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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哑巴唱出了头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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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的梆子刚敲过,启音院的门闩"咔嗒"一声被推开。

苏云织站在青玉碑前,袖中紧攥着那片从陶瓮里取出的竹简,炭笔写的"归来不必问姓名,听得此音即亲人"还带着洇开的水痕。

顾晏最先跨进来,青衫下摆沾着晨露,目光扫过她攥紧的手:"可是那半片?"

"是。"苏云织展开竹简,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墨迹上,"阿丑,把改的那段曲子奏来。"

阿丑抱来那把裂了三道缝的老琵琶,指尖刚触弦,顾晏突然按住他手背:"等。"他从袖中取出个陶埙,"用母腔原调。"

埙音呜咽着漫开,阿丑的手指跟着旋律起伏。

本该悠扬收束的尾音突然一顿,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连响三声短促的顿音,在启音院里撞出细碎的回音。

李瘸子蹲在门槛上啃冷馍,馍渣掉在青石板上:"这调儿听着像......老班主训徒时拍桌子?"

"是暗号。"阿丑的手在胸前快速比画,指尖抖得厉害,"旧班主说过,改板断音是'此处有伏笔'——当年排《牡丹亭》,他在'游园'折末尾改了三记顿音,后来'惊梦'折里果然藏着半阕没传的《醉扶归》。"

苏云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戏文断了线,线头总要有人攥着。"她望着顾晏,目光灼灼:"我要去焚风原。"

"不行。"顾晏的声音像淬了冰,"安和城刚熬过春荒,粮库的麦种才下土,你是城民的魂,若有闪失......"他顿了顿,指节叩了叩案上的木匣,"我让人仿着你的声纹做了应声鼓,又从红玉井取了回音土——大牛带队,既能探路,又能试对方的底。"

大牛把佩刀往地上一拄,刀疤在火光里一跳:"我带二十个精壮的,背三天的水囊,走密道绕开流沙区。"他瞥了眼李瘸子,"后勤的事儿交给老李,他裤腰里还塞着半袋音壤土呢。"

李瘸子拍了拍腰间的布包,锈铁味混着焦香散出来:"响土遇水传声,当年老班主补戏台用的,我攒了十年。"

阿丑突然拽了拽苏云织的衣袖,手语急切:"我跟去。"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比了个"听"的手势——当年戏班排哑剧,他是唯一能把锣鼓点编成手语的。

苏云织望着他泛白的指节,想起三年前雪夜,这个哑了嗓子的男人跪在冰面上,用冻僵的手在雪地里画戏谱,每一笔都像刻进骨头里。

她轻轻覆住他手背:"好。"

启音院的银铃突然叮咚作响,顾晏抬头望了眼天:"寅时西刻了。"他把应声鼓塞进大牛怀里,"记住,三响为号,若对方能接......"

"便知是根。"苏云织替他说完,转身时瞥见案头的《城音录》,墨迹未干的"焚风原"三个字被烛火映得发红。

队伍出了安和城东门,第七日午后,沙暴来得急。

黄尘蔽日,风卷着碎石打在牛皮水囊上,发出闷响。

大牛把披风裹紧阿丑,吼道:"往山坳里撤!"

李瘸子的瘸腿在沙地里拖出深痕,突然踉跄着栽进个土坑——不是坑,是塌陷的窑洞。

霉味混着潮土味扑面而来,他摸黑掏出火折子,石壁上的壁画在火光里浮现:一群扎着羊角辫的孩童跪拜一尊红漆木偶,旁边歪歪扭扭刻着"癸未冬,天灾降临?我靠唱戏在末世建座城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天灾降临?我靠唱戏在末世建座城最新章节随便看!师授《牧羊记》于此"。

"我娘的日记......"李瘸子的手剧烈发抖,"她写过,灾年时戏班在这儿教过三个月的戏,用树皮当戏本,用泥团当道具......"他颤抖着从布包抓出把音壤土,撒在壁画前,又蘸了蘸水壶里最后半口水,在地上敲出《牧羊记》的开场鼓点:咚,咚,咚——

洞顶突然簌簌落沙。

众人抬头,细沙在地面排成三个歪扭的字:"快离开"。

"撤!"大牛抄起阿丑就往外跑,李瘸子抱着水囊垫后。

刚踏出百步,身后传来闷雷似的轰鸣——山体塌了,扬起的沙雾里,"快离开"三个字的沙粒被卷上半空,又簌簌落回地面。

大牛望着漫天黄沙,喉结动了动:"她们......能听见。"

撤出窑洞后第三日,队伍抵达洼地边缘。

半埋在黄沙里的戏台像块黑黢黢的礁石,斜挂的破鼓蒙着厚尘,鼓面裂了道缝,像道疤。

"开台三响。"大牛把应声鼓递给阿丑。

阿丑的手在鼓面上悬了悬,最终重重敲下。

第一响,沙粒震颤;第二响,破鼓轻鸣;第三响,西野突然静得能听见心跳。

沙丘缓缓移动,十余个身影从沙里钻出来。

为首的女子怀抱断弦琵琶,发间插着根褪色的珠花——是安和戏班的"报春簪",只给头牌弟子戴的。

双方对峙着,谁也没动。

阿丑突然上前,双手在胸前快速比画:右掌击左掌,再绕三圈——这是戏班排练时用的"无声锣经",意思是"起板"。

人群中,一个始终低头的少女猛地抬头。

她的喉结动了动,像干涸的河床突然涌进水,哑着嗓子唱出:"采桑陌上试春衣——"

调子跑了半拍,气息虚得像游丝,可那尾音的颤音,分明是苏云织教的"颤枝腔"。

阿丑的眼泪砸在沙地上,他扑过去,用手语比了个"小"字,又比了个"荷"——十年前那个因喉疾被送走的六岁女娃,此刻正攥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当夜,修复的戏台下燃起篝火。

小荷的声音像碎瓷片,扎得人心疼:"大火那夜,张婶背我跑的......后来捡了半本《玉簪记》,不认字,就照着戏服上的针脚记谱......我们用地震的震动打拍子,用沙粒排戏文,哑着嗓子练......"她指向远处焦黑的石碑,"师父说,只要还能唱,戏台就不会倒。"

大牛举着火把凑近石碑,五个大字在火光里灼眼:"安和不在人,在声。"

与此同时,安和城的启音院里,苏云织正抚摸着母亲留下的戏服。

月白缎子上的并蒂莲绣得极细,她指尖突然触到袖口内衬——极小的针脚,绣着一行字:"吾女若见莲开彼岸,便是重演之时。"

她猛地抬头。

洞天戏台深处,那株青玉碑上的莲花,不知何时己在百草园里真实绽放,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每一片都像被谁轻轻吻过。

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探马归来的暗号。

苏云织把戏服小心收进檀木箱,望着莲花的方向,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有些事,该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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