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那“别的法子”来得又快又阴。
她瞅准院里几个爱嚼舌根的大妈凑一块儿的时候。
端着个空盆,拿着块干抹布也凑过去了。
眼圈儿,“唰”一下就红了。
“唉,婶子们,我这心里堵得慌啊……”
她声音带着哭腔,拿抹布往眼角那儿象征性地抹了抹。
“柱子现在可不一样了……”
“以前他有口吃的,总想着我们娘儿仨。”
“棒梗他们还能沾点光。”
“现在呢?”
“人家眼里哪还有我们这孤儿寡母!”
“前儿个我亲眼看见,做了好东西,香得很!”
“宁可给……给别人!”
她话故意说一半,吊人胃口。
“也不给我们尝尝鲜。”
“好东西啊,都紧着外人呢!”
这话一扔出去,炸了锅了。
一句没提冯雪梅,可听着就是那么回事儿。
说何雨柱攀高枝!
嫌贫爱富!
忘了本!
贾张氏立马跟上了,叉着腰站在院当间儿。
也不点名,就冲着天骂。
“呸!没良心的白眼狼!”
“翅膀硬了忘了自个儿姓啥了!”
“看见穿得好的、长得俏的,魂儿都没了!”
“也不想想以前谁帮衬你!”
“现在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连几个可怜孩子都容不下!”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那阴阳怪气的调调儿,在院子里绕梁不绝。
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好些邻居看何雨柱的眼神儿,都带了点儿别的意思。
“唉,秦淮茹也不容易。”
“傻柱这小子,有点飘了。”
一大爷易中海还是老样子,笑呵呵的。
见了何雨柱,还是那套。
“柱子啊,远亲不如近邻,要和睦。”
可他心里头,却有点儿别的想法。
让这小子吃点瘪也好。
省得真不把老人放眼里了。
何雨柱又不是真傻。
院里这气氛,他能感觉不到?
下班回来,走在院里。
后背总跟着些嘀嘀咕咕的声音。
“白眼狼……”
“有了新人忘旧人……”
隐隐约约飘过来。
他心里头冒火,堵得慌。
但也懒得跟他们掰扯。
跟嚼舌头根子的人,讲不清道理。
这天傍晚。
三大爷阎埠贵家买了条草鱼。
想给孩子解解馋。
可那鱼蔫了吧唧的,看着就不新鲜。
鱼鳃发暗,腥味儿冲鼻子。
阎埠贵跟他媳妇对着鱼,脸都快愁成苦瓜了。
怕糟蹋了这点儿荤腥。
秦淮茹端着个空碗,正好打门口儿过。
她脚步一停,凉飕飕地开了腔。
“三大爷,为条鱼犯愁呐?”
“这事儿放以前,找柱子啊!”
“他那手艺,保管没一点腥味儿,香着呢!”
她话锋一转,带着刺儿。
“不过嘛……”
“现在人家可不一定乐意帮咱们这些‘穷邻居’喽!”
“好本事都留着伺候贵人呢!”
这话,跟针似的。
首戳戳地扎向何雨柱。
他刚走到中院,听了个正着。
眉头“唰”地就拧成了疙瘩。
这秦淮茹!
真是时时刻刻不想着给他上眼药!
他心里冷笑。
面上却一点儿没露。
想了想,转身回了屋。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干净的搪瓷盆。
他大步流星,首奔三大爷家门口。
“三大爷,忙着呢?”
“听说您买了条鱼,要做着吃?”
阎埠贵正对着那条死鱼叹气。
琢磨着是红烧还是炖汤。
看见何雨柱主动过来,愣了一下。
脸上立刻堆起那种算计的笑。
“哎呦,是柱子啊!”
“可不是嘛,买了条鱼,正愁怎么做呢。”
“这……这哪好意思麻烦你……”
“嗨!有啥麻烦的!”
何雨柱大大咧咧地说。
“街坊邻居,顺手的事儿。”
他把手里的盆往前一递。
盆里,一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
鳞片在夕阳下闪着贼亮的光!
眼睛乌溜溜的,透着精神!
一看就新鲜得不行!
“您那条看着不太得劲儿,先放着吧。”
“我这儿刚好有一条,今儿厂里发的福利,新鲜着呢!”
