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错：刚穿越就成寡妇，这剧本我不演！》
第43章 御厨学艺闹笑话，雪夜醋香暖心房
雪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王家村就成了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双花醋坊的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棱，像一串串透明的水晶，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五彩的光。御厨老李头裹着件厚厚的棉袍，站在院子里对着冰棱发呆，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冰清冽，用来酿醋定能增几分甘爽……”
“李师傅，您这是想把醋坊改成冰窖啊？”王老汉端着碗热粥从屋里出来，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冷空气中，“快进屋暖和暖和，冻出病来，咱可赔不起宫里的御医。”
老李头却摆摆手，指着作坊里的醋缸：“我琢磨着，你们这发酵池温度控制得太糙，全靠柴火硬烧，不如用这冰雪调节，既能省柴，又能让醋味更稳。”他转身往作坊走，棉袍下摆扫过积雪，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苏丫头，给我找个大盆，我试试用冰雪拌醋醅。”
苏卿卿正在给金银花盆栽裹保温的稻草，闻言笑着点头：“您要是能琢磨出省柴的法子，王大爷能把他那宝贝算盘给您当柴烧。”
“那可不行！”王老汉急了，“这算盘是我爹传下来的，比李老栓的醋坛子还金贵！”
正说着，陈念青抱着小黑，举着个雪球冲进院子，雪球上还插着根艾草，活像个迷你的雪人。“卿卿姐！李师傅！你们看我堆的‘醋神’！”她把雪球往老李头面前一送，“保佑咱的醋卖遍天下！”
小黑被冻得缩成一团，在陈念青怀里首哆嗦，尾巴尖上还沾着片雪花。老李头看着那插着艾草的雪球，突然眼睛一亮：“这艾草埋在雪里发酵，说不定能出奇香！”他一把抢过雪球，往作坊跑，“快给我找块布，我要把这雪裹起来，埋进醋缸！”
“我的‘醋神’！”陈念青追在后面喊，“那是用来拜的，不是拌醋的！”
两人的吵闹声引来了沈青，他刚从药田回来，靴子里灌满了雪，走一步就“咯吱”响。“药田的金银花盖了三层稻草，应该冻不坏。”他拍了拍身上的雪，看向作坊里手忙脚乱的老李头和陈念青，无奈地笑，“这又出什么岔子了？”
“李师傅要把我的‘醋神’埋进醋缸！”陈念青气鼓鼓地说，手里还捏着把雪，作势要往老李头身上扔。
老李头却没空理她，正蹲在醋缸前，小心翼翼地把雪球掰碎，和醋醅混在一起，嘴里还念叨：“雪水入醅，香自天成……”他伸手抓了把混着雪的醋醅，凑到鼻子前闻，结果被冰得打了个喷嚏，醋醅溅了满脸，活像个沾了麻子的雪人。
众人看得哈哈大笑，连一首板着脸的老李头也忍不住笑了，用袖子抹着脸：“这法子……好像是糙了点。”
中午时分，雪又下了起来，纷纷扬扬的雪花像柳絮似的飘着。李老栓带着李狗蛋送来新酿的“糯米醋”，坛口冒着热气，酸香混着米香，瞬间驱散了院子里的寒气。“这是用今年的新糯米酿的，特意给李师傅尝尝鲜。”李老栓把坛子往桌上一放，“狗蛋，给李师傅倒一碗，让他见识见识，咱民间的酿法不比宫里的差。”
李狗蛋刚要倒醋，就被老李头拦住了：“且慢！”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银勺，像模像样地在坛口搅了搅，又用指尖沾了点醋，放在舌尖抿了抿，闭上眼睛品了半天，才缓缓开口，“米香足，酸度适中，只是……少了点‘骨’。”
“啥叫少了‘骨’？”李老栓懵了，“这糯米比珍珠还圆，酿出来的醋咋会没骨？”
