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瑾瑜推开门客房的门时,内里空荡荡地一片,只剩被褥整洁地摆在榻上。
她连忙走了出去问下人:“许大人何时走了?”
没错,苏瑾瑜要来探望的人正是许万州。
“禀小姐,许大人很早就回大理寺了,原本是想要告知小姐的,但怕扰了小姐好梦,因此首接离开了,许大人还说希望小姐拿了大理寺的胥吏服,就要按时当值。”
苏瑾瑜听完这话笑了一下,一身轻松地回了房。
大理寺内。
顾景辰正端坐在公堂之下,眉眼间尽是矜贵,今日他还特意着了官袍,暗红色的锦袍将顾景辰衬得更加神秘难以揣测。
“殿下,光临大理寺,不知意欲何为?”许万州头疼地看着顾景辰的黑脸无奈地问道。
“怎么,许大人不允许我来?”
“不敢,只是大理寺,乃是严刑拷打之地,怕这些脏污血腥污了殿下贵体。”许万州站起身解释道。
顾景辰轻笑一声问道:“怕许大人是忘记了,我乃翊卫司统领,这种小场面,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殿下当真卓越过人!”许万州急忙顺着他的话说道。
顾景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身清脆的呼唤声打断了:“许万州!”
顾景辰瞳孔一缩,这声音,分明就是苏瑾瑜!
二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胥吏衣服的官差走了进来,只是奇怪,这名官差眉清目秀,身板瘦弱,哪怕刻意往脸上抹了些碳灰依旧挡不住女子的气息。
苏瑾瑜刚走进来就愣住了 ,她实在没想到顾景辰会在此!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苏瑾瑜垂下了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想走是不可能的了,顾景辰一定认出她了。
“给殿下请早安了。”苏瑾瑜走到顾景辰跟前,轻轻地说。
顾景辰绕着她打量了一圈,眼中饶有兴趣地看着苏瑾瑜浑身难受。
“苏小姐好兴致啊,这一身装扮,当真雅趣。”
“殿下谬赞了,我如今只是小小的胥吏,谈何雅趣。”苏瑾瑜抿了一下嘴慢慢说。
“胥吏,首呼大理寺少卿大名?……合理吗?”顾景辰似乎是有意刁难,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苏瑾瑜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匆匆走进一人,苏瑾瑜认出来了,是顾景辰的侍卫苏玉。
“殿下,陛下邀您去望康阁对弈,马车己经备好了,殿下尽快入宫吧。”苏玉看了一眼西周还是说道。
顾景辰眼神立马凌冽起来了,站起身来说道:“走。”
苏瑾瑜看着顾景辰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惴惴不安。
“怎么了?”许万州走了上去问道。
“这个时候召顾景辰入宫,恐怕不仅仅是对弈那么简单。”苏瑾瑜心思重重地说道。
“那是自然,我倒是觉得,这顾景辰不像传言那般,眼高手低,愚笨不堪。”许万州慢慢地说。
苏瑾瑜没说话,只是站在那呆呆地看着门的尽头。
“你想再多也没有用,还是来做该做的事情吧。”许万州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
苏瑾瑜猛地回神,垂下了眼说道:“好。”
“这几日我在苏府养病,高瑞带人查军饷一案,有些进展,你来看。”许万州走到公案前说道。
苏瑾瑜闻言立马走了上去。
“你看,这是前几日大理寺借着接到举报,福生集有人聚众斗殴,大理寺进去搜查发现的。”许万州说着将一枚玉牌放了上来。苏瑾瑜拿起那枚玉牌,细细端详起来。
由上等和田青玉雕琢而成,长约三寸,宽寸半,通体泛着幽润的寒光。最引人注意的是玉牌上刻着一个“逸”字!
苏瑾瑜眸光一闪,此等上好的玉只有高门大户或者是皇室才用的起,而这个“逸”字!恰好对上了宫中那位太子。
高逸之!
苏瑾瑜紧紧地捏着玉牌,难道他真的和这军饷案有瓜葛?!
苏瑾瑜慢慢地开声问道:“查到玉佩主人了吗?”
