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一路南行，窗外的景色从冬日的萧瑟逐渐变得绿意盎然。
孟州地处南方，二月份温暖如春。
抵达孟州时，己是下午。
闻相宜先给沈言打了个电话，但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她心里一紧，莫名有些不安，连忙点开手机里连接家中监控的APP。
画面加载出来，看到沈言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扫地，这才松了口气。
三人打车回到那个熟悉的小院。
闻相宜敲了敲门。
“来啦！”
沈言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闻相宜、闻溯月，以及她身后提着行李的蒋随舟，愣了一下。
“岁岁！月月！哎呀，这不是……小蒋吗？”
她显然还记得这个上次来过，气质不凡的年轻人。
“外婆。”蒋随舟礼貌地打招呼，姿态放得很低。
“快进来，快进来！”沈言热情地把他们让进屋里，嘴里念叨着。
“岁岁，你在电话里说今天到，外婆还以为你们要晚上才到嘞，正想着把院子扫干净等你们。”
“路上顺利，就早点到了。”闻相宜笑着解释，
顺手接过蒋随舟手里部分轻便的行李。
蒋随舟摆手说不用，没把他们改签的事告诉沈言。
沈言的目光落在蒋随舟身上，关切地问。
“小蒋啊，你怎么没在自己家过年呀？”
蒋随舟早己想好说辞，神色自然地回答。
“外婆，我家里今年有些特殊情况，不太方便。正好相宜邀请我一起来孟州，打扰您了。”
沈言一听，立刻心生怜悯，拉着他的手。
“哎哟，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一个人在外面过年多冷清啊，就在这里好好住下，把这儿当自己家！”
在她看来，这小伙子长得周正，眼神也正派，大过年的有家不能回，肯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是个需要关怀的“可怜人”。
“谢谢外婆，给您添麻烦了。”蒋随舟从善如流。
沈言张罗着要去厨房给他们弄吃的，闻相宜连忙拦住她。
“外婆，您别忙了，坐了一路车我们也不饿。您和月月玩会儿，说说话。我和……随舟去做点简单的就好。”
她说着，不由分说地拽着蒋随舟的胳膊就往厨房走。
蒋随舟被她拉着，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心甘情愿地跟在她身后。
吃饱喝足，窗外天色尚明。
闻相宜起身开始收拾碗筷，蒋随舟也立刻跟着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我来。”
沈言看着，脸上笑意更深，拉着跃跃欲试的闻溯月的小手。
“月月，来，跟太婆婆一起，把我们带来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把家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不好？”
“好！”
闻溯月欢呼一声，立刻跑去搬那个装着装饰品的纸箱。
小小的院落顿时热闹起来。
蒋随舟个子高，挂中国结，贴春联这些需要登高的活儿自然落在了他身上。
他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深色毛衣，踩着凳子，将红色的中国结挂在屋檐下。
“叔叔，歪了歪了！左边一点点！再往左边一点点！”
闻溯月站在下面指挥他。作者“沐涵是个大呆瓜”推荐阅读《夫人带崽出逃，蒋总跪求复婚》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蒋随舟非常配合，依言将中国结向左调整：“这样呢？月月。”
“嗯……右边再来一点点！”
“好。”
“现在正了吗？”
闻溯月眯起一只眼睛，仔细看了看，然后用力点头：“正啦！叔叔好棒！”
蒋随舟从凳子上跳下来，揉了揉她的发顶，眼里满是宠溺：“是我们月月指挥得才棒。”
另一边，闻相宜正在往擦拭干净的玻璃窗上贴精致的窗花，是传统的“福”字和寓意吉祥的鲤鱼图案。
蒋随舟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起另一张窗花，站在她旁边，学着她的样子，在窗花背面蘸了点水。
“这个要贴正，”闻相宜侧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指着窗棂的木质边框，“对着这条线比一下，差不多就正了。”
“嗯。”蒋随舟应着，依言比对。
他的手臂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带来微小的触感。
闻相宜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半步，拉开了些许距离。
沈言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二人忙碌，手里慢悠悠地剥着花生，时不时喂给凑过来的闻溯月一颗。
“岁岁，那个小灯笼挂在哪里好呀？”沈言扬了扬手里一串小巧的红色灯笼。
闻相宜还没开口，闻溯月就抢着举起小手，声音响亮。
“挂在我的窗户外面！太婆婆！让叔叔挂！挂在我的窗户外面！”
蒋随舟立刻应声：“好，给月月挂窗户外面。”
他接过灯笼，又利落地架上凳子。
闻相宜在下面帮他扶着凳脚，忍不住提醒：“你小心点，踩稳了。”
“没事。”他低头对她笑了笑。
所有的装饰都布置妥当，原本朴素的小院装点得年味十足。
趁着蒋随舟陪着闻溯月在院子里看刚挂好的灯笼。
沈言悄悄把正在收拾包装垃圾的闻相宜拉到厨房，压低声音，眼睛却忍不住瞟着窗外。
“岁岁，你跟外婆说实话，这个小蒋……是不是你现在谈的男朋友？”
闻相宜动作一顿，垂下眼睫，继续将废纸塞进垃圾袋。
“不是，外婆您别瞎猜。就是……普通朋友。”
“这都不是啊？”
沈言有些不信，凑近些。
“我看月月可喜欢他了，他也挺会照顾孩子的，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样。大过年的，跟你跑回咱家来……”
闻相宜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也不想让外婆胡思乱想，便挽住外婆的胳膊，轻声说。
“外婆，我和他的关系……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目前……真的只是朋友。
等回了白港，我再慢慢跟您说，好吗？
现在，我们就好好过个年，我多陪陪您。”
沈言看着外孙女微微蹙起的眉头，心疼地拍拍她的手背。
“好，好，都听岁岁的。外婆不问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处理好啊。只要你和月月开心，平安，外婆就高兴。”
她虽然满心好奇，但更尊重外孙女的选择和意愿。
而且她活了大半辈子，看人自有几分准头。
那年轻人看岁岁的眼神，绝非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只是岁岁既然这么说，她也就暂且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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