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腊月的风裹着水仙的清润香气，吹得水仙村老水仙田旁的随访点落满细碎的白瓣。苏清沅穿着米白长款羽绒服蹲在铺着羊羔绒垫的石台上，先拉住捧着水仙花盆的村支书：“小仙最近有没有说皮肤痒？深冬霜冻重，要是搬花盆冻着了，有没有说鼻塞咳嗽？” 村支书笑着摇头：“都没有！就是昨天看邻居家侍弄水仙，蹲在门槛上哭 —— 想摸花瓣时被汁液沾了手，起了片小红疹，还差点摔了花盆，现在看见水仙就躲。” 她指尖划过随访名单上 “小仙（5 岁，室间隔缺损微创术后 21 个月）” 的名字，又叮嘱：“等下让小仙戴食品级硅胶防过敏手套（覆盖手腕，防汁液渗透，不含邻苯二甲酸酯），穿防风防水加厚外套（内层加绒，外层抗寒 - 5℃），地面有霜滑，穿防滑加绒棉鞋（鞋底纹路深 7mm）。” 口袋里的钢笔套贴着掌心，浅黄太阳绣旁早缝了片嫩绿水仙叶布贴 —— 那是去年小仙第一次随访时贴的，这次出发前陆时衍特意补了道绒线边：“水仙叶嫩，补道边防勾丝，深冬握探头手冷，布贴还能暖点手。”
“苏医生，小仙和妈妈在仙香院等呢！” 张萌萌跑过来，怀里的《术后深冬水仙指南》封面画着满盆舒展的水仙。“我按您说的补了细节：① 防护加‘食品级硅胶防过敏手套、防风防水外套、防滑棉鞋，汁液过敏处理 —— 接触后立即用 38℃肥皂水（手背试温不烫）清洗 1 分钟，红疹涂儿童无激素湿疹膏（含神经酰胺，PH 值 5.5-6.0，每日≤2 次）’；② 活动加‘侍弄用矮脚水仙盆（高度 20cm，不用搬抬）、体力适应表：第 1 天 5 分钟（正午 12-13 点，气温 2-5℃，无霜且湿度≤90%）→休息 40 分钟，第 2 天 8 分钟，观赏区贴彩色 1 米线 + 小脚印贴纸，仅站脚印内’；③ 应急卡附‘冻伤初期（指尖发红）→40℃温水泡手 3 分钟→擦干涂防冻霜→戴手套，感冒鼻塞→喝 50ml 温葱白水（1 根葱白 + 200ml 水，煮 5 分钟去渣）’。” 手册里夹着便携血氧仪（贴水仙太阳贴），还有张 “水仙处理卡”：“观赏选盛放水仙（汁液少，香气淡）、水仙浇水选正午（水温≥10℃，用温度计确认，每次 30ml），首次接触后观察 4 小时，无过敏再继续。”
仙香院的气氛透着沉闷 —— 院外水仙田传来 “小心别沾汁液” 的提醒声，小仙穿着件洗得发浅的红色棉袄（袖口磨薄，风一吹就灌凉），手里攥着个画满水仙的小瓷勺，指节攥得发白。她反复蹭着手背昨天起红疹的泛红处，地上的矮脚水仙盆摆在防滑垫上，可她连垫子边缘都不敢踩，总觉得那上面沾着会让人痒的汁液。妈妈手里攥着袋热乎的无糖果冻，往小仙手里塞，声音发紧：“水仙汁液痒人，天冷冻着感冒，搬花盆累着心，咱吃果冻，比啥都安全。”
“小仙妈妈！我们来啦！” 阿瑶的声音先飘进来，她戴着透明硅胶防过敏手套，穿着粉蓝防风防水外套，手里提着个装着水仙花瓣的玻璃罐，身后跟着小杰、妞妞和赵阳。阿瑶蹲到小仙身边，掀起外套衣角露出完全隐形的疤痕：“阿姨，我和小仙同岁，术后 21 个月初冬也看过水仙！你看这个手套，像软软的果冻，沾不到水仙汁还灵活，抓东西一点不费劲；穿这个外套，风钻不进来，连雪花落在上面都不沾。” 她掏出一片水仙花瓣递过去（隔着手套），又递了瓶儿童无激素湿疹膏：“要是不小心沾到汁液，洗了手涂这个，含神经酰胺，一点不痒。”
小杰抱着火车模型跑进来，车厢贴满水仙贴纸，轨道旁摆着矮脚水仙盆、防滑垫（贴好小脚印），还放了个迷你暖手宝（预温至 40℃，带毛绒套）：“绿线内是观赏安全区（小脚印里），红线外是种植区（别去）！这个水仙盆矮矮的，不用搬，站着就能看。” 他帮小仙穿防滑棉鞋，按了按鞋底：“这个纹路深，踩霜地像长小爪子；暖手宝要隔衣服握，别贴皮肤，不然会像抱久热水袋一样疼。”
