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六月的阳光裹着茉莉的清甜香气，洒在茉莉村老茉莉园旁的随访点 —— 刚用井水浇过的青石板透着凉意，水珠顺着石板缝隙往下渗，雪白的茉莉花瓣落在铺着冰丝凉垫的石台上，像撒了把碎雪。风一吹，茉莉香混着蝉鸣飘过来，凉丝丝地沾在袖口，苏清沅穿着浅绿短袖防晒衣，袖口别着支印着茉莉的钢笔，先拉住捧着茉莉花盆的村支书 —— 花盆沿还挂着几滴带粉的露水。“小茉最近有没有说打喷嚏？盛夏太阳毒，要是在园里待久了，有没有说头晕？” 村支书笑着摇头，指了指不远处飘着炊烟的茉香院：“都没有！就是昨天看邻居家采茉莉，蹲在门槛上哭 —— 想闻花香时打了好几个喷嚏，晒了没十分钟就脸色红，差点中暑，现在看见茉莉丛就躲。”
苏清沅指尖划过随访名单上 “小茉（5 岁，室间隔缺损微创术后 26 个月）” 的名字，仔细叮嘱：“等下让小茉戴儿童 N95 防花粉口罩，要选带可调节鼻夹和耳挂的，贴合脸才不漏粉，每 4 小时换一次，潮了就赶紧换；穿冰感吸湿速干防晒服（UPF50+），比普通冰丝凉快还不粘汗；园里铺了降温地垫，别踩烫土。对了，带 10% 派卡瑞丁防蚊喷雾，每次喷量≤5ml，隔 2 小时补喷，避开眼口鼻；还有口服补液盐，1 包冲 100ml 温开水，中暑前兆就喝 50ml。” 她口袋里的钢笔套贴着掌心，浅黄太阳绣旁新缝的墨绿茉莉叶布贴边角整齐 —— 出发前陆时衍勾叶脉时说：“茉莉叶薄，勾边防勾丝，盛夏握探头手热，布贴还能吸点汗。”
“苏医生，手册补好啦！” 张萌萌抱着《术后盛夏茉莉指南》跑过来，封面画的茉莉园旁贴了两张小图：一张是茉莉花粉浓度判断图（高浓度花瓣带黄粉，低浓度花瓣干净），一张是水温静置示意图。“我加了花粉浓度的肉眼判断方法，还有浇水前要把水晾 1 小时，水温跟土温差不超过 2℃，不然烧根。” 她翻开手册，指尖点着彩色标注，“应急卡里加了严重中暑处理：意识模糊就侧卧喊 120，还有湿度计要插土 5cm 深才准。” 手册里的便携血氧仪贴了茉莉太阳贴，“茉莉处理卡” 还加了行：“采半开茉莉（花粉少），傍晚浇水（气温≤30℃），幼苗期 35ml / 成苗期 45ml，板结土先松土再测湿度。”
茉香院的气氛透着沉闷。院外茉莉园传来 “小心花粉” 的提醒声，阳光透过茉莉叶洒下碎金般的光斑，小茉穿着洗得发浅的粉色短袖，领口汗渍印成了小圈，手里攥着画满茉莉的小竹篮，时不时揉鼻子 —— 昨天打喷嚏的痒还记着。地上的降温地垫铺到茉莉丛边，地垫旁的小风扇转着，可小茉站在屋檐下，脚指头都不敢碰地垫，总觉得一靠近就会打喷嚏。妈妈手里攥着瓶凉白开，往小茉手里塞：“茉莉花粉痒人，太阳晒着中暑，浇水浇多烂根，咱在屋里晾着，比啥都安全。”
“小茉妈妈！我们来啦！” 阿瑶的声音先飘进来，她戴的儿童 N95 口罩挂着小风扇，手里拎着个小袋子 —— 装着降温喷雾、口服补液盐和超细纤维布，脚上的透气凉鞋踩在降温地垫上没沾土。她蹲到小茉身边，掀起防晒衣衣角露出完全隐形的疤痕，声音透过口罩软软的：“阿姨，我和小茉同岁，术后 25 个盛夏采茉莉时，闻粉打喷嚏还头晕！后来戴这个能调鼻夹的口罩，喷降温喷雾（避开脸），每天采 1 朵就歇 5 分钟测心率，3 天后就能在园里玩啦！” 她掏出一朵半开茉莉，用超细纤维布擦了擦花瓣上的粉，隔着口罩让小茉闻：“你闻，香香的还不呛，再试试这个喷雾 ——” 薄荷味的凉风散开，“喷在衣服上，凉丝丝的像抱冰块。”
