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霜气裹着麦田的新绿（冬小麦刚出苗），凝在河湾村卫生室的窗玻璃上。苏清沅站在门口，指尖划过复查名单最上方的 “小禾（3 岁，14kg，室间隔缺损 4mm）”—— 村支书早上打来电话，“孩子奶奶一早就睡不着，怕复查结果不好，你们多耐心点”。她先问：“卫生室室内温度多少？超声仪预热了吗？” 得到 “19℃，预热 5 分钟” 的答复后，才放心进门。口袋里的钢笔套贴着掌心，浅黄太阳绣被暖手宝烘得软乎乎的，是出发前陆时衍帮她别回口袋时，特意裹的绒布套：“初冬风硬，别让钢笔硌着你握探头的手，备用探头套我放保温袋里了。”
“苏医生，超声仪调试好啦！” 张萌萌跑过来，手里的《复查手册》封面画着裹围巾的小麦太阳，“我加了‘家长操作指南’：检查前 1 小时别让孩子吃太多，带个熟悉的玩具，能减少哭闹。” 手册里夹着小禾上次的超声报告复印件，还附了 “室间隔缺损自愈进度表”：“4mm→3mm，自愈率 50%→75%（3 岁儿童标准）”；夹着的热粥食谱标着用量：“小米粥每次 80ml，红枣去核切碎（3 颗 / 次），每周加 2 清蒸山药泥（15g / 次）”。
卫生室里热闹却藏着紧张 —— 小禾躲在奶奶身后，手里攥着颗小麦种子（昨天在麦田捡的），眼神瞟向超声探头；奶奶反复筛查表，边角磨得发毛。小航奶奶突然推门进来，举着小航的复查报告：“小禾奶奶，我来给你打气！我家小航 3mm 卵圆孔未闭，半年复查缩到 2mm，现在能跑 500 米，一点不喘！”
小助手们也围过来：阿瑶拉着小禾的手，掀起衣角露浅疤：“你摸，软软的，一点不疼！我复查时也怕，后来苏医生说小窗户会变小，真的灵！” 她把豌豆太阳贴贴在小禾手背上，“这个是我的勇气贴，借你用，复查完我们一起种小麦种子。” 小杰抱着换了小麦贴纸的模型：“今天玩‘小麦小火车’，复查像过隧道，1、2、3 就好！” 妞妞弹起慢版《小星星》，赵阳凑在小禾耳边：“复查完苏医生会夸你，我上次就被夸长得高啦！”
“小禾，我们该复查啦。” 苏清沅蹲下来，先摸小禾的手 —— 暖乎乎的，是奶奶揣怀里暖的。她拿出小麦造型的探头套（从保温袋里取的，温度刚好）：“你看这个小麦火车头，我们给小心脏拍‘照片’，看看小窗户有没有变小，好不好？” 陆时衍适时递来小禾的玩具兔子：“抱着它，就像在家里玩一样。”
小禾慢慢爬上检查床，小杰举着模型数：“1、2、3…… 火车进隧道啦！” 超声探头刚贴上，苏清沅的眼神亮了 —— 屏幕上，作者“街灯下的飞蛾”推荐阅读《公益先生的温柔，只给心外科的她》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4mm 的缺损缩到 3mm，边缘能看到淡红色的新生心肌。她调整探头角度，确认无残余分流：“小禾的小窗户变小啦！现在 3mm，自愈率 75%，比上次好很多！” 她调出肺功能数据，“FEV1 88%，正常范围，肺功能没受影响。”
“真…… 真的？” 小禾奶奶凑过来，手都抖了，“这两个月我天天熬小米粥，加你说的山药，就怕没效果……”
“奶奶您做得特别好！” 陆时衍递上生长曲线表，“小禾半年高 5 厘米、重 2 斤，达同龄儿童 P60 百分位，比以前结实。” 他指着手册，“3mm 缺损 6 岁前自愈率 80%，以后每半年复查，下次说不定就长好，不用手术。”
小禾奶奶看着曲线表的向上箭头，突然抹眼泪笑了：“以前我信糊涂话，差点耽误孩子，现在好了，好了啊！” 小禾举着贴子喊：“我要种小麦种子！还要画小麦太阳送给苏医生！”
中午吃饭时，村民端来小米红枣粥和蒸红薯，小禾奶奶煮了鸡蛋羹：“苏医生，你胃不好，这个加了温水，软乎。” 苏清沅接过，注意到陆时衍整理数据的手指冻红 —— 刚才调检查床没戴手套。她递过加绒手套：“你戴着，别冻着，等下还要写报告。”
陆时衍接过手套，从保温桶里舀出粥：“红枣去核切碎了，怕你卡喉，熬了 1.5 小时，糯糯的。” 他还掏出暖宝宝：“知道你坐诊脚凉，这个贴鞋底，不硌脚。” 窗外阳光落在暖手宝的太阳贴上，把粥碗映得暖融融的。
下午复查结束，3 个孩子需继续随访。陆时衍在本子上画小麦太阳，标注：“明年春天复查，社工提前 3 天接，带小麦味绘本、儿童保暖毯（珊瑚绒）；预留村小学 10㎡空地，作为‘希望麦田’，带儿童园艺工具。”
离开时，孩子们来送 —— 小禾抱着种了小麦种子的小花盆（阿瑶帮她种的），举着小麦太阳画：“苏医生，这个送给你，像你的钢笔套一样！” 阿瑶帮她把画贴在车窗上：“春天我们来种小麦，看它发芽，你的小窗户也会长大。” 小杰喊：“下次玩‘小麦小火车’，去西坡村找阿瑶！”
面包车驶离，冬小麦像淡绿的毯子。苏清沅摸了摸钢笔套，想起妹妹 —— 当年 3 岁 4mm 缺损拖到 6mm，开胸手术留了 20cm 疤，现在穿泳衣还得遮；而小禾能在守护中自愈，眼眶有点热。“明年春天，我们带孩子们种小麦吧。” 她说。
陆时衍转头笑，眼里比阳光亮：“我跟村支书说好了，留了空地，还准备了小铲子。” 车窗外霜气散了，夕阳染橘天空。苏清沅看着身边的人，突然觉得，这条守护路就像冬小麦 —— 寒冬里扎根，春天就会长出希望，而他们和小助手们，就是守护希望的人，让每颗心跳，都在温暖里慢慢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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