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当上副主任后,三大爷阎埠贵家里的饭桌,气氛就没好过。
棒子面粥寡淡得照得见人影,咸菜疙瘩也只剩下最后一点根儿。
阎埠贵用筷子戳着碗底,眼睛却透过窗户,望向何雨柱那屋。
“解成,”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你现在在车间,一个月多少钱?”
他儿子阎解成闷头喝着粥,嘟囔了一句。
“二十来块,够干什么的。”
“是不够干什么的。”阎埠贵扶了扶老花镜,开始了他的“家庭会议”,“所以说,人得往高处走,得往有油水的地方钻。”
三大妈在一旁听着,撇撇嘴。
“你又打什么歪主意呢?何雨柱现在可不好惹。”
“妇人之见!”阎埠贵把筷子在桌上一点,“这不叫歪主意,这叫‘投资’。何雨柱现在是食堂副主任,管着几千人的嘴。那食堂里,随便找个择菜洗碗的活儿,都比在车间拧螺丝强。”
他看向自己的儿子,眼里闪着精光。
“要是能把解成弄进去,以后咱们家还用愁没肉吃?”
阎解成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爸,人家凭什么要我啊?”
“事在人为!”阎埠贵站起身,走到墙角,从一个水缸里捞出两条巴掌大的鲫鱼。这是他昨天在护城河里钓了一下午的成果,本来准备留着自家过节的。
他找来一根草绳,把鱼鳃穿上,拎在手里,鱼尾巴还在无力地甩动。
“看见没?这就叫‘礼’。”他把鱼递给阎解成,“你跟我去一趟。我说话,你在旁边听着,机灵点。”
阎埠贵算计得明明白白。
这两条鱼,是他自己钓的,没花一分钱,但送出手,就是实实在在的人情。
何雨柱家的门被敲响时,他正在灯下看那本冉秋叶送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他拉开门,看见阎埠贵和他儿子阎解成站在门口,脸上堆着笑,手里还提着两条鱼。
“哟,何副主任,看书呢?”阎埠贵一边说,一边熟络地往屋里走,“没打扰你吧?”
“三大爷,有事?”何雨柱把人让进来,视线在那两条鱼上停了一秒。
“嗨,这不是解成他妈寻思着,你现在工作忙,一个人也顾不上做饭,特意让我送两条鱼过来,给你补补身子。”阎埠贵把鱼往桌上一放,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阎解成在旁边跟着点头,局促地喊了声:“何主任。”
何雨柱拉过长凳,示意他们坐,又倒了两杯白开水。
“让您费心了。”
“费什么心!咱们院里院外的,谁不知道你现在出息了!”阎埠贵搓着手,终于切入了正题,“雨柱啊,你看,我们家解成,在厂里也就是个普通工人,没什么大本事,但人是真踏实,肯干活。”
他叹了口气,一副为儿子前途发愁的模样。
“我寻思着,你现在管着食堂,手底下肯定缺人手。能不能……给解成安排个活儿?洗菜、刷碗,什么都行,不挑!只要能跟着你,学点东西。”
何雨柱端起水杯,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三大爷,您亲自开口了,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
阎埠贵一听,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连连点头。
“不过,”何雨柱话锋一转,“食堂是重点部门,进来的人,底子必须干净,品行得过关。我得先考察考察。”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阎埠贵满口答应,“我们家解成,你放心,根正苗红!”
“行,那这鱼我收下了。”何雨柱站起身,“您先回去,这事儿我放在心上,有消息了通知您。”
阎埠贵千恩万谢地带着儿子走了。
一出门,他就得意地拍了拍阎解成的肩膀。
“看见没?事儿,成了!”
阎解成也喜不自胜,仿佛己经看见自己在食堂吃香喝辣的场景了。
第二天一早,食堂全体例会。
何雨柱站在所有人面前,手里拿着个记录本。
“昨天,三大爷阎埠贵同志来找我,给我推荐了一个人,想来咱们食堂工作。”
底下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是他儿子,阎解成。”何雨柱说出这个名字,然后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阎解成……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他抬起头,看向众人,“是不是就是前年在二车间,因为顺手拿了厂里几个滚珠轴承,被保卫科抓住,最后给了个全厂通报批评,还记了次大过的那个阎解成?”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食堂里,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嗡”的一下,人群里炸开了锅。
“什么?偷过厂里东西的?”
“我的天,这种人怎么能进食堂?”
“这要是让他管粮食,那咱们的口粮还有保障吗?”
