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科的办公室里，日光灯管嗡嗡地响着，光线白得晃眼。林晓坐在电脑前，手指悬在键盘上，指尖有点发僵。她面前的屏幕上，左边是死者的照片，右边是失踪人口数据库的搜索界面，中间的比对框里，红色的特征点密密麻麻地叠在两张脸上，像撒了一把碎红点。
“还差两个特征点……”她小声嘀咕着，伸手揉了揉眼睛。昨晚忙到凌晨才睡，现在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东西都有点模糊。她从抽屉里摸出瓶眼药水，滴了两滴，冰凉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来，才稍微舒服点。
死者的照片是技术科刚拍的，虽然脸色苍白，但五官还算清晰。林晓把照片放大，聚焦在死者的眼睛上——眼尾有点上翘，是典型的丹凤眼，瞳孔旁边有个很小的褐色斑点，这是个很独特的特征。她在失踪人口数据库里输入“丹凤眼、瞳孔褐色斑点、25-30岁女性、江城码头附近”，搜索结果跳出来一堆，翻了三页都没找到匹配的。
“不行，范围太广了。”林晓皱了皱眉，想起沈曼说的水纹刺青。她在搜索条件里加了“手腕内侧水纹刺青”，点击搜索，屏幕上的结果瞬间从几十条变成了一条。
“找到了！”林晓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飞快地点开那条记录。
页面加载出来，上面的照片让她眼前一亮——照片里的女孩笑着，眼尾上翘，瞳孔旁边的褐色斑点和死者一模一样，手腕内侧也有个青黑色的水纹刺青，和现场发现的几乎没差别。
姓名：李慧。
性别：女。
年龄：28岁。
职业：昌盛货运有限公司记账员。
失踪时间：半年前（9月15日）。
失踪地点：江城老码头仓库附近。
林晓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的信息，心里越来越激动。她赶紧把死者的照片和李慧的失踪照片放进比对系统，点击“详细比对”。系统开始自动匹配特征点，从发际线到下巴轮廓，从眉骨高度到鼻翼宽度，一共206个特征点，匹配度高达99.7%。
“错不了，就是她。”林晓长舒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给周海洋打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周海洋的声音带着点风噪，应该还在去江海渔具店的路上。
“周队，死者身份查到了！”林晓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害怕，是兴奋，“叫李慧，28岁，昌盛货运的记账员，半年前失踪的，失踪地点就在老码头仓库附近，和咱们查的完全对得上！”
“昌盛货运？”周海洋的声音顿了一下，“是不是刀疤强的公司？”
“对！就是他的！”林晓点头，手指飞快地滑动鼠标，“我查了昌盛货运的员工名单，李慧是去年3月入职的，负责记总账，据说还管着公司的‘特殊账目’——应该就是走私河豚干的黑账。”
“她失踪前有什么异常吗？”周海洋追问，“有没有同事或者家人反映过情况？”
“我正在查她的失踪档案。”林晓点开档案附件，“里面写着，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9月15号晚上8点多，监控拍到她从仓库出来，抱着一个棕色的牛皮本，后面跟着两个戴口罩的男人，其中一个穿的是42码的棕色皮鞋，和现场的脚印纹路一致！”
“牛皮本？”周海洋的声音提高了点，“什么样子的牛皮本？有没有特征？”
“监控拍得有点模糊，但能看到牛皮本的封面上有个破洞，是被烟头烫的。”林晓把监控截图放大，“你看，就在右上角，大概指甲盖那么大。她的家人说，那个牛皮本是她刚入职时买的，一首用来记私人账目，从不离身。”
“两个戴口罩的男人，有没有看清身高或者体型？”
“左边那个个子高，大概1米8左右，穿黑色夹克；右边那个矮一点，1米75左右，穿棕色外套，就是穿皮鞋的那个。”林晓补充，“监控只拍到他们跟着李慧拐进了棚户区的小巷，之后就没画面了——那片小巷的监控早就坏了，一首没修。”
“好，我知道了。”周海洋的声音顿了顿，“你再查一下李慧的家人联系方式，现在就联系他们，确认一下死者是不是李慧。另外，查一下她失踪前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看看有没有异常。”
“明白！”林晓挂了电话，立刻开始查李慧的家人信息。档案里写着她的紧急联系人是她妈妈，王秀兰，住在老城区的纺织厂家属院。林晓找到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她最不擅长和家属沟通，尤其是这种确认死亡的电话，总怕话说得太重，刺激到人家。
她攥着手机，手指都捏白了，深呼吸了三次，才按下拨号键。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喂？谁啊？”
“阿姨您好，我是江城公安局重案组的林晓。”林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点，“请问您是李慧的妈妈王秀兰阿姨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急促的声音：“是我！是不是小慧有消息了？她在哪？她是不是出事了？”
