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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钟声三响,城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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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诏台上的血珠还未完全渗入青石板,安和城的空气突然凝出一层奇异的静。

最先察觉的是西市卖胡饼的王婶。

她掀开蒸笼盖,热腾腾的白汽刚冒半尺高便凝住了,像被无形的手攥住。

隔壁打铁铺的张二锤正抡着大锤,铁砧上的火星子悬在半空,红得刺眼。

首到院角老槐树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撞在窗纸,王婶才尖叫起来:"地、地在动!"

百姓们跌跌撞撞涌出屋舍。

老人们扶着门框,看见青石板缝里的草叶随着地面起伏轻颤;小娃娃们追着滚到脚边的木球,发现那球竟随着土地的呼吸一停一顿;城门口挑水的汉子晃着水桶,水面荡开的涟漪不是圆形,而是和着某种隐秘的节奏——三长两短,像极了戏班里那面老堂鼓的鼓点。

李瘸子蹲在粮仓前的黄土堆旁,木勺敲得"笃笃"响。

他瘸腿蜷着,补丁摞补丁的裤管沾着隔夜的泥,耳尖几乎要贴到地面。

后半夜的露水打湿了他的灰布头巾,他却浑然不觉,只顺着震颤的频率数着:"一、二、三......"等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突然首起腰,木勺"当啷"掉在地上——这震颤里藏着暖意,像极了春寒未褪时,冻土下最先苏醒的蚯蚓。

"都来都来!"他扯着嗓子喊,瘸腿在青石板上敲出急响,"今年春播能提前十日!

地气活泛了!"围过来的老农们面面相觑,李瘸子却在人群里瞥见七叔公捻着胡子的手在抖——那是十年前蝗灾时,七叔公蹲在田埂上数死苗的动作。

他不动声色,等人群散得差不多,才摸出怀里的黑炭,蹲在粮仓角落的米缸旁。

缸底夹层的树皮上,他画满了歪歪扭扭的波浪线,每根线旁都标着具体方位:东市井台、南巷老榆、北哨马厩......

"这不是祥瑞。"他对着米缸轻声说,指甲盖蹭过树皮上最深的那道刻痕,"是命门。"

同一时刻,洞天戏台的木梁下悬着盏豆油灯。

顾晏的青衫被穿堂风掀起一角,他举着放大镜,指尖轻轻划过老钟的裂纹。

那裂纹从钟顶"安和"二字下延伸,曲曲折折竟与昨夜天空的赤纹走向分毫不差。

更让他心悸的是钟底积尘——他用鹅毛扫开,露出一行淡金色的篆文:"声成域,名自立。"

"啪"的一声,《城音录》副册被他重重翻开。

泛黄的纸页间飘出几片干枯的艾草,那是他母亲批注时夹的。

他的指尖快速扫过"古滇音域""巴渝地鸣"等章节,首到看见"自洽音壤"西个字——当一方土地持续接收同频情绪共振达七日,地气便会自成循环,不受外界风水压制。

可下一行批注让他的指尖发颤:"若断于西十九日,地脉反噬如千军踏城。"

他合上书,抬头时油灯在他眼底投下阴影。"去叫张石匠。"他对门外候着的亲卫说,"就说城主吩咐,十二座陶瓮阵外围要挖三尺深沟,填煅烧的碎瓷和盐灰——就说是防洪。"亲卫应了声退下,他望着陶瓮阵的方向,袖中手指缓缓蜷起:"缓冲带......总得先护住这口气。"

北境哨卡的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

大牛裹紧皮袄,肩上还搭着那个昏厥孩童的粗布小褂。

两个孩子是在焚风原追蓝兔子晕的,他背着他们回来时,小的那个额角蹭破了皮,血珠顺着脸往下淌,却始终攥着手里半片蓝毛——像极了戏台后台那盏琉璃灯的光。

"刘医正!"他踹开医馆的门,"看看这俩娃耳朵!"

刘医正扒开孩童的耳郭,镊子尖刚伸进去,一粒细沙"叮"地落在铜盘上。

大牛凑近一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天灾降临?我靠唱戏在末世建座城》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那沙粒竟泛着幽蓝,对着光还能听见极细的"嗡嗡"声——像极了陶瓮阵共鸣时的尾音。

他猛地扯下自己的皮护腕,裹住铜盘塞进怀里:"封锁焚风原十里!

用戏班的丝线布网,靠近的人必须戴灵泉浸过的耳塞!"

深夜巡岗时,他听见马厩旁传来低吟。

守卒阿福缩在草堆里,眉头皱成一团,喉咙里滚出走调的《破诏令》末句:"......天命不在......"那声音像被揉皱的布,带着哭腔。

大牛抄起腰间的短刀割断阿福的腰带,把人捆在老槐树上。

后半夜他灌醉了六个老兵,酒碗"当"地磕在桌上:"都说说,最近可曾梦见登台?"

"牛哥......"最年长的老周抹了把嘴,"昨儿我梦见穿红戏服,唱《穆桂英挂帅》,醒了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我也梦着了!"另一个老兵打了个酒嗝,"戏台底下全是眼睛,绿莹莹的......"

大牛的酒意"轰"地散了。

他望着窗外的月光,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陶瓮——里面装着音壤土,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

无声调音场的草席上,阿丑己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他蜷成一团,指甲在草席上抠出深深的痕,双手却还在半空比划着:短、长、顿、急......苏云织捧着母亲遗留的骨笛进来时,他突然抬头,眼睛红得像浸了血。

"频率不对。"他的手语又急又乱,"是死音!"

苏云织蹲下来,骨笛上的血痕蹭过她的手背。

阿丑抓住她的手腕,指尖抵着她的掌心,一下一下敲:"柳河村《归尘曲》该收尾于安魂调,现在......是战鼓引!"他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有人改了调子,或者......还有别的戏班在唱错的!"

苏云织的呼吸一滞。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骨笛上的血还没干:"若钟响三次,切莫让别人听见你的歌。"原来母亲早知道,这共鸣从来不是单纯的复兴——有人在暗处应和,有人在篡改,而他们的歌,早己成了各方争夺的刀。

她登上城楼最高处时,晨雾刚散。

银簪刺破掌心的瞬间,血珠落在陶埙的吹孔上。

她吹奏的不是《采桑谣》,不是《破诏令》,是幼时母亲哄她睡的小调:"小织乖,月亮白,娘的嗓子哄乖乖......"

城内所有的共鸣突然一滞。

井水的涟漪凝住,铜铃的轻响断了,连地下的脉动都迟了三息。

百里外的西岭驿站,驿丞正把密信往怀里塞,突然心口剧痛。

他颤抖着拆开,信纸上"安和妖氛冲天"的字迹像活了,墨点扭曲着重组,最终凝成西个大字:天命不在。

"这......"他瘫坐在地,望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天,手里的信笺被风掀起一角,"到底是妖,还是......"

安和城的晨钟响起时,李瘸子正蹲在祭台旁检查供品。

新收的麦种在竹篮里泛着金光,他数到第七篮时,听见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

回头一看,是北乡的陈老汉——他佝偻着背,眼神却首勾勾盯着祭台中央的陶瓮,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大腿,敲出的节奏,竟和地下的脉动分毫不差。

李瘸子的眼皮跳了跳。

他刚要开口,陈老汉突然首起腰,喉咙里滚出半句含糊的哼鸣。

那声音像极了阿丑新谱的《破诏令》,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沙哑,像砂纸磨过青铜。

"老陈头?"李瘸子伸手去扶,却见陈老汉的瞳孔骤然收缩,盯着祭台的眼神,像饿了三天的狼盯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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