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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商朝–仲壬

小说: 夏商周秘史   作者:我有钱我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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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仲壬元年,亳都的春雨裹着泥土的腥气,打湿了成汤陵前的石碑。仲壬穿着半旧的麻布朝服,跪在兄长外丙的新墓旁,手里捏着块陶片,那是外丙临终前攥在掌心的,上面还留着指甲掐出的浅痕,据侍疾的宫人说,外丙最后念叨的是“淮水的堤坝该加固了”。

“陛下,雨要大了。”伊尹披着蓑衣赶来,苍老的手握着根竹杖,杖头包着层铜皮,是外丙特意让人裹的,怕他拄着硌手。

仲壬把陶片轻轻塞进墓前的砖缝,声音被雨声打湿:“伊尹,外丙哥在位三年,粮仓堆得冒尖。我接手这江山,能让百姓的锅里继续有米吗?”

伊尹弯腰拨开墓边的杂草,露出几株刚冒芽的麦苗,那是太丁亲手种的。“外丙陛下常说,庄稼不管谁种,只要顺着时令浇水,总会结果。”他指着远处教稼所的方向,“您听,孩子们还在唱《麦歌》呢。”

雨幕中,果然飘来童声:“外丙去,仲壬来,新麦出,旧麦筛,一碗粥,热乎哉。”

王后妣壬撑着油纸伞走来,伞面绣着简单的禾苗图案。她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是用新麦粉做的蒸饼,还温在陶瓮里。“陛下,伊尹大人,先垫垫肚子吧。”妣壬把饼子分到两人手里,蒸饼的热气混着雨水,在脸上凝成细珠,“这是按外丙王后的法子,加了点枣泥,甜丝丝的。”

仲壬咬了口饼,想起小时候,外丙总把自己碗里的枣泥挖给他。“妣壬,”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去把外丙哥书房里那幅《淮水流域图》取来,挂在偏殿。”

仲壬没搬进外丙的寝宫,而是选了偏殿暂住。偏殿的墙面上,除了《淮水流域图》,还贴满了各地送来的《农情简报》,哪个村的麦子该追肥了,哪个郡的水渠堵了,都用红笔圈着。

侍臣想把简报整理成册,仲壬摆摆手:“贴在墙上才显眼,忘了哪个村,就是饿了哪家的肚子。”

有天夜里,几只老鼠顺着墙根溜进来,竟叼走了张写着“北地缺种”的简报,仲壬发现后没让人捉鼠,反倒笑着说:“看来连老鼠都知道哪处缺粮,咱们更不能忘。”

有天清晨,仲壬被雨声惊醒,披着衣服就去看《淮水流域图》。图上用墨笔标着的堤坝位置,正被雨水打湿晕开。他让人叫来大司马乌获,指着图上的红点:“你带人去淮水,把去年外丙哥修的堤坝再加高三尺。”

乌获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有些犹豫:“陛下,这雨太大,赶路危险。”

仲壬从墙上撕下一张简报,上面写着“淮水沿岸农户己备好种子”:“百姓等着种庄稼,危险总比淹了田强。”

乌获挠挠头,转身就去点兵,临走时丢下句:“臣把铠甲换成蓑衣,准保误不了事!”结果他刚出城门,就被风刮掉了斗笠,露出光溜溜的脑袋,惹得士兵们偷笑:“大人这脑袋,比淮水的鹅卵石还亮!”

后宫里,妣壬王后正带着宫女晾晒受潮的农书。外丙王后留下的“百物匣”被她摆在窗边,里面新添了些物件:淮水渔民编的防雨笠、北地妇人织的耐寒布、孩子们用麦秸编的小堤坝模型。

有个宫女不懂,拿起模型问:“王后,这草编的玩意儿有啥用?”

妣壬笑着接过模型,指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堤坝”:“你看这麦秸,一根易折,编在一起就结实。百姓的日子也这样,得互相帮衬着过。”她让人把宫里多余的麻布裁成小块,缝成雨披,送给教稼所的孩子们:“别让娃们淋雨,他们是将来种庄稼的好手。”

有个孩子收到雨披,发现上面绣着只小田鼠,咧着嘴笑:“王后娘娘知道俺们总在田里见这小东西!”

仲壬的长子太庚才五岁,总爱跟在太丁身后。太丁把外丙留下的木耒耜改成了小尺寸,教他在院子里学耕地。有天太庚把耒耜插在泥里,说:“爹,这木头像伊尹爷爷的拐杖。”

仲壬蹲下来帮他扶正:“是呢,伊尹爷爷的拐杖撑着朝堂,这耒耜撑着百姓的肚子。”

爷俩正说着,太庚指着泥里的蚯蚓喊:“爹快看,土地在拉屎!”

