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三月的风裹着桃花的清甜香气，吹得桃花村老桃林旁的随访点落满粉白花瓣。刚下过一场小雨，地面泛着的光，细小的桃毛随着风飘落在防滑垫上，像一层薄薄的粉雾。苏清沅穿着浅蓝防水冲锋衣蹲在铺着防滑垫的石台上，先拉住捧着桃花枝的村支书：“小桃最近有没有说皮肤痒？仲春雨水多，要是踩滑了，有没有说膝盖疼？” 村支书笑着摇头：“都没有！就是昨天看邻居家摘桃花，蹲在门槛上哭 —— 想够花枝时被桃毛沾了手背，起了片小红疹，还差点踩滑摔着，现在看见桃树就躲。” 她指尖划过随访名单上 “小桃（5 岁，室间隔缺损微创术后 23 个月）” 的名字，又叮嘱：“等下让小桃戴防过敏手套（外层防静电聚酯纤维，内层精梳棉，绒毛长度≤1mm，腕口加绒宽 3cm），穿防滑防水雨靴（鞋底纹路深 6mm，鞋筒加绒），桃林里铺了防滑地垫，别踩 bare ground，记得带防静电喷雾。” 口袋里的钢笔套贴着掌心，浅黄太阳绣外缝了片粉白桃叶布贴，是出发前陆时衍帮她别回时，特意用绒线勾了绒毛纹路：“桃叶带细毛，勾边防勾丝，仲春握探头手微凉，布贴还能暖点手。”
“苏医生，小桃和妈妈在桃香院等呢！” 张萌萌跑过来，怀里的《术后仲春桃花指南》封面画着满树烂漫的桃花，封皮还贴了张 “桃毛鉴别小图”。“我按您说的补了细节：① 防护加‘防静电聚酯纤维防过敏手套、防滑防水雨靴、便携无酒精湿纸巾（沾桃毛后立即擦拭）、防静电喷雾（距手套 20cm 喷洒，晾干 30 秒），过敏处理 —— 轻度红疹涂儿童无激素润肤霜（含燕麦成分），瘙痒难忍叠加儿童抗组胺凝胶（每日≤2 次），红疹超 3cm2 用生理盐水湿敷（每次 5 分钟）后就医’；② 活动加‘摘花用 50cm 矮脚摘花器（杆长可调节，不用登高）、体力适应表：第 1 天 10 分钟（上午 10-11 点，无雨时段，气温 12-15℃，湿度≤80%）→休息 25 分钟，第 2 天 15 分钟，摘花选低枝桃花（距地面≤1.3 米，花瓣基部绒毛稀疏，附对比图）’；③ 应急卡附‘踩滑处理（扶稳摘花器 + 测心率，膝盖磕碰用 4-8℃冷藏冷敷贴，贴敷≤15 分钟），桃毛过敏加重（红疹渗液或持续瘙痒，立即停用手套并就医）’。” 手册里夹着便携血氧仪（贴桃花太阳贴），还有张 “桃花处理卡”：“摘花选半开桃花（花瓣舒展，桃毛易清理）、桃花苗浇水选无雨时段，幼苗期（＜1 个月）40ml / 成苗期（≥2 个月）55ml（用牙签测土壤 1cm 干燥后再浇），首次接触后观察 3.5 小时，无不适再继续。”
桃香院的气氛透着沉闷 —— 院外桃林传来 “小心别沾桃毛” 的提醒声，风裹着细碎的桃毛飘进院，落在地垫上泛着粉白的光。小桃穿着件洗得发浅的粉色外套（袖口沾了泥点，拉链拉到一半，风灌进来带起一阵哆嗦），手里攥着个画满桃花的小竹篮，指尖反复蹭着手背昨天起红疹的淡红印记，连胳膊都往外套里缩了缩。地上的防滑地垫铺到院门口，她却站在门槛里不肯迈，总觉得一踩出去，那些飘着的桃毛就会粘在手上；妈妈手里攥着袋热乎的无糖果冻，往小桃手里塞，声音发紧：“桃毛沾手痒，地滑摔着疼，登高够花累心，咱吃果冻，比啥都安全。”
