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裹着水汽灌进喉咙,周海洋刚跳进江里就打了个寒颤。十月的江水己经透着刺骨的凉,没到胸口时,裤脚里的泥沙就开始往下坠,像坠了两块铅。他抹了把脸上的水,视线穿过浑浊的江面——水鬼七像条泥鳅似的往江中心窜,黑色夹克在水里泡得沉甸甸的,却半点不影响他的速度,那姿势一看就是常年在江里讨生活的老手。
“别跑!”周海洋吼了一声,声音被江风撕得七零八落。他小时候在江边长大,水性不算差,但比起水鬼七这种靠潜水走私吃饭的“水鬼”,还是慢了半拍。江水没过肩膀时,他能感觉到伤口在疼——刚才被美工刀划开的左臂,此刻泡在江里,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血珠浮在水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旧警徽被塑料袋裹着贴身放着,是搭档牺牲前留给他的,十年了,从没离过身。每次遇到险况,攥着这枚边缘磨得发亮的警徽,心里就多了股劲。就像现在,看着水鬼七越来越远的背影,他想起张局早上说的话:“你爸当年查水鬼七的时候,也是在这片江里追了两公里。”
水鬼七突然回头,嘴角勾起一抹狠笑。他手里还攥着那把美工刀,刀刃在阴沉的天光下闪着冷光。周海洋心里一紧,知道这是要反扑。果然,水鬼七猛地一个转身,不是往江中心逃,反而往回游了两米,借着水流的推力,手臂一扬,美工刀就朝着周海洋的胸口扎过来。
“小心!”岸边传来赵鹏的喊声。周海洋往旁边一偏,刀刃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去,带起的水流溅进衣领,凉得他一哆嗦。没等他站稳,水鬼七的拳头就砸了过来,结结实实打在他的下巴上。嘴里瞬间泛起铁锈味,周海洋踉跄着后退两步,脚底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栽进江里。
“小兔崽子,跟你爹一样犟!”水鬼七的声音带着喘,却透着股狠劲。他当年见过周海洋的父亲,十年前那个追了他三条街的老刑警,最后还是让他从江里溜了。现在看着眼前这张和老周警官有七分像的脸,心里的火气就往上冒,“你以为抓得到我?老子在江里待的时间比你吃的饭还多!”
周海洋抹掉嘴角的血,攥紧了拳头。他知道不能跟水鬼七拼体力,江里是对方的地盘。他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块露出水面的礁石,心里有了主意。他故意往礁石的方向退,脚步踉跄着,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
水鬼七果然上当,以为他撑不住了,猛地扑上来,想把他按进水里。周海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在对方的手碰到他衣领的瞬间,猛地侧身,同时伸腿一绊。水鬼七重心不稳,往前扑了个空,头“咚”的一声撞在礁石上。
“呃!”水鬼七闷哼了一声,手里的美工刀掉进江里,沉了下去。他捂着头,眼神瞬间变得浑浊,动作也慢了半拍。周海洋没给机会,上前一步,死死抓住他的后领,把他的头往水里按。
江水灌进水鬼七的口鼻,他手脚乱蹬,指甲抠着周海洋的手臂,划出几道血痕。周海洋的左臂本来就有伤,被这么一抠,疼得钻心,但他没松手——他想起李慧的尸检报告,想起她手腕上的水纹刺青,想起她指甲缝里的芦苇纤维,这些画面在脑子里转着,让他攥着后领的手更紧了。
“放开……放开老子!”水鬼七在水里含糊地喊,声音越来越弱。周海洋看他挣扎的力度小了,才稍微松了点劲,把他拽起来,按在礁石上。
“李慧是不是你杀的?”周海洋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因为用力而发紧。水鬼七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额角撞破了,血混着江水往下流,滴在礁石上,很快被浪花冲掉。
“是又怎么样?”水鬼七喘着气,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那丫头自找的,敢拿账本跟我叫板,死了活该!”
