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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水念了名字,人就开始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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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渠老汉天没亮就爬起来。

腰间铜铃还带着昨夜的余温,他踩着晨露往东渠走,鞋底碾过沾露的草叶,发出细碎的响。

走到石堰边时,他揉了揉眼睛——渠水不知何时涨了半尺,浪头一下下拍着青石,竟拍出了韵律。

"当啷!"老汉蹲下身,用竹片拨了拨水面。

浪花撞在竹片上的节奏突然清晰起来,是《采桑谣》的调子,比戏班里唱的慢了半拍,倒像老妇人哄孙儿时哼的。

他喉咙发紧,想起昨夜里掌心触到的震颤,扯着嗓子往城里跑:"李主管!

东渠闹水戏啦!"

李瘸子正蹲在灶房门口给新做的触感竹杖刻纹路,听见喊叫声,竹刀"当"地掉在地上。

他瘸着腿冲出去,裤脚沾了灶灰也顾不得,跑到渠边时额角己渗出汗珠。"让开!"他扒开围看的百姓,掌心按上水面——水流比往日急了,却不急得乱,每七下轻拍后必有一下重撞,正是阿丑教聋哑孩子们的《采桑谣》变调。

"取陶瓮!"李瘸子突然首起腰,竹杖往地上一戳,"十口,全倒扣进水里!"几个壮实汉子扛着陶瓮跑来时,他正蹲在石堰边数浪花,嘴里念念有词:"第一瓮放上游,第二瓮卡石缝......"

陶瓮沉下去的瞬间,水面腾起细密的水泡。

李瘸子屏住呼吸,揭开第一口瓮的陶盖——瓮里传出模糊的女声,像隔着层湿布在唱:"一拜天地雨润田,二拜高堂......"是哭嫁词!

他手一抖,陶盖"哐当"砸在地上。

第二口瓮里换了童声:"月光光,秀才郎,骑白马......"第三口瓮更奇,是苍老的男声抑扬顿挫:"青牛犁破千重土,金穗装满万石仓......"

"这不是水声......"李瘸子喉结滚动,手指抠进石缝里,"是上游百里内所有死水潭的记忆全醒了!"他想起上个月带流民去挖淤塞的老河沟,淤泥里挖出半截朽木,上面还刻着哭嫁歌的词儿;想起前儿个盲阿公说,他娘哄他睡的调子,和新做的竹杖纹路一个节奏——原来那些被洪水埋了的、旱烤焦的、被战火碾碎的声音,全沉在水里,等着人来叫它们醒。

"李主管!

顾先生请您去书斋!"小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恍惚。

李瘸子抹了把脸,把陶瓮盖一个个扣上,竹杖点地的声响比往日重了三分:"告诉顾先生,我这就来。"

顾晏的书斋里堆满了竹简。

他正弯腰翻《城音录·水文卷》,发带松了也没空系,额前碎发沾着汗。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东渠的水流声谱,我比对了断龙岭暗河和红玉井的振动频率——"竹简"哗啦"摊开,他手指点在两串波浪形的刻痕上,"暗河是三年前地震时断的,红玉井的水脉被贪墨的官员拿石板封了五年。

昨夜阿丑他们的震动,正好撞开了两处堵塞。"

"更奇的是这个。"他又抽出一片青玉碑拓本,上面细密的小点是滴露砸出的痕迹,"青玉碑是前朝镇水碑,每滴露的间隔,和现在暗河与红玉井交汇的频率......"他抬眼看向李瘸子,眼底燃着火,"完全同步。"

李瘸子凑过去,竹杖尖轻轻碰了碰拓本:"所有喝这渠水的人......"

"心必向安和。"顾晏抓起笔在竹简上狂草,"水是地脉的血,声是人心的脉。

我要在各支流设听水亭,派专人记水语——涨水前水会哼《急雨谣》,旱时会念《求泉咒》,到时候......"他突然顿住,侧耳听了听窗外,"大牛的马蹄声,看来又有新发现。"

大牛的马到书斋门口时,铠甲上还沾着草屑。

他跳下马,把缰绳往门环上一甩,冲屋里喊:"苏姑娘!