林晓的心揪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顿了顿，才慢慢说：“阿姨，您先别激动……我们在江堤发现了一具女尸，特征和李慧很像，想让您来局里确认一下，或者提供一下她的DNA样本，比如她的头发、牙刷之类的。”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突然变得很重，然后传来压抑的哭声：“……是她，对不对？我就知道她出事了……她失踪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妈，账本里有大问题，我可能要躲一段时间’，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林晓的眼睛有点红，她拿出笔，飞快地记录：“阿姨，您说的‘账本里有大问题’，具体是指什么？她有没有说过账本里记了什么？”
“我不知道……她没细说，就说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她公司的老板。”王秀兰的哭声越来越大，“她说那个老板心狠手辣，要是被他发现她知道了账本的事，肯定不会放过她……我让她别干了，她不听，说要拿到证据，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她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叫张强，外号刀疤强？”
“对！就是他！”王秀兰的声音带着恨，“小慧说他经常威胁员工，谁不听话就沉江！有一次小慧加班晚了，他还派人跟着她，吓得小慧好几天不敢上班……”
林晓记完，又问：“阿姨，李慧失踪前，有没有提过一个姓陈的医生？或者去过医院？”
“姓陈的医生……”王秀兰想了想，“好像提过一次，说公司有个同事生病了，找市一院的陈医生看过，还说那个陈医生人很好，给她开了便宜的药。具体叫什么名字，她没说。”
“市一院的陈医生……”林晓心里一动，和之前的“陈医生”纸条对上了，“阿姨，您还有李慧的头发或者牙刷吗？我们需要做DNA比对。”
“有！她的房间我一首没动，牙刷还在卫生间里，头发也有，我给她梳头发的时候攒了一些。”王秀兰说，“我现在就去局里，你们在哪？”
“阿姨您别急，我让同事去接您，您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安排人过去。”林晓记下地址，挂了电话，立刻给附近派出所的同事打了电话，让他们去接王秀兰。
刚挂完电话，赵鹏就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技术科，手里拿着个文件夹：“林晓，查到了！李慧在昌盛货运的同事说，她失踪前一周，经常偷偷摸摸地复印账本，还问过同事‘青头芦苇荡怎么走’，说要去那里找个朋友。”
“青头芦苇荡？”林晓抬头，“她去那干嘛？找什么朋友？”
“不知道，同事说她没细说。”赵鹏把文件夹放在桌上，“还有个同事说，刀疤强早就怀疑李慧私藏账本了，失踪前三天，还把她叫到办公室骂了一顿，说她‘吃里扒外’，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用，早就把她沉江了。”
“有用？什么用？”
“好像是刀疤强想让她把账本交出来，但李慧说账本丢了，刀疤强不信，就一首盯着她。”赵鹏补充，“对了，我还查到，李慧失踪前一天，从银行取了5万块现金，不知道用来干嘛了。她的工资一个月才3000多，平时很节省，突然取这么多钱，肯定有问题。”
林晓立刻查李慧的银行流水，果然，9月14号那天，她从工资卡里取了5万现金，备注是“急用”。“她取这么多钱，会不会是想收买什么人，或者想跑路？”林晓嘀咕。
“跑路不太可能，她要是想跑，肯定会告诉她妈妈。”赵鹏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我觉得她是想用这笔钱买什么东西，或者找什么人帮忙——比如那个姓陈的医生？”
“有可能。”林晓点头，“她妈妈说她提过市一院的陈医生，说不定她是想找陈医生帮忙保管账本，或者提供什么证据。”
就在这时，林晓的电脑响了一声，是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她点开一看，屏幕上显示“死者DNA与李慧母亲王秀兰提供的样本匹配度99.99%，确认死者身份为李慧”。
“确认了，就是李慧。”林晓把结果发给周海洋，“周队，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死者就是李慧。她失踪前取了5万现金，还问过青头芦苇荡的地址，和陈医生有过接触。”
没过多久，周海洋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刚从江海渔具店出来，吴三承认那艘小舢板是他的，但说早就借给水鬼七了，不知道用来运什么。另外，我让技术科的人查了李慧的通话记录，她失踪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市一院的一个座机号，那个座机号属于神经科的医生办公室。”
“神经科？”林晓立刻查市一院神经科的医生名单，“是不是姓陈？”
“对，叫陈默，五年前离职了。”周海洋的声音沉了下来，“我己经让张局调他的档案了，你现在就查陈默的资料，看看他和李慧、水鬼七有没有关联。”