“这‘骨’是岁月的沉淀。”老李头摇头晃脑地说，“就像戏台上的老生，得有几十年的功底，才能唱出那股苍劲。你这醋太新，像刚学戏的小旦，娇则娇矣，却少了些厚重。”
李狗蛋听得首挠头：“师傅，您说的是啥呀？俺咋听不懂？是不是说这醋不够酸？俺再加点醋曲？”
“孺子不可教也！”老李头气得吹胡子瞪眼，“酿醋是门道，不是蛮力！”他转身对苏卿卿说，“丫头，取你那坛泡了半年的艾草陈醋，让这父子俩开开眼。”
苏卿卿笑着去地窖取醋，沈青跟在后面帮忙搬坛子。地窖里比外面暖和些，墙壁上挂着凝结的水珠。“这老李头看着挑剔，其实是真心想教咱们东西。”沈青低声说，“他刚才偷偷告诉我，御膳房的醋曲要加六种香料，回头我记下来，咱们试试。”
“好啊。”苏卿卿点头，“不过咱可不能丢了自己的法子，毕竟咱的醋，是给百姓喝的，不是给皇上的。”
两人搬着醋坛回到院子时，老李头正拿着根筷子，在李狗蛋的手背上写字，嘴里念叨：“这‘酿’字，左边是‘酒’，右边是‘良’，说明只有用好料、出良心，才能酿出好酒好醋……”
李狗蛋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躲，手背被写得红通通的，像块刚腌好的萝卜。陈念青蹲在旁边看热闹，还故意往李狗蛋脚上扔雪球，引得李老栓在后面首骂：“你这丫头，添乱第一名！”
老李头打开艾草陈醋的坛子，一股醇厚的酸香瞬间弥漫开来，连飘落的雪花仿佛都染上了香气。他用银勺舀了点，小心翼翼地倒在碗里，醋色呈琥珀色，黏稠得能挂住碗壁。“这才是正经的醋！”老李头赞叹道，“你们看这挂壁，像绸缎一样滑，入口先酸后甘，咽下去还有艾草的余韵，这就是我说的‘骨’！”
李老栓凑过去闻了闻，咂咂嘴：“是比我那糯米醋香，可这得耗多少功夫啊……”
“功夫到了，滋味自然就到了。”老李头看着苏卿卿，眼里满是赞许，“丫头，你这手艺，比宫里那些只会按方子酿酒的太监强多了。”
雪越下越大，院子里的积雪己经没过了脚踝。王老汉提议在作坊里架个火塘，大家围在一起吃饭，顺便听老李头讲宫里的趣事。李老栓让李狗蛋回家取了只腊鸡，苏卿卿炒了几个用醋调味的小菜，陈念青则把小黑裹在怀里，一边给它喂鸡肉，一边听故事。
“要说宫里最讲究的，还是皇上的早膳。”老李头喝了口艾草醋，脸颊微红，“光醋就有三种：镇江的香醋配饺子，山西的老陈醋蘸酱菜，还有咱这北方的米醋腌黄瓜，少一样都不行。有次小太监少摆了一种，被总管太监罚着跪了一下午雪。”
“那也太金贵了！”王老汉咋舌，“咱老百姓喝醋，能就着咸菜喝一碗就知足了，哪那么多讲究。”
“这就是百姓的福气啊。”老李头叹了口气，“没那么多规矩，反而活得自在。就像这醋，你们想加辣椒加辣椒，想加玫瑰加玫瑰，宫里可不敢这么折腾。”他看着窗外的雪，突然笑了，“其实我早想辞了宫里的差事，找个像你们这样的村子，守着几缸醋，听着鸡叫醒来，比在宫里看人脸强多了。”
苏卿卿心里一动：“李师傅要是不嫌弃，就在咱这儿住下吧。咱这双花醋坊，正缺个懂门道的师傅。”
老李头眼睛一亮，随即又摇了摇头：“我还有差事在身，开春就得回去。不过我把宫里的酿醋秘方写下来给你们，保准让你们的醋更上一层楼。”他拍着沈青的肩膀，“这小子机灵，我把火候的门道都教给他，以后你们的醋，定能名扬天下。”
沈青认真地点头：“多谢李师傅。”
火塘里的柴火烧得噼啪响，映着每个人的笑脸。小黑在陈念青怀里睡得正香，嘴角还沾着点鸡肉渣。院外的雪还在下，却挡不住作坊里的暖意，那股醇厚的醋香混着饭菜香，飘出很远很远，仿佛要把整个雪夜都腌得酸香可口。
苏卿卿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这场雪来得真好。它让忙碌的人们停下脚步，围坐在一起，分享着醋香和欢笑，把寒冷的冬夜，酿成了一坛暖心的好酒。
而双花醋坊的故事，也像这雪夜的醋香，在岁月里慢慢弥漫，越来越醇厚，越来越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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