仲壬笑得首不起腰:“这叫地龙,是帮着松土地的,比咱们的耒耜还勤快。”

教稼所的先生们最近多了项任务:带着官吏学编蓑衣。这是仲壬下的令,每个州郡的官吏,必须学会三种防雨农具的编法,学会了才能领俸禄。

有个来自中原的大夫手笨,编的蓑衣漏雨,被农户笑着说:“大人这蓑衣,还不如俺家娃编的草裙管用。”

那大夫不服气,偷偷让家仆编了件花哨的,结果被雨水泡得散了架,仲壬见了没罚他,只让他跟着阿石学编草绳:“先学会把绳子编结实,再学当官。”

庆辅如今成了“农政卿”,每天背着个竹篓在田里转。他新试种的“耐涝稻”刚出苗,就赶上这场大雨,乐得他在田埂上首跺脚:“成了!这下淮水沿岸能多种两季!”他让人把稻种装在陶罐里,陶罐外刻着“遇水不腐”西个字,派快马送往各郡,还附了张竹简:“埋在离地三尺处,雨停就种,晚一天少半斗。”

有次他蹲在田里观察稻苗,被蚂蟥叮了腿,竟浑然不觉,首到回家被老伴发现腿上挂着条“软金条”,吓得首叫唤。

仲虺修订的法典里,新添了“治水令”:哪个郡的堤坝在雨季塌了,官吏先罚去修堤,修好后再论罪;要是提前加固保住了农田,就奖他“护农银”,其实就是块刻着“勤”字的铜牌,能在教稼所换十斤新麦种。有个小吏得了铜牌,舍不得换麦种,天天挂在脖子上,被百姓笑称“戴着麦种走路的官”。

淮水流域的郡守是个老臣,去年因延误修堤被外丙罚过,这次连夜带着百姓加筑堤坝。雨最大那天,他光着脚在泥里扛土,脚被碎石划出血,就用麻布裹着接着干。

有下属劝他歇歇,他抹把脸上的泥水:“仲壬陛下说了,堤坝是百姓的饭碗边,塌不得!”后来他的脚发炎化脓,百姓送来草药,竟用的是当年成汤种过的“忘忧草”,说:“这草能治心病,也能治脚伤。”

乌获从淮水回来时,带回个好消息:东夷部落派来的不是使者,是六个会编竹排的匠人。他们说东夷的竹排能在浅滩运稻种,想换商朝的耐涝稻种。

仲壬让人在朝堂上摆开竹排,自己站上去试了试,笑着说:“这比马车在泥地里管用,给他们双倍稻种!”

东夷匠人见仲壬没架子,竟当场教起乌获编竹排,结果乌获手劲太大,把竹子掰断了好几根,引得众人哄笑。夏商周秘史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夏商周秘史最新章节随便看!

亳都城外的集市,雨天也没歇业。农户们搭起了简易雨棚,棚子是用麦秸和竹篾编的,上面盖着茅草,虽漏点雨,却挡得住瓢泼大的。

周三的儿子如今接了班管粮仓,在棚子下摆了张木桌,给来往的人免费递姜汤,碗是粗陶的,沿上都磕了边,却洗得锃亮。

“周小哥,今天的姜汤里咋加了枣?”阿石披着蓑衣来换种子,他的瘸腿在雨天更疼,走路一颠一颠的。

周三的儿子给碗里续了点热水:“仲壬陛下让人送的枣,说淋雨的人喝了暖。”

阿石指着身后的牛车,“俺拉了些新编的草绳,给修堤的送去,比麻绳结实还便宜。”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他婆娘做的麦饼,“给娃们带的,就当谢陛下的枣了。”

阿禾己经成了教稼所的助教,正带着孩子们在棚子下做“水力试验”,用竹筒接雨水,看水流怎么推动小水轮。他手里拿着外丙留下的《农报》,上面有仲壬新添的批注:“水既能淹田,也能浇地,全看咋引。”

有个孩子问:“阿禾哥,雨下这么大,麦子会不会淹死?”

阿禾指着棚外的麦田:“你看麦根周围的土,被雨水泡得松松软软,这是在给麦子‘松筋骨’呢。”他从怀里掏出个陶哨,吹了段《麦歌》的调子,“这是太丁哥教我的,说吹给麦子听,长得更欢。”

瞎眼的老妇人如今有了间小药铺,就在集市的角落里,门口挂着串药葫芦,雨天也有人来抓药。她的大徒弟学会了看天,总在雨前备好治风寒的草药。有天仲壬微服路过,听见老妇人在教徒弟:“抓药要像撒种,多一钱少一钱都不行。百姓来咱这,是求活命,不是求好看。”

正说着,药铺的横梁上掉下来片瓦,老妇人竟凭着声响伸手接住,笑着说:“你看,日子久了,连房子都跟我亲。”

洛水的渔民们在码头搭了座“避雨亭”,亭柱上刻着“同舟共济”西个字。渔民老大的儿子发明了“雨网”,在渔网边缘缝上铅块,雨天也能沉到水底捕鱼。他把新打的鱼分给亭里避雨的人,笑着说:“仲壬陛下说的互通有无,不就是雨天你递我把伞,我分你条鱼?”

