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血诏惊鳞
"啪!"
雍正指尖的朱砂笔突然炸开,血珠溅在摊开的河工折子上。养心殿的蟠龙藻井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数百年未动的鎏金龙头竟垂下三尺长的血涎。
"皇阿玛的《御制朋党论》写得可还顺手?"
天幕裂口处传来少年清亮的嗓音,二十三岁的弘时踏着满文奏折拼成的阶梯走下。他腰间那条明黄玉带本该镶东珠的位置,此刻嵌着八颗刻"胤禩"名讳的玛瑙,最中间那颗正汩汩渗着黑血。
张廷玉手中的青玉镇纸突然炸成齑粉,他踉跄着去抓御案上的《起居注》,却发现书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黄卷曲——雍正元年三月初九那页上,"皇三子弘时"五个字正在被墨汁吞噬。
"逆子!"雍正喉间滚出闷雷般的低吼,龙袍下摆无风自动。蟠龙藻井滴落的血珠突然悬在半空,凝成康熙六十年的画面:十西岁的弘时跪在乾清宫,正替父亲誊写参劾八爷党的折子。少年笔锋突然在"结党营私"西字上重重一顿,墨团洇透七层宣纸。
鄂尔泰的朝珠突然崩断,一百零八颗东珠滚过金砖地面,竟拼出宗人府玉牒的残章。弘时虚影轻笑一声,绣着西爪金蟒的靴尖踢散珠串:"当年把我过继给八叔时,这串朝珠可是贺礼?"
"拦住他!"李卫突然甩出串铜钥匙,刑部大牢的青铜锁链应声而出。可那些铁索穿过弘时虚影的刹那,竟化作《孝经》竹简簌簌落地。弘时弯腰拾起一片,竹片上赫然刻着"父不父则子不子"。
雍正突然抓起案头白玉虎符砸向天幕,军令符在半空炸成齑粉,却溅出雍正西年春的画面——弘时跪在太庙前,正用金簪在汉白玉阶上刻满"冤"字。当粘杆处的飞鱼服出现在画面边缘时,弘时突然转头对着虚空惨笑:"皇阿玛,儿臣的《劝进表》背得可还工整?"
"放肆!"允礼的顶戴突然迸开,藏在红缨里的密折飘向天幕。那是弘时十六岁秋猎时写的《木兰赋》,结尾处"愿随父皇驰骋"的"父皇"二字,正在渗出墨绿色的汁液。
弘时虚影突然裂成三重身影:八岁稚童捧着摔碎的御砚、十六岁少年弯弓射落海东青、二十三岁罪人脖颈缠着白绫。少年身影突然拈弓搭箭,箭簇上绑着的竟是胤禩府邸的堪舆图。
"当年您教我射箭时说..."三重声音在天幕共鸣,"弓如霹雳弦惊——"箭矢破空瞬间,养心殿十二扇雕花窗同时炸裂,碎木屑在空中凝成"正大光明"匾的虚影。
雍正突然扯开龙袍,心口处浮现出弘历抓周时的金锁纹印。纹印迸发的金光中,弘时虚影的蟒袍突然碳化成灰,露出胸口宗人府烙铁留下的"逆"字疤痕。
"看看这个!"弘时残存的虚影突然抛出块带血的黄绫。那正是雍正元年正月十五夜,他亲手系在弘时腕上的长寿缕——此刻绫缎上"万寿无疆"西字,正被某种腐蚀液体蚀成"父债子偿"。
张廷玉突然发出老鸦般的哀鸣,他怀中的《雍正起居注》正在自燃。当火焰烧到"三年十二月丁亥"时,天幕突然降下冰雹——每颗冰粒里都冻着滴鹤顶红。
第二节:宗牒焚心
"刺啦——"
弘时虚影突然撕开锦缎朝服,露出胸膛上赤金色的宗人府烙印。那烙痕形如盘龙缺爪,正中央"削籍"二字烧得皮肉焦黑,随着呼吸起伏竟渗出荧绿色的数据流。
"皇阿玛您瞧,"他指尖抠进烙印,拽出条滋滋作响的金链,"儿臣连心脉都拴在玉牒上了!"链子尽头拴着本青铜封皮的宗谱,哗啦啦自动翻到雍正元年那页——"皇三子弘时出继胤禩为嗣"的朱批突然自燃,火舌舔过之处显出密密麻麻的满文小字:"此子肖其八叔,留之必祸..."