妞妞把电子琴放在院中的暖阳下，弹起《水仙谣》改编版，琴谱旁摆着杯温葱白水：“小仙妹妹，弹完这首我们喝口葱白水，暖到喉咙里，不怕冻啦！” 赵阳掏出小本子翻开：“我上次记了深冬观仙细节：戴手套站脚印里（画手套 + 脚印）→碰花盆后手背无红疹（画笑脸）、穿外套没冻手（画外套）、心率 108 次 / 分（画太阳），一点不冷也不痒。”
“小仙妈妈，我们先看看小仙的心脏‘状态’吧。” 苏清沅蹲下来，先从包里掏出浅粉加绒袖口套，帮小仙套在磨薄的棉袄袖口上：“这样风就不会从袖口灌进来啦。” 又帮她系好浅灰儿童围巾，试戴硅胶防过敏手套：“软不软？抓抓我的手指，是不是很灵活？” 掏出听诊器轻轻贴在小仙胸口，听了 30 秒后点头：“心跳像小鼓一样敲得匀匀的，没有杂音，比上次还稳。” 她摸了摸小仙的指尖和额头，又问：“最近做过心脏彩超吗？跑跳后有没有说胸口闷、喘不上气？昨天起红疹的地方还疼吗？” 得到 “彩超正常，跑跳不闷，不疼” 的答复后，才拿出水仙造型的软绒探头套：“我们给小心脏拍张‘照片’，看看它是不是能‘接住’深冬的水仙。”
小仙妈妈还是犹豫，小仙的表姐（和小仙同岁，术后 20 个月，同村）突然抱着个矮脚水仙盆跑过来，表姐戴着食品级硅胶手套，举着血氧仪喊：“小姨！我上次沾水仙汁起了满手红疹，痒得睡不着！后来每次戴这个手套，碰完立刻用温肥皂水洗手，涂含神经酰胺的湿疹膏，1 周就好了！你看我和小仙一样大，复查 EF 值一首稳在 70%！” 她掏出 “过敏修复日志”，指着彩色记录：“第 1 天（红疹多，痒得抓）、第 3 天（红疹少，轻痒）、第 7 天（红疹消，不痒）！昨天正午 12 点站脚印上观仙 5 分钟（画水仙 + 脚印）→心率 112→休息 40 分钟 90（画太阳）→涂湿疹膏（画药膏），一点不鼻塞、不痒！”
陆时衍趁机领着村北的王爷爷和阿仙走来，阿仙站在小脚印里，手里拿着个小喷壶（装着 10℃温水，温度计插在壶边）：“这个水仙盆不用搬，站着就能浇水；喷壶里的水温用温度计确认过，不冻小苗。” 他掏出血氧仪：“刚陪阿仙看了 5 分钟水仙，心率 110，深冬孩子活动心率 100-110 次 / 分都正常，你看我歇 40 分钟 ——”40 分钟后屏幕跳转 91，“降得多快，小心脏很有力气！” 他举起矮脚水仙盆：“选这种矮盆的，不用弯腰不用搬，站着就能看，还不会沾到汁液。”
小仙突然拉了拉妈妈的衣角，把画满水仙的小瓷勺举起来：“妈妈，我想戴手套站在脚印里看水仙，今天正午看 5 分钟，不碰花瓣……” 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瓷勺的水仙图案上。妈妈看着孩子的眼泪，又看了看手册上的体力适应表和湿度数值，终于松了手：“那…… 那按清单来，只站在脚印里，别碰花盆。”
筛查时，阿瑶坐在旁边帮小仙数呼吸：“1、2、3…… 呼吸很平稳！” 超声探头贴在小仙胸口，苏清沅的眼神亮了 —— 室间隔补片位置精准，无任何残余分流，EF 值稳定在 70%（儿童正常范围上限），心率 71 次 / 分。“小仙的小心脏早就准备好啦！” 她笑着说，“今天正午看 5 分钟，适应了下次再看 8 分钟，能跟着阿仙哥哥看水仙、浇小苗。”
“真…… 真的能看能浇？” 小仙妈妈凑过来，声音发颤。“阿姨您别担心！” 阿瑶拉着小仙站起来，“我们戴防过敏手套不沾汁，站脚印里不滑，正午看水仙不冷；浇水用小喷壶，对准土壤喷，不碰花瓣。” 苏清沅翻开手册，指着处理卡：“浇水前用温度计测水温，保证 10℃；看盛放的水仙，汁液少，像看小仙子一样安全。”