“小桃妈妈！我们来啦！” 阿瑶的声音先飘进来，她戴着防过敏手套，手里还拿着瓶防静电喷雾，穿着浅紫防滑雨靴，提着装满半开桃花的竹篮，身后跟着小杰、妞妞和赵阳。阿瑶蹲到小桃身边，掀起外套衣角露出完全隐形的疤痕：“阿姨，我和小桃同岁，术后 23 个月初春也摘过桃花！你看这个手套，软得像棉花糖，外层是防静电的，摸完桃花一点毛都不沾，还能抓稳摘花器；穿这个雨靴，踩在湿地上像踩小吸盘，一点不滑。” 她掏出一片桃花递过去（隔着手套），又递了包无酒精湿纸巾和小瓶润肤霜：“要是不小心沾到桃毛，先擦湿纸巾，再涂这个含燕麦的润肤霜，一点不痒。”
小杰抱着火车模型跑进来，车厢贴满桃花贴纸，轨道旁摆着矮脚摘花器、防滑地垫，还放了个迷你暖手宝（预温至 38℃，带毛绒套）：“绿线内是低枝桃花区（贴地垫，距地面≤1.3 米，花瓣基部毛少），红线外是高枝区（别去）！这个摘花器能伸能缩，站在地上就能够到桃花，不用爬高。” 他帮小桃穿雨靴，按了按鞋底：“这个纹路深，踩在湿垫上不滑；暖手宝要揣在另一个兜里，别碰手套，不然手套绒毛变弯，就挡不住桃毛啦。”
妞妞把电子琴放在院中的暖阳下，弹起《桃花谣》改编版，琴谱旁摆着杯温蜂蜜柠檬水（去糖）和一小瓶生理盐水：“小桃妹妹，弹完这首我们喝口水，再给手套喷点‘魔法喷雾’，桃毛就不敢粘啦！” 赵阳掏出小本子翻开，本子上画满了彩色小图：“我上次记了仲春摘桃细节：喷防静电喷雾（画喷雾）→戴手套擦桃花枝（画手套 + 花枝）→无桃毛堆积（画对勾）、用摘花器摘 6 朵桃花（画桃花）→踩地垫没滑（画地垫）→心率 111 次 / 分（画太阳），一点不痒也不累。”
“小桃妈妈，我们先看看小桃的心脏‘状态’吧。” 苏清沅蹲下来，先从包里掏出浅粉儿童围巾和卡通拉链扣，帮小桃把外套拉链拉到顶，围巾系在衣领内打成简易交叉结，又用无酒精湿纸巾擦干巾她袖口的泥点：“这样风灌不进来，桃毛也碰不到脖子和袖口啦。” 她帮小桃试戴防过敏手套，捏了捏手套绒毛：“软不软？抓抓我的手指，是不是很灵活？” 掏出听诊器轻轻贴在小桃胸口，听了 30 秒后点头：“心跳像小鼓一样敲得匀匀的，没有杂音，比上次还稳。” 她摸了摸小桃的指尖和额头，又问：“最近做心脏彩超时，医生说补片有没有漏风？跑跳后心跳有没有快到数不清，比平时快很多？昨天起红疹的地方还疼吗？” 得到 “补片没漏风，跑跳心跳正常，不疼” 的答复后，才拿出桃花造型的软绒探头套：“我们给小心脏拍张‘照片’，看看它是不是能‘接住’仲春的桃花。”
小桃妈妈还是犹豫，小桃的表姐（和小桃同岁，术后 22 个月，同村）突然抱着个装满桃花的小篮跑过来，表姐戴着防过敏手套，手里举着血氧仪和一本彩色 “过敏修复日志”：“小姨！我之前沾桃毛后，半夜痒得哭着醒！后来每天戴这个防静电手套，碰完桃花就用无酒精湿纸巾擦手，涂含燕麦的润肤霜，5 天后才敢碰第一朵桃花！你看我和小桃一样大，复查 EF 值一首稳在 70%！” 她翻开日志，指着上面的记录：“第 1 天（痒醒 2 次，戴手套 10 分钟，沾毛擦 3 次）、第 3 天（痒醒 1 次，摘花 3 朵，无新红疹）、第 5 天（无瘙痒，摘花 6 朵，旧红疹消）！公益先生的温柔，只给心外科的她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公益先生的温柔，只给心外科的她最新章节随便看！昨天上午 10 点站地垫上摘桃 10 分钟（画桃花 + 地垫）→心率 114→休息 25 分钟 93（画太阳）→涂润肤霜（画瓶子），还喷了防静电喷雾，一点不沾毛、不滑！”
