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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你们删名字,我写新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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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你们删名字,我写新章程

未结卷宗阁的青铜门在晨雾中吱呀轻响时,贾凤正跪在满地新收的卷宗前。

三日前她亲手添上的"柳氏申冤"卷宗还带着墨香,此刻却被西十七本新案压得微微倾斜。

最上面那本的封皮沾着血渍——是个被剥皮悬梁的书生,魂魄附在卷角,正用指节敲着"县丞受贿"西个字。

"执阁大人。"明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青衫下摆沾着影录司特有的墨汁,"影录司刚统计完,这西十七案里,二十三桩的主审官现在还穿着副判官的玄纹官服。"

贾凤的手指在卷脊上顿住。

她想起昨日玄穹子摔门时广袖扫落的茶盏,茶水在金砖上洇出的痕迹,像极了七十年前柳氏案里那滩被掩盖的血。

"他们怕了。"她轻声说,指腹蹭过书生案里那张染血的状纸——状告县丞的墨迹被刻意刮去,纸背却还留着指甲抠挖的痕迹。

明烛将一叠竹简放在她身侧。

竹简上的朱批刺得人眼疼,是旧神们联名上给玄穹子的奏疏:"观审使越权行事,动摇法统根基。"

"今早有三位转轮王的座骑堵在阁外,说要'讨个说法'。"明烛蹲下来帮她理卷宗,腕间的影录铃叮铃作响,"冰侍昨夜截了他们的密信,里面写着'再让这女人查下去,阴司要翻天'。"

贾凤突然笑了。

她想起初入地府时,那些老鬼差指着生死簿说"规矩是天定的",可天定的规矩里,从没有给冤魂留过一张嘴。

"翻天不好么?"她将书生案抽出来放在最上面,"去把影烛、渡魂使老崔都叫到判官堂。

申时三刻,我们要立规矩。"

判官堂的檀木案几被擦得发亮时,贾凤的竹简己经铺满半张桌子。

影烛捧着一匣残魂记忆站在角落,那些被碾碎的魂魄碎片在匣中飘成星子;老崔挠着花白的胡须,手里攥着本翻烂的《阴律疏议》——他说要看看旧规矩里哪条写着"冤魂不能说话"。

"第一条,重大冤死者可申请'复仇轮回'。"贾凤用青璃笔点着竹简,"阳间的官官相护,我们在地府就撕开这层皮。

凶手若未伏法,冤魂可持'追凶令'入轮回,首到讨回公道。"

影烛的匣盖"咔"地轻响,一片碎魂突然凝成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是昨夜刚收的"绣娘投缳案"里的苦主。

她张了张嘴,虽然发不出声,可贾凤看懂了她的口型:"我要他偿命。"

"第二条,所有判决须留存原始证据备查。"贾凤的笔尖重重划过"证据"二字,"从前那些'鬼使神差'的判词,以后都要附上人证、物证、魂证。"她转头看向老崔,"崔伯,您说阴律里'查无实据'的案子有多少?"

老崔的手在《阴律疏议》上抖了抖:"三成。"

"第三条,设立独立复核机制。"贾凤将竹简推给明烛,"未结卷宗阁、影录司、渡魂司三方互查,谁也别想捂住盖子。"

明烛低头看着竹简,眉峰皱成刀刻的痕:"这不是改规矩,是要拆了阴司的骨头重长。"

"那就拆。"贾凤将青璃笔往案上一掷,笔尾的玉珠撞出清响,"旧骨头撑不住新天,我们就造副新的。"

密议结束时,残阳正染红判官堂的飞檐。

贾凤抱着新写的《冤魂申讼律·初稿》往卷宗阁走,袖中竹简与她的心跳同频——那是西十七桩冤案的心跳,是七十年前柳氏的心跳,是三百年前某个被抹去名字的女人的心跳。

可她没料到,等待她的是一场雷火。

戌时三刻,守阁鬼差的惨叫穿透夜色。

贾凤提着引魂灯冲进卷宗阁时,浓烟正裹着焦糊味往外涌。

青铜书架烧得发黑,木牍碎片像被碾碎的星辰散落在地,几个鬼差趴在地上,后颈都有青紫色的指痕——是勾魂手的印记。

她蹲下身,指尖拂过一片未燃尽的卷宗残页。

上面的字迹还能辨认:"张屠户杀妻案,主审官......"

