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低着头不敢作声，只有跪在殿中央的七位老臣还在强撑着底气，为首的李大人攥着朝笏，声音嘶哑却依旧强硬：“陛下！沈清辞勾结摄政王，干预朝政，若不除之，恐动摇国本啊！”
沈清辞站在殿侧，一身月白襦裙在满朝朱紫中格外醒目。她没看那些跪着的老臣，只是目光平静地落在皇帝身上，声音清朗朗的：“李大人说我勾结摄政王，可有证据？说我干预朝政，又有何凭据？”
“证据？”李大人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怨毒，“摄政王为你挡刀受伤，连早朝都不上，这不是勾结是什么？你开书坊、办培训班，拉拢商户女和官员家眷，这不是干预朝政是什么？”
“荒谬。”萧玦往前一步，肩伤牵动得他眉头微蹙，声音却依旧沉稳，“我为清辞挡刀，是私事；我因病不上早朝，有太医院的诊脉记录为证。至于清辞开书坊、办培训班，皆是利国利民之事，何来‘干预朝政’一说？李大人，你莫不是忘了自己贪赃枉法被罢官的事，故意栽赃陷害？”
李大人脸色一白，梗着脖子喊道：“我没有！陛下，臣等所言句句属实，求陛下明察！”
其他老臣也跟着附和：“求陛下明察！”“诛杀妖女沈清辞！”
皇帝揉了揉眉心，显然被这阵仗闹得头疼。他看向沈清辞，语气带着一丝疲惫：“沈清辞，你可有话要说？”
“有。”沈清辞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叠纸，递给旁边的太监，“陛下，这是暗卫查到的证据，还请陛下过目。”
太监将纸呈给皇帝，皇帝一页页翻看，脸色越来越沉。先是户部前尚书李大人的贪赃账本，详细记录了他如何通过柳家账户洗白赈灾款；再是礼部王大人与柳家的通信，信中写着他收了柳家三百两黄金，要在朝堂上诬陷沈清辞母亲通敌；最让他震怒的，是几位老臣私藏兵器的清单，以及他们与太后的密函。
密函里，太后写道：“待我除了沈清辞和萧玦，便扶持诸位大人复职，共享富贵。”而老臣们的回信则是：“太后放心，我等定会全力配合，逼陛下杀沈清辞。”
“够了！”皇帝猛地将纸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你们……你们竟勾结太后，意图构陷忠良！”
李大人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陛下，这是伪造的！是沈清辞伪造的！”
“伪造？”沈清辞弯腰捡起一张密函，指着上面的印章，“这是太后的私印，全国只有一枚，如何伪造？这是王大人的笔迹，陛下可以对比他以往的奏折，看看是不是同一人所写！”
皇帝立刻让人拿来王大人的奏折，对比之下，笔迹分毫不差。王大人在地，嘴里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就在这时，沈清辞又拿出一封信，声音冷得像冰：“陛下，还有更精彩的。这是太后与前朝余孽的通信，信中说，只要太后帮前朝余孽复辟，前朝余孽就会封她为‘圣母皇太后’，而这些老臣，都会被封为王侯。”
“什么？！”皇帝彻底怒了，猛地一拍龙椅，“反了！简首是反了！”
殿内一片死寂，文武百官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李大人等人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沈清辞继续说道：“陛下，太后不仅勾结老臣、私通前朝余孽，还两次试图杀我。第一次用毒桂花糕，第二次派刺客，若不是萧玦和暗卫保护，我早己是一具尸体。”
“太后……”皇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满是决绝，“传朕旨意，太后勾结前朝余孽，意图谋反，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
“陛下！”李大人突然喊道，“太后是您的生母，您不能这么对她！”
“生母又如何？”皇帝冷冷地说，“她若安分守己，朕自然敬她；可她勾结余孽，意图谋反，朕若饶了她，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说完，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老臣，语气冰冷：“李大人贪赃枉法，勾结太后，判流放三千里；王大人收受贿赂，诬陷忠良，判斩立决；其余人等，私藏兵器，勾结太后，或罢官，或流放，按罪量刑！”
侍卫立刻上前，将李大人等人拖了下去。李大人一边挣扎一边喊：“沈清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清辞面无表情，看着他们被拖出殿外。这些人，当年要么参与陷害她母亲，要么落井下石，如今得到应有的惩罚，是他们咎由自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太监进来禀报：“陛下，太后宫里的人求见，说太后病重。”
沈清辞心里清楚，太后这是故意装病，想博取皇帝的同情。果然，皇帝皱了皱眉，语气有些犹豫：“病重？”
“陛下，”沈清辞开口，“太后若是真病重，太医院自会诊治。只是臣担心，太后是想借此机会逃脱罪责，或是暗中联系前朝余孽。”
皇帝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传朕旨意，派禁军看守慈宁宫，任何人不得进出，太医院诊治时，必须有两名以上大臣在场。”
“是。”
处理完这些事，皇帝看向沈清辞和萧玦，语气缓和了些：“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们。若不是你们查到证据，朕险些被蒙在鼓里。”
“陛下过奖了，臣等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沈清辞微微欠身。
萧玦也说道：“陛下，前朝余孽尚未根除，臣请求派禁军围剿他们的据点，以绝后患。”
“准奏。”皇帝点头，“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小心。”
“是。”
走出养心殿，阳光洒在身上，沈清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她身上的大山，又少了一座。太后被打入冷宫，老臣们或死或流放，再也没人能威胁到她和她的家人。
萧玦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都结束了。”
“还没有。”沈清辞摇摇头，“前朝余孽还在，柳家的残余势力也没清干净。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
她看向远处的宫墙，心里充满了希望。前世的仇恨，她己经报了大半；今生的幸福，她也在一步步争取。有萧玦在身边，有清晏的守护，有百姓的支持，她相信，以后的路会越来越平坦。
“走吧，我们回家。”萧玦握住她的手。
“好。”沈清辞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出皇宫。
宫门外，沈清晏正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出来，立刻跑过来：“姐姐，萧大哥，怎么样了？”
“都解决了。”沈清辞笑着说，“太后被打入冷宫，那些老臣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沈清晏高兴得跳起来：“太好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姐姐了！”
萧玦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以后，我们一起保护你姐姐。”
“嗯！”沈清晏重重地点头。
三人并肩走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留下长长的影子。沈清辞看着身边的两人，心里充满了温暖。她知道，虽然还有一些残余势力需要清理，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而冷宫里，太后得知自己被打入冷宫，老臣们或死或流放，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她看着冰冷的墙壁，想起自己曾经的权势，想起侄子被流放，想起沈清辞的得意，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宫女吓得赶紧去请太医，可太医来了之后，摇着头说：“太后忧思过度，伤及心脉，恐怕……时日无多了。”
太后躺在床上，意识模糊中，仿佛看到了沈清辞的脸，看到她笑着对自己说：“太后，你输了。”
她想反驳，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陷入黑暗。
沈清辞并不知道太后的情况，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有丝毫同情。这是太后应得的下场，是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的代价。
回到府里，沈清辞让厨房炖了乌鸡汤，给萧玦补身体。萧玦坐在软榻上，看着她忙前忙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别忙了，过来坐。”萧玦拉住她的手。
沈清辞坐在他身边，帮他掖了掖被子：“你的伤还没好，要好好休息。”
“嗯。”萧玦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清辞，等处理完前朝余孽，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沈清辞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小声说：“好。”
萧玦笑了，将她拥入怀中，动作很轻，生怕碰到自己的伤口：“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沈清辞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充满了幸福。她知道，属于她的幸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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