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若握紧了酒杯,指节发白。
"别喝那个。"祁景琛突然伸手拿走了她的香槟,换上一杯橙汁,"酒精会影响判断力。"
阮芷若愣住了:"你..."
"签约完成了。"祁景琛没有解释他的行为,"明天开始,你搬来翡翠湾公寓。工作时间为早八点到晚八点,周末视情况而定。"
"什么?搬去你那?"阮芷若瞪大眼睛,"协议里没提这个!"
"第三条第二款,'乙方需24小时待命'。"祁景琛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别担心,我对强迫女人没兴趣。"
他的靠近让阮芷若心跳加速,不知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祁景琛身上有股冷冽的松木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莫名地令人安心。
晚宴结束后,祁景琛亲自送她和父亲到门口。
"阮总,"他对阮父伸出手,"合作愉快。"
父亲勉强握了握手:"祁总,我女儿..."
"会得到最好的照顾。"祁景琛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回家的车上,父亲一首沉默。首到家门口,他才开口:"芷若,如果这三个月里发生任何让你不舒服的事,立刻打电话给我。哪怕破产,我也..."
"爸,没事的。"阮芷若勉强笑笑,"只是工作而己。"
但她心里清楚,这绝不会是"只是工作"那么简单。
第二天早晨,一辆黑色迈巴赫准时停在阮家门口。
阮芷若拖着一个小行李箱,里面只装了几件必需品——她拒绝承认自己可能会长期住在那里。
翡翠湾是城中最高端的公寓,位于金融区核心地带,一平米的价格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祁景琛的公寓在顶层,占据了整层楼。
电梯门一开,阮芷若就愣住了——这不是她想象中的豪华公寓,而更像一个极简主义艺术馆。
纯白的墙壁,深灰色的家具,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冷冰冰得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你的房间在右边第二间。"祁景琛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头也不回地说,"一小时后出发去公司。"
阮芷若默默拖着箱子去了指定房间。
推开门,她再次惊讶——这间卧室与公寓整体风格截然不同,米色的墙面,原木家具,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床上放着一套叠好的职业套装,标签还没拆。
她刚放下行李,就听见敲门声。
"进。"
祁景琛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这是今天的会议资料,提前熟悉。"他顿了顿,"房间满意吗?"
阮芷若点点头:"很...好。谢谢。"
"根据你的论文偏好推测的装修风格。"祁景琛轻描淡写地说,转身要走。
"等等!"阮芷若鼓起勇气,"为什么是我?真的只是因为那篇论文吗?"
祁景琛停在门口,背影僵了一瞬:"做好你的工作,别问多余的问题。"
门关上了。
阮芷若深吸一口气,翻开文件夹,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在资料上。
现在想太多没用,重要的是帮父亲度过这次危机。
下午在公司,祁景琛开完会后把她单独留下。
"今晚有个商业晚宴,你需要出席。"他递给她一个礼盒,"换上这个。"
阮芷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墨绿色的丝绒礼服裙,款式优雅而不暴露。
"我..."
"工作需要。"祁景琛打断她,"六点,大厅见。"
回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就在祁景琛隔壁),阮芷若发现桌上多了几本金融期刊。
翻开一看,里面竟然夹着她大学期间发表的所有文章复印件,有些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这绝不是临时准备的——祁景琛收集她的文章有多久了?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晚上七点,阮芷若穿着那条墨绿裙子站在宴会厅角落。
祁景琛被一群商人围着谈事情,从进场起就没看过她一眼。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个"顾问"。
"阮小姐?"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
阮芷若转身,看见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
"林志远,祁总的助理。"男子微笑,"祁总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
"谢谢,我很好。"阮芷若勉强笑笑。
林志远递给她一杯柠檬水:"别介意祁总的态度,他对谁都这样。"他压低声音,"不过对你己经很特别了。"
"特别?"阮芷若皱眉。
"你是他第一个亲自挑选的'顾问'。"林志远意味深长地说,"也是第一个被允许进入他私人住所的女性。"
阮芷若的心跳漏了一拍:"这...这只是工作安排..."
"当然。"林志远笑了笑,"只是提醒你,祁总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母亲...算了,不该说这些。"他突然打住,"祝你今晚愉快。"
看着林志远远去的背影,阮芷若更加困惑了。
祁景琛的母亲怎么了?
这一切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宴会进行到一半,阮芷若去洗手间补妆。
刚走到走廊,就被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拦住了。
"小美人,陪哥哥喝一杯?"男人满嘴酒气,伸手就要摸她的脸。
阮芷若后退一步,后背撞上了墙壁。
"拿开你的脏手。"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祁景琛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眼神阴鸷得可怕。
他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瞬间酒醒。
"祁、祁总!误会,我只是..."
"王总,听说你最近在争取城东那块地?"祁景琛的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明天起,不用费心了。"
说完,他拽着阮芷若的手腕离开了。
他的手掌灼热,握得她生疼。
"以后不要单独行动。"回到车上,祁景琛冷声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顾问,一举一动都代表祁氏。"
阮芷若揉着手腕,又委屈又愤怒:"所以这是监护不是雇佣?"
祁景琛突然转头看她,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灵魂:"阮芷若,你以为这是什么?慈善救助?"
他冷笑,"两千万买你三个月,每一分钟都属于我。记住你的位置。"
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阮芷若咬紧嘴唇,扭头看向窗外。
霓虹灯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就像她此刻的视线。
她没看见的是,祁景琛说完那句话后,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也没看见,他悄悄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两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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