顾先生!

北湾渡口有群流民!"他说这话时,腰间铜盆晃得叮当响——那是他刚从渡口带来的,盆底还沾着湿泥。

苏云织正从洞天出来,灵泉的凉意还浸在指尖。

她听见"流民"二字,脚步一顿:"他们可还安好?"

"饿了三天,瘦得脱相。"大牛挠了挠头,"可我没给吃的。"他把铜盆放在石桌上,从怀里摸出块碎瓷片,轻轻敲了敲盆沿。

水纹荡开的刹那,众人都静了。

"小囡乖,莫要闹,月亮婆婆来哄觉......"苍老的女声从盆里浮出来,像被揉皱的旧帕子突然展开,每道褶子都带着温度。

角落里的年轻妇人突然扑过来,手按在铜盆上,眼泪砸进水里:"是我娘!

是我娘哄我睡的调子!"她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三年前焚风原大火,我娘......"

"她走前最后一句,就是这个调子。"妇人泣不成声,其他流民也围过来,有人跟着哼,有人用手拍着大腿打拍子。

苏云织看着这一幕,喉间发紧——她想起断龙岭救回的哑女,想起东渠里苏醒的死水记忆,想起洞天灵泉昨夜泛起的微光。

子时,她又进了洞天。

灵泉水面浮着层银雾,倒映出一段陌生的河道:岸边有棵歪脖子老柳树,树根下堆着碎陶片。

她试着用灵泉水沾了沾朱砂笔,在纸上写《归尘曲》的曲谱。

墨迹刚渗进纸里,外面突然传来惊呼——

"渠水改道了!"

苏云织冲出洞天,正撞上来报信的小厮:"东渠绕开了西头的荒地,往南边废田流去了!"她跑到城头往下看,月光里,银亮的渠水像条活过来的蛇,绕过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哗哗"灌进干裂的田垄。

田埂上的野草突然抽了芽,嫩绿的叶尖顶着水珠,在风里摇晃。

她攥紧朱砂笔,笔杆烫得惊人。

母亲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戏文不是唱给人听的,是唱给地听的。"原来那些她以为只是传情的戏腔,那些阿丑比划的手语,那些顾晏编的震波,全是钥匙——打开地脉记忆的钥匙,唤醒土地心跳的钥匙。

月上中天时,三百里外的焚风原边缘。

瞎眼老乞丐拄着竹杖,突然踉跄了一下。

他蹲下身,掌心贴在湿地上——震动顺着指缝钻进来,是《送郎调》的调子,他亡妻生前最爱的调子。"阿香?"他浑浊的眼睛突然有了光,"是你在叫我么?"他举起竹杖,朝着震动来的方向,一步步走去,鞋跟碾过的泥地里,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芽。

安和城楼上,苏云织的朱砂笔突然剧烈发烫。

她慌忙松手,笔杆在石桌上滚了两圈,虚空中浮现出两个墨痕淋漓的字——

"救......我......"

她屏住呼吸,伸手去抓那墨痕,指尖却穿了过去。

风掀起她的衣袖,带起一阵戏腔的余韵,混着渠水的哗哗声,飘向远方。

夜很深了,苏云织握着那支发烫的朱砂笔,走进洞天。

灵泉的水面泛着温柔的光,她轻轻把笔放在泉边的青石上。

泉水漫过笔杆的瞬间,笔身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像在沉睡。

她望着灵泉里自己的倒影,耳边又响起东渠的水声。

那声音里有哭嫁的喜,有哄娃的软,有春耕的壮,还有三百里外老乞丐的期待。

"明儿个,该有更多人听见了。"她轻声说,转身走向城楼。

月光洒在她的戏服上,绣着的牡丹在风里轻轻摇晃,像要跟着水声,唱一出新的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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