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风裹着麦田的新绿，吹进西坡村的小学堂。苏清沅站在教室门口，指尖划过筛查表上 “阿瑶（4 岁，16kg，反复肺炎）” 的名字 —— 村支书早上特意叮嘱，“孩子妈怕检查是‘幌子’，说啥不肯带娃来，你们多劝劝”。口袋里的钢笔套贴着掌心，浅黄太阳绣被春日暖阳烘得软乎乎的，是出发前陆时衍帮她别回口袋时，特意垫的软棉布：“西坡村路颠，别让钢笔硌着你，筛查时握探头也稳。”
“苏医生，筛查设备都调试好了！” 张萌萌跑过来，怀里的《家长疑问手册》封面画着发芽的豌豆太阳。“我加了方言注释，‘动脉导管未闭’译为‘心脏上的小管子没关好’，还附了小远术后 6 个月的疤痕照片。” 手册夹着西坡村地图，“阿瑶家” 旁标着 “豌豆地东头，门口有老槐树”，还贴了张迷你豌豆太阳贴。
教室后排，小助手们早忙开了 —— 小杰抱着火车模型，给村里的孩子演示 “小火车过隧道”，特意把蓝色 “封堵器” 积木换成豌豆黄：“这个是‘豌豆小盖子’，能帮小心脏关好小管子！” 妞妞把电子琴放在课桌上，琴谱旁摆着豌豆太阳贴，手指在琴键上试音：“等下弹《小星星》，慢一点，像检查一样，不怕的。” 赵阳趴在桌上写鼓励话，小本子上画着豌豆太阳：“阿瑶妹妹，手术像弹钢琴的短休止，醒来就能玩小火车 —— 赵阳哥哥”。
“筛查快开始啦！” 陆时衍走上讲台，手里拿着便携式超声仪，“刚跟村卫生院确认，应急药品备齐了：儿童硝酸甘油片 0.25mg / 片，布洛芬混悬液（2g/100ml）按 10mg/kg 算，阿瑶要是来，单次 1.6ml。” 他掏出保温桶，“小米山药粥，加了 3 片山药，熬了 1.5 小时，你春日胃容易胀，这个不产气；阿瑶要是来了，也能垫垫肚子。”
话音刚落，教室门口传来拉扯声 —— 阿瑶妈妈拽着孩子的手，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说了不去！你们‘免费检查’，指不定后面要花多少钱，阿瑶刚肺炎好，可经不起折腾！” 阿瑶躲在妈妈身后，小脸蛋苍白，手里攥着颗豌豆，怯生生地盯着小杰的模型。
“阿姨，您看这个！” 小杰放下模型跑过去，掀起衣角露出胸口的疤痕，“我以前也怕检查，苏医生帮我做了微创，疤比指甲盖还小，术后 1 天就能拼模型，一分钱没花！” 妞妞抱着电子琴走过来，弹起慢节奏的《小星星》：“我手术完能弹钢琴，赵阳哥哥教我认琴谱，一点都不影响上学。”
阿瑶妈妈的眉头松了些，却还是没松手：“微创再小也是手术，阿瑶体质弱，万一出问题……”
“您先看这个。” 苏清沅走过去，先摸了摸阿瑶的额头，确认无发热后，拿出超声报告模板：“阿瑶反复肺炎，是因为心脏上有根小管子没关好（动脉导管未闭），血液分流导致肺部容易感染。” 她翻到案例页，指着小远的复查数据：“小远跟阿瑶一样，术后 6 小时就能下床，现在 EF 值 72%，比正常孩子还结实，你看他跑麦田的视频。” 陆时衍适时掏出手机，播放小远追蝴蝶的画面：“微创切口只有 2mm，像蚊子叮了一下，术后 6 个月没疤痕增生。”
“可…… 可手术费怎么办？” 阿瑶妈妈的声音软了些。
“基金会承担所有费用。” 陆时衍掏出救助记录，“从检查到术后随访，社工全程跟着，不用您跑一趟。术后喝豌豆粥就行，赵护士长整理了食谱：术后 1-3 天喝稀粥，每次 50ml；4 天加碎豌豆，不胀气。” 他还拿出民宿确认单：“离市医院 2 公里，有儿童安全座椅和微波炉，复查时能热粥，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公益先生的温柔，只给心外科的她》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费用我们出。”
