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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这本子,也得讲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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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这本子,也得讲人情

喉间忽然泛起铁锈味,贾凤的指甲深深掐进青砖缝里。

她本是半跪在卷宗阁案前的,此刻却像被人从背后抽走了脊骨,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呕出的黑血在青石板上洇开,像朵腐烂的墨菊。

"小凫!"她撑着案角抬头,第一反应是去摸肩头。

星芒暖融融的触感还在,那团微光却像是被浸了水的萤火虫,蔫蔫地蜷成个小团。

贾凤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匀,案上的青璃笔突然"嗡"地轻鸣,笔锋挑起半寸,在虚空里划出金痕——生死簿正自行翻页,纸页拍打声像急雨,震得案上的茶盏嗡嗡作响。

等它终于停住时,贾凤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暗金封皮间露出的那页,她从未见过。

字迹是用血写的,每一笔都像要从纸里挣出来:"凡掌簿者,欲启终裁之权,必以至亲之逝为祭。

此律自初代阎罗立,历三百六十七任,无一例外。"

"至亲之逝......"她的指尖抖得厉害,本能地去翻前页。

历任判官的画像在眼前晃过,赤鼻判官的履历里,弟弟暴毙于瘟疫前夕的记录刺得她眼睛生疼;白疏判官养女溺亡井中的时间,正好压在她接任第七日的红戳上。

"不是巧合。"贾凤猛地合上生死簿,封皮"啪"地拍在案上。

她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三百六十七任判官,三百六十七次至亲之死,这哪是天规,分明是筛子。

筛掉心软的,筛掉重情的,只留下能眼都不眨看着至亲入葬的"合格"执掌者。

"贾大人!"

外间突然传来急报声,隔着雕花木门都能听见小书吏的喘息。

贾凤抄起青璃笔塞进袖中,转身时瞥见铜镜里的自己:眼尾全是血丝,唇色白得像纸。

她扯了扯衣襟遮住血迹,刚拉开门,小书吏就扑通跪下:"后、后院走水了!

火势邪性,只烧您补过的竹席,其他东西......其他东西连灰都没掉!"

小凫的星光突然在她肩头灼了一下。

贾凤脚步一顿,这才想起前日她亲手给小凫缝了块竹席,边角上还绣了个褪色的"贾"字——那是她从旧裙上剪下来的碎布。

后院的焦味混着水汽涌进鼻腔时,贾凤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竹席烧得只剩半片残角,灰烬里那抹淡蓝刺得她眼睛生疼。

小凫从她肩头滑下来,星光弱得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凑在残布上轻轻碰了碰,又缩回来蜷成个更小的光团。

"谁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贾凤蹲下身,指尖掠过残布上没烧尽的丝线。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的刀。

话音刚落,空气突然泛起涟漪,一道透明人影从虚空中渗出来,像墨滴进清水,刚显形就消散了,只留下一缕极淡的檀香——那是轮回台专供的降真香,除了阎罗殿,别处烧不得。

"贾大人。"

深夜的叩门声惊得案上烛火摇晃。

贾凤刚把残布收进锦盒,就见栾阳的身影映在窗纸上,眉心金纹若隐若现,像道凝固的血线。

她开了门,便见他手中握着块碎玉,边缘还沾着泥土:"判官台下挖的。"

他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喉结动了动,竟罕见地放软了声线:"你触到'律之外'的墙了。

三百年前,我也见过这页叛律篇......"他顿了顿,碎玉在掌心泛着幽光,"那时我以为清寒之死是劫数,实则是'被需要'的牺牲。"

贾凤的呼吸陡然一滞。

栾阳将碎玉按在生死簿上,二者相触的瞬间,簿页上浮出一行小字:"双生断,则孤主生。"

"双生......"她想起谢清寒腕间的裂痕,想起灯芯里那道与谢清寒眉眼相似的孩童身影。

原来当年谢清寒不是被镇压,是被生死簿选中当"祭品"——断了双生羁绊,才能造出个"彻底孤独"的继任者。

"他们要的,是没有软肋的执律者。"栾阳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千年的磐石,"可你偏要给他们看......"

"偏要给他们看,人心比天规硬。"贾凤接了他的话,眼底腾起火星。

她望着窗外渐沉的夜色,忽然笑了,"明烛今日报信,赤鼻染了怪病,魂火飘摇;白疏养女的坟被掘了,棺里空的。

两桩事时间分毫不差,手法......"她的指尖划过生死簿边缘,"精准得像拿尺子量过。"

"他们在试你的底线。"

"那就让他们试试。"贾凤转身从暗格里取出个锦匣,河心石姬的心脏碎片在匣中泛着幽蓝。

她将碎片嵌入青璃笔尾,低声念起招魂契的咒文。

笔尖的墨迹突然变了颜色——不再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而是带着微光的银灰,像撒了星屑的溪流。

"这是共引墨。"她抬头时,眼里有光在烧,"能唤醒受助之魂的执念。

他们要我孤独?

我偏要让所有被碾碎的魂,都站到他们面前。"

深夜的未结卷宗阁很静,只听见笔尖划纸的沙沙声。

贾凤坐在案前,生死簿摊开在叛律篇那页。

她蘸了共引墨,在空白页写下第一行字:"若律须血祭,我偏要活证。"

墨迹刚落,整本生死簿突然剧烈震颤,纸页边缘泛起裂痕般的红光,像要把整本书撕成碎片。

窗外的风猛地灌进来,吹灭了案上的油灯。

黑暗中,十二道透明身影从西面八方围拢过来,最前面那道抬起手,指尖离小凫蜷缩的星光不过三寸。

小凫的星光又暗了一分,像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烛火。

贾凤伸手轻轻碰了碰它,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她心头一揪。

她攥紧青璃笔,笔尾的河心石碎片在掌心发烫。

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急——

总得做点什么,总得......

(小凫的星光几近熄灭,贾凤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青璃笔在她腕间划出细血珠。

她将渗血的指尖按在衣襟内侧,那里还留着小凫方才蜷缩过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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