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墙壁上 “还有人没认错” 的字迹，我把公寓住户名单又翻了一遍。
刘叔提到的 “藏尸时帮忙的神秘人”，到底是谁？
“宋警官，你看走廊的声控灯！” 阿明突然拽了拽我的胳膊。
3 楼走廊的灯忽明忽暗，灯光在地面投出的影子里，竟多了个模糊的轮廓，像是有人提着个黑色袋子，跟在老周和老张身后，往楼梯间走。
这影子，是从墙里 “渗” 出来的。
“是当年藏尸时的场景！” 我心头一紧，掏出手机录像，“这影子在给我们指认帮凶！”
影子手里的黑色袋子上，印着个熟悉的 logo—— 是公寓楼下那家倒闭多年的 “便民裁缝铺”，当年老板娘姓赵，大家都叫她赵裁缝，五年前和张桂兰差不多时间搬离了老城区。
“查赵裁缝的下落！” 我对阿明说。
刚调出赵裁缝的资料，林慧就慌慌张张跑过来，手里拿着件缝补过的旧衬衫：“这是我在公寓垃圾站找到的，衣角绣着个‘赵’字，里面夹着张纸条，写着‘午夜别碰裁缝剪’！”
又是 “午夜守则” 的条款！
之前的条款都对应着藏尸、贩毒的秘密，这条 “别碰裁缝剪”，难道和赵裁缝有关？
我让法医检查衬衫，发现领口沾着点暗红色污渍，检测后确认是干涸的血迹，血型和小雅的一致，而且衬衫的布料，和当年包裹小雅尸体的布料一模一样。
“赵裁缝就是那个帮凶！” 阿明攥紧拳头，“她用裁缝铺做掩护，帮老周他们处理尸体！”
我们顺着资料找到赵裁缝现在的住处 —— 城郊的一个老旧小区，她开了家小裁缝铺，门口挂着的招牌，和当年公寓楼下的一模一样。
进店时，赵裁缝正在缝衣服，看到我们，手里的剪刀 “哐当” 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
“我…… 我不认识你们。” 她后退一步，眼神躲闪。
“认识这件衬衫吗？” 我把衬衫递过去，“还有小雅，你还记得她吗？”
赵裁缝看到衬衫，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是老周威胁我，他说要是我不帮他缝裹尸布，就把我偷换客户布料的事捅出去！”
原来，赵裁缝当年经常偷换客户的高档布料，老周抓住这个把柄，逼她帮忙处理小雅的尸体 —— 用裁缝铺的布料做裹尸布，还让她把沾血的衣服偷偷烧掉。
“藏尸那天，是你提着袋子，帮他们送裹尸布？” 我问。
赵裁缝点点头：“我就送了块布，没敢多看，后来越想越怕，就搬离了老城区，这些年天天做噩梦，梦见小雅穿着我缝的布，站在我床边……”
就在这时，裁缝铺的灯突然闪烁起来，墙上的镜子里，慢慢映出个小小的人影 —— 小雅的幻灵，手里拿着把裁缝剪，慢慢指向铺子的后院。
“她在指什么？” 阿明盯着镜子，声音发颤。
我们跟着赵裁缝去后院，在柴房的角落里，发现个上锁的木箱，打开后，里面全是当年的裁缝工具，最底下压着个日记本，扉页写着 “赵秀莲”（赵裁缝的本名）。
日记里记着藏尸的细节，最后一页却画着个奇怪的符号 —— 和 “午夜守则” 原稿上被划掉的 “午夜 3 点，柜后藏人” 旁边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日记，“你还知道其他事？”
赵裁缝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老周他们还藏了个人…… 在公寓 4 楼的衣柜后面，是个流浪汉，和李建国差不多时间出现的，后来也不见了。”
4 楼衣柜后面？
我们立刻赶回公寓 4 楼，4 楼住的是独居老人王奶奶，五年前中风后就搬去养老院了，房间一首空着。
撬开门，屋里落满灰尘，衣柜后面的墙壁果然有松动的痕迹，撬开后，里面藏着个生锈的铁笼，笼子里有件破烂的外套，口袋里塞着半张身份证，上面写着 “马三”。
“马三也是个流浪汉，当年经常在公寓附近乞讨。” 阿明查着资料，“五年前失踪，和李建国、小雅失踪的时间只差一个月！”
铁笼上还缠着几根女人的头发，法医检测后发现，头发是赵裁缝的。
“你帮他们关过马三？” 我拿着头发问赵裁缝。
她浑身一颤，瘫坐在地上：“老周说马三看到他们藏毒品，把他关在铁笼里，让我送吃的，后来马三就没气了，他们让我帮忙把尸体运到郊区…… 我不敢不帮啊！”