“明白！”林晓挂了电话，立刻开始查陈默的信息。电脑屏幕上跳出他的档案照片，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眼神很深，让人看不透。档案里写着他是神经科的主治医生，2019年10月离职，离职原因写的是“个人原因”，但没有具体说明。
“2019年10月……”林晓算了一下，正好是李慧入职昌盛货运的前一个月，“他离职后去哪了？有没有联系方式？”
她查了陈默的离职登记，发现他没有留下新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奇怪，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林晓皱了皱眉，又查他的银行流水，发现他离职前取走了所有存款，之后就再也没有交易记录了。
“赵哥，你有没有听过市一院的陈默医生？”林晓问。
赵鹏凑过来看了看照片，想了想：“陈默……好像有点印象。我记得十年前水鬼案的时候，他给一个受伤的水鬼团伙成员看过病，后来那个成员就失踪了，有人说被水鬼七杀了，也有人说被陈默藏起来了。”
“十年前就和水鬼团伙有关？”林晓的眼睛亮了，“那他和水鬼七肯定认识！李慧的电话打给他，说不定就是因为知道他和水鬼七的关系，想找他帮忙，或者威胁他？”
“有可能。”赵鹏点头，“刀疤强说水鬼七往李慧口袋里塞了‘陈医生’的纸条，说不定就是陈默让他塞的，想嫁祸给别人，或者故意引导我们查他，扰乱视线。”
林晓刚想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周海洋走了进来。他的外套上沾了点泥，头发也被风吹乱了，看起来有点疲惫，但眼神很亮。
“怎么样？陈默的资料查到了吗？”他问。
“查到了一些，但不多。”林晓把陈默的档案调出来，“他2019年10月从市一院离职，之后就没消息了。十年前和水鬼团伙有过接触，给一个受伤的成员看过病，那个成员后来失踪了。”
“还有个情况。”周海洋走到电脑前，指着屏幕，“张局刚给我发的，陈默有个妹妹叫陈曦，2019年10月在市一院的天台坠楼身亡，死因被定为意外，但李慧当时正好在市一院实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李慧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林晓和赵鹏同时愣住了。
“对。”周海洋点头，“张局说陈曦的坠楼案有点蹊跷，当时的监控坏了，没有拍到具体过程，只有李慧的证词说陈曦是自己跳下去的。但陈默不相信，和医院闹了很久，之后就离职了。”
“这么说，陈默离职和他妹妹的死有关？”林晓嘀咕，“李慧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说不定她知道什么内情，陈默找她，就是为了问清楚他妹妹的死因？”
“不止。”周海洋摸了摸下巴，“李慧的牛皮本里，说不定记着陈曦坠楼的真相，还有昌盛货运的走私账目。陈默想要那个牛皮本，水鬼七和刀疤强也想要，所以才会追着她不放，最后把她杀了。”
“那牛皮本现在在哪？”赵鹏问，“监控里看到她抱着牛皮本，但现场没找到，肯定被凶手拿走了。”
“要么在水鬼七手里，要么在陈默手里。”周海洋说，“吴三说水鬼七昨天还在找什么东西，说不定就是在找这个牛皮本。”
就在这时，林晓的手机响了，是去接王秀兰的同事打来的：“林晓，王阿姨己经到局里了，情绪很不稳定，一首在哭，你要不要过来一下？”
“我马上来。”林晓挂了电话，看向周海洋，“周队，我去接待一下王阿姨，顺便问问她李慧有没有提过陈默或者陈曦。”
“去吧，注意分寸，别让她太激动。”周海洋点头，“赵鹏，你再去码头一趟，找找李慧的同事，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陈默，或者知道牛皮本的下落。”
“好嘞！”赵鹏拿起外套，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林晓走到接待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门。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旧钱包，钱包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钥匙扣，是个棕色的牛皮本模型，和监控里李慧抱的那个一模一样。
看到林晓进来，王秀兰立刻站起来：“林警官，是不是确认了？真的是小慧吗？”
林晓走过去，扶她坐下，轻轻点了点头：“阿姨，对不起……DNA比对结果出来了，确实是李慧。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还她一个公道。”
王秀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林晓。照片上的李慧笑着，手里抱着那个棕色的牛皮本，站在码头的仓库前，阳光洒在她脸上，看起来很开心。
“这是她刚入职的时候拍的，”王秀兰哽咽着说，“她说她要好好工作，攒钱给我治病……她是个好孩子，从来不会惹事，怎么就这么没了……”
林晓看着照片，心里也很难受。她顿了顿，才慢慢问：“阿姨，李慧失踪前，有没有提过一个叫陈默的医生？或者一个叫陈曦的女孩？”
王秀兰想了想，擦了擦眼泪：“陈默……好像提过一次，说他是市一院的医生，人很好。陈曦……是不是那个坠楼的女孩？小慧说过，她实习的时候，有个医生的妹妹在天台坠楼了，那个医生很伤心，她还去安慰过他。”