陆时衍掏出儿童小喷壶（容量 100ml，手柄带防滑纹），帮小仙倒好 10℃温水，握住她的手调整角度：“你看，喷壶要对着土里，离花瓣 10cm 远，像给水仙‘喂水’不‘洗脸’，就不会溅到汁啦。” 他看着小仙站在小脚印里，给矮脚水仙盆喷了半壶水，赶紧递过温葱白水：“喝两口，暖暖身子。” 他又指了指院外的临时挡风棚：“要是湿度超 90%，我们就去棚下看，风小还不会溅到汁液；插了 3 块‘深冬标识牌’，间距 2 米，都在观赏区，你站在棚下就能看见小仙。” 说着把血氧仪递给小仙妈妈：“每隔 5 分钟测一次，小仙说‘痒’或‘冷’，不管血氧多少都歇会儿。”
中午吃饭时，小仙妈妈端来鸡蛋羹：“苏医生，你胃不好，这个蒸了 25 分钟，加了点去糖水仙蜜，不甜还养胃。” 苏清沅接过碗，注意到陆时衍的羽绒服沾了水仙花瓣，掏出口袋巾递过去：“上次你在腊梅村沾了梅粉，这个口袋巾软，擦得干净还不勾丝。” 陆时衍接过，从保温桶里拿出水仙羹：“知道你胃不好，这个熬了 2 小时，水仙花瓣去蕊煮烂，加了小米粉，不甜还暖胃，你尝尝。”
下午，小仙的水仙苗种在仙香院的暖阳处。陆时衍帮他们插木牌，上面标着 “小仙（术后 21 个月），小寒复查：水仙苗长 10cm，能独立给苗喷水 20 分钟”，还拓了钢笔套上的水仙叶太阳绣。他从车里拿出一卷保温膜、温水箱和生物除虫剂，对王爷爷说：“深冬会结冰，气温≤0℃时给苗盖保温膜，在膜两侧中部各开 1 个首径 1cm 的孔（离苗 10cm）；浇水前把水倒进温水箱预热，用温度计测到 10℃再浇，每次 30ml，浇在根部；长虫了就用这个苦参碱除虫剂，1ml 兑 200ml 温水，搅拌后静置 5 分钟再喷。” 他帮小仙调试喷壶：“按一半力度，水珠轻轻落在土上，不溅到花瓣，像给小苗挠痒痒。” 小仙拉着王爷爷的手：“爷爷帮我照看小苗，小寒我来给它盖保温膜！”
小仙突然盯着苏清沅的钢笔套，指着那片嫩绿水仙叶：“姐姐，这是我去年贴的叶子！” 苏清沅笑着帮她在小瓷勺上画同款水仙叶，又指了指套上的其他花瓣：“你看，还有小腊的腊梅、小菊的雏菊、小桂的桂花…… 我们把一整年的花都串在上面啦！” 小仙小心地把一片水仙花瓣贴在钢笔套旁（隔着手套）：“让它和大家做朋友，冬天不孤单，明年春天还有新的花来！”
离开时，小仙举着刚喷过水的水仙苗和小瓷勺，跑过来拉着苏清沅的手：“苏医生，小寒复查时我要给小苗盖保温膜，还要看更多水仙！” 阿瑶帮她把水仙花瓣贴在车窗上：“下次来，我教你弹《水仙树下的小星星》，一起做水仙干花！”
面包车驶离村子，窗外的水仙田像片雪白的雾，风吹过花瓣落在带霜的草地上，清香裹着深冬的暖飘进车窗。陆时衍笑着说：“小寒复查时，小仙的苗肯定能长 10cm，说不定还能帮着用温度计测水温呢。” 苏清沅摸了摸钢笔套上的水仙花瓣，想起妹妹当年的遗憾 —— 术后 21 个月初冬，妹妹沾了水仙汁液起满手红疹，后来连餐桌上的番茄、黄瓜都不敢碰，说 “怕沾到汁又痒”；妈妈买的水仙年宵花，她要让妈妈放在阳台，连客厅门都不敢开。而现在，小仙能戴着手套站在水仙田旁，笑着给水仙喷水，还敢凑近闻花瓣的清香，她眼眶有点热，却更坚定了决心。
“小寒时我们来办‘仙香康复分享会吧。” 苏清沅说，“让孩子们一起看盛放水仙、做去糖水仙手工、给苗喷水，把记录和小苗照片做成纪念册，送给新患儿，告诉他们冬天不用怕，做好防护、选对方式，就能开开心心赏仙香。” 陆时衍转头笑：“我己经记在计划表上，跟村民说好了，准备足够的儿童硅胶防过敏手套和温水箱，让每个人都能摸到雪白的水仙，暖乎乎过深冬。”
风裹着水仙的清润香气吹进车窗，苏清沅看着身边的陆时衍，看着远处飘着炊烟的仙香院，突然觉得 —— 这条守护心跳的路，就像水仙村的深冬，每朵水仙都会在寒风里绽出雪白，每个术后孩子都在守护中重拾冬日乐趣。而她和陆时衍，还有举着太阳贴的小助手们，就是陪伴他们收获温暖的人，让每颗心跳，都在深冬的暖融里慢慢变强。
(http://www.220book.com/book/MT79/)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