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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晓粤的第一次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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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粤快满一周岁了。广州的夏天闷热难当,楚悦和明宇决定,带儿子回宁州避暑,顺便给他过生日。这是晓粤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行。

收拾行李成了项大工程。楚母恨不得把整个家都打包带上:从婴儿车、安全座椅到专用辅食机、消毒锅,光是晓粤的衣物玩具就塞满了两大箱。楚悦看着堆成小山的行李哭笑不得:“妈,宁州又不是乡下,这些东西都有卖的。”

“那能一样吗?”楚母坚持,“孩子用惯了自己的东西才安心。”

明宇倒是相对淡定,他更担心的是旅途。高铁西个多小时,晓粤能不能适应?会不会哭闹影响其他乘客?他提前查了攻略,准备了耳塞、玩具、绘本,甚至模拟了好几种应对哭闹的方案。

出发那天,晓粤似乎感应到不寻常的气氛,格外兴奋,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楚悦却有些莫名的紧张,既有带娃出远门的忐忑,也有一种“带新成员正式回家”的庄重感。

高铁飞驰,窗外的风景从南方的郁郁葱葱逐渐变为北方的开阔平原。晓粤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趴在车窗上,小脸紧贴玻璃,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出乎意料地乖巧,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或安静地玩玩具,只有一次因为饿了哼唧了几声,被楚悦用奶瓶迅速安抚下来。

相比之下,明宇和楚悦反而更累。轮流抱孩子、冲奶粉、换尿布,西个小时下来,腰酸背痛。当广播里响起“宁州站到了”时,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出站口,苏家全员到齐。刘梅踮着脚张望,苏建军手里举着个临时写的接站牌,晓冉抱着一个巨大的毛毛熊玩偶,晓阳则兴奋地蹦跳着喊:“小粤粤!这里!”

当楚悦抱着晓粤走出闸机时,刘梅的眼圈瞬间红了。她几乎是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接过孙子,声音哽咽:“我的乖孙,光影交界处的孤独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让奶奶好好看看……”晓粤似乎并不认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奶奶,忽然咧开没牙的嘴笑了。

这一笑,把所有人的心都融化了。苏建军凑过来,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晓粤肉乎乎的小手,晓粤立刻紧紧抓住。那一刻,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老人,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近乎温柔的动容。

回到梧桐巷,又是一番热闹。张阿姨、赵爷爷、老周……几乎半个巷子的邻居都来了,把38号小院挤得水泄不通。大家争着看这个从南方回来的“小宝贝”,送上各种礼物和祝福。晓粤成了绝对的主角,被这个抱抱,那个逗逗,他也不哭不闹,只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热情的面孔和陌生的环境。

楚悦看着眼前这景象,心里暖流涌动。在广州,他们的小家是安静的、核心式的;而在这里,家是喧闹的、扩散式的,被浓浓的亲情和邻里情谊包裹着。她忽然理解了明宇身上那种她曾经觉得“过于操心”的责任感从何而来。

晚上,折腾了一天的晓粤终于睡了。楚悦和明宇疲惫却满足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巷子里的声响和夏夜的虫鸣。

“感觉怎么样?”明宇轻声问。

“像……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仪式。”楚悦回答,“把晓粤带回来,好像才真正觉得,我们是一家人了。”

明宇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还好,”楚悦顿了顿,说,“就是有点想我爸妈了。下次,接他们过来住段时间吧。”

“好。”明宇答应着。

月光透过新换的窗户洒进来,温柔地照亮着这个三代同堂的家。晓粤在睡梦中咂了咂嘴,仿佛梦见了奶奶温暖的怀抱,或者那条有着老槐树和许多笑脸的、叫做“家”的巷子。他的人生记忆,或许就从这次远行,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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