陆时衍趁机领着村东的李爷爷和阿桃走来，阿桃站在防滑地垫上，手里握着矮脚摘花器，脚边还放着卷防雨膜和几个 U 型地钉：“这个摘花器要对着花瓣中间扣，避开花瓣基部的绒毛区，轻轻拉就能摘下来，不用伸手够；地垫踩上去稳稳的，下雨也不滑。” 他掏出血氧仪：“刚摘了 6 朵桃花，心率 113，中春孩子活动心率 105-115 次 / 分都正常，你看我歇 25 分钟 ——”25 分钟后屏幕跳转 94，“降得多快，小心脏很有力气！” 他举起半开桃花：“选这种低枝的，花瓣基部毛少，花瓣软，安全又好看。”
小桃突然拉了拉妈妈的衣角，把画满桃花的小竹篮举起来：“妈妈，我想戴手套摘桃花，喷‘魔法喷雾’，今天上午摘 10 分钟，不爬高……” 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篮沿的花瓣上。妈妈看着孩子的眼泪，又看了看手册上的体力适应表和无雨时段，终于松了手：“那…… 那按清单来，只摘低枝的，别碰高枝。”
筛查时，阿瑶坐在旁边帮小桃数呼吸：“1、2、3…… 呼吸很平稳！” 超声探头贴在小桃胸口，苏清沅的眼神亮了 —— 室间隔补片位置精准，无任何残余分流，EF 值稳定在 70%（儿童正常范围上限），心率 72 次 / 分。“小桃的小心脏早就准备好啦！” 她笑着说，“今天上午摘 10 分钟，适应了下次再摘 15 分钟，能跟着阿桃哥哥摘桃花、护苗。”
“真…… 真的能摘能护？” 小桃妈妈凑过来，声音发颤。“阿姨您别担心！” 阿瑶拉着小桃站起来，“我们先给手套喷防静电喷雾，戴手套不沾毛，踩地垫不滑，选低枝不用爬高；用摘花器扣花瓣中间，像给桃花‘轻轻抱回家’一样轻松。” 苏清沅翻开手册，指着处理卡：“浇水选无雨时段，用牙签测过土壤干燥再浇，不潮；摘半开桃花，像摘小粉伞一样安全。”
陆时衍掏出儿童矮脚摘花器（杆长 50cm，顶端带软胶爪，不伤花瓣），握住小桃的手调整角度：“你看，对着花瓣中间这里扣，别碰下面的绒毛区，轻轻拉 ——” 帮小桃摘下一朵粉白桃花，“不用使劲，是不是很简单？” 他看着小桃用摘花器摘下一朵桃花，花瓣落在手套上，赶紧递过无酒精湿纸巾：“擦一擦手套，别沾到桃毛；再喝口柠檬水，润润嗓子。” 他又指了指院外的临时避雨棚，棚边还放着几卷防雨膜和 U 型地钉：“我们搭了棚子，万一下雨就在棚下摘花，不淋雨；下雨时给小苗盖防雨膜，用 U 型地钉插深 10cm 固定西角，膜上留 2 个透气孔（首径 1cm，离苗顶 5cm），别闷着小苗；插了 3 块‘仲春标识牌’，间距 2 米，都在低枝区，你站在棚下就能看见小桃。” 说着把血氧仪递给小桃妈妈：“每隔 5 分钟测一次，小桃说‘痒’或‘滑’，不管血氧多少都歇会儿。”
中午吃饭时，小桃妈妈端来鸡蛋羹：“苏医生，你胃不好，这个蒸了 25 分钟，加了点去糖桃花蜜，不甜还养胃。” 苏清沅接过碗，注意到陆时衍的冲锋衣沾了桃花瓣，掏出口袋巾递过去：“上次你在迎春村沾了迎春粉，这个口袋巾软，擦得干净还不勾丝。” 陆时衍接过，从保温桶里拿出桃花羹：“知道你胃不好，这个熬了 1.5 小时，桃花去蕊煮烂，加了小米粉，不甜还暖胃，你尝尝。”
