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妖塔的晨光刚冒头,三人就到了青云宗山门。
石狮子眼里的警示灯没亮,反而灰蒙蒙的。
罗林抓住楚楚手腕,断剑往右边松林一指:“有埋伏。”
十六道剑光从树影里窜出来,正是宗门禁卫的北斗剑阵。
西长老拄着龙头杖走出来,盯着罗林脖子上的玉佩:“小师妹,带魔修进宗,想犯啥规?”
楚楚跨前半步,清霜剑一横:“他是双生守护者。”她拉开衣襟,凤凰胎记亮起来,和罗林的红痕一起跳,“混沌核心在这儿。”
西长老的杖尖抖了抖——这是双生圣体才有的共鸣。
三长老的声音从云阶上传来,身后跟着七位长老,袖口都缠着锁妖塔的符文带:
“开宗议会!圣体的事,该摊开说了。”
议事殿里,青玉屏风映出十二个人影。
楚楚把神器往议事台上一放,殿顶的命星图“咔嚓”裂了,代表混沌圣体的红点,正和婴儿襁褓上的金鳞对上。
大长老叹口气:“三百年前,圣女用自己孩子换了真圣体……”他看看婴儿,“你们才是守护者。”
罗林突然按住腰间玉佩,发现议事台的暗格在吸神器的光:
“不对,这台子是封印的一部分!”
话没说完,殿外“轰”的一声。
雪儿撞开门,玉笛穗子滴着血,怀里婴儿正扯她头发:“魔门打来了!七十二艘魂灯舰围了后山!”
婴儿突然大哭,襁褓上的金鳞变成锁链,缠住议事台中央的青云令。
罗林看见令上的星图,和锁妖塔底壁画一样——祖师殿居然建在千年封印上。
“带神器去祖师殿!”大长老把龙头杖往地上一砸,十二道结界升起来,“圣女留的最后防线,只有双生圣体能开!”
楚楚刚勾住罗林的手,殿顶突然裂开,血手修罗踩着魂灯进来,胸前黑莲纹和塔底魔影一样:
“交出圣体和神器,饶你们全宗!”
罗林要拔断剑,楚楚按住他,把神器塞进他掌心,凤凰纹和龙纹同时亮了:“塔底刻着‘双生共命’,记得不?”
两股力量融进青云令,祖师殿的地砖翻转,露出通地底的阶梯。
阶梯尽头,青铜祭坛发着光,中央悬着半块命星盘——正是魔影胸口那块。
“最后封印在祖师像里。”罗林把神器嵌进祭坛,青云宗升起透明光罩,“当年圣女用魂魄守圣体,而我们——”
“是钥匙。”楚楚指着祭坛上的字,“‘双生归位,混沌重明’,不是消灭,是让圣体归位。”
殿外,魂灯舰的攻击撞在光罩上,炸出火星。
血手修罗的笑声混着雷声传来:“激活封印又怎样?龙纹早晚会噬主——”
罗林突然头晕,颈间红痕像着火,眼前出现两个楚楚。
“看我!”楚楚抓住他冰凉的手,渡了凤凰血过去,“在冰晶宫你说带我看星图,不许食言。”
祭坛猛地发光,命星盘碎片和神器合在一起。
婴儿额间金印变成龙凤双影,绕祭坛飞了三圈,落在两人掌心——他们的胎记,己成了完整的阴阳鱼。
“封印修好了。”大长老的传音玉坠亮了,“但魔门动真格了,万骨噬魂阵正在搞事。”他顿了顿,“罗林,你娘的玉佩里还有密语:‘去剑冢找清虚子’。”
楚楚猛地抬头,想起锁妖塔记忆石里,师父清虚子跪在祭坛前的样子。
罗林摸出半块玉佩,背面的玉兰花蕊亮了,显出小字:“剑冢第三棵松树下,埋着圣女佩剑。”
“走。”楚楚拽着他往殿外跑,清霜剑在掌心抖,“不管啥阵,有你在就敢闯。”
罗林看着她扬起的发梢笑了——千年前凤凰圣女的影子,和眼前人重合了。
祖师殿外,魔修尸体堆到云阶下。
雪儿正用玉笛引开魂灯,看见他们出来吹了声口哨:“小娃娃刚才冲魂灯喊‘爹爹’,把血手修罗吓了一跳!”
婴儿在她怀里挥小手,襁褓金鳞扫过的地方,魂灯火焰竟变青了。
罗林把神器抛向空中,剑鸣震碎三艘魂灯舰:
“去剑冢。”罗林看向后山,松涛和塔底心跳呼应,“这次,我们主动出击。”
楚楚点头,指尖勾住罗林掌心:
“先说好了,再独自冒险我就——”
楚楚颈间的凤凰胎记贴着罗林的龙纹红痕,山风掠过,把没说完的话吹散了,却让交叠的影子,在青石板上烙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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