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广林旧屋的灯自动亮起又熄灭后，我连着两晚都在公寓蹲守。
居民们说，自从张磊被抓，楼道里的诡异影子少了，可午夜过后，总能听到 3 楼传来 “咚咚” 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敲地板。
“宋警官，那间屋邪性得很。” 住在隔壁的赵姐抱着胳膊，脸色发白，“昨晚我起夜，看到孙广林旧屋的窗户开着，有风把窗帘吹得飘起来，里面好像站着个人，一晃就没了。”
我抬头看向 3 楼的窗户，窗帘紧闭，窗沿上积着灰，看不出异样。但阿明用手电筒照过去时，发现玻璃上有个模糊的手印，指节处有明显的老茧，不像是孙广林的 —— 他生前是文员，手上没这么厚的茧子。
“撬锁进去看看。” 我对阿明说。
打开房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里的家具蒙着白布，地上散落着几张旧报纸。奇怪的是，客厅正中央的地板，颜色比周围深一圈，像是被水浸泡过，边缘还能看到细小的裂缝。
“咚咚。” 阿明用警棍敲了敲地板，下面传来空洞的响声。
“这底下是空的？” 我皱眉，蹲下身查看裂缝，发现里面卡着半张撕碎的纸条，上面写着 “午夜后别开柜”—— 正是 “午夜守则” 里的一条。
可之前居民们说，“午夜守则” 是为了掩盖误杀流浪汉编的，这条 “别开柜”，指的是哪个柜子？
我让阿明撬开地板，下面果然有个暗格，里面藏着个生锈的铁柜，柜门上挂着把铜锁，锁孔里插着半把钥匙。
“这锁像是被人撬过。” 阿明拿着放大镜观察，“锁芯有划痕，应该是最近才动过的。”
就在这时，屋里的老式挂钟突然 “铛铛” 响起来，指针刚好指向午夜 12 点。
挂钟停了两年多，怎么会突然走了？
我刚要伸手去碰挂钟，暗格里的铁柜突然发出 “咔哒” 一声，像是里面有东西在动。阿明立刻掏出手枪，对准铁柜：“谁在里面？出来！”
柜子里没动静，可当我用撬棍撬开柜门时，一股腥气飘了出来 —— 里面没有活人，只有一件沾着褐色污渍的旧外套，袖口缝着个补丁，上面绣着个 “李” 字。
“这外套不是孙广林的。” 林慧刚好赶来，看到外套就愣住了，“这是当年那个流浪汉的！他总穿着这件衣服，袖口的补丁还是我帮他缝的，他说自己姓李，大家都叫他李老头。”
流浪汉的外套？怎么会藏在孙广林的地板暗格里？
我让法医检测外套上的污渍，结果显示是干涸的血迹，血型和五年前流浪汉尸体上提取的一致。更诡异的是，外套口袋里塞着张折叠的纸，展开一看，竟是 “午夜守则” 的原稿，上面除了居民们说的 “别开窗”“别应声”，还多了一条被划掉的字：“午夜 3 点，柜后藏人”。
“藏人？” 阿明瞪大了眼睛，“难道当年他们把流浪汉藏在柜子后面了？”
我立刻让人撬开铁柜后面的墙壁，果然发现个狭窄的空间，里面散落着几根烟头，还有个刻着 “周” 字的打火机 —— 是老周生前常用的那款。
“原来‘午夜守则’里的‘别开柜’，指的是这个暗格铁柜。” 我盯着打火机，突然想起张磊交代的话，他说老周当年不仅贩毒，还帮居民们处理过 “流浪汉的事”，但具体怎么处理的，他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我提审了还在看守所的老陈。他听说找到流浪汉的外套，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我说…… 我全说。” 老陈的声音发颤，“当年我们没误杀流浪汉，是故意的！”
这话让我心头一震 —— 之前所有人都说是 “过失”，怎么会是故意的？
“李老头不是普通流浪汉。” 老陈低着头，不敢看我，“他以前是工地的木工，手上有老茧，当年他路过公寓，看到老周在地下室藏毒，就想报警，我们怕他把事捅出去，就把他骗到孙广林的屋里，想让他签保密协议。可他脾气倔，不仅不签，还想抢我们的账本，老周急了，就用木棍把他打晕了。”
“然后呢？” 我追问。
“我们把他藏在墙壁的暗格里，想等风头过了再处理。” 老陈的声音越来越小，“可第二天一早，他就没气了，我们怕被人发现，就编造了‘午夜守则’，说公寓闹鬼，让大家午夜后别出门，再偷偷把他的尸体运到郊区，伪造成意外死亡。”
“那铁柜里的外套，是谁藏的？” 我问。
“是孙广林。” 老陈说，“他良心不安，偷偷把李老头的外套藏在暗格里，还在‘午夜守则’上加了‘别开柜’，想给后人留个线索，结果被老周发现，把他也杀了。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探案菜鸟团开局漏洞锤30桩诡案 ”