小杰抱着火车模型跑进来，车厢贴满茉莉贴纸，轨道旁摆着降温地垫、小铲子、土壤湿度计，还有带 USB 接口的小风扇。“绿线内是低花粉区（半开茉莉多），红线外是高花粉区（花苞多）！” 他帮小茉擦了擦领口汗渍，掏出冰感湿巾：“这个 1 小时擦 1 次手脸，擦多了会着凉，像冬天穿薄衣服一样。” 他拿起降温喷雾，用手指比小圈：“每次就喷这么多，喷衣服别喷脸，不然会打喷嚏。”
妞妞把电子琴放在树荫下，琴谱旁摆着加薄荷的温绿豆水（去糖）、冲好的口服补液盐和小风扇。她弹起《茉莉谣》，琴声混着茉莉香飘开：“小茉妹妹，弹完喝绿豆水，清热又解暑！苏医生说你 EF 值稳在 70%，采花一点不费劲。” 赵阳掏出小本子，上面画满彩色记录：“我上次采茉记的 —— 戴 N95 没打喷嚏（画口罩）、喷降温喷雾没中暑（画喷雾）、湿度计测 50% 浇水（画仪器），采花时心率 114，歇 20 分钟降到 93，冰感湿巾 1 小时 1 次没着凉（画笑脸）。”
苏清沅蹲下来，先帮小茉调口罩 —— 把鼻夹捏出贴合鼻梁的弧度，耳挂拉到合适位置：“这样不勒耳朵，呼吸也顺，你试试？” 又从包里掏出冰感防晒袖套：“这个吸汗速干，套上胳膊不粘腻。” 她发现小茉的凉鞋鞋带松了，握着小茉的脚系成蝴蝶结：“这样跑跳也不散啦。”
掏出听诊器贴在小茉胸口，听了 30 秒后苏清沅笑着点头：“心跳像小鼓一样匀，术后 26 个月恢复得特别好。” 她摸了摸小茉的额头（不烫没汗），轻声问：“最近在太阳下玩，有没有觉得胸口闷？喝了水肚子舒服吗？昨天打喷嚏的地方还痒吗？” 小茉摇摇头，声音透过口罩有点闷：“不闷，舒服，不痒，就是怕闻花粉。作者“街灯下的飞蛾”推荐阅读《公益先生的温柔，只给心外科的她》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苏清沅没急着让她采花，拿出透明保鲜袋，把茉莉花瓣包在里面递给小茉：“你先隔着袋子捏捏，感受下花瓣软不软，这样不会沾到粉。” 小茉捏了捏，眼睛亮了点 —— 真的没打喷嚏。苏清沅又取下袋子，让她隔着手套碰叶子：“叶子凉凉的，花粉都在花蕊里，不碰花蕊就没事。” 小茉碰了碰叶子，嘴角悄悄翘了。
小茉的妈妈看着这一幕，眼泪悄悄掉下来 —— 想起小茉术后第一次复查，连 25℃的天出门都要裹外套，现在却能笑着碰茉莉叶，她赶紧用手背擦干净，怕小茉看见担心。
“小姨！我来啦！” 小茉的表姐抱着装满茉莉的小篮跑过来，口罩挂着小风扇，手里举着血氧仪和 “术后活动日志”：“我第一次采茉莉怕累着心脏，采 1 朵就歇 5 分钟测心率！你看日志 —— 第 1 天戴口罩摸叶子 10 分钟，心率 116；第 2 天采 1 朵，心率 115；第 3 天采 3 朵，喝 50ml 补液盐，心率 113！昨天傍晚采了 10 分钟，摘了 5 朵，还帮妈妈用湿度计测浇水，一点没中暑！”
陆时衍领着村西的王爷爷和阿茉走来，阿茉坐在降温地垫上采茉莉，手里握着小铲子，脚边放着土壤湿度计。“采茉莉要掐花瓣基部，别碰花蕊 —— 粉都在里面。” 陆时衍拿起湿度计，递给小茉：“你试试把探针插进土里 5cm，像给小苗量体温，等 10 秒我们看数字。” 小茉插好后，陆时衍笑着说：“看，指针指 50，正好适合浇水。” 他掏出小喷壶，倒了 45ml 晾好的水：“水晾过 1 小时，跟土温一样，小苗喝着舒服。” 掏出血氧仪按了下：“刚陪阿茉采 5 朵茉莉，心率 113，歇 20 分钟降到 93，正常得很。” 他指了指院外的遮阳棚：“棚顶降温网装 1.5 米高，你站下面能伸首胳膊，比外面低 3℃，花粉还少。”
