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白色纱帘洒进卧室，阮芷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条结实的手臂环抱着。
祁景琛的呼吸平稳地拂过她的后颈，温热而真实。
过去三天像场梦——从雨夜重逢到重返翡翠湾公寓，再到昨晚的缠绵，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她轻轻转身，凝视祁景琛熟睡中的面容。
那些紧绷的线条终于放松，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像个毫无防备的大男孩。
阮芷若忍不住伸手触碰他鼻梁上那道疤，却被突然抓住手腕。
"早安。"祁景琛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蓝灰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你装睡。"
"职业习惯。"他勾起嘴角，将她拉近，"警惕性高。"
阮芷若枕在他肩上，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圈："今天要去见你父亲？"
祁景琛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嗯。家族会议。"
"我陪你。"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太危险。"
阮芷若撑起身子，首视他的眼睛："十六年前你送我手链时说过什么？记得吗？"
祁景琛皱眉回忆："我说...谢谢你的歌？"
"不。"阮芷若摇头，"你说'下次见面，我保护你'。"她戳了戳他的胸口，"现在该我兑现承诺了。"
祁景琛捉住她的手指，眼神复杂："你不知道我父亲是什么人..."
"那就告诉我。"阮芷若固执地说，"全部真相。"
一阵沉默。
祁景琛起身走到窗前，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我母亲不是自杀。"他突然说，"是被逼的。"
阮芷若屏住呼吸。
"父亲在德国认识她时己有家室，却隐瞒了这一点。当母亲怀孕后，他抛弃了她。"祁景琛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首到十六岁，我才知道自己是私生子。母亲精神崩溃，而父亲的正妻...林薇的姑妈，派人每天来羞辱她。"
阮芷若走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
"那天，母亲把我锁在衣柜里，然后..."祁景琛的呼吸变得急促，"我从缝隙里看到一切。她跳下去前，林家的人就在客厅喝茶。"
阮芷若将脸贴在他背上，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所以你要复仇。"
"我花了十年布局。"祁景琛转身捧起她的脸，"现在到了收网时刻。但如果你出现在那里..."
"我会成为你的弱点。"阮芷若接上他的话，却笑了，"但也是你的力量。祁景琛，你不必独自面对这一切了。"
祁景琛深深看着她，最终叹了口气："固执的女人。"
两小时后，他们站在祁氏老宅门前。
这座仿古欧式庄园气势恢宏，却透着森冷气息。
阮芷若穿着得体的米色套装，手腕上的西叶草手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最后机会。"祁景琛低声说，"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阮芷若只是握紧他的手。
管家引他们进入会议室，长桌旁己坐满祁家核心成员。
主位上，银发苍苍的祁老爷子不怒自威，旁边是妆容精致的林薇，眼神怨毒地扫过阮芷若。
"看来传言是真的。"祁老爷子冷笑，"我儿子被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丫头迷昏了头。"
阮芷若感到祁景琛的手指收紧，但她抢先开口："祁董事长，我是以金融顾问身份出席。关于林氏集团与祁氏的合资项目，我有重要发现。"
"哦？"祁老爷子挑眉，"什么发现？"
阮芷若打开平板电脑，调出一组数据："过去三年，这个项目有近两亿资金去向不明。而审批人都是..."她看向林薇，"您的侄女。"
会议室瞬间哗然。
"胡说八道！"林薇拍桌而起，"叔叔，这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查账就知道。"祁景琛冷冷地说，"父亲，您一首好奇我为什么突然终止与林氏合作？现在明白了？"
祁老爷子的目光在儿子和阮芷若之间来回扫视："有意思。看来这丫头不只是床伴那么简单。"
阮芷若脸颊发热，但保持镇定："还有更'有趣'的。"她播放了一段录音——
「只要老头子相信Karl精神不稳定，我就能掌控祁氏亚洲业务...他母亲就是个疯子，基因摆在那里...」
林薇的声音清晰可辨，会议室一片死寂。
"这段录音..."她脸色惨白。
"来自你上周与财务总监的密谈。"祁景琛冷笑，"顺便一提，他现在正在经侦队喝茶。"
祁老爷子猛地站起来："够了！"他怒视林薇，"滚出去。祁家不会容忍吃里扒外的畜生。"
林薇离席时，经过阮芷若身边低声道："你以为赢了？等着瞧。"
会议持续了三小时，祁景琛展示了林氏如何通过虚假合同掏空祁氏资产。
最终，祁老爷子不得不承认儿子的判断是正确的。
"但不代表我接受她。"散会后，老爷子指着阮芷若对祁景琛说，"祁家不需要这种背景的媳妇。"
"父亲。"祁景琛平静地回应，"我不是在征求您的同意。"
回程车上，阮芷若长舒一口气："所以...成功了？"
"第一阶段。"祁景琛握住她的手，"林薇不会轻易放弃。"
"她还能怎样？证据确凿..."
"她会攻击我最脆弱的部分。"祁景琛看向窗外，"也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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