原来 “午夜守则” 不只是转移视线，还藏着 “掩盖故意杀人” 的真相。可铁柜上的锁最近被人撬过，是谁干的？
回到公寓，我让居民们辨认那件外套，住在 1 楼的刘叔突然脸色发白，往后退了一步。
“刘叔，你认识这外套？” 我盯着他。
刘叔攥紧拳头，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是我撬的铁柜。”
“你为什么要撬柜？” 阿明追问。
“我想把外套拿出来，交给警察。” 刘叔的眼睛红了，“当年我没动手打李老头，可也没阻止他们，这些年天天做噩梦，总梦到李老头问我要公道。张磊被抓后，我觉得时机到了，就想把证据找出来，可铁柜太沉，我只撬开一条缝，就被赵姐看到了，吓得跑回了家。”
赵姐点点头，愧疚地说：“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以为他要偷东西，就没敢声张，现在才知道……”
就在这时，孙广林旧屋的挂钟又响了起来，这次指针指向凌晨 3 点，和纸条上 “午夜 3 点，柜后藏人” 的时间一模一样。
挂钟旁边的墙壁，突然 “簌簌” 掉下来几块墙皮，露出里面用红漆写的字：“李，木工，工地”。
“这是孙广林写的？” 林慧惊讶地说，“他生前最恨红漆，说看着像血，怎么会用红漆写字？”
我凑近一看，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在慌乱中写的，笔画里还嵌着细小的木屑 —— 和李老头木工身份对上了。难道是李老头的幻灵，在指引我们找更多线索？
我立刻让人查五年前公寓附近的工地，发现有个叫李建国的木工，因和工头吵架被开除，之后就成了流浪汉，失踪时间和公寓 “误杀流浪汉” 的时间一致。
更关键的是，工地当年的工头，竟是老周的堂弟周强！
“周强现在在哪？” 我问阿明。
“查到了，他现在开了家建材店，就在老城区菜市场旁边。” 阿明打开手机地图，“我们现在就去抓他？”
我刚要点头，赵姐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个信封：“宋警官，这是刚才有人塞在我家门缝里的，说给你。”
信封里是张照片，拍的是孙广林旧屋的暗格铁柜，柜门上贴着张纸条，写着 “周强藏了东西”，照片背面还有个地址 —— 建材店的仓库。
我们赶到仓库时，周强正往车上搬箱子，看到我们，转身就想跑，被阿明扑倒在地。
“你们凭什么抓我？” 周强挣扎着，“我没犯法！”
“李建国是你逼老周他们杀的吧？” 我拿出李建国的照片，“他发现你偷工减料，要去举报，你就联合老周把他骗到公寓，杀人灭口！”
周强脸色煞白，瘫在地上：“是他先挡我的财路！那批建材要是被查出问题，我就得破产！我只是让老周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他们真敢杀人……”
仓库角落里，我们找到个锁着的木箱，里面藏着李建国的木工工具箱，还有本账本，上面记着工地偷工减料的证据，最后一页画着个图案 —— 和孙广林旧屋墙壁上的红漆字迹，组合起来竟是个 “冤” 字。
就在周强被戴上手铐时，仓库的灯突然闪烁起来，墙角的阴影里，慢慢浮现出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拿着把木工刨子，正是李建国的样子。
人影对着我们鞠了一躬，然后慢慢消散。
“他这是…… 安心了？” 阿明看着空荡荡的墙角，小声说。
我点点头，心里却没放松。回到公寓，孙广林旧屋的挂钟停了，指针永远定格在凌晨 3 点，暗格的铁柜被送去物证科，可地板上的裂缝里，又多了张纸条，上面写着 “规则还有漏”。
“漏了什么？” 林慧皱着眉，“李建国的冤屈洗清了，贩毒的也抓了，难道还有没查出来的？”
我盯着纸条，突然想起 “午夜守则” 里还有一条 ——“别捡走廊的钥匙”。之前一首没找到对应的线索，这把 “钥匙”，又藏着什么秘密？
夜色渐深，公寓的声控灯又开始忽明忽暗，3 楼的窗户被风吹得 “哐当” 响，像是有人在外面敲玻璃。
阿明用手电筒照过去，玻璃上又多了个手印，这次的手印很小，像是个孩子的。
公寓里，从来没有住户带过小孩住。
这个孩子的手印，是谁留下的？
“规则还有漏”，难道指的是当年的事，还牵扯到孩子？
我攥紧纸条，心里清楚，这栋公寓里，藏着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那些没被揭开的 “午夜守则” 条款，说不定还藏着更吓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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