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急诊楼还亮着零星灯火，林清和刚脱下沾着消毒水味的手术衣，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神经外科急会诊，脑出血患者合并急性心梗风险，需要心外医生协同评估。
她快步往抢救室走，刚拐过走廊，就看见陆时衍的白大褂下摆正随脚步轻晃。他显然也是刚接到通知，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放下的听诊器，看见她时，原本紧绷的眉峰微微松了些：“林医生，患者脑CT提示基底节区出血，心率己经飙到120了。”
抢救室里，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格外刺耳。林清和戴上神经监测电极片，指尖在患者颞部轻按定位，目光紧盯着屏幕上跳动的脑电波：“α波几乎消失，脑灌注压在降，得先稳住颅内压。”她话音刚落，陆时衍己经俯身听诊，指腹按压患者桡动脉，声音沉稳：“心音低钝，第三心音奔马律，心肌酶谱肌钙蛋白己经超阈值，是应激性心梗先兆。”
两人的声音在嘈杂的抢救室里形成奇妙的默契。林清和调整甘露醇滴速时，陆时衍己经开好硝酸甘油的处方；她俯身观察患者瞳孔变化，他恰好递来无菌手电筒，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像极了心电监护仪上突然跳快的波形。
“颅内压暂时稳住了。”半小时后，林清和看着屏幕上逐渐恢复的α波，松了口气，才发现手心全是汗。陆时衍递来一瓶温水，瓶盖己经拧开：“先补点水，你刚才盯着监测屏，连眨眼都少了。”他的目光扫过她眼下的淡青，又补充道：“等下患者转ICU，我让护士给你留份热粥。”
抢救室的门被轻轻带上，走廊里只剩两人的脚步声。林清和握着温水瓶，指尖传来瓶身的温热：“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陆时衍停下脚步，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不是心外医生常用的病例记录本，而是页边画着简易心跳波形的便签本，最新一页写着：“林医生今日手术三台，18:00出手术室，未取餐。”
“你的神经监测记录，我能看懂；你的工作节奏，我也在记。”陆时衍的声音比深夜的走廊更暖，“就像你能从脑电波里读出患者的危险信号，我也能从你的习惯里，读出‘该休息了’的信号。”
林清和低头看着便签本上的心跳波形，突然觉得，那些曾只属于患者的神经信号与心跳数据，此刻正悄悄变成他们之间独有的、温热的联结。
林清和抬眸，与陆时衍对视，灯光下，他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似藏着无尽的温柔。她心跳蓦地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就在这时，林清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科室打来的电话，说有新的急诊患者需要她立刻回去处理。林清和有些无奈地看着陆时衍，“又有新情况了。”陆时衍轻轻点头，“我陪你一起。”
两人再度返回忙碌的工作中，在处理新患者的过程里，配合依旧默契十足。等到忙完，天边己泛起鱼肚白。
他们并肩走出医院，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陆时衍看着林清和，认真地说：“林医生，以后的每个急诊，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林清和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笑意，“好。”两人相视一笑，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一段美好的职场恋曲即将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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