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周团伙的卷宗整理归档时，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孙广兰他们的幻灵消散了，住户们也认了罪，可办公桌上那枚从水箱底找到的旧纽扣，总让我心神不宁 —— 纽扣上绣着个 “陈” 字，既不属于受害者，也不在任何住户的衣物记录里。
“宋警官，看守所来电话，老周要见你，说有‘最后一件事’要交代。” 阿明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密封袋，“他让狱警转交给你的，说是在他牢房床板下找到的。”
密封袋里是本泛黄的笔记本，扉页写着 “陈木匠”，里面记着五年前的木工活记录，最后一页画着公寓的平面图，3 楼孙广林旧屋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个圈，旁边写着 “藏物处，酬劳 500”。
陈木匠？
我立刻翻查公寓当年的施工记录，发现五年前公寓翻新时，确实雇过一个叫陈福的木匠，负责修补楼道的木扶手，翻新结束后就离开了老城区，再也没联系上。
“老周找木匠在孙广林旧屋藏了东西？” 我盯着平面图，突然想起孙广林旧屋的地板，除了之前发现的暗格，墙角还有块木板颜色和周围不一样。
我们立刻赶回公寓，撬开那块木板，里面藏着个铁盒，打开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 里面是半张银行存单，户主是 “陈福”，金额有五万块，取款日期正是周明和孙广兰被杀的第二天，还有张纸条，写着 “帮藏货，钱己收，永不回头”。
“藏货？难道是老周的毒品？” 阿明皱眉，“这陈木匠，是帮老周转移毒品的同伙！”
我们立刻追查陈福的下落，通过户籍系统，发现他现在在邻市开了家小木匠铺，招牌上的字体，和笔记本里的字迹一模一样。
赶到木匠铺时，陈福正在锯木头，看到我们亮出证件，手里的锯子 “哐当” 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我…… 我只是帮老周修过家具，没干别的！”
“那这五万块存单怎么解释？” 我把存单递过去，“还有你在孙广林旧屋藏的‘货’，是什么？”
陈福攥着存单，手不停发抖，沉默了半天，才断断续续说出真相。
五年前，老周找到他，说要在公寓藏点 “贵重东西”，给了他五百块定金，承诺事成后再给五万块。他跟着老周去了孙广林旧屋，老周让他在墙角挖个洞，把一个黑色袋子塞进去，还警告他 “不准对外说，否则小命不保”。
“我当时没敢看袋子里是什么，拿到五万块就赶紧走了，后来听说公寓里出了人命，吓得再也不敢回去！” 陈福抹着额头的汗，“我真不知道那袋子里是毒品啊！”
可他话刚说完，木匠铺的灯突然闪烁起来，墙上的镜子里，慢慢映出个模糊的影子 —— 是周明的幻灵，手里拿着把木工刨子，慢慢指向铺子后院的柴房。
“他在给我们指路！” 阿明盯着镜子，声音发颤。
我们跟着陈福去柴房，在一堆木料后面，发现个上锁的木箱，打开后，里面除了几样木工工具，还有个账本，上面记着陈福帮老周藏过的 “货”—— 从五年前到三年前，每隔一个月，他就会去公寓一趟，把老周的毒品转移到其他地方，每次都能拿到一笔 “酬劳”。
“你不止藏过一次！” 我攥紧账本，“老周把你当成了固定的‘运毒通道’，你还敢说自己不知情？”
陈福瘫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只能点头承认自己帮老周转移毒品的事。
带着陈福回到公寓，刚进楼道，孙广林旧屋的门突然自己开了，屋里的老式挂钟，竟开始 “滴答滴答” 地走起来，指针刚好指向午夜 12 点 —— 这挂钟停了五年，从来没动过。
“是孙广林的幻灵！” 林慧突然指着挂钟，“钟面上好像有字！”
我们凑近一看，钟面上的灰尘里，隐约有几个手指划过的痕迹，拼出 “水箱盖” 三个字。
水箱盖？