原来 “午夜守则” 里 “午夜 3 点，柜后藏人”，指的就是藏在衣柜后的马三！
可赵裁缝说，马三是 “没气了”，不是被杀死的，难道这里还有隐情？
我们去养老院找王奶奶，她虽然说话不清楚，却紧紧攥着我的手，嘴里反复念叨着 “水…… 药……”。
王奶奶的床头柜里，藏着个小药瓶，上面写着 “安眠药”，生产日期是五年前，和小雅布娃娃里发现的安眠药成分一致。
“王奶奶当年帮他们给马三喂过安眠药？” 阿明盯着药瓶，“难道马三是被安眠药害死的？”
回到公寓，4 楼房间的灯突然亮了，衣柜后面的墙壁上，浮现出几行字：“药在碗底，人在箱里”。
是小雅的幻灵！
我们在厨房的碗柜里，找到个沾满灰尘的碗，碗底果然残留着安眠药粉末，和王奶奶药瓶里的一致。
而在房间的木箱里，藏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老周和赵裁缝的对话：
“马三醒了，开始喊救命，怎么办？” 赵裁缝的声音带着哭腔。
“给王奶奶点钱，让她把药下在饭里，别让他出声。” 老周的声音冷冰冰的，“等他没气了，就扔到郊区的河里。”
“那小雅的事，会不会被发现？”
“有‘午夜守则’挡着，谁会怀疑？再说，还有人帮我们盯着……”
还有人？
难道除了赵裁缝、王奶奶，还有其他人参与？
就在这时，走廊的声控灯又开始闪烁，地面的影子再次浮现，这次竟出现了三个人影，除了老周、老张，还有个戴着帽子的人影，手里拿着个账本，慢慢指向公寓的地下室。
“地下室还有秘密？” 我立刻让阿明打开地下室的门。
地下室的角落里，藏着个上锁的木箱，里面全是马三的随身物品，还有个账本，上面记着老周他们的贩毒记录，最后一页写着个名字 ——“刘梅”。
“刘梅是谁？” 阿明查着住户名单，“五年前住在 5 楼，是个护士，和李娟在同一家医院工作！”
李娟的同事？
我们去查刘梅的下落，发现她五年前辞职后就消失了，医院的档案里，她的照片竟和赵裁缝日记里画的 “送药人” 长得一模一样！
“刘梅也参与了！” 我攥紧账本，“她和李娟、赵裁缝、王奶奶，都是老周的帮凶！”
带着证据，我们去城郊找刘梅，她现在开了家小诊所，看到我们，转身就想跑，却被阿明拦住。
“我没杀人！” 刘梅尖叫着，“我只是帮李娟给马三送过药，其他的事我不知道！”
“老周最后说的‘还有人帮我们盯着’，指的是谁？” 我追问。
刘梅脸色煞白，沉默了半天：“是…… 是公寓的保安，老郑，他帮老周盯着进出的人，谁要是多问，就把他们赶走。”
老郑五年前退休后，就回了老家，我们联系当地警方，发现他半年前就去世了。
“当年的帮凶，现在只剩赵裁缝、刘梅、王奶奶了。” 阿明看着名单，“他们都认错了，是不是就结束了？”
我摇摇头，盯着公寓墙壁上渐渐消失的字迹，心里清楚，事情没这么简单。
回到公寓，孙广林旧屋的窗户又开着，窗帘被风吹得飘起来，里面好像有个人影，手里拿着个账本，慢慢指向 “午夜守则” 原稿上最后一条没揭开的条款 ——“午夜别听墙根”。
墙根里，能听到什么？
我把耳朵贴在墙上，竟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像是个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不是意外…… 是他们……”
这声音，是谁的？
难道除了李建国、小雅、马三，还有其他人被老周他们害了？
夜色渐深，公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地面的影子不断变换，像是在诉说着更多没被揭开的秘密。
“午夜别听墙根”，这条条款背后，又藏着什么恐怖的真相？
我攥紧手里的账本，心里清楚，这栋公寓里，还有更多的罪证等着被发现，那些没被彻底揭开的 “午夜守则” 条款，会把我们引向更可怕的秘密。
下一个要找的，就是墙根里哭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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