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十月的风裹着腊梅的清幽冷香，吹得腊梅村老腊梅树旁的随访点落满鹅黄花瓣。苏清沅穿着米白厚针织开衫蹲在铺着羊毛垫的石台上，先拉住捧着腊梅花的村支书：“小腊最近有没有说手疼？初冬风硬，要是摘花冻着了，有没有说指尖发麻？” 村支书笑着摇头：“都没有！就是昨天看邻居家摘腊梅，蹲在门槛上哭 —— 想搬矮梯够花枝时差点摔下来，手还被枝刺划了道小口子，现在看见腊梅就躲。” 她指尖划过随访名单上 “小腊（5 岁，室间隔缺损微创术后 20 个月）” 的名字，又叮嘱：“等下让小腊戴加绒防刺手套（外层凯夫拉防刺纤维，内层珊瑚绒，腕口加绒防风），穿三层保暖外套（内层纯棉、中层抓绒、外层防风），腊梅树下有薄霜滑，穿防滑雪地靴（鞋底纹路深 6mm）。” 口袋里的钢笔套贴着掌心，浅黄太阳绣外缝了片鹅黄腊梅叶布贴，是出发前陆时衍帮她别回时，特意用绒线勾了叶脉纹路：“腊梅叶厚韧，勾边防勾丝，初冬握探头手冷，布贴还能暖点手。”
“苏医生，小腊和妈妈在腊香院等呢！” 张萌萌跑过来，怀里的《术后初冬腊梅指南》封面画着缀满鹅黄的腊梅枝。“我按您说的补了细节：① 防护加‘凯夫拉外层加绒防刺手套、三层保暖外套、防滑雪地靴，冻伤处理 —— 指尖发红用温水泡手（手背试温不烫，每次 5 分钟），扎伤处理用儿童无酒精碘伏棉片’；② 活动加‘摘花用 55cm 防滑矮梯（梯阶带防滑纹，两侧有扶手）、体力适应表：第 1 天 5 分钟（上午 10-11 点，气温 5-8℃，无霜且梯阶无冰碴）→休息 35 分钟，第 2 天 8 分钟，摘花选低枝腊梅（与儿童齐肩，伸手可及）、用圆头摘花剪’；③ 应急卡附‘摔跤先兆（脚滑踉跄）→立即扶梯站稳 + 检查西肢 + 测心率，冻伤发紫（指尖变紫）→涂儿童防冻霜（含甘油，禁用于水泡冻伤）’。” 手册里夹着便携血氧仪（贴腊梅太阳贴），还有张 “腊梅处理卡”：“摘花选半开腊梅（香气淡、刺少）、腊梅苗浇水选正午（气温≥5℃，土壤捏成团不散则停浇），每次 40ml（结冰前停止浇水），首次接触后观察 3.5 小时，无不适再继续。”
腊香院的气氛透着沉闷 —— 院外传来 “扶好梯子” 的提醒声，小腊穿着件洗得发浅的蓝色棉袄（袖口磨薄，风一吹就透凉），手里攥着个画满腊梅的小竹篮，指尖反复摸着手背昨天被划的浅痕。靠在墙边的矮梯投下长影，他总觉得那影子像 “会摔人的怪物”，连脚尖都不敢靠近影子边缘；妈妈手里攥着袋热乎的无糖果干，往小腊手里塞，声音发紧：“腊梅枝有刺扎手，天冷冻着指尖，梯子滑摔着疼，咱吃果干，比啥都安全。”
“小腊妈妈！我们来啦！” 阿瑶的声音先飘进来，她戴着凯夫拉加绒防刺手套，穿着粉白三层保暖外套，手里提着装满半开腊梅的竹篮，身后跟着小杰、妞妞和赵阳。阿瑶蹲到小腊身边，掀起外套衣角露出完全隐形的疤痕：“阿姨，我和小腊同岁，术后 20 个月初冬也摘过腊梅！你看这个手套，外面能挡硬刺，里面绒暖乎乎；穿这个外套像裹了层暖被子，风像被挡住的小怪兽，一点不冷。” 她掏出一朵腊梅递过去，又递了支儿童防冻霜：“要是指尖冷，涂这个，别往破口处抹哦。”
小杰抱着火车模型跑进来，车厢贴满腊梅贴纸，轨道旁摆着防滑矮梯、圆头摘花剪，还放了个迷你暖手宝（预温至 40℃，带挂绳可挂脖子）：“绿线内是低枝腊梅区（跟小腊齐肩高），红线外是高枝区（别去）！这个梯子有扶手，梯阶纹路深，踩上去像踩家里的小凳子。” 他帮小腊穿雪地靴，按了按鞋底：“这个纹路像小爪子，踩在有霜的地上也不滑；暖手宝要隔着衣服挂，别贴皮肤，不然会烫。”
妞妞把电子琴放在院中的暖阳下，弹起《腊梅谣》改编版，琴谱旁摆着杯温红枣水：“小腊弟弟，弹完这首我们喝口红枣水，暖到肚子里，不怕冻啦！” 赵阳掏出小本子翻开：“我上次记了初冬摘梅细节：站梯扶扶手（画扶手）→用剪子摘 4 朵腊梅（画腊梅）→戴手套没扎手（画手套）→穿外套没冻手（画外套）→心率 110 次 / 分（画太阳），手腕一点不酸，指尖还热乎乎的。”
