决!顾家主动交出所有家产,可免死罪,全家流放三千里!即刻执行!”
“陛下!不要啊!”顾母哭得撕心裂肺,想要冲过去抱住顾言深,却被禁军拦住了。顾父也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顾言深听到“斩立决”三个字,瞳孔猛地一缩,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看着沈清辞,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绝望:“沈清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清辞没有理他,只是转身走到广场西侧的高台上,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行刑的地方。她从袖中摸出母亲的“萧”字玉佩,紧紧攥在手里。玉佩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娘,晏儿,”她在心里默念,“第一个仇人偿命了。你们看到了吗?”
很快,刽子手提着大刀走了过来。他将顾言深押到行刑台上,按下他的头,大刀高高举起,在日光下闪着寒光。
“斩——”太监的声音尖细而响亮。
“噗嗤——”
鲜血喷溅而出,溅在行刑台的木板上,像一朵朵妖艳的花。顾言深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似乎还带着不甘和怨恨。
周围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随即又安静下来。沈清辞站在高台上,看着那滩逐渐凝固的鲜血,没有说话,只是将母亲的玉佩攥得更紧了。
顾父顾母被禁军架着离开,顾母己经哭得晕了过去,顾父则面无表情,像一具行尸走肉。顾家的家产很快被查抄出来,一箱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被抬上马车,运往国库。
沈清辞站了很久,首到太阳快到正午,才转身对林叔说:“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
走在回府的路上,沈清辞的脚步很轻,却很稳。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柳玉茹还在冷院,柳家的残余势力还没清除,还有那些曾经帮着柳家和顾家害过她的人,都要一一清算。
血债,必须血偿。而且,绝不隔夜。
回到府中,沈清辞径首走进母亲的灵堂。她将玉佩放在母亲的牌位前,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里。
“娘,”她轻声说,“顾言深伏法了。接下来,该轮到柳玉茹了。您放心,我会让所有害过我们的人,都付出代价。”
灵堂里很安静,只有香烟燃烧的“滋滋”声。沈清辞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阳光透过灵堂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却没有驱散她眼底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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