小茉拉了拉妈妈的衣角，举着小竹篮：“妈妈，我想戴口罩采茉莉，喷降温喷雾，今天傍晚采 10 分钟……” 眼泪掉在栏沿上，却没哭出声。妈妈擦了擦眼角，点头：“好，按苏医生说的来，只采半开的。”
筛查时，阿瑶帮小茉数呼吸：“1、2、3…… 平稳得很！” 超声探头贴在小茉胸口，苏清沅眼神亮了 —— 室间隔补片没分流，EF 值 70%，心率 73 次 / 分。“小茉的小心脏太好啦！” 她笑着说，“今天采 10 分钟，下次采 15 分钟，能跟着阿茉姐姐浇苗。”
陆时衍掏出儿童小铲子（柄长 10cm 带防滑纹），握住小茉的手：“对着花瓣基部掐，别碰花蕊 —— 你看，这样就不沾粉啦。” 小茉跟着用力，一朵雪白的茉莉落在手心。她愣了下，举着花跑到苏清沅面前，声音带着小骄傲：“苏医生！我没打喷嚏！你看这个花瓣软软的！”
中午吃饭时，小茉妈妈端来鸡蛋羹，碗边摆着去糖茉莉蜜：“苏医生，谢谢您照顾小茉，这个蒸了 25 分钟，加了茉莉蜜，不甜还养胃。” 苏清沅接过碗，看见陆时衍防晒衣沾了茉莉花瓣，掏出口袋巾递过去：“上次你在栀子村沾了栀子粉，这个软，擦得干净。” 陆时衍接过，从保温桶里拿出茉莉羹：“知道你胃不好，熬了 1.5 小时，茉莉去蕊煮烂加小米粉，暖胃得很。”
下午，小茉的茉莉苗种在树荫下。陆时衍帮插木牌：“小茉（术后 26 个月），小暑复查：茉莉苗长 12cm，能独立浇水 20 分钟”，还拓了钢笔套上的茉莉叶。他从车里拿出降温网、贴 “幼苗期 35ml” 的浇水壶，还有带 “专用” 标签的除虫喷壶：“小暑天热，中午盖降温网别晒蔫；浇水选傍晚，用湿度计测了再浇；长蚜虫就用苦参碱 1:160，喷后 1 小时别让孩子靠近 10 米。” 小茉拉着王爷爷的手：“爷爷帮我照看小苗，小暑我来盖降温网，还带湿度计！”
小茉盯着苏清沅的钢笔套，轻轻碰了碰：“姐姐，这个茉莉叶和我的一样绿！” 苏清沅帮她在小竹篮上画茉莉叶，指着钢笔套：“你看，这是小腊的腊梅、小仙的水仙、小迎的迎春、小桃的桃花、小薇的蔷薇、小栀的栀子，现在加你的茉莉，8 个小朋友的勇气啦！秋天贴小桂的桂花，冬天贴小梅的梅花，就凑齐一整年啦！” 小茉小心地把茉莉花瓣贴在钢笔套旁（隔着纸巾）：“我记在本子上，下次带弟弟来贴！”
苏清沅摸了摸钢笔套上的茉莉花瓣，想起妹妹当年 —— 术后 26 个月想闻茉莉，打了一下午喷嚏，后来夏天绕着茉莉花坛走，妈妈买的茉莉香薰也扔到阳台，说 “闻着就鼻子痒”。可现在，小茉能戴着口罩采茉莉，还敢凑近闻香，她眼眶悄悄热了，又笑着揉了揉小茉的头发。
离开时，小茉举着茉莉和小喷壶，拉着苏清沅的手：“苏医生，小暑复查我要请小栀、小薇来采茉莉，分享我的日志！” 阿瑶帮她把茉莉花瓣贴在车窗上：“下次来，我教你弹《茉莉树下的小星星》，做茉莉香包！”
面包车驶离村子，窗外的茉莉园像片雪白的云，风吹过花瓣落在降温地垫上，清甜的香气裹着盛夏的凉飘进车窗。陆时衍笑着说：“小暑复查，小茉肯定能教其他小朋友用湿度计。” 苏清沅点头，摸了摸钢笔套 —— 那上面的 “勇气链”，还会继续变长，陪着更多孩子，在盛夏的清凉里，长出不怕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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