“小腊妈妈，我们先看看小腊的心脏‘状态’吧。” 苏清沅蹲下来，先帮小腊把棉袄袖口往里折了两折，又从包里掏出浅灰儿童围巾和袖口保暖套：“先围上围巾，风就灌不进领口啦，再套上这个袖口套。” 她帮小腊试戴加绒防刺手套，捏了捏手套里的绒：“软不软？暖不暖？抓抓我的手指，是不是很灵活？” 掏出听诊器轻轻贴在小腊胸口，听了 30 秒后点头：“心跳像小鼓一样敲得匀匀的，没有杂音，比上次还稳。” 她摸了摸小腊的指尖和额头，又问：“最近做过心脏彩超吗？跑跳后有没有说胸口闷、喘不上气？昨天被划的手还疼吗？” 得到 “彩超正常，不闷也不疼，就是怕摔” 的答复后，才拿出腊梅造型的软绒探头套：“我们给小心脏拍张‘照片’，看看它是不是能‘接住’初冬的腊梅。”
小腊妈妈还是犹豫，小腊的表姐（和小腊同岁，术后 19 个月，同村）突然抱着个装满腊梅的小篮跑过来，表姐戴着凯夫拉加绒手套，举着血氧仪喊：“小姨！我第一次站梯时腿抖得厉害，后来每天扶着扶手站 5 分钟，练了 3 天才敢摘第一朵花！现在用这个带扶手的梯子，选低枝腊梅，一点不摔！你看我和小腊一样大，复查 EF 值一首稳在 70%！” 她掏出 “爬梯适应日志”，指着彩色记录：“第 1 天（扶梯站 5 分钟，腿抖）、第 2 天（扶梯碰花枝，不抖）、第 3 天（扶梯摘花 1 朵）！昨天上午 10 点摘梅 5 分钟（画腊梅）→心率 114→休息 35 分钟 91（画太阳）→涂儿童防冻霜（画瓶子），一点不疼、不冻手！”
陆时衍趁机领着村东的李爷爷和阿腊走来，阿腊站在防滑矮梯旁，公益先生的温柔，只给心外科的她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公益先生的温柔，只给心外科的她最新章节随便看！手里握着圆头摘花剪：“这个梯子有扶手，我一只手抓着扶手，一只手剪花，剪子尖对着花枝，离身体远一点，一点不晃。” 他掏出血氧仪：“刚摘了 4 朵腊梅，心率 115，初动孩子活动心率 105-115 次 / 分都正常，你看我歇 35 分钟 ——”35 分钟后屏幕跳转 92，“降得多快，小心脏很有力气！” 他举起半开腊梅：“选这种跟我齐肩的低枝，不用爬高，站在地上就能够着，安全又好闻。”
小腊突然拉了拉妈妈的衣角，把画满腊梅的小竹篮举起来：“妈妈，我想戴手套摘腊梅，今天上午摘 5 分钟，不爬高……” 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篮沿的花瓣上。妈妈看着孩子的眼泪，又看了看手册上的体力适应表和无霜时段，终于松了手：“那…… 那按清单来，只摘低枝的，别碰梯子。”
筛查时，阿瑶坐在旁边帮小腊数呼吸：“1、2、3…… 呼吸很平稳！” 超声探头贴在小腊胸口，苏清沅的眼神亮了 —— 室间隔补片位置精准，无任何残余分流，EF 值稳定在 70%（儿童正常范围上限），心率 72 次 / 分。“小腊的小心脏早就准备好啦！” 她笑着说，“今天上午摘 5 分钟，适应了下次再摘 8 分钟，能跟着阿腊哥哥摘腊梅、护苗。”
“真…… 真的能摘能护？” 小腊妈妈凑过来，声音发颤。“阿姨您别担心！” 阿瑶拉着小腊站起来，“我们戴凯夫拉手套不扎手，穿三层外套不冻手，选齐肩低枝不用爬梯；用圆头剪子，像剪小绒球一样轻松。” 苏清沅翻开手册，指着处理卡：“浇水选正午，土壤捏不散就不浇；摘半开腊梅，香气淡不呛人，像摘小月亮一样安全。”
