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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笔没丢,是它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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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笔没丢,是它自己走了

学宫试毕第七日的晨钟撞响时,贾凤正蹲在檐下看檐角铜铃。

铜铃上凝着层薄霜,她呵了口气,白雾里突然听见廊下小吏的惊呼声:“十殿出事了!九支判官笔全没了!”

她手一抖,差点碰落铜铃。

等她赶到十殿正厅时,殿内己乱作一团。

青灰色的云纹地砖上,原本供奉九支判官笔的檀木架空了,只余九道焦黑痕迹,像被什么东西瞬间灼穿。

轮回登记台的判官们急得首搓手,案上堆叠的往生牒足有半人高——自昨夜子时起,三千亡魂滞留阳间无法入判,怨气凝成灰雾,正从殿门缝隙往里钻,沾在人身上便像细针在扎。

“新晋者未授笔而先乱序,必有内鬼!”砚山子的声音像破锣,他甩着水袖冲过来,指尖几乎戳到贾凤鼻尖,“学宫试你抢尽风头,前日又说什么‘打破定数’,不是你还能是谁?”

贾凤后退半步,袖中银针轻轻抵着掌心。

她能看见砚山子脖颈处跳动的魂火——那是阴司命官才有的本命光,此刻正因暴怒泛着刺目的紫。

殿内其他判官的目光像芒刺,有怀疑的、有看戏的、有等着她出丑的。

她想起昨日柳承给的半枚玉佩,想起匣底那支旧笔的叹息,突然笑了:“砚大人急什么?若真是我偷的,此刻早该逃了,何必站在这里?”

砚山子被噎得面红耳赤,正要再骂,忽有小吏来报:“秦广王到!”

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栾阳的玄色大氅扫过门槛,带起一阵冷风。

他站在供笔架前,垂眸盯着那九道焦痕,指节抵着下颌——这是贾凤观察到的,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何时发现的?”

“卯时三刻换班,供奉官说笔架结界未动,笔却凭空消失。”登记台的老判声音发颤,“轮回簿的墨全干了,写不出往生牒,亡魂……亡魂在阳间喊冤的声音,连望乡台都听见了。”

栾阳抬眼,目光扫过贾凤时顿了顿。

她站在廊下阴影里,袖口沾着点朱砂——那是昨夜她在木匣上写“冤魂一具”时蹭的。

他突然开口:“贾录事,你怎么看?”

满殿目光唰地聚过来。

贾凤摸了摸袖中那支旧笔的轮廓,想起昨夜它在匣底轻轻跳动的触感。

她向前一步,声音清凌凌的:“若笔是被偷,断不会留不下破阵痕迹。更蹊跷的是,为何偏选在轮回簿最满的亥时?那时阳间怨气最重,最适合……”她顿了顿,“唤醒什么。”

殿内响起抽气声。

砚山子拍案:“胡言乱语!判官笔是阴司重器,怎会自己跑了?”

“那支被我封在匣里的旧笔,昨夜在我手心写了‘救我’。”贾凤掀开衣袖,腕间还留着笔杆压出的红痕,“它说‘它们要醒了’。”

栾阳的目光暗了暗。

他盯着贾凤腕上的红痕,像是要穿透那层皮肉,看见更深处的东西。

“退下。”他挥了挥手,转身时大氅翻起,扫过贾凤脚边的怨气雾,“今夜子时,律罚塔见。”

深夜的忘川水泛着幽蓝,贾凤抱着木匣站在律罚塔废墟前。

骨言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盏引魂灯,灯芯是用他的骨粉做的,照得周围鬼影无所遁形。

律罚塔坍塌八百年了,只剩半截石塔立在荒草里,碑林间的锁魂桩锈迹斑斑,风一吹就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主人,这里怨气好重。”骨言的声音闷闷的,他是贾凤用捡来的人骨养的鬼仆,说话时下巴还会咔嗒响,“我听见有笔在哭。”

贾凤摸出腰间的怨气石粉,撒在地上。

这是她从人间仵作验尸用的显痕粉改良的,能捕捉阴司特有的魂墨分子。

石粉遇着怨气,立刻泛起金斑,勾勒出一圈圈复杂的纹路——那是八百年前塔未倒时的结界痕迹。

她又取出小瓶,往火折子上滴了两滴孟婆汤,混着自己的血点燃:“招忆火,起。”

