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就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们，带着满肚子的震惊与谈资，三三两两地散去。
院子里很快就冷清下来。
只剩下刘海中、许大茂还有娄晓娥几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徐林州身后。
刘海中那张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活脱脱一个移动的表情包。
“一大爷，您真是深藏不露啊。”
“那一拳，哎哟喂，简首是神了。”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功夫。”
徐林州脚步不停，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行了。”
“别拍了，马屁都要被你拍肿了。”
他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我这可不是拍马屁，我这是发自肺腑的敬佩。”
刘海中连忙表忠心。
“跟您比起来，那傻柱简首就是个废物点心，中看不中用。”
徐林州轻笑一声。
“你这话说对了。”
“不是我太强，纯粹是何雨柱太废物。”
旁边的许大茂此刻也是一脸的扬眉吐气。
他凑上前，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
“一大爷，今天这事儿，真是太谢谢您了。”
“要不是您给我做主，我这顿打就算是白挨了。”
“您是不知道，搁以前，院里开全院大会，二大爷那个老东西肯定向着傻柱。”
“每次都和稀泥，最后倒霉的总是我。”
“哪像今天这么痛快。”
“不但傻柱要给我道歉，还得赔我八百块钱。”
许大茂越说越兴奋，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怨气，今天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娄晓娥。
娄晓娥冲他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全是支持。
许大茂立刻会意，对着徐林州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一大爷，您今天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必须得好好感谢您。”
“还有三大爷，您也辛苦了。”
“这样，明天中午，我做东，请您二位到全聚德吃烤鸭，怎么样？”
刘海中一听有饭局，眼睛都亮了。
“哎哟，大茂，你这太客气了。”
徐林州摆了摆手，假意推辞。
“都是一个院的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吃饭就不用了吧。”
“别啊，徐工，您可千万得赏我这个脸。”
“您要是不去，就是看不起我许大茂。”
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徐林州也就顺水推舟，不再拒绝。
“行吧。”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嘞。”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我到厂里接您二位。”
事情谈妥，许大茂和娄晓娥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家。
娄晓娥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徐林州两眼。
徐林州和刘海中走在回后院的路上。
刘海中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中。
“徐工，您说这八百块钱，傻柱那小子拿得出来吗？”
徐林州双手插兜，走得不紧不慢。
“他？”
“他要是有八百块钱存款，还用得着天天从厂里带剩饭剩菜？”
刘海中一愣。
“那这钱……”
“这钱，自然有人替他出。”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何雨柱这些年工资不低，但基本都填了贾家那个无底洞。
剩下的那点，估计也就够他自己平日里喝点小酒。
八百块，对他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他自己拿不出来，就只能去找人借。
院里能借给他这笔钱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一个，是把他当亲孙子一样护着的聋老太太。
另一个，就是把他当成自己养老保险的易中海。
“这笔钱，最后肯定要落在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头上。”
“何雨柱想从贾家把钱要回来？”
他嗤笑一声。
“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能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那才叫见了鬼了。”
“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何雨柱那点脑子，根本玩不过她。”
刘海中听得连连点头，对徐林州的分析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以啊，这八百块钱，对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来说，就是一笔纯亏的买卖。”
“他们辛辛苦苦攒下的养老钱，就这么打了水漂。”
“最关键的是，通过这件事，他们会发现一个残酷的现实。”
“何雨柱这个他们精心挑选的养老工具人，己经不那么好用了。”
“他不仅不能再给他们提供便利，反而成了个惹事生非，需要他们不断花钱去填坑的累赘。”
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反而变成负资产的工具，下场会是怎样？
徐林州己经能预见到，何雨柱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
易中海的家里，气氛一片凝重。
易中海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白得吓人。
刚才被何雨柱那一下撞得不轻，他感觉自己的胸骨都快裂开了。
一股钝痛，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在胸腔里蔓延。
“老头子，你没事吧？”
易中海媳妇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易中海摆了摆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温热的水流滑入喉咙，让他稍微舒服了一些。
“死不了。”
他咬着牙说道。
“你先别管我。”
“你现在就去后院问问柱子，他手里还剩下多少钱。”
易中海媳妇愣住了。
“问这个干嘛？”
“还能干嘛。”
易中海没好气地说道。
“凑钱给许大茂赔礼道歉。”
“八百块，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柱子要是拿不出来，工作都得丢了。”
“他要是出了事，我们以后指望谁？”
养老，养老。
这两个字，是压在易中海心头最重的一块石头。
易中海媳妇听完，也沉默了。
她知道老头子说的是实话。
他们没有自己的孩子，唯一的指望就是何雨柱。
“问完之后，你就去银行，把咱们的存款都取出来。”
“不管够不够，先把钱赔给许大茂，让柱子把这关过去再说。”
易中海媳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都取出来？”
“那可是咱们攒了一辈子的钱啊。”
“不取怎么办？”
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牵动了胸口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眼睁睁看着柱子被抓走，看着咱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白费吗？”
他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徐林州……”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这一切，肯定都是他搞的鬼。”
从他这个一大爷被架空，到何雨柱带饭盒被抓住。
再到今天晚上，何雨柱冲动出手，正好掉进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串联起来，矛头都指向了那个年轻人。
“他这是在报复我。”
“他想把我彻底踩下去，把柱子也给毁了。”
易中海越想越觉得心惊。
易中海媳妇听得心慌意乱。
“老头子，那……那咱们的钱，给了柱子，还能要回来吗？”
她最关心的，还是钱的问题。
“要？”
易中海苦笑一声。
“怎么要？”
“找贾家要吗？”
“你觉得可能吗？”
易中海媳妇不说话了。
她也知道贾张氏是什么德性。
“那咱们这钱，不就……”
“就当是为以后投资了。”
易中海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
“只要柱子还在，只要他还能在厂里上班，咱们的养老就有保障。”
“这笔钱，必须花。”
“花得再多，也得花。”
“你现在就去。”
“快去。”
易中海媳妇看着丈夫那不容反驳的眼神，知道这件事己经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
“我这就去问问柱子，然后去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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