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符号碎片走在公寓楼下，碎片烫得手心发疼，像揣了块烧红的铁片。
陈曦跟在旁边，平板屏幕亮着，上面是公寓 302 的户型图：“十年前周婷住这儿时，备案的家具里有个旧书架，和图书馆第三排的款式一样！”
楼里的灯忽明忽暗，每层楼道都飘着淡淡的旧书味 —— 和图书馆旧书堆的味一模一样，闻得人心里发毛。
爬到三楼，302 的门虚掩着，没锁。
门缝里漏出蓝光，和之前图书馆通风口、地下室碎片的光同款。
我把碎片举到身前，推开门的瞬间，蓝光突然变亮，照得屋里一片通透 —— 正中间果然摆着个旧书架，上面摆满 1937 年的旧书，最上层那本《民国文学史》，书脊缺了一块，刚好能对上我们手里那本的缺口。
“缺页肯定在里面！” 陈曦的声音压得很低，平板镜头扫过书架，“但你看地上 —— 有布底鞋的印子！”
我低头看，水泥地上有串淡灰脚印，鞋型和 1937 年布底鞋一样，从门口一首延伸到书架旁。
碎片突然发烫，烫得我手指发麻，书架上的旧书突然 “哗啦” 一声全翻到地上，露出书架背板上的暗格 —— 暗格里放着张灵位卡，正面写着 “周婷”，背面画着完整的 1937 符号，墨迹还没干。
“她是故意留的！” 我把卡捡起来，卡角的灰蹭到指尖 —— 和图书馆书架后、地下室入口的灰一模一样，“黑外套影子就是她！”
陈曦突然拽我躲到门后：“有人上来了！脚步声是布底鞋！”
我把碎片攥紧，透过门缝看 —— 一道黑影走上来，穿的不是黑外套，是 1937 年的蓝布衫，头发盘在脑后，侧脸和周明、1937 年照片里的女生有七分像。
“周婷！” 我喊了一声，黑影猛地回头，眼睛是黑的，没有眼白，和之前图书馆的民国影一样！
“还…… 书……” 她的声音沙哑，和民国影的声线完全重合，手里举着本缺页的《民国文学史》—— 缺的那页，边缘有暗红墨水印，和碎片上的墨水同款。
我举着碎片冲出去：“你根本不是民国影！是你和周明一起用投影、致幻剂设的局！”
周婷突然退到书架旁，把手里的旧书往地上扔：“缺页…… 在公寓剪刀案的剪刀里！你们找不到！”
陈曦突然喊：“我查到了！剪刀案的剪刀，刀把里有个暗格，能藏纸！”
周婷的脸瞬间白了，伸手去够书架上的旧书 —— 书里藏着致幻剂喷雾，之前图书馆昏迷的女生，就是被她喷了这个！
我扑过去按住她的手，碎片刚好碰到她手里的旧书 —— 书突然 “滋啦” 响，封面慢慢变黑，像被火烤过，里面的致幻剂喷雾 “啪” 地炸了，喷出淡白雾。
“闭馆后禁碰旧书” 的规则在耳边响，可碎片亮着蓝光，白雾碰到蓝光就散了，没沾到我们半分：“规则没说‘在公寓碰旧书会招怨念’！这是漏洞！”
周婷突然疯了一样往门口冲，我伸手拽她的蓝布衫，衣摆被扯破，掉出张纸条 —— 是用 1937 年的信纸写的，上面写着 “奶奶的火，要有人填；妹妹的缺，要有人补”。
“1937 年的火灾是你奶奶故意放的？” 我把纸条举到她面前，“你和周明找替身，是为了掩盖当年的真相？”
周婷没说话，突然往墙上撞，我伸手拉住她，她的脸突然变了 —— 眼白慢慢露出来，眼神恢复正常，像李梅之前那样，带着哭腔说：“是奶奶逼的…… 她说不找替身，图书馆会再着火，烧了整个公寓……”
陈曦蹲下来，用平板调出 1937 年的火灾档案：“档案里写，火灾是电线短路，不是人为的！你奶奶是为了推卸责任，编了‘民国影’的谎话！”
周婷瘫坐在地上，眼泪滴在旧书上：“周明不知道…… 他以为守着‘影’能赎罪，我是后来发现的，想补他的缺，才装成民国影……”
我把碎片放在她手里，碎片突然变凉，蓝光也灭了：“碎片能破你们的局，也能证明火灾不是人为的。别再装民国影了。”
周婷攥着碎片，突然指向书架后的暗格：“缺页…… 我藏在暗格里了，怕被周明发现。他以为缺页在剪刀里，一首在找剪刀。”
我拉开暗格，里面果然放着张泛黄的纸 —— 是《民国文学史》的缺页，上面画着完整的 1937 符号，旁边写着 “1937.11.15，电线短路，非怨念”，字迹是 1937 年的蓝墨水，应该是周婷奶奶当年写的。
“这是真相！” 陈曦把缺页拍下来，“有了这个，就能证明‘民国影’是假的，学生们也不用怕禁忌了！”
周婷突然 “啊” 了一声，攥着碎片的手开始发抖：“周明…… 周明去图书馆烧旧书了！他说要毁了所有证据，让‘影’永远消失！”
我猛地站起来，碎片又开始发烫，指向图书馆的方向：“我们得去拦他！烧旧书会真着火，他不知道！”
陈曦抓起平板往外跑：“我己经报警了！但图书馆的旧书堆都是易燃物，等警察来就晚了！”
我们往图书馆跑，周婷跟在后面，手里攥着缺页和碎片。
快到图书馆时，就看到浓烟从窗户里冒出来，消防车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 周明真的烧书了！
“规则说‘拆书引火’是假的，但真烧书会着火！” 我冲进去，图书馆里己经有火苗从旧书堆往天花板窜，周明蹲在第三排书架旁，抱着本 1937 年的旧书哭。
“别烧了！火灾是电线短路，不是怨念！” 我把缺页举到他面前，“你奶奶当年写了真相！”
周明抬头看，眼泪混着烟灰往下掉：“真的？不是我奶奶的错？”
“是真的！” 周婷跑进来，攥着碎片递给他，“是我装成民国影骗你的，对不起。”
周明接过碎片和缺页，突然站起来往消防栓跑：“我去灭火！不能让火毁了真相！”
陈曦己经联系了消防员，指着火苗最旺的地方：“旧书堆里有致幻剂，灭火时要小心！”
消防员很快冲进来，水柱对着火苗喷，浓烟慢慢散了。
周明和周婷坐在地上，手里攥着碎片和缺页，看着被烧黑的旧书架，眼圈通红。
我摸了摸兜里的符号碎片，己经不烫了，和普通金属片没两样 —— 图书馆的禁忌，终于破了。
陈曦突然碰我的胳膊：“你看平板！有人发了条新消息，不是之前的陌生号，是周婷的号！”
我凑过去看 —— 消息写着 “游戏还没结束，下一个‘缺’在学校礼堂”，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周婷的手机根本没在手里，是背后的人用她的号发的！
“还有人！” 我把消息给周明、周婷看，“你们以为的局，只是别人的游戏开始！”
周婷突然攥紧缺页：“学校礼堂……1937 年是图书馆的附属楼，也着火了！背后的人是想找礼堂的‘缺’！”
碎片又开始发烫，指向学校礼堂的方向 —— 新的禁忌，又要开始了。
我把碎片举起来，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淡蓝光：“不管是谁的游戏，我们都能找到规则漏洞，拆了他的局！”
陈曦点点头，平板调出学校礼堂的地图：“下一站，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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