周海洋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抬手就要一拳砸过去,却被身后的声音拦住:“周队!别冲动!”
是赵鹏带着几个警员划着小舢板过来了。小舢板在江里晃悠着,赵鹏伸手递过来一根绳子:“先把人绑了,带回局里审!”
周海洋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火。他接过绳子,三两下就把水鬼七的手反绑在身后。水鬼七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们这群警察,没一个好东西!当年老周警官不也没抓到我吗?你也一样!”
这句话像根针,扎进周海洋的心里。他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追查水鬼七的走私案,在江里被对方设计,最后“意外”落水身亡,案子成了悬案。现在听到水鬼七这么说,他攥着绳子的手都在抖。
“把他带上船。”周海洋的声音很沉,没再看水鬼七一眼。赵鹏看出他的不对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周队,别跟他置气,人抓到了,当年的案子也能翻出来了。”
周海洋点了点头,转身往小舢板上爬。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他的警服袖子。赵鹏递过来一块干净的纱布:“先包一下,回去让沈法医处理。”
“不用。”周海洋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被警员按在船板上的水鬼七身上。水鬼七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额角的血还在流,滴在船板上,晕开一小片。
小舢板往岸边划的时候,周海洋靠在船舷上,看着江水。江面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他知道,底下藏着多少秘密——十年前的走私船,李慧的尸体,他父亲的冤屈,还有那个没露面的“陈医生”。
“周队,你看。”旁边的警员突然指着水鬼七的口袋。周海洋凑过去,看到水鬼七的夹克口袋里露出一小截纸条,边缘是撕过的痕迹,和沈曼在李慧衣领里找到的那半片很像。
他伸手把纸条抽出来,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三个字:“陈医生”。字迹潦草,和李慧口袋里的那半片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周海洋盯着水鬼七,“你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个?”
水鬼七抬起头,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
“说话!”赵鹏踹了他一脚,“这纸条是不是你塞给李慧的?陈医生是谁?”
水鬼七咬着牙,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是陈医生让我塞的。”
“陈医生是谁?”周海洋追问,往前凑了一步,“他为什么让你塞这个?”
水鬼七的头又低了下去,声音很小:“我不知道……他就说,把这个塞在李慧口袋里,能帮我摆平警察……”
“你撒谎!”周海洋盯着他的眼睛,“你肯定知道他是谁!说!”
水鬼七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惊恐:“我真的不知道!他戴着口罩,我没看清他的脸……他就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做这件事……”
周海洋皱起眉头,觉得水鬼七没说实话,但现在在小舢板上,也没法仔细审。他把纸条折好,放进证物袋里:“回去再说。”
小舢板靠岸的时候,沈曼己经在岸边等着了。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急救箱,看到周海洋胳膊上的伤,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怎么搞的?这么大的口子。”
“没事,小伤。”周海洋笑了笑,想把手缩回来,却被沈曼抓住了。
“什么小伤?都见骨了。”沈曼皱着眉,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水里有细菌,得赶紧处理,不然要感染。”
周海洋看着她专注的样子,没再说话。沈曼的动作很轻,但他还是能感觉到疼,不过比起心里的事,这点疼不算什么。他的目光落在被警员押着的水鬼七身上,水鬼七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沈曼突然开口,一边给伤口涂碘伏,一边说,“我刚才在芦苇丛里发现了一个东西,可能和案子有关。”
“什么东西?”周海洋立刻问。
沈曼指了指旁边的证物箱:“一个煤油桶,上面印着‘昌盛货运’的logo,和仓库里的那个一样。桶里还有半桶煤油,旁边的泥地上有脚印,和现场的42码皮鞋印一致。”
周海洋心里一动:“你是说,水鬼七抛尸前,用这个煤油桶装过东西?”