我们立刻赶到顶楼水箱，之前打开水箱底部时，没注意水箱盖的异常。阿明用手电筒照过去，发现水箱盖的缝隙里，卡着半张纸条，上面写着 “陈福取货时，见过李娟动手”。
是孙广兰的字迹！
“孙广兰当年看到陈福帮老周藏货，也看到了李娟帮老周按住自己的腿！” 我盯着纸条，“她把这个写下来，藏在水箱盖里，就是怕自己的冤屈永远沉在水底！”
我们带着纸条再次提审李娟，她看到纸条，突然崩溃大哭：“是我对不起兰姐！那天陈福来藏货，刚好看到老周勒她的脖子，我还按住她的腿，他肯定以为我是自愿帮老周的……”
李娟说，陈福当时吓得赶紧跑了，老周还威胁她 “要是敢让陈福乱说话，就杀了她儿子”，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福成为老周的 “帮凶”。
就在这时，看守所传来消息，老周在牢房里突发心脏病，送医前，他只说了一句话：“陈福知道的，比你们想象的多……”
我们立刻赶回看守所，老周己经昏迷不醒，医生说他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说陈福知道的更多，难道还有其他秘密？” 阿明皱眉，“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
回到公寓，己经是深夜，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孙广林旧屋的挂钟还在走，钟面上的痕迹，又多了几个字 ——“墙内有信”。
是孙广林的幻灵在提示我们！
我们在孙广林旧屋的墙壁上仔细检查，在之前发现暗格的地方，又撬开一块砖，里面藏着封信，是孙广林写的。
信里说，他早就发现老周贩毒，也知道周明和孙广兰的事，还偷偷录下了老周和陈福的对话，只是没来得及报警，就被老周灭口了。他把录音笔藏在了公寓的 “规则牌” 后面 —— 就是楼道里那个写着 “午夜守则” 的木牌。
我们立刻去楼道找 “规则牌”，把木牌拆下来，背面果然藏着个微型录音笔，按下播放键，老周和陈福的声音清晰响起：
“下次藏货，让李娟跟着你，她知道怎么避开监控。”
“要是有人发现，就把责任推给那个流浪汉，反正没人会信他。”
“孙广兰要是敢多嘴，就让她和周明一样，永远消失……”
录音笔里的内容，彻底坐实了陈福、李娟和老周的犯罪关联，也填补了案件最后的缺口。
我们把陈福移交司法机关，和老周、周强等人一起等待审判。李娟因主动交代所有罪行，且有悔罪表现，被从轻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公寓里的住户，也开始了 “赎罪” 之路 —— 张大爷每天都会去周明和孙广兰的墓前打扫，赵姐帮着林慧整理受害者的遗物，刘叔则主动去社区做义工，用行动弥补当年的过错。
离开公寓那天，我最后看了一眼楼道里的 “规则牌”，木牌己经被拆下来，换成了一块新的告示牌，上面写着 “正义不会缺席，良知不容辜负”。
孙广林旧屋的挂钟，终于停了下来，指针定格在凌晨 3 点，和 “午夜守则” 里 “午夜 3 点，柜后藏人” 的时间一模一样，像是在为这场持续五年的罪恶，画上一个沉重的句号。
林慧突然指着公寓门口，笑着说：“你看，阳光照进来了。”
我抬头望去，阳光透过楼道的窗户，洒在地面上，驱散了所有的阴暗和诡异。那些曾经在公寓里徘徊的冤魂，那些被掩盖的真相，那些被压抑的良知，终于在阳光下，得到了应有的结局。
但我心里清楚，虽然 “午夜守则” 的案子结束了，可这栋公寓里发生的事，会永远提醒着我 —— 罪恶或许会被掩盖，却永远不会消失，只有首面真相，才能让良知得到救赎。
夜色渐深，公寓的灯陆续亮起，再也没有诡异的影子，没有渗人的哭声，只有住户们平静的生活气息，慢慢弥漫在楼道里。
这场 “规则囚笼” 的噩梦，终于彻底醒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MV2C/)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