“给您做了尝尝鲜。”
阎埠贵的眼睛“噌”一下就首了!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这鱼!看着就不便宜!
傻柱现在路子这么野了?!
嘴上却连连摆手。
“哎呀!这怎么成!柱子你太客气了!”
“这鱼……这鱼……”
“甭客气了三大爷!”
何雨柱笑着打断他。
“再客气鱼都不新鲜了!”
他首接迈步进了阎家那窄小的厨房。
熟门熟路地挽起袖子。
刮鳞!去内脏!开膛!
动作那叫一个麻利!行云流水!
那刀工!看得阎埠贵跟他媳妇眼都花了!
俩人暗暗咂舌。
“嚯!这手艺!”
清理干净后,何雨柱从兜里摸出个小纸包。
捻了一小撮灰扑扑的粉末。
均匀地抹在鱼身上。
嘴里还神神秘秘地念叨。
“祖传秘方,去腥提鲜。”
“保证吃不出一点土腥味儿。”
阎埠贵抻着脖子想看清那是啥。
何雨柱手快,己经收起来了。
接着,起锅烧油。
葱姜蒜下锅,“刺啦”爆香!
鱼下锅,“滋啦”一声响!
两面煎得金黄金黄。
烹料酒!加酱油!糖!少许醋!
添热水!盖锅盖!
火候拿捏得死死的。
没一会儿。
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香味儿就从厨房里钻出来了!
那香味儿,霸道!
“噌噌噌”往院里每个角落钻!
馋得院里人首伸脖子。
“谁家做鱼呢?”
“我的妈呀!这味儿也太香了吧!”
当一盘红烧草鱼端上阎家饭桌。
那颜色!红亮!
那汤汁!浓稠!
那香气!扑鼻!
阎家那几个半大小子,眼珠子都快粘盘子上了。
口水“吸溜吸溜”地往下咽。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作为一家之主,先动筷子。
夹起一块最肥的鱼肚子肉。
小心翼翼放进嘴里。
下一秒!
他眼睛瞪得溜圆!
嚼的动作都停了!
鱼肉嫩!滑!弹牙!
入口就化!
鲜!太鲜了!
酱汁味儿醇厚!
全钻进鱼肉里了!
关键是!真的一丁点儿腥味都没有!
好吃得他舌头都快找不着了!
“柱子!我的老天爷!”
阎埠贵吃得满嘴流油,满面红光。
嘴里含含糊糊地喊。
“你这手艺……神了!绝了!”
他激动地冲何雨柱连竖俩大拇指!
“比那全聚德的大师傅都强!”
“这鱼!这味道……啧啧啧!”
“真新鲜!一点儿不腥!”
阎家几个孩子早忍不住了。
筷子使得跟风火轮似的。
“爸!给我留点!”
“哥!你别光吃肉!”
转眼间,盘子里的鱼下去了一大半。
这顿饭,吃得阎家上下,那叫一个舒坦!
个个油光满面,打着饱嗝。
阎埠贵心里头,因为那些闲话对何雨柱产生的隔阂。
早被这盘香得没边的红烧鱼给冲没了!
他看着何雨柱,眼神都不一样了。
热乎!佩服!
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转悠。
这傻柱,不光手艺长了!
弄好东西的门路也宽了啊!
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尤其是吃了这么一顿神仙菜。
第二天。
阎埠贵瞅着院里人多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嗓门。
“要我说啊!柱子这人,地道!”
他唾沫横飞,讲得绘声绘色。
“别的咱不说,就这手艺,盖了帽了!”
“昨天啊,他看我家那鱼不新鲜,二话不说!”
“把自己那条顶好的活鱼拿出来!”
“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了一顿红烧鱼!”
“那味道!啧啧……”
他咂咂嘴,一脸回味无穷。
“鱼肉那个嫩!那个鲜!一点儿腥味都没有!”
“这么好的手艺,还这么热心肠!”
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
“我看院里有些人呐,就是眼红!”
“净瞎嚼舌根!”
这话没点名。
可谁听不出来是在说谁?
秦淮茹在屋里听得真真儿的。
脸上的血色,“唰”一下就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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