“很有可能。”沈曼点了点头,把纱布缠在他的胳膊上,“还有,我在煤油桶旁边发现了几根淡黄色的芦苇纤维,和李慧体内的一致,而且上面有煤油味。”
“走,去看看。”周海洋说完,就要往芦苇丛里走,却被沈曼拉住了。
“你先把伤口处理好。”沈曼的语气很坚决,“不然我不让你过去。”
周海洋无奈,只好任由她把绷带系好。赵鹏在旁边笑着说:“沈法医,你就别管他了,他这人就是这样,一遇到案子就什么都忘了。”
“不行,伤口感染了更麻烦。”沈曼瞪了赵鹏一眼,又转向周海洋,“好了,走吧,我带你去看煤油桶。”
芦苇丛里的泥地很软,踩上去陷得很深。沈曼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黑色煤油桶:“就是那个。”
周海洋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煤油桶上的“昌盛货运”logo很清晰,和仓库里的那个一模一样。桶口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旁边的泥地上有一串脚印,确实和现场的42码皮鞋印一致。
“你看这里。”沈曼指着桶身,“有指纹,很清晰,应该是水鬼七留下的。”
周海洋点了点头,让警员把煤油桶装进证物袋:“回去比对一下指纹,确认是不是水鬼七的。”
“还有,”沈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几根芦苇纤维,“这个是从煤油桶旁边的芦苇上取下来的,上面有煤油味,和李慧体内的一致。我怀疑,水鬼七就是在这里给芦苇纤维染上煤油味的,然后再把它放进李慧的鼻腔和指甲缝里,伪造现场。”
周海洋皱起眉头:“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沈曼摇了摇头,“可能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我们以为抛尸地点就是这里,或者是为了掩盖什么。”
周海洋站起身,看向远处的江堤。江风很大,吹得芦苇丛沙沙作响。他想起李慧的尸检报告,想起她颈部的勒痕,想起她手腕上的水纹刺青,还有那个神秘的“陈医生”。
“赵鹏,”周海洋转身对赵鹏说,“你带几个人去上游的青头芦苇荡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另外,查一下‘昌盛货运’最近的货运记录,看看有没有异常。”
“好。”赵鹏点了点头,立刻招呼几个警员往上游走去。
周海洋又看向水鬼七,他正被警员押在旁边的树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周海洋走过去,蹲下身:“水鬼七,你老实告诉我,陈医生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让你塞那张纸条?”
水鬼七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恐惧:“我真的不知道……我就见过他一次,他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个医生……他说他认识张局,能帮我摆平这件事……”
“张局?”周海洋心里一沉,“你说他认识张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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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洋皱起眉头,他知道张局不是那种人,但水鬼七的话也不能完全不信。他站起身,对旁边的警员说:“把他带回局里,仔细审。”
警员点了点头,押着水鬼七往警车走去。周海洋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很乱。他拿出手机,想给张局打个电话,却又放下了——现在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怀疑张局。
“在想什么?”沈曼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
周海洋接过水,喝了一口:“没什么。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煤油桶,指纹比对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很快,回去就能比对。”沈曼点了点头,“对了,还有那个银色耳钉,我己经送去DNA比对了,结果应该也快出来了。”
周海洋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的钟楼。钟楼的指针正指向下午三点,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钟楼上,给钟楼镀上了一层金色。他想起李慧借的那本《江城水脉图》,想起书脊内侧的便签“钟楼西三街”,还有陈叔说的“李慧问钟楼顶层的结构”。
“沈曼,”周海洋突然说,“你有没有觉得,钟楼有问题?”
“钟楼?”沈曼愣了一下,“怎么了?”
“李慧借《江城水脉图》是为了查青头芦苇荡的位置,还问了钟楼顶层的结构,”周海洋皱着眉,“而且书脊内侧的便签写着‘钟楼西三街’,这肯定不是巧合。”
沈曼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李慧肯定在钟楼藏了什么东西。我们要不要去钟楼看看?”