下午，小桃的桃花苗种在桃香院的暖阳处。陆时衍帮他们插木牌，上面标着 “小桃（术后 23 个月），清明复查：桃花苗长 16cm，能独立给苗喷水 30 分钟”，还拓了钢笔套上的桃叶太阳绣。他从车里拿出一卷防雨膜、小喷壶和专用除虫喷壶（贴着 “除虫专用” 标签），对李爷爷说：“仲春雨水多，下雨时给苗盖防雨膜，记得用 U 型地钉固定；浇水选无雨时段，幼苗期每次 40ml，成苗期 55ml，用牙签测土壤 1cm 干燥再浇，浇在根部，别浇叶子；长蚜虫了就用这个专用喷壶喷稀释的生物除虫剂（苦参碱款，1:160 稀释），喷后 1 小时内别让孩子靠近，别和浇水喷壶混用。” 他帮小桃调试喷壶：“按一半力度，出小水珠，像给小苗洗澡，别浇太多哦。” 小桃拉着李爷爷的手：“爷爷帮我照看小苗，清明我来给它盖防雨膜！”
小桃突然盯着苏清沅的钢笔套：“姐姐，这个桃叶和我的一样绿！” 苏清沅笑着帮她在小竹篮上画同款桃叶，指尖碰了碰钢笔套上的花瓣：“你看，去年冬天小仙贴的水仙瓣是‘睡呼呼’的，小迎的迎春瓣是‘冒芽芽’的，现在你的桃花瓣是‘笑盈盈’的，我们的花瓣也跟着春天长大啦！” 小桃小心地把一片桃花瓣贴在钢笔套旁（隔着手套）：“让它和大家做朋友，春天不孤单，以后还有新的花来陪它！”
离开时，小桃举着刚摘的桃花和小喷壶，跑过来拉着苏清沅的手：“苏医生，清明复查时我要给小苗盖防雨膜，还要摘更多桃花！” 阿瑶帮她把桃花瓣贴在车窗上：“下次来，我教你弹《桃树下的小星星》，一起做桃花干花！”
面包车驶离村子，窗外的桃林像片粉白的云，风吹过花瓣落在的地垫上，清香裹着仲春的暖飘进车窗。陆时衍笑着说：“清明复查时，小桃的苗肯定能长 16cm，说不定还能帮着给其他小苗喷除虫剂呢。” 苏清沅摸了摸钢笔套上的桃花瓣，想起妹妹当年的遗憾 —— 术后 23 个月初春，妹妹想摘桃花，被桃毛沾得满手红疹，半夜痒得哭醒，还踩滑摔了一跤；后来她把所有毛绒玩具都塞进柜子最底层，说 “看见毛就浑身痒”，幼儿园春天组织 “桃花拓印” 活动，她躲在教室角落连花瓣都不敢看。而现在，小桃能戴着手套站在地垫上，笑着捏住桃花瓣，还敢凑近闻花瓣的清香，她眼眶有点热，却更坚定了决心。
“清明时我们来办‘桃香康复分享会吧。” 苏清沅说，“让孩子们一起给手套喷防静电喷雾、摘低枝桃花、做去糖桃花手工、护桃花苗，把记录和小苗照片做成纪念册，送给新患儿，告诉他们春天不用怕，做好防护、选对花枝，就能开开心心赏桃香。” 陆时衍转头笑：“我己经记在计划表上，跟村民说好了，准备足够的儿童防过敏手套、防静电喷雾和矮脚摘花器，让每个人都能摸到粉白的桃花，暖乎乎过仲春。”
风裹着桃花的清甜香气吹进车窗，苏清沅看着身边的陆时衍，看着远处飘着炊烟的桃香院，突然觉得 —— 这条守护心跳的路，就像桃花村的仲春，每朵桃花都会在微风里绽出粉白，每个术后孩子都在守护中重拾春日乐趣。而她和陆时衍，还有举着太阳贴的小助手们，就是陪伴他们收获温暖的人，让每颗心跳，都在仲春的烂漫里慢慢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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