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 3 楼玻璃上的小孩手印，我一夜没合眼。
公寓住户名单翻了三遍，五年内确实没有带孩子的家庭入住。
这手印，到底从哪来？
“宋警官，你看这！” 阿明突然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他凌晨拍的监控截图 —— 午夜 1 点，3 楼走廊尽头，有个小小的黑影蹲在地上，像是在捡什么东西。
黑影模糊不清，只能看出身高不足一米，穿着白色连衣裙。
“像个小女孩。” 阿明放大截图，“她手里好像攥着钥匙，和‘午夜守则’里‘别捡走廊钥匙’的条款对上了！”
我心里一紧，立刻去 3 楼走廊查看。
走廊瓷砖缝里，沾着几点白色粉末，凑近一闻，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像是奶粉。
“这粉末不对劲。” 我用棉签取下粉末，“送法医检测，顺便查一下五年前，公寓附近有没有孩子失踪的案子。”
检测结果出来时，林慧突然找上门，手里拿着个褪色的布娃娃。
“这是我在孙广林旧屋的衣柜深处找到的。” 林慧声音发颤，“布娃娃肚子里塞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雅怕黑’。”
小雅？
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布娃娃的衣服上，沾着和走廊瓷砖缝里一样的白色粉末，法医检测后发现，粉末是过期奶粉，还掺着少量安眠药成分。
“五年前，公寓附近确实有个叫小雅的女孩失踪，才西岁。” 阿明拿着档案跑进办公室，“她妈妈当年在公寓楼下开小卖部，失踪当天，有人看到小雅进了公寓，之后就没再出来。”
小雅的妈妈，叫张桂兰，小卖部在五年前突然关门，张桂兰也离开了老城区，至今下落不明。
“张桂兰和老周他们，会不会有关系？” 我盯着布娃娃，突然发现娃娃的鞋带，和孙广林旧屋暗格铁柜上的铜锁钥匙，款式很像。
我们立刻去查张桂兰的资料，发现她当年的小卖部，进货渠道里有老周的建材店 —— 她经常从老周那买纸箱，用来装货物。
“去张桂兰当年住的地方看看。” 我对阿明说。
张桂兰住过的 1 楼房间，现在空着，门上积满灰尘，锁孔却有新鲜的撬动痕迹，像是最近有人进去过。
撬开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堆着几个旧纸箱，上面印着老周建材店的 logo。
打开纸箱，里面全是小孩的衣服和玩具，最底下压着个日记本，扉页写着 “张桂兰”。
日记里记满了关于小雅的日常，首到小雅失踪那天，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他们把她藏在‘不能捡钥匙’的地方，我不敢说。”
“不能捡钥匙的地方？” 阿明皱眉，“难道指的是走廊里藏钥匙的地方？”
我们回到公寓走廊，沿着墙壁仔细检查，在 3 楼电表箱后面，发现个小小的暗格，里面果然藏着一把铜钥匙，和布娃娃鞋带、铁柜钥匙是一套。
钥匙上刻着个 “雅” 字，还沾着点暗红色污渍，法医检测后确认，是干涸的血迹，血型和小雅的一致。
“小雅的血迹？” 林慧捂住嘴，眼泪掉下来，“当年大家都说她被人贩子拐走了，没想到……”
就在这时，走廊的声控灯突然闪烁起来，灯光暗下去的瞬间，墙壁上浮现出个小小的人影，正是监控里的那个小女孩，她手里拿着钥匙，慢慢指向楼梯间。
“她在给我们指路？” 阿明盯着人影，声音发颤。
人影停顿了几秒，消失在楼梯间的方向，灯也恢复了正常。
我们跟着冲进楼梯间，在 3 楼和 4 楼之间的平台，发现墙壁上有块瓷砖是松动的，撬开后，里面藏着个铁皮盒子，盒子里有张照片 —— 小雅坐在老周、周强、老张中间，笑得很开心，背景是公寓的顶楼。
照片背面，写着 “小雅很乖，会帮我们看货”。
看货？难道老周他们利用小雅，帮着看管毒品？
“张桂兰的日记里说‘他们把她藏起来’，难道小雅发现了他们贩毒的秘密，被他们灭口了？” 我攥紧照片，心里发沉。
我们立刻提审周强，他看到照片，脸色瞬间惨白，瘫在椅子上。
“我说…… 我全说。” 周强的声音发抖，“小雅不是我们杀的，是意外！”
五年前，老周把毒品藏在顶楼水箱旁边的杂物间，让小雅帮着看管，说只要她不让陌生人靠近，就给她买糖吃。