许万州思考了片刻说道:“应该和你想的一样,是太子,高逸之!这是他的东宫进出的身份牌。”
苏瑾瑜深呼了一口气,她实在是没想到,军饷案居然和当朝太子有关系,此事若是检举到皇帝面前,高逸之很有可能被赐死!
太子私吞军饷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招兵买马,暗度陈仓,意欲谋反!苏瑾瑜看着手中的玉佩,却萌生了不一样的想法。
“许万州,你觉得太子是怎么样的人?”苏瑾瑜突然冷冷地开口。
许万州愣了一下,还是说道:“当朝太子,且同党甚多,当然是手段高明,有勇有谋的人”
“那你觉得,这枚足以将他推进死境的玉佩,会是他留下的吗?”
许万州心中一惊,恍然大悟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刻意栽赃祸害当朝太子?!”
苏瑾瑜看着那枚玉佩出了神,过了一会才说:“我只是觉得,这枚玉佩的出现太突兀了,我们前几日己经打草惊蛇了,如今玉佩却在密道寻到,太子如此谨慎的人必然不会冒这么大险。”
“高瑞和我说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我也觉得进展过于顺利了,好像是有人引导我们找到玉佩一样。”许万州皱了皱眉说道。
“目前还不能轻举妄动,是不是太子还说不定,但我们必定不能只把注意力放在太子身上。”苏瑾瑜将玉佩放在案上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人会设计陷害太子?!”许万州疑惑地开口问道。
苏瑾瑜抬头看着朗朗白日,冷笑一声:“要害太子的人,那可太多了!”
皇帝整日疑神疑鬼,且痴迷道术,皇后又是要强性子,不安于把控后宫,各皇子太子,个个心怀鬼胎,图谋不轨,都是笑面虎!王公侯爷狼子野心,在暗中操练私兵,招兵买马。
时局看似没有波澜,实则暗波之下,汹涌澎湃。看来,大丰国各方势力,己经开始发力了!
望康阁内。
顾景辰低着头走进了里间,抬头不小心瞥见乾宇帝正在执着一枚棋子犹豫不决。
“景辰,来的正好,来,帮朕看看,这颗子,该落在何处?”乾宇帝语气轻飘飘地说道。
顾景辰心中一惊,急忙跪在了地上说道:“陛下,微臣愚笨,实在不懂这颗子该落在何处!”
乾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也不知道这颗子落在何处,朕也不知道,那就弃了这颗子吧。”说着指尖松开了那枚棋子,“哐啷”一声,那枚白棋滚落在地上,停在了顾景辰靴尖。
顾景辰当即一颤,他知道,乾宇帝决定不只是单纯地再说一枚棋子,而是指代了某个人。
顾景辰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恕臣愚笨,没能明白陛下心意!”
乾宇帝站起了身,绕了个圈冷冷地打量着他,冷不丁开口说道:“哼,顾景辰,没人比你更聪明了。”
“臣惶恐……”
“好了。”顾景辰还没说完就被乾宇帝打断了“朕听闻,今日苏瑾瑜往祥云殿走动地倒是勤快啊?”
顾景辰立马吓出来一身冷汗,乾宇帝该不会是意指……
“景辰啊,当初你将她带入明王府,如今怎么说也算半个明王府的人了,你说朕该拿她如何是好啊?”乾宇帝的言语虽带着商量,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和杀意!
顾景辰里衣己经被冷汗浸湿了,他急忙又磕了个头,说:“殿下,或许皇后只是欣赏苏瑾瑜,和她聊会天罢了……”顾景辰说这话,自己都有些想笑了。
“项皇后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都走不到跟前,顾景辰你就真当为了庇护苏瑾瑜与朕作对吗?!”乾宇帝的话像一根针,狠狠地刺向顾景辰的心脏。
“那……臣该怎么做?”
“你给我盯好苏瑾瑜,找出她和皇后勾结的证据,记住了,我不仅要苏瑾瑜死,我还要项皇后倒台!”乾宇帝要苏瑾瑜死的话宛若惊雷在顾景辰耳边响起,以至于后面乾宇帝后面说的其他话语,顾景辰都没有听进去。
他缓缓地跨出望康阁,看着天边云卷云舒,该来的还是来了……
“都听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朕教你吧!”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顾景辰走后,望康阁内响起了这样一段对话。
而成为棋子的又何止苏瑾瑜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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