陆时衍掏出儿童圆头摘花剪（柄长 11cm，带防滑绒套），握住小腊的手调整方向：“你看，剪子尖对着花枝，离身体远一点，拇指和食指捏着绒套柄，轻轻按 ——” 帮小腊剪断一根低枝腊梅，“不用使劲，是不是很简单？” 他看着小腊用剪子轻轻剪下一朵腊梅，花瓣落在手套上，赶紧递过温红枣水：“喝两口，暖到肚子里。” 他又指了指院外的临时挡风棚：“我们搭了棚子，风大时在棚下摘花，不冻手；插了 3 块‘初冬标识牌’，间距 2 米，都在低枝腊梅区，你站在棚下就能看见小腊。” 说着把血氧仪递给小腊妈妈：“每隔 5 分钟测一次，小腊说‘扎’或‘冷’，不管血氧多少都歇会儿。”
中午吃饭时，小腊妈妈端来鸡蛋羹：“苏医生，你胃不好，这个蒸了 25 分钟，加了点去糖腊梅蜜，不甜还养胃。” 苏清沅接过碗，注意到陆时衍的开衫沾了腊梅瓣，掏出口袋巾递过去：“上次你在菊花村沾了菊粉，这个口袋巾软，擦得干净还不勾丝。” 陆时衍接过，从保温桶里拿出腊梅羹：“知道你胃不好，这个熬了 1.5 小时，腊梅花去蕊煮烂，加了小米粉，不甜还暖胃，你尝尝。”
下午，小腊的腊梅苗种在腊香院的暖阳处。陆时衍帮他们插木牌，上面标着 “小腊（术后 20 个月），冬至复查：腊梅苗长 12cm，能独立做腊梅干花 15 分钟”，还拓了钢笔套上的腊梅叶太阳绣。他从车里拿出一卷保温棉、小喷壶和印楝素除虫剂，对李爷爷说：“初冬气温≤0℃时，给苗从根部往上裹保温棉，留 2cm 空隙透气，再在两侧各开 1 个透气孔（首径 1cm）；浇水选正午≥5℃，每次 40ml，土壤捏成团不散就停浇；长虫了用 1ml 除虫剂兑 180ml 温水，静置 5 分钟，正午≥8℃时喷。” 他边说边帮小腊调试喷壶：“按一半力度，出小水珠，像给小苗喂温水，别浇太多哦。” 小腊拉着李爷爷的手：“爷爷帮我照看小苗，冬至我来给它裹保温棉！”
小腊突然盯着苏清沅的钢笔套：“姐姐，这个腊梅叶和我的一样黄！” 苏清沅笑着帮他在小竹篮上画同款腊梅叶：“你看，这里还有小菊的雏菊、小桂的桂花、小荷的荷花…… 从春天到冬天的花瓣，都串在这上面，像一串‘勇气勋章’呢！” 小腊小心地把一片腊梅花瓣贴在钢笔套旁：“让它和大家做朋友，冬天不孤单，明年春天还有新的花瓣来！”
离开时，小腊举着刚摘的腊梅和刚做的干花，跑过来拉着苏清沅的手：“苏医生，冬至复查时我要给小苗裹保温棉，还要摘更多腊梅！” 阿瑶帮他把腊梅花瓣贴在车窗上：“下次来，我教你弹《梅树下的小星星》，一起做腊梅香包！”
面包车驶离村子，窗外的腊梅树像片鹅黄的云，风吹过花瓣落在刚浇过水的草地上，冷香裹着初冬的暖飘进车窗。陆时衍笑着说：“冬至复查时，小腊的苗肯定能长 12cm，说不定还能帮着给其他小苗裹保温棉呢。” 苏清沅摸了摸钢笔套上的腊梅花瓣，想起妹妹当年的遗憾 —— 术后 20 个月初冬，妹妹被腊梅刺划得哭了好久，指尖冻得发紫，后来整个冬天都躲在屋里，连幼儿园的 “冬日寻梅” 活动都拒绝，妈妈买的腊梅香薰也被她偷偷扔掉，说 “怕闻到味道想起疼”。而现在，小腊能戴着手套站在腊梅树下，笑着捏起花瓣，还敢把鼻子凑过去闻冷香，她眼眶有点热，却更坚定了决心。
“冬至时我们来办‘梅香康复分享会吧。” 苏清沅说，“让孩子们一起摘低枝腊梅、做去糖腊梅手工、护腊梅苗，把记录和小苗照片做成纪念册，送给新患儿，告诉他们冬天不用怕，做好防护、选对花枝，就能开开心心赏梅香。” 陆时衍转头笑：“我己经记在计划表上，跟村民说好了，准备足够的凯夫拉加绒防刺手套和防滑矮梯，让每个人都能摸到鹅黄的腊梅，暖乎乎过初冬。”
风裹着腊梅的清幽冷香吹进车窗，苏清沅看着身边的陆时衍，看着远处飘着炊烟的腊香院，突然觉得 —— 这条守护心跳的路，就像腊梅村的初冬，每朵腊梅都会在寒风里绽出鹅黄，每个术后孩子都在守护中重拾冬日乐趣。而她和陆时衍，还有举着太阳贴的小助手们，就是陪伴他们收获温暖的人，让每颗心跳，都在初冬的暖融里慢慢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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