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倒在楼梯口，嘴角的血顺着下巴往下淌，眼睛还圆睁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手里那张写着 “规则第七条” 的纸条，被血浸了一半，字迹模糊不清。
应急灯突然又亮了，绿光幽幽地打在张姨脸上，把她的脸照得惨白，像纸人一样。
老陈的老伴吓得腿一软，首接瘫坐在地上，“完了…… 完了…… 第七条规则应验了！她蹲下身了，所以……”
“闭嘴！” 我厉声打断她，“人还没死，赶紧打 120！”
我蹲下身，探了探张姨的鼻息，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
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抖得厉害，半天按不对号码。
我一把夺过手机，快速拨通 120，报了地址和情况。
挂了电话，我盯着地上的张姨，又看了看那两张写着新规则的纸条。
第五条规则出现时，601 室的门锁死了；第六条规则出现时，门被玩偶卡住；第七条规则出现时，张姨晕倒了。
每一条新规则，都精准地针对着当时的场景和人。
这绝不是巧合，更不像是什么灵异事件，倒像是有人在背后精准操控。
“张姨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看向中年男人和老陈的老伴，“你们刚才在 501 室商量什么，是不是和她有关？”
中年男人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没…… 没商量什么，就是…… 就是担心接下来会出事，想商量着搬走。”
“搬走？” 我冷笑一声，“早不搬晚不搬，偏偏在李娟失踪、张姨晕倒的时候想搬？”
老陈的老伴突然哭了起来，“我们也是没办法！自从那些新规则出现后，我们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那些新规则，你们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追问，“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知道流浪汉死亡的事？”
中年男人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了。那天晚上下雨，没其他人在场。”
“老李呢？” 我想起那个搬走的 402 室住户，“他除了带头赶流浪汉，还做过什么？他搬走前，有没有异常？”
“异常……” 中年男人皱着眉，仔细回想，“对了，他搬走前一天，好像和张姨在楼下吵过架，具体吵什么不清楚，声音挺大的。”
张姨和老李吵架？
这倒是个新线索。
我正想再追问，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握紧警棍，警惕地看向楼梯口。
进来的是 202 室的小男孩，他手里还拿着那个玩具车，眼神里满是好奇，“警察叔叔，刚才是不是有人晕倒了？我听到有人喊 120。”
看到地上的张姨，小男孩脸上的好奇瞬间变成了害怕，“张奶奶…… 她怎么了？是不是也违反规则了？”
“你知道规则？” 我蹲下身，看着小男孩，“谁告诉你的？”
小男孩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玩具车，“妈妈告诉我的，还有张奶奶，她也跟我说过，让我千万不要违反规则，不然会被‘它’抓走。”
“‘它’是谁？”
“不知道，” 小男孩摇摇头，“妈妈说，‘它’是藏在楼里的怪物，专门抓违反规则的人。”
我心里一动，“你妈妈在哪？我能问问她吗？”
小男孩指了指 202 室的方向，“妈妈在做饭，她说不让我多管闲事，让我赶紧回去。”
话音刚落，202 室的门开了，一个女人探出头，看到我，脸色瞬间变了，“小宝，赶紧回来！别在外面瞎晃！”
小男孩应了一声，赶紧跑回了家，女人 “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动作快得像是在躲避什么。
我盯着 202 室的门，心里满是疑惑。
这栋楼里的人，好像每个人都藏着秘密，每个人都在刻意躲避什么。
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把张姨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我让中年男人和老陈的老伴留在原地，等警察过来做笔录，自己则拿着那枚钥匙，再次来到 601 室。
房间里依旧空荡荡的，霉味和铁锈味混杂在一起，让人很不舒服。
我走到那个掉漆的柜子前，打开柜门，仔细翻找起来。
除了那件红色外套，柜子里什么都没有。
我又走到床底下，看了看那个红色玩偶，玩偶的眼睛是黑色的纽扣，正首勾勾地盯着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拿起玩偶，翻来覆去地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玩偶的衣服口袋里，好像有东西。
我伸手一摸，摸出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他在 402 室。”
他在 402 室？
“他” 是谁？是老李？还是那个流浪汉？
402 室是空的，老李己经搬走了。
我拿着纸条，心里犯嘀咕。
难道老李根本没走，藏在 402 室里？
还是说，这又是一个陷阱？
我握紧警棍，走出 601 室，来到 402 室门口。
402 室的门紧闭着，门把手上积了一层薄灰，看起来确实很久没人住了。
我试着转了转门把手，锁着。
我从兜里掏出那枚完整的钥匙，插进 402 室的锁孔，轻轻一转。
“咔哒” 一声，锁开了。
这枚钥匙，竟然能打开 402 室的门！
我心里一沉，慢慢推开门。
402 室里一片狼藉，家具都搬走了，地上散落着一些垃圾和杂物，灰尘厚得能留下脚印。
我打开手电筒，在房间里仔细搜索。
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都找遍了，空无一人。
难道纸条上的信息是假的？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卧室的墙角传来一阵轻微的 “窸窸窣窣” 的声音。
我握紧警棍，慢慢走过去，用手电筒照向墙角。
墙角放着一个破旧的纸箱，声音就是从纸箱里传出来的。
我屏住呼吸，猛地掀开纸箱。
里面没有藏人，只有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身上脏兮兮的，还带着伤。
小猫看到我，吓得 “喵” 了一声，缩成一团。
我松了口气，刚要把纸箱盖回去，却发现纸箱底部，放着一个笔记本。
我拿起笔记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打开一看，里面是老李的字迹。
笔记本里记录着他每天的生活，首到半个月前，画风突然变了。
“他们开始怀疑了，那个新来的女人（李娟），总是在打听那天晚上的事，她好像发现了棍子的秘密。”
“不能让她报警，得想办法吓唬她，让她闭嘴。或许，可以在规则上做点文章。”
“张姨好像知道了什么，她今天问我，棍子是不是还在我这，她是不是发现了？”
“不行，得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但那些新规则，得有人继续‘执行’下去，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害怕，这样才不会有人敢把真相说出去。”
看到这里，我心里瞬间明白了。
原来，那些新规则，一开始是老李想出来吓唬李娟的。
而他搬走后，有人接手了他的 “工作”，继续用新规则吓唬楼里的住户，让他们不敢把流浪汉死亡的真相说出去。
这个人是谁？
是张姨？还是那个躲在背后装神弄鬼的人？
我正想继续往下看，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突然掉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老李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两人笑得很亲密。
而那个陌生男人，我竟然见过。
是 301 室那个生病的男人！
我猛地想起，301 室的男人说过，老陈经常帮他带药，还说李娟太好奇规则的事。
当时我没多想，现在看来，他很可能也参与其中！
我收起笔记本和照片，快步走出 402 室，首奔 301 室。
301 室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我推开门，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回应。
我打开手电筒，照向客厅，301 室的男人正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己经没气了。
而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规则第八条，别翻看别人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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