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铜盒秘语
林守墨走后，我和夏初对着那本古书发了一下午呆。书再没自动翻页，安静得像本普通旧书。可那句“她是钥匙”总在我脑子里打转。
“我煮点面吧。”夏初起身去厨房，“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
我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着书封上的划痕。真言如刀——说得轻巧，这玩意儿比核弹还危险。陈砚清只想控制文字就搞出那么大乱子，要是第三句真言落在更疯的人手里……
厨房传来切菜声，听着让人安心。我翻开古书，想找找关于“初之地”的线索。书页哗啦啦自动翻到中间，停在一幅插图上：画着个婴儿躺在摇篮里，周围漂浮着发光文字。图注写着“文字初开之象”。
所以“初之地”真的指夏初？那“钥匙”又是开什么的？
门铃突然响了。我透过猫眼一看，是个快递小哥，捧着个巴掌大的铜盒子。
“言先生吗？到付件，运费到付。”小哥擦着汗。我注意到他手套上沾着暗红色，像铁锈。
签收时我随口问：“寄件人是谁？”
小哥低头看单子：“奇怪，这栏是空的……反正从旧书市场那边寄出的。”
铜盒沉甸甸的，刻满虫鸟篆文。盒盖中央有个凹槽，形状像片钥匙。夏初端着面条出来，看见盒子一愣：“这花纹……跟我父亲那支毛笔好像！”
我们试着撬、砸、甚至用热水烫，盒子纹丝不动。夏初突然“啊”了一声，跑回房拿出个木匣——她父亲留下的遗物。匣底躺着片青铜钥匙，形状正好与盒盖凹槽吻合！
钥匙插入的瞬间，盒内传来机械转动的轻响。盖子弹开，里面只有张绢布，墨迹遒劲地写着一个字：
“创”。
绢布背面还有小字：“真言第三，慎之又慎。守经人留。”
守经人？这又是什么来头？
夏初盯着那个“创”字，眼神发首。我推推她，她才回神：“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念这个字……是个老人的声音。”
我汗毛倒竖——屋里就我们俩！
夜幕降临后怪事更多。书房台灯忽明忽灭，电脑自动打开文档，打满各种语言的“创造”一词。最瘆人的是，我在窗玻璃的倒影里看见个戴斗笠的老者站在身后，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书灵说过‘保护夏初’。”我连夜给林守墨打电话，“现在又冒出个守经人，这到底几条战线？”
林守墨声音严肃：“守经人是教中传说里的护法者，专防真言滥用。但他们百年前就绝迹了……除非，第三句真言真的现世了。”
他让我们次日去城隍庙找一位姓吴的算命先生：“老吴祖上是字灵教的记史人，或许知道内情。”
那晚我做了个怪梦：夏初站在虚空之中，作者“冷感高级风”推荐阅读《失语者的告白》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双手捧着一个发光的字。每念一次，就有新文字从她指间流淌出来，汇成星河。远处有个黑影贪婪地吞噬着这些光字，越长越大……
惊醒时凌晨三点，夏初房间传来啜泣声。我敲门进去，她满脸是泪：“梦见我爸……他说‘钥匙不是这么用的’。”
第二天城隍庙人声鼎沸。老吴的卦摊缩在角落，他正打瞌睡，鼻梁上的老花镜滑到嘴边。听见“守经人”三字，他猛地惊醒：“谁告诉你们的？”
看过铜盒绢布后，他叹气：“守经人一脉单传，最后那位叫莫老，十年前死在大火里。”他指向旧书市场方向，“他的铺子废墟还在那儿。”
我们赶去时，只见焦黑的梁柱矗立在杂草中。夏初突然蹲下，从瓦砾里抠出个烧变形的铜铃：“这铃铛……我小时候见过！有个老爷爷来家里找爸爸，腰上就挂着这个！”
所以莫老认识夏明远？难道夏初父亲也是守经人？
黄昏时我们疲惫地回家，却发现门锁被撬了！屋内一片狼藉，那本古书不翼而飞。茶几上用口红写着血字：
“钥匙归位，真言当归。”
夏初发抖地指着的口红：“这是我妈最喜欢的色号……可她还在疗养院啊！”
监控显示，入侵者是个戴兜帽的身影，身高体态确实像夏母。但疗养院证明她当天从未离开。除非……
“是蛊虫！”我后背发凉，“它们能模仿人形，陈砚清死后肯定有漏网的！”
我们连夜搬去酒店。半夜我被滴水声吵醒，卫生间镜子上缓缓浮现水痕字迹：
“明日子时，废楼见。独带钥匙。”
字迹消失后，镜面映出窗外——对面楼顶站着个戴斗笠的身影，朝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子夜，我独自摸到城南废楼。顶层教室中央点着蜡烛，斗笠人背对我站着，声音沙哑：“钥匙带来了？”
我握紧口袋里的青铜钥匙：“你先说清目的。”
他转身摘掉斗笠，露出布满疤痕的脸：“莫老是我师父。他死前让我保护第三真言，等‘初之地’出现。”
原来当年莫老预感要出事，将真言一分为二：字魂封入古书，字形刻于铜盒。只有钥匙持有人以善念驱动，二者重合时真言才真正苏醒。
“但陈砚清的余党也在找真言。”他指向窗外，“看楼下。”
阴影里蠕动着几个不形的黑影，正是蛊虫控制的傀儡！它们正顺着外墙爬上来！
“快决定！”斗笠人急道，“让我带走钥匙，或者你现在就继承守经人之责！”
烛火摇曳，映着墙上斑驳的“教书育人”旧标语。我忽然明白，真言从来不是力量，是责任。
楼板传来爬行声。我掏出钥匙，深吸一口气：
“告诉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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