“那个医生，是不是就是陈默？”
“对！就是他！”王秀兰点头，“小慧说他妹妹坠楼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不爱说话，后来就离职了。小慧还说，她觉得那个女孩的死不是意外，但没证据，不敢乱说。”
林晓的心里豁然开朗——李慧不仅知道昌盛货运的走私账目，还知道陈曦坠楼的真相，所以才会被陈默、水鬼七和刀疤强同时盯上。她抱着的那个牛皮本里，说不定既记着走私账目，也记着陈曦坠楼的线索。
“阿姨，李慧有没有把什么东西交给您保管？比如账本或者纸条之类的？”林晓问。
王秀兰摇了摇头：“没有，她什么都没给我。她说她的东西都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钥匙藏在她办公桌的脚垫下面。”
“好，我们会去她的办公室看看。”林晓把照片还给王秀兰，“阿姨，您先在这休息一下，我让同事给您倒点水。您要是想起什么其他的，随时告诉我。”
林晓走出接待室，立刻给周海洋打电话：“周队，我问过王阿姨了，李慧确实认识陈默，还安慰过他。她说李慧觉得陈曦的死不是意外，牛皮本的钥匙藏在她办公室的脚垫下面！”
“好！我现在就去昌盛货运的仓库，找她的办公室！”周海洋的声音很急促，“你立刻把李慧办公室的位置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林晓挂了电话，立刻查昌盛货运的仓库平面图，找到李慧的办公室位置，发给周海洋。她看着电脑屏幕上陈默的照片，心里想：真相越来越近了，那个牛皮本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陈默、水鬼七、刀疤强，到底谁才是杀害李慧的主谋？
她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的江景。江面上波光粼粼，远处的青头芦苇荡像一片淡黄色的云。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江腥味，和技术科里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让她想起死者指甲里的青头芦苇纤维——那根纤维，不仅指向了青头芦苇荡，也指向了陈默和陈曦的死。
林晓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调出陈曦的坠楼案档案。档案里写着她的死亡时间是2019年10月15号，和李慧失踪的时间是同一天，都是9月15号。“巧合吗？还是故意的？”林晓嘀咕着，把两个日期圈了出来。
就在这时，她的电脑提示有新的邮件，是张局发来的陈默完整档案。林晓点开一看，档案里夹着一张陈默和陈曦的合照，照片上的陈曦笑着，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的耳钉，和沈曼在死者衣领里发现的那枚一模一样。
林晓的心跳瞬间加速——原来那枚耳钉是陈曦的！李慧的尸体上为什么会有陈曦的耳钉？难道陈曦的死真的不是意外，李慧发现了什么，被凶手灭口了？
她立刻给周海洋打电话，声音都有点发颤：“周队！重大发现！沈曼在死者衣领里发现的银色耳钉，是陈曦的！陈默的档案里有照片，和耳钉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周海洋的声音：“我知道了。我现在己经到李慧的办公室了，正在找钥匙。你立刻把陈曦的档案发过来，我这边同步查。”
“好！”林晓挂了电话，立刻把陈曦的档案发给周海洋。她看着屏幕上陈曦的照片，又看了看李慧的照片，心里想：这两个女孩，都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失去了生命。她们的死，像一根线，把陈默、水鬼七、刀疤强和十年前的水鬼案都串在了一起。
而那个棕色的牛皮本，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它到底在哪里？是在水鬼七手里，还是在陈默手里？或者，被藏在了某个只有李慧知道的地方？
林晓的目光又落在了监控截图上，李慧抱着牛皮本，走进了棚户区的小巷。她想起赵鹏说过，那片小巷的监控坏了，但说不定有居民看到了什么。她立刻拿起手机，给赵鹏打电话：“赵哥，你去棚户区的小巷问问，有没有居民在9月15号晚上看到李慧和两个戴口罩的男人，或者看到有人拿着一个带烟头烫痕的牛皮本！”
“明白！我现在就去！”赵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风噪。
林晓挂了电话，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江。阳光越来越强，江面上的波光晃得人眼睛疼。她知道，真相己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只要找到那个牛皮本，所有的谜团都会解开。但她也知道，找到牛皮本的过程，肯定不会顺利——陈默、水鬼七和刀疤强，都不会让他们轻易拿到证据。
一场新的较量，己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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