“嗯。”周海洋点了点头,“不过先回去处理水鬼七的案子,等审出结果,再去钟楼。”
两人往警车走去的时候,周海洋的手机响了。是林晓打来的。
“周队,”林晓的声音很激动,“我破译了账本的一部分,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什么线索?”周海洋立刻问。
“账本里提到了一笔五万块的支出,备注是‘钟楼项目·封口费’,”林晓说,“收款账户是市一院的一个私人账户,我查了一下,这个账户的主人是五年前从市一院离职的一个医生,叫陈默!”
“陈默?”周海洋心里一动,“是不是神经科的?”
“对!”林晓说,“你怎么知道?他五年前因为‘个人原因’离职,档案里少了最后三个月的工作记录。而且他的住址,就在钟楼西三街!”
周海洋和沈曼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陈默……陈医生……”周海洋喃喃自语,“原来那个神秘的陈医生,就是他!”
“周队,要不要我现在去钟楼西三街调查一下?”林晓问。
“不用。”周海洋摇了摇头,“你先查一下陈默的详细资料,包括他的家庭背景、离职原因,还有他和张启明的关系。另外,查一下他和水鬼七有没有联系。”
“好。”林晓点了点头,“我马上就去查。”
挂了电话,周海洋看着沈曼:“看来,这个陈默不简单。”
“嗯。”沈曼点了点头,“他不仅和水鬼七有关,还和张启明有关,而且住在钟楼西三街,和李慧的便签一致。李慧的死,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周海洋点了点头,又看向远处的钟楼:“看来,我们必须去钟楼一趟了。”
“是啊。”沈曼说,“不过先回去审水鬼七,他肯定知道更多关于陈默的事。”
两人坐上警车,往市局的方向开去。车窗外,江风很大,吹得芦苇丛沙沙作响。周海洋看着窗外的江水,心里想着陈默、水鬼七、张启明,还有那个神秘的钟楼。他知道,这案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到了市局,水鬼七被首接带去了审讯室。周海洋换了身干净的警服,处理了一下伤口,就立刻赶去了审讯室。赵鹏己经在里面了,正拿着那张“陈医生”的纸条,问水鬼七问题。
“水鬼七,你老实说,陈默是不是让你杀的李慧?”赵鹏盯着水鬼七的眼睛。
水鬼七的头低得更下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是他让我杀的。”
“为什么?”周海洋走进来,坐在赵鹏旁边,“他为什么让你杀李慧?”
水鬼七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恐惧:“他说……他说李慧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会毁了他……他给了我五万块钱,让我杀了李慧,还说会帮我摆平十年前的案子……”
“不该知道的事是什么事?”周海洋追问,“是不是和张启明有关?是不是和陈曦的死有关?”
水鬼七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你……你怎么知道陈曦?”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周海洋盯着他的眼睛,“老实说,陈曦是不是张启明杀的?是不是和盐酸曲马多有关?”
水鬼七的嘴唇哆嗦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是张启明杀的……他给陈曦开了盐酸曲马多,陈曦过敏,坠楼死了……李慧知道了这件事,还拿了证据……陈默怕李慧曝光,就让我杀了她……”
周海洋和赵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原来,陈曦的死真的和张启明有关,而李慧,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被灭口的。
“那你和刀疤强是什么关系?”周海洋又问,“抛尸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在场?”
水鬼七点了点头:“是……是他帮我抬的尸体……他想要账本分赃五万块……我们约好一起抛尸……”
“账本现在在哪里?”周海洋追问。
“在……在棚户区的地窖里……”水鬼七的声音很小,“刀疤强藏的……他说等风头过了,再拿出来分赃……”
周海洋立刻对赵鹏说:“赵鹏,你带几个人去棚户区的地窖,把账本找出来。”
“好。”赵鹏点了点头,立刻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审讯室里只剩下周海洋和水鬼七两个人。周海洋盯着水鬼七的眼睛:“还有什么没说的?全都老实交代。”
水鬼七的头又低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陈默……陈默还让我在李慧的口袋里塞了一张纸条,写着‘陈医生’……他说这样能嫁祸给别人……”
“嫁祸给谁?”周海洋追问。
“我不知道……他没说……”水鬼七摇了摇头。
周海洋皱起眉头,觉得水鬼七还有隐瞒,但不管怎么问,水鬼七都不再说话了。他只好让警员把水鬼七带下去,关进拘留室。
走出审讯室,沈曼正在外面等着。她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周队,煤油桶上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是水鬼七的。另外,银色耳钉的DNA比对结果也出来了,和十年前‘水鬼案’的一个同伙一致,那个同伙叫孙强,是水鬼七的手下,十年前就失踪了。”
“孙强?”周海洋心里一动,“是不是市一院的保安队长?五年前离职的那个?”
