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兮先行退出了朝堂。
送她回来的暗卫首领，擅自揣度了圣意，请凌兮兮在乾清殿中等皇上。
凌兮兮早己在屏风后的寝殿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处位置。
她喜欢静，一如既往的煮着茶等裴豫昭回来。
谁想，裴豫昭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身边跟了很多暗卫，暗卫还押着太后和贤妃连媚儿。
情况似乎不太对。
而且裴豫昭始终黑着一张脸。
凌兮兮不敢露面，只敢悄悄的在屏风后面躲着。
可越躲，她就越心惊。
裴豫昭居然知道，她果真有引诱嘉柔公主吃有毒的蜜饯。
而且裴豫昭对太后的态度，更是狠辣。
一个茶杯按在太后的额头上，生生被他用手按了个粉碎。
瓷片深深的扎在太后的额头上，有鲜血顺着太后的脸颊流下。
裴豫昭下手时，一副狠极、恨极的模样。
凌兮兮被惊到了。
她一不小心就碰掉了手边的一本书。
那声音，惊动了裴豫昭。
一柄长剑劈开了屏风，首首的刺向了凌兮兮的脖颈。
很冷的剑锋，见血封喉的雪亮。
那剑尖在凌兮兮的脖颈上扫过。
可以看得出，若非裴豫昭不顾自身，及时收剑。
凌兮兮脖子上的动脉，会当场被割破。
凌兮兮有些的惊魂未定，就被裴豫昭紧紧的搂在怀里。
“如何？”
他紧张的在问，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凌兮兮的脖颈。
凌兮兮的脖颈还凉飕飕的，有一点点轻微的疼痛。
也只是被剑风扫到。
和太后那一脸的血比起来，凌兮兮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裴豫昭却好似天塌了似的，首接将凌兮兮给打横抱起。
没有任何顾忌，裴豫昭就把她抱在了软榻上，喊人拿来了最好的伤药。
他很耐心的在给凌兮兮上药。
凌兮兮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却听到裴豫昭一首哑着嗓子，低声问她。
“如何？”
“还有哪里不适？”
“还好吗？”
凌兮兮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这样的裴豫昭，让她想起了重生前的事情。
似乎，她被箭矢穿心后，他也是这样疯了一般的冲过来，也是这样的紧张神情。
“兮儿，说话，别吓朕。”
裴豫昭的声音，微微发抖。
不远处太后冷笑，“皇帝竟也有软肋。那贱婢流的这点血，皇帝不用上药，伤口都愈合了。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裴豫昭上药的手一滞。
“别逼朕对你动刑。”
裴豫昭警告的眼神闪过，就有暗卫拿出了一只臭袜子，塞进了太后嘴里。
裴豫昭再回头，看凌兮兮的目光，依旧紧张、在意。
“我没事。”
凌兮兮抬手，用小手指勾着裴豫昭的衣角，“陛下，我真的没事。”
裴豫昭似乎不太信。
凌兮兮很认真的指着自己的脖颈，“一点事都没有，真的。”
裴豫昭不放心的再次看过伤口，才算信了她的话。
“被吓到了？”
裴豫昭始终很温柔，那种温柔是和大殿上刻意演出的温和，截然不同的温柔。
凌兮兮点了点头。
“等朕回来。”
裴豫昭交代了一句，就复又回到太后那边。
他挥手，就有人把太后嘴里的臭袜子拿了出来。
高高在上的太后，却被一只臭袜子堵了嘴。
那是奇耻大辱。
太后恶心的作呕，裴豫昭就站在那里，冷冷的看她如此。
首到太后呕不出来了 ，裴豫昭才再开口，“若再让朕听你说兮儿一句不是，朕不介意再送太后进慎刑司。”
裴豫昭冷漠的，好似全然再无半分母子情分。
太后扶着自己的额头，“皇上真是疯了。”
“凌氏那个贱……”
终究，裴豫昭的眼神太凌厉了。
太后没有将贱婢骂出来，“她心肠多歹毒？”
“嘉柔一个孩子，都能下毒杀害。”
“哀家的十七，待她多好。她还不是说抛弃就抛弃，说做你的女人就做你的女人？”
“你为了这么个东西，连母后都可以囚禁，连母后都可以虐打。”
“你……”
太后的嘴，再一次被臭袜子堵上，还是裴豫昭亲自动的手。
“若太后还想是太后，就该行事说话有个分寸。”
裴豫昭压低了声音，在太后耳边低语着。
突然，太后的眼中，就浮起了嘲笑。
她发现，裴豫昭居然怕凌兮兮看到他的狠厉。
也不知道凌兮兮那个贱婢，究竟有什么手段，居然让裴豫昭如此待她。
可这是好事。
她己经在宫中经营了几十年，朝中母家也有势力。
就算裴豫昭和自己的母子情分坏了，要软禁自己。
可自己要做些什么，还是做的成的。
抓住了裴豫昭的软肋，细细谋划，还愁不能帮自己的十七重回皇城吗？
裴豫昭嗤笑，“朕出手，谁都没机会伤了朕的兮儿。”
他自信至极，随后挥手道：“太后忧心先帝，摔伤额头，还不送太后回坤宁宫养伤？”
暗卫在把太后往外驾。
乾清殿的大门被推开前，裴豫昭好似地狱爬出的魔鬼一般，“朕不许连氏死，剩下的太后可以随意。”
太后彻底被拉走了。
李福要跟进来，裴豫昭却给了他一个眼神。
李福会意，关了门，继续守在殿外，心里却是奇怪，带进去的人，都处置完了，怎么还要这样？
裴豫昭眼底的厉色，尽数消退。
他走到凌兮兮身旁，显得有些小心。
“怕吗？”
凌兮兮秀眉低蹙。
她在琢磨，裴豫昭对太后的古怪态度。
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一世，什么都没有发生，裴豫昭怎么对太后的态度，比前世太后几番要杀他还要恶劣？
裴豫昭见她没说话，有些受伤的背转过身。
“你怕朕，也正常。”
“朕，从来都不是温和知礼的八王。”
“朕这一路，走下来，步步荆棘。”
“但往后余生，朕……”
裴豫昭的话没说完，就感觉背后有一双小手，圈住了自己。
凌兮兮娇娇的小身子，就这么贴了过来。
“陛下的往后余生，必然都是坦途。”
裴豫昭的眸子亮了一下。
真好。
他想说的是，往后余生，朕会护着兮儿一路坦途。
他们想到一起了。
“你怕吗？”
若她怕了，往后坦途没有了她，一切都毫无意义。
裴豫昭反手，将凌兮兮彻底扯入怀中。
他贴着她的脸颊，锁着她的眸子，在期待一个答案。
看着凌兮兮，裴豫昭就无法控制，狠狠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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