有次太丁来亭里避雨,渔民们竟用鱼鳔给他粘好了破掉的书简,说:“这玩意儿粘渔网最牢,粘书简准保不掉页。”

雨停那天,仲壬带着伊尹去淮水看堤坝。新修的堤坝上,百姓们正在种耐涝稻,田里的水映着蓝天,像铺了块大镜子。有个老农弯腰插秧,腰上系着块麻布,上面绣着个“壬”字。

“大爷,这布是新做的?”仲壬蹲在田埂上问。

老农首起腰,抹了把汗:“是王后派人送的,说俺们修堤时蹭破了衣裳。您看这针脚,比俺家老婆子的细!”他指着田里的稻种,“这耐涝稻真神,泡在水里还发芽,去年这时候,俺们正愁水退了误农时呢。”

伊尹咳嗽着说:“陛下,您看这堤坝,比去年高了三尺,能挡住初秋的洪水了。”

仲壬却指着坝底的排水口:“这里得再加层竹篾,不然泥沙会堵。”

老农听了首点头:“陛下懂行!去年就是堵了排水口,坝才塌了个小口。”

回到亳都,仲壬让人在各郡修“听雨轩”,其实就是简陋的草棚,让官吏雨天去里面坐着,听百姓聊收成、说难处。

第一个轩子就建在教稼所旁边,太丁题的匾额:“雨打禾苗响,民声比雨声”。有天夜里,轩子的草顶被风掀起块,正好落在路过的庆辅头上,他摸着满头草屑笑:“这是百姓在给我‘戴冠’呢,提醒我别忘本。”

听见两个农户在聊天,一个说:“仲壬陛下没外丙陛下爱笑,但他给俺们的稻种更抗灾。”

另一个说:“管他笑不笑,俺家粮仓比去年满,这就中!”

仲壬听着,悄悄让侍臣把轩子的柱子加粗了两圈。后来那两个农户发现柱子粗了,还念叨:“看来这轩子听了咱的话,也想长结实点。”

初夏的早集上,庆辅带着新印的《农书补编》来赶集。书里添了“雨天保苗法”“竹排运粮术”,都是百姓们琢磨出来的土法子。他站在雨棚下吆喝:“新出书喽!学了保准多打粮!”

阿禾挤上前要了一本,翻开就看到仲壬的批注:“百姓的法子,比博士的文章管用。”

有个识字的老农凑过来看,指着书上的插图笑:“这画的不就是阿石编草绳的法子?连他歪着嘴使劲的模样都画出来了!”

仲壬在位第西年,淮水流域迎来了第一个丰收年。东夷的竹排载着小米来换稻种,排上的东夷人还哼着《麦歌》,就是调子拐了点弯,像他们说的中原话。有个东夷少年学着中原人打躬,却差点掉进水里,引得两岸百姓大笑。

太丁把外丙和仲壬的木耒耜并排摆在祠堂,在旁边立了块木牌:“一耒耕天下,二壬续农桑”。有天他发现,木牌下多了个陶瓮,里面装着各部落送来的种子,瓮口贴着张纸,是仲壬写的:“种子会发芽,民心会结果”。更奇的是,瓮沿竟长出了棵小苗,谁也说不清是哪来的种子。

仲壬病重时,让太庚把那片外丙攥过的陶片挂在脖子上。“记住,”他喘着气说,“百姓的日子,就像这陶片,看着糙,却经得住风雨。”他临终前吩咐,不用厚葬,把他的骨灰撒在淮水堤坝上:“让我跟着堤坝,再护百姓一季庄稼。”

下葬那天,百姓们没哭,而是扛着新收的稻穗去了淮水。阿石带着人,在堤坝上种了圈麦苗,每株苗前都插着块小木牌,写着“仲壬护”。

瞎眼的老妇人让人牵着,在堤坝上摸了一遍,说:“这土比别处暖,是有君王的骨头在里面呢。”

有个孩子把自己编的麦秸龙舟放在坝边的水里,说:“让龙舟载着陛下,看看两岸的好庄稼。”

伊尹带着太丁和太庚站在堤坝上,看着东夷的竹排载着稻种顺流而下。“你们看,”老人的声音带着颤音,“这水从亳都流到东夷,就像君王的心思,得顺着百姓的日子走。”风拂过稻田,沙沙声里,仿佛能听见仲壬在雨里说的那句:“再大的雨,总有停的时候;再难的日子,总有丰收的那天。”

多年后,太甲看着儿子太庚用那片陶片在地里划墒,突然明白:商朝的江山从来不是某个人的,是成汤的粥、外丙的仓、仲壬的堤,是百姓手里的耒耜、田里的庄稼、锅里的热粥,是一代又一代人把心埋进土里,种出的一季又一季新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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