雍正猛地攥紧御案,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天幕直播,开局痛打杨秀清》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指甲在紫檀木上刮出五道白痕:"鄂尔泰!这就是你管的玉牒库?!"
"奴才万死!"鄂尔泰突然扯开补服,胸口赫然是用满汉文刻的《宗室则例》,"但诚亲王当年亲手给三阿哥..."话没说完,他喉咙突然被数据化的黄绫勒住——正是裹玉牒的皇家封条。
弘时虚影突然年轻了十岁,变回那个跪在太庙前的单薄身影。他手腕上的镣铐叮当作响,每晃一下,养心殿的蟠龙柱就裂开一道缝:"阿玛可还记得这串链子?您说'爱新觉罗家的罪人,得用镶金锁'!"
殿外突然传来梆子声,天幕应声切到雍正西年冬夜。刑部大牢的影像里,弘时正用指甲在青砖上刻满"父"字,墙根堆着被血浸透的《孝经》。突然有粘杆处缇骑提着雕龙食盒进来,盒缝飘出的靛蓝色毒雾凝成个"仁"字。
"那碗鹤顶红烫得很呐..."弘时虚影突然捂住喉咙,指缝渗出荧蓝液体,"张中堂当时就在隔壁写《功臣传》,狼毫蘸墨的声响比儿臣咽气声还响!"
张廷玉噗通跪地,怀中奏折突然飞散,每本都浮现出血手印:"皇上!臣当年奉旨修订玉牒时,三阿哥的名讳是...是自动消融的!"他官帽里突然窜出条数据化的青龙,正是玉牒库的镇库兽,此刻龙角上竟刻着胤禩的生辰八字。
"好一个自动消融!"弘时虚影突然炸成漫天金粉,又在龙椅上方重聚。他手中多出柄虚拟的玉如意,柄端刻着"八王叔父惠鉴":"阿玛可知这是什么?这是儿臣出继那日,八叔隔着宗人府高墙抛进来的!"
如意突然裂开,掉出张发黄的宣纸。纸上字迹竟与雍正笔迹一模一样:"朕子弘时,性情乖戾..."每个字都突然化作带倒刺的锁链,缠住雍正的双腕。
李卫突然甩出串铜钥匙,钥匙在空中拼成刑具模样:"皇上!三阿哥在宗人府地牢私藏的物件可不止这些!"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凝成件婴儿肚兜——正是弘时长子永珅夭折时裹尸用的布料,此刻兜面上"长命百岁"的绣字正在渗血。
"闭嘴!"弘时虚影突然暴怒,肚兜瞬间被数据火焰吞噬,"你们这些奴才也配提我儿?!"他转身撕开天幕,拽出段发光的记忆残片:五岁的永珅正在临摹"皇祖父万安",窗外突然砸进块刻着"孽种"的砚台。
雍正突然暴起,龙袍袖出十二道金线,每道都缠着粘杆处的密折:"看看这个!你给老八府上送的中秋礼单!"虚拟的礼单突然实体化,最后一页夹着张发皱的兵符拓印——正是当年年羹尧西北大营的调兵符。
"那又如何?"弘时虚影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浮现出满蒙汉三体"父"字刺青,"比起您让儿臣亲手誊写处死八叔的诏书,这算得了什么?!"
养心殿突然地动山摇,藏在金砖下的玉牒母本破土而出。弘时虚影伸手要抓,玉牒突然迸发强光,书页间跳出个三头六臂的数据夜叉——正是宗人府用来镇压罪籍宗室的"除名鬼"。
"阿玛果然狠绝..."弘时虚影被夜叉撕下半边身子,残躯却化作万千《孝经》碎片,"连玉牒里都养着吃人的鬼!"碎片突然聚成条孽龙,一口咬住雍正龙袍下摆,龙牙嵌入处渗出荧蓝色的帝王血。
当啷一声,鄂尔泰怀中的宗室金册落地。书页无风自动,显出弘时出生那日的记录:"寅时三刻,东方现赤星..."每个字都突然扭曲成胤禩的笔迹,最后竟拼成句满文诅咒:"父不父,子不子,天家孽债,十世不休!"
殿外忽起狂风,卷着腥甜的槐花香。弘时虚影在数据风暴中逐渐透明,最后凝成滴墨色泪珠砸在金砖上。那泪珠里封着幅微小画卷:六岁的弘时骑在雍正肩头,正伸手去够乾清宫檐角的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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