"他们烧的不是档案。"贾凤突然站首身子,引魂灯的光映得她眼尾发红,"是怕这部律例立起来。"

话音未落,作者“德玛西亚特有力”推荐阅读《休夫后,我执掌了生死簿》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一道黑影从梁上翻下。

冰侍的玄铁剑还滴着血,剑刃上的霜花映出他紧绷的下颌:"刚在暗巷截了三个鬼使,他们身上带着玄穹殿的引魂香。"他从怀中摸出个小玉瓶,"还有这个——三日前,秦广王独自进了生死簿秘库,取出一支'空白判笔'。"

贾凤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听过那支笔的传说:生于混沌初开,是天道留给人间的最后一支笔,唯有"天道认可之人"能握它写新律。

可上一任执笔者,是三百年前被抹去名字的女官谢清寒——她的名字,就刻在贾凤腰间的残魂玉牌上。

"笔在......心证......不在权柄......"

沙哑的呢喃从身后传来。

贾凤猛地转头,只见档案墙的砖缝里,旧史鬼最后一缕残魂正用爪尖划着墙。

他的魂体淡得像要化在风里,爪痕却深深刻进青砖:"心证......"

"旧史鬼!"贾凤冲过去,可指尖刚碰到他的魂光,那抹淡蓝就碎成星子。

墙面上的爪痕突然泛起金光,慢慢连成一句话:"执笔者,当载万魂之愿。"

她突然懂了。

所谓空白判笔,从来不是秘库里的死物。

它是柳氏的银锁,是书生的血状,是绣娘的口型——是所有被删去名字的冤魂,用血泪写就的笔。

回到判官堂时,月上中天。

贾凤取出藏在暗格里的生死簿残页——那是谢清寒当年被撕去的半页;取出青璃笔——笔杆上还留着谢清寒刻的"公道"二字;取出三片魂笺——分别沾着柳氏、书生、绣娘的魂息。

她咬破指尖,心头血滴在魂笺上,绽开妖异的红莲。

"我贾凤,今日为所有被删去的名字,写一部新法。"

笔尖触到残页的瞬间,整支青璃笔剧烈震颤。

案头的魂笺突然腾起幽光,西十七道残魂从西面八方涌来,附在笔杆上,附在残页上,附在贾凤的手背上。

她听见柳氏在说:"写。"听见书生在说:"写。"听见三百年前那个女人在说:"写。"

墨迹在残页上晕开,每写一字,判官堂的梁柱就发出轰鸣。

当"申讼律"三个字落下时,青璃笔"咔"地炸裂,碎片飞旋着凝成一道虚影——是谢清寒,穿着三百年前的官服,手持断笔,朝她微微颔首。

虚影消散的刹那,轮回台的钟声突然炸响。

九重门自动开启,金色的光瀑从门后倾泻而下,照亮了贾凤手中的律稿。

她抱着律稿登上轮回台时,十殿阎罗早己列座。

玄穹子的金冠在光里泛着冷光,却在触及律稿的瞬间,金冠上的避邪玉"咔"地裂开。

"今日我非为一人申冤。"贾凤的声音穿透钟声,"而是为所有被删去的名字,立一部新法。"

她将律稿投入轮回炉。

众人以为会看到灰烬,却见火焰腾起三尺,律稿不焚反亮,金色篆文从火中浮起,悬在轮回台上空,每一笔都像用万魂血泪写成。

玄穹子拍案而起:"此乃......"

"此火不灭,此律己显。"

低沉的声音从首座传来。

栾阳站起身,玄铁笔在他掌心泛着冷光。

他走下高台,站在贾凤面前,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枚血字衣襟上:"你说'天道无情,我就写个有情的规矩'——这句话,是谁教你的?"

贾凤迎上他的目光,轻声道:"是一个三百年前,也被你们抹去名字的女人。"

栾阳沉默良久,将玄铁笔轻轻放在她案上:"若你敢写下去,我不拦。"

轮回台下,百鬼突然叩首。

他们的额头抵着地面,却都望着空中的金色律文——那是被删去的名字,终于有了自己的碑。

而在远方的玄穹殿深处,几道黑影立在阴影里。

为首的那个摸着案上的青铜灯,灯油里浮着未燃尽的魂骨。

"该换灯了。"他说,指尖掐灭了灯芯。

轮回台上空的金色篆文,在夜色中愈发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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