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冯雪梅,成分好像真有点问题!”
“小点声!墙有耳朵!”
“许大茂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她家是……”
有人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嘴型无声地动了动。
“我的妈呀!那可沾不得!”
“怪不得呢,看着就不像一般人!”
冯雪梅端着洗菜盆,默默走向院子里的水龙头。
几个正在说笑的大妈看见她,声音戛然而止。
其中一个还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像是怕沾上什么晦气。
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来历不明……”
“……海外关系……”
冯雪梅的手指紧紧抠住了盆沿,指节发白。
她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暂时盖过了一切。
秦淮茹坐在自家门槛上纳鞋底,心里七上八下的。
“许大茂这张臭嘴,早晚惹出大事!”她心里暗骂。
这要是真捅到街道办,往“政治”上靠,整个院子都得跟着倒霉!
她可还指望着这院子安身立命呢!
她偷偷瞟了一眼傻柱家紧闭的房门,心里有点后悔。
当初真不该由着许大茂瞎咧咧,现在火烧起来了,想灭都难。
这时候,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脸色沉重地踱到了傻柱家门口。
他重重地“咳”了一声。
傻柱“哗啦”一下拉开门,眼睛里带着火:“一大爷?有事?”
易中海没进屋,就站在门口,板着脸:“柱子,院里那些风言风语,你听见了吧?”
傻柱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听见了!许大茂那孙子瞎嚼舌根!”
“话不能这么说!”易中海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眼神锐利地扫了屋里一眼:“你和冯姑娘……孤男寡女住一起,总得注意点影响!”
“人言可畏啊,柱子!”
“街道干事都找我谈话了,让我注意院里的‘思想动态’!”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咱们院子的安宁!”
傻柱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道了,一大爷。”
易中海这才点点头,转身走了。
傻柱“砰”地一声关上门,烦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妈的!这帮长舌妇!气死我了!”
冯雪梅放下手里的书,眼神依旧平静:“柱子哥,别生气,跟他们置气没用。”
“那怎么办?就任由他们往咱们身上泼脏水?”傻柱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冯雪梅看着他焦躁的样子,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柱子哥,你的手艺不是越来越好了吗?”
“咱们干脆……请全院的人吃顿饭,怎么样?”
傻柱猛地停下脚步,愣住了:“请他们吃饭?这时候?”
“对!就现在!”冯雪梅站起身,语气异常坚定,“咱们光明正大地请客!”
“你亲自下厨,拿出真本事,做几道好菜!”
“饭桌上,既能堵住那些嚼舌根的嘴,也能让大家看看,咱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叫‘以美食破谣言’!”
傻柱眼睛瞪大了,反复琢磨着她的话。
“嘿!”他猛地一拍大腿,“你这主意……高!”
“对!请他们吃饭!让他们尝尝我的手艺!”
“我做几道地道的南方菜,让他们开开眼!”
“看他们吃人嘴短,还怎么胡说八道!”
他越说越兴奋,之前的憋屈一扫而空。
“好!就这么办!”
冯雪梅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些钱和粮票,递给傻柱:“柱子哥,这个你拿着,算我的一份心意。”
“我也跟你一起准备,打打下手。”
两人相视一笑,立刻开始合计菜单,列购物清单。
傻柱要办邻里宴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刮遍了整个西合院。
三大妈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睛放光:“哟!傻柱要请客?太好了,能省一顿饭钱!”
阎埠贵捻着自己那几根山羊胡,眯着眼睛盘算:“这傻柱搞什么名堂?平白无故请客,肯定有事儿!”
刘婶则拉着旁边的邻居嘀咕:“正好去尝尝,看他那厨艺是不是真像吹的那么神。”
“顺便也好好看看那冯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有人撇嘴:“哼,想用一顿饭收买人心?没那么容易!”
更多的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管他呢,有白食吃就行!”
许大茂听到消息,在自己屋里“嗤”笑一声,对着媳妇娄晓娥吐了口唾沫星子:“我看他们是心虚了!想搞这种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收买人心!”
“垂死挣扎罢了!”
他眼神阴狠:“等着瞧吧,这顿饭,我非得让他们吃不安生!”
娄晓娥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一场看似普通的邻里宴,还没开始,就己经在西合院里搅动起了新的暗流。
大家都在等着,有人等着美食,有人等着看戏。
傻柱和冯雪梅,能不能靠这顿饭,把泼在身上的脏水洗干净?
等着他们的,会是一场和解,还是一场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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