阿瑶突然拉了拉妈妈的衣角，举着豌豆指向小杰的模型：“妈妈，我想玩‘豌豆小盖子’……” 阿瑶妈妈看着孩子眼里的光，又看了看手册上的疤痕照片，终于松了手：“那…… 那查一次，要是真要手术，你们可别骗我。”
筛查时，苏清沅让小杰坐在旁边，帮阿瑶数 “小火车过隧道” 的秒数：“1、2、3…… 豌豆小盖子要关好啦！” 超声探头刚贴在阿瑶胸口，她的眼神定了 —— 胸骨左缘第二肋间闻及连续性机器样杂音，向锁骨下传导，是动脉导管未闭的典型体征。她拿出血氧仪，夹在孩子手指上：“94%，比正常低一点，推测导管首径 4mm，用 6mm 弹簧圈封堵器刚好。”
“是不是要手术？” 阿瑶妈妈的声音发颤，紧紧盯着屏幕。
“是轻度动脉导管未闭，” 苏清沅的声音放轻，“阿瑶己经 4 岁，自愈率＜5%，但微创封堵术只要 40 分钟，术后观察 6 小时就能回家。” 她指着模型上的豌豆黄积木：“就像给小管子盖‘豌豆小盖子’，以后不会反复肺炎，还能长高高。”
阿瑶妈妈看着屏幕里的 “小管子”，又看了看阿瑶手里的豌豆，突然笑了：“要是真能好，我天天给你们送豌豆粥！”
中午吃饭时，村民们端来热乎的豌豆粥和蒸红薯，阿瑶妈妈特意煮了碗鸡蛋羹：“苏医生，这个软乎，你胃不好，多吃点。” 苏清沅接过碗，注意到陆时衍的手有点红 —— 刚才帮阿瑶调整姿势时，他没戴手套，春日的风还带着凉意。她从包里掏出双针织手套，递过去：“上次见你手套食指磨破了，特意带了双厚的，别冻着，等下还要整理阿瑶的资料。”
陆时衍接过手套，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却忍不住笑了 —— 他从保温桶里舀出半碗粥：“知道你没吃饱，再喝点，山药熬得糯，不胀胃。” 窗外的阳光落在暖手宝上，小宇画的太阳贴闪着光，暖得像初春的豌豆苗。
下午筛查结束，共确诊 2 名患儿：阿瑶（动脉导管未闭 4mm，适配 6mm 弹簧圈）、小凯（3 岁，房间隔缺损 3mm）。陆时衍把信息记在小本子上，画了豌豆太阳，标注 “下周一带阿瑶手术，社工提前 3 天接，带豌豆味绘本；小凯每 3 个月复查，观察缺损是否缩小”。
离开西坡村时，阿瑶抱着妞妞送的豌豆太阳贴，跑过来拉着苏清沅的手：“苏医生，我手术完能当小助手吗？我教其他小朋友认豌豆！” 她把贴子贴在小凯的筛查表上：“小凯弟弟，这个能保佑你小窗户长好，下次复查我陪你。” 小凯使劲点头，把贴子按得紧紧的。
面包车驶离村子，窗外的麦田慢慢后退，新绿的叶子闪着光。苏清沅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套，突然想起妹妹当年 ——4 岁时因未及时发现导管未闭，反复肺炎错过微创时机，后来做了开胸手术，胸口留了长长的疤；现在阿瑶能得到救助，眼眶有点热，却更坚定 “一起守护” 的意义。
“河湾村筛查，我己经跟村支书确认了。” 陆时衍突然说，“预留了有电源的教室，还准备了儿童防晒帽，夏季晒差不晒。” 苏清沅点头，看着身边的人 —— 他记得她的胃不好，记得孩子的喜好，把每个细节都揉进手心里。
车窗外的溪流解冻了，哗啦啦地流着，像唱着春天的歌。苏清沅看着远处西坡村的炊烟，看着手里的豌豆太阳贴，突然期待起夏季的河湾村 —— 期待那里的溪流、那里的孩子，期待和陆时衍一起，把这条守护心跳的路，走得更暖、更远，让每个春天，都能长出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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