“有一天，小雅不小心打翻了毒品，老周急了，推了她一把，她头撞到水箱上，就没气了。” 周强低着头，不敢看我，“我们怕被人发现，就把她的尸体藏在楼梯间的墙壁里，还编了‘别捡走廊钥匙’的条款，怕有人找到钥匙，发现藏尸的地方。”
“张桂兰知道吗？” 我问。
“她后来发现了，闹着要报警，我们威胁她说，要是敢声张，就把她小卖部卖过期食品的事捅出去。” 周强说，“她怕坐牢，就关了小卖部，走了，之后再也没联系过。”
原来 “午夜守则” 里的 “别捡走廊钥匙”，是为了掩盖小雅的尸体！
可钥匙上的血迹，还有楼梯间墙壁里的铁皮盒子，都说明周强没说实话 —— 小雅的死，绝不是意外。
我们再次去楼梯间的藏尸处，撬开更多瓷砖，发现墙壁深处有个更大的空间，里面除了小雅的尸骨，还有个笔记本，上面记着老周他们的贩毒账目，最后一页写着 “小雅看到了，必须消失”。
“必须消失？这根本不是意外！” 阿明攥紧笔记本，“他们是故意杀了小雅！”
就在这时，空间里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尸骨。
小雅的幻灵慢慢浮现，她手里拿着个糖纸，糖纸上印着老周建材店的 logo，慢慢指向笔记本上的一个名字 —— 刘叔。
刘叔？那个之前撬过孙广林旧屋铁柜的 1 楼住户？
我们立刻去找刘叔，他看到笔记本，突然崩溃大哭：“是我对不起小雅！当年我看到老周推她，却没敢阻止！我怕他们报复我，就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刘叔说，当年他路过楼梯间，看到老周和老张在藏小雅的尸体，想报警，却被老周发现，威胁说要是敢声张，就把他偷水电的事捅出去。
“这些年，我天天梦到小雅，她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刘叔抹着眼泪，“看到你们在查案子，我就想撬开铁柜，把证据交出来，可我还是怕……”
就在刘叔说话时，他家里的灯突然闪烁起来，小雅的幻灵出现在客厅，手里拿着个布娃娃，正是林慧找到的那个。
幻灵把布娃娃递给刘叔，然后慢慢消散，灯也恢复了正常。
“她这是…… 原谅我了？” 刘叔抱着布娃娃，泣不成声。
带着刘叔回警局的路上，林慧给我发来消息，说她在张桂兰当年的小卖部旧址，找到个地下室，里面藏着大量老周他们贩毒的证据，还有张桂兰留下的一封信。
信里说，她当年离开后，一首在暗中收集老周他们的罪证，本来想等时机成熟就报警，可去年查出癌症，没来得及就去世了，临死前把证据藏在了地下室。
“张桂兰也在赎罪。” 阿明看着信，叹了口气。
我们去地下室找到证据，里面有老周他们贩毒的账本、交易记录，还有一段录音 —— 是老周和老张的对话，清楚地记录了他们故意杀害小雅的过程。
“这丫头看到太多了，留着是个祸害。” 老周的声音冷冰冰的，“处理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那张桂兰那边怎么办？” 老张问。
“吓唬吓唬她就行，她不敢怎么样。”
录音里的声音，让人浑身发冷。
拿着证据，我们去看守所对质周强，他听到录音，再也无法抵赖，承认了故意杀害小雅的罪行。
“我只是帮老周打打下手，杀人的事，是他主导的！” 周强嘶吼着，却掩盖不了眼里的恐惧。
案件终于有了进展，可我心里却没放松。
回到公寓，3 楼玻璃上的小孩手印消失了，走廊里的白色粉末也不见了，像是从没出现过。
林慧说，她把小雅的尸骨交给了警方，会帮她找个好地方安葬。
“小雅应该安心了吧？” 林慧看着窗外，小声说。
我刚要说话，突然发现孙广林旧屋的窗户开着，风把窗帘吹得飘起来，里面好像有个人影，一晃就没了。
走廊的声控灯又开始闪烁，灯光暗下去的瞬间，墙壁上浮现出几行字：“还有人没认错”。
还有人？
难道当年参与掩盖罪行的，不止老周、周强、老张他们？
我盯着墙壁上的字，突然想起刘叔说的话，他说当年看到老周他们藏尸时，好像还有个人在旁边帮忙，只是太黑，没看清是谁。
这个人是谁？
“午夜守则” 里还有没揭开的条款吗？
夜色渐深，公寓里静得可怕，只有楼道里的声控灯，时不时闪烁一下，像是在提醒我，这栋公寓里，还有没被揭开的秘密。
我攥紧手里的钥匙，心里清楚，小雅的案子虽然查清了，可 “午夜守则” 背后，还有更多的人，更多的事，等着被揪出来。
下一个，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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