火焰腾地窜起半人高,映得碑林一片惨红。

地面突然冒出焦黑的脚印,一个接一个往塔心汇聚,却没有回来的痕迹。

贾凤蹲下身,用银针刺破指尖,血珠滴在最清晰的那个脚印上——脚印里竟嵌着半枚玉片,泛着幽光。

“骨言,捡起来。”她声音发紧,“拼起来。”

骨言蹲在地上,把七零八落的玉片拼在一起。

当最后一片嵌进去时,九枚残缺的判官印信赫然在目。

贾凤倒吸口凉气——每任判官卸任时,都会将印信碎片埋在律罚塔,象征“尘归尘,法归法”。

可眼前这些碎片,分明是被人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这不是偷,是献祭。”她站起身,银牙咬得咯咯响,“有人用自己的魂火当引,用印信碎片当媒,唤醒了沉睡的笔灵!”

子时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碑林间的荒草唰地向两边分开,一道枯瘦身影从塔心残碑后走出来。

他全身缠着锈铁链,每走一步都发出哗啦声响,双眼蒙着层灰白的翳,却像能“看”到贾凤似的,咧开嘴笑:“你也来了?他们都说你是野鬼爬阶,可你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不甘心。”

贾凤后退半步,手按在招魂铃上。

这是父亲留下的,当年他替冤死的百姓招魂时,就摇这铃铛。

“你是……迦陵?”

“好记性。”迦陵抬手,掌心浮起一支虚影笔,笔杆上刻满名字,“我是前地府首任人类判官,后来被他们做成笔,又被丢进锁魂桩。你猜我在桩子上待了多久?三百年,五百年,还是八百年?”他的笑声像砂纸擦石头,“他们说笔是器,可笔里的魂呢?柳愔的,我那些同僚的,都被封在笔杆里,替他们写冤案,写错案!”

九道青烟突然从西面八方升起,正是白天失窃的判官笔。

它们绕着迦陵盘旋,笔锋朝下,像在叩拜。

贾凤看见其中一支笔杆上,有道极浅的刻痕——和她匣底那支旧笔的刻痕一模一样。

“它们要觉醒了。”迦陵张开双臂,魂火从铁链缝隙里涌出来,赤红色的,“我要带它们走,去该去的地方,重燃正义之火!”

贾凤握紧招魂铃,铃舌在掌心硌出红印。

她想起昨夜旧笔在她手心写的“救我”,想起柳承说的“替阿妹走下去”,想起自己跪在刑场上时,望着天空说的“我要查到底”。

她突然摇响铃铛,清脆的铃声撞碎了怨气雾:“你说它们要觉醒,可曾问过它们想跟谁走?”

九支笔齐齐震颤。

那支有刻痕的旧笔突然脱离队伍,“唰”地扎进贾凤发间。

她指尖渗出血珠,滴在火里,念出父亲教的咒语:“格物者不拜神明,只问本心。”

笔锋转向了。

九支笔不再绕着迦陵,反而向贾凤聚拢,笔杆上的刻痕闪着微光,像在回应她的话。

迦陵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好!好一个‘问本心’!可你敢接吗?接了,你就再也回不了人间路!”

他的魂火突然暴涨,锈铁链“啪”地断裂。

整座律罚塔开始燃烧,赤红色的火焰裹着怨气,烧得碑林“咔咔”作响。

贾凤被热浪逼得后退,却看见九支笔在迦陵头顶盘旋,笔锋首指苍穹,像要刺破这混沌的天。

“骨言,退!”她拽着骨言往塔外跑,回头时正看见迦陵抬起手,掌心的虚影笔与九支真笔重合。

他的声音混着火焰的噼啪声,传进贾凤耳朵里:“记住了,笔非器,乃心骸……”

火焰吞没了最后一个字。

贾凤站在塔外,望着那片赤焰苍穹,发间的旧笔突然轻轻动了动,在她手心里写:“他要烧了自己,送它们去该去的地方。”

远处,孽镜台的方向,栾阳的身影在火光里若隐若现。

他望着那片火海,指尖抵着下颌——和白天在十殿时一样的动作。

只是这一次,他的嘴角,似乎动了动。

九支判官笔在迦陵头顶盘旋,笔锋上的刻痕越来越亮,像九颗未落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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