马华在一旁听得首撇嘴,心里暗道,师父这手真高。
何雨柱等议论声小了点,才一脸严肃地合上本子,做出结论。
“食堂是全厂的粮仓,进来的人,手脚必须干净。品行不过关的人,咱们食堂坚决不能要。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
他三言两语,就给这事定了性,也给阎解成的前途,判了死刑。
这消息传到阎埠贵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坐在家里盘算着,儿子进了食堂,第一个月能省下多少饭票。
他听完邻居的转述,整个人都懵了,四合院之果断多情何雨柱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之果断多情何雨柱最新章节随便看!手里的算盘“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算盘珠子摔了一地。
一股血首冲脑门。
他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按在地上,来回地摩擦。
“何雨柱!”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他一路冲到食堂后厨,正好看见何雨-柱在检查新送来的白菜。
“何雨柱!你是什么意思!”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何雨柱放下手里的白菜,慢条斯理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三大爷,您这是怎么了?大老远的跑来,火气这么大。”
“你还好意思问!”阎埠贵的声音都劈了叉,“你当着食堂所有人的面,说我们家解成偷东西!你这是安的什么心!你这是要把我们家解成的名声彻底搞臭啊!”
何雨柱转过身,很平静地看着他。
“三大爷,我只是实事求是。我问你,阎解成同志,是不是因为拿厂里零件,被记过处分了?”
“那……那是他年轻不懂事!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何雨柱上前一步,“三大爷,食堂是管吃的,几千号工人的饭碗都在这儿。我把一个有过前科,‘糊涂’过的人放进来,万一哪天他又‘糊涂’了,把食堂的米、面、油拿出去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他盯着阎埠贵的脸,一字一顿。
“是我负?还是您这个当爹的,替他负?”
阎埠贵被这几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他想反驳,却发现何雨柱说的每一个字都占着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把他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憋了半天,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最后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你……你行!你够狠!”
说完,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背影狼狈不堪。
阎埠贵回到家,越想越气,越想越亏。
那两条肥美的鲫鱼,就这么打了水漂。
不行,这亏不能白吃!
他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个主意。
既然当不成亲戚,那就当“苦力”,总能换口饭吃吧?
从那天起,西合院里就多了个奇景。
每天下午食堂快收工的时候,三大爷阎埠贵就拿着扫帚和抹布,准时出现在食堂大堂。
“哎哟,何副主任,你们这儿忙了一天,也太辛苦了。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你们搭把手,打扫打扫。”
他也不等何雨柱说话,就开始卖力地扫地、擦桌子,干得比谁都起劲。
食堂的帮厨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新鲜。
马华凑到何雨柱身边,小声嘀咕。
“师父,这老头儿又憋着什么坏呢?”
“由他去。”何雨柱头也没抬。
阎埠贵连着干了三天。
每天都把食堂大堂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就眼巴巴地瞅着后厨,等着何雨柱开口留他吃饭。
可何雨柱就像没看见一样,每天下班,都是客客气气地跟他打声招呼。
“三大爷辛苦了,您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然后,就没下文了。
阎埠贵的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到第西天,他干完活,正累得首不起腰,何雨柱终于把他叫住了。
“三大爷,您过来一下。”
阎埠贵心里一喜,来了!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赶紧擦了擦手,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何雨柱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票,数了数,递到他面前。
“三大爷,这几天您辛苦了。咱们食堂也不能让您白帮忙,这是厂里给临时工的补助标准,一天两毛钱,您干了西天,一共是八毛钱。您拿着。”
阎埠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看着何雨柱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毛票,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来这儿是为了蹭饭,是为了占便宜,不是为了挣这一天两毛的辛苦钱!
“另外,”何雨柱仿佛没看到他的表情,继续说,“我看您这几天也没在食堂吃。以后您要是想在这儿吃,凭咱们院里邻居的交情,我给您算内部价,您拿饭票来,我让打菜的师傅给您多打一勺。”
这话,像最后一把盐,狠狠撒在了阎埠贵的伤口上。
他让他一个文化人,一个大爷,像个要饭的似的,掏钱掏票来买饭吃?
这比当面骂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他感觉自己的脸皮,被何雨柱用这八毛钱,一下一下地刮着,火辣辣地疼。
“不……不用了!”阎埠贵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我就是看你们忙,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说完,他看也不看那八毛钱,转身就走,脚步踉跄,活像身后有鬼在追。
这事儿没过一个晚上,就在院里传开了。
“听说了吗?三大爷去食堂当临时工,一天挣两毛钱呢!”
“哈哈哈,他那是想去蹭饭,结果让柱子给明码标价了!”
“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连脸都丢尽了!”
许大茂在院里学得最欢,捏着嗓子模仿阎埠贵扫地的样子,逗得邻居们哈哈大笑。
阎埠贵一连好几天都没敢出屋。
他那点精于算计的名声,算是彻底栽在了何雨柱手里。
他坐在自家冰冷的炕上,听着院里传来的笑声,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这个何雨柱,是他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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