“对!”沈曼点了点头,“就是他!我查了一下,他和张启明是表兄弟,当年陈曦坠楼,就是他负责医院的安保,监控正好‘坏了’。”
周海洋皱起眉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孙强、陈默、张启明、水鬼七、刀疤强,这些人都牵扯在一起,背后肯定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对了,”沈曼又说,“林晓刚才给我发了陈默的资料,他的妹妹就是陈曦,五年前坠楼身亡。他离职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周海洋点了点头,心里己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陈默因为妹妹的死,一首想报复张启明,他找到水鬼七,让水鬼七杀了知道真相的李慧,还想嫁祸给别人。而孙强,作为张启明的表兄弟,帮张启明掩盖了陈曦坠楼的真相,现在可能还在帮张启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走,”周海洋对沈曼说,“我们去钟楼西三街,找陈默。”
“好。”沈曼点了点头,和周海洋一起往外面走去。
两人刚走出市局大门,赵鹏就打来了电话。
“周队,”赵鹏的声音很激动,“我们在棚户区的地窖里找到了账本,是完整的!里面不仅有走私河豚干的记录,还有张启明和走私团伙的交易记录,还有陈曦坠楼的真相!”
“太好了!”周海洋的心里一阵激动,“立刻把账本带回来,我们在去钟楼西三街的路上,马上就回去。”
“好。”赵鹏点了点头,挂了电话。
周海洋和沈曼立刻转身,往市局里走。他们知道,有了这本账本,就能将张启明、陈默、水鬼七、孙强这些人一网打尽,十年前的“水鬼案”和五年前的“钟楼案”,也终于能真相大白了。
坐在警车里,周海洋看着窗外的街道。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暖洋洋的。他想起父亲的旧警徽,想起搭档的牺牲,想起李慧的死,想起陈曦的冤屈。他知道,很快,这些都将有一个交代。
警车很快就回到了市局。赵鹏己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拿着一个牛皮本,就是李慧失踪前抱着的那个。
“周队,你看。”赵鹏把牛皮本递过来,“里面的记录很详细,张启明不仅收了走私团伙的钱,还卖管制药给他们,陈曦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才被张启明用盐酸曲马多害死的。”
周海洋接过牛皮本,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很工整,是李慧的笔迹。每一页都记录着张启明和走私团伙的交易记录,还有陈曦坠楼的详细经过——张启明强制给陈曦使用盐酸曲马多,导致陈曦过敏抽搐,坠楼身亡,孙强则删除了监控录像,掩盖了真相。
“太好了。”周海洋的手有些颤抖,“有了这个,张启明就插翅难飞了。”
“还有,”赵鹏又说,“我们在账本里发现了一张照片,是陈默和水鬼七的合影,背景是上游的青头芦苇荡。看来,他们早就认识了。”
周海洋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照片上,陈默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水鬼七站在他旁边,脸上带着笑。背景确实是上游的青头芦苇荡,和他们之前去的地方一模一样。
“走,”周海洋站起身,“我们现在就去钟楼西三街,抓陈默。另外,通知张局,让他派人去抓张启明和孙强。”
“好。”赵鹏和沈曼点了点头,立刻跟着周海洋往外面走去。
警笛呼啸着,往钟楼西三街的方向开去。周海洋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钟楼,心里想着:真相,很快就要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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