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青铜雨逆流之夜
开元二十八年的元宵夜,长安城没有花灯。
子时刚过,东市醉仙楼的鸨母最先发现异样——檐角悬挂的琉璃灯突然熄灭,灯罩内的蜡烛竟化作青铜液滴,顺着红绸倒流上天。更夫王五敲完最后一记梆子,惊恐地发现北斗七星在褪色:天枢星泛出青铜锈斑,天璇星表面浮现血管状纹路,摇光星的位置赫然睁开一只巨大的金色瞳孔!
“快看地上!”巡夜武侯的尖叫撕裂寂静。
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缝隙间,三年前星骸战争残留的青铜微粒正逆着重力升空。这些本己被红莲净化的金属碎屑,此刻如亿万只萤火虫汇聚成河,在夜空中编织出巨大的九连环图腾。某个波斯胡商突然跪地痛哭,他怀中的圣火令自发燃烧,火焰中浮现出楔形文字警告:
“星轨重启,万物归源。”
(2)波斯星轨仪
狄仁杰站在大理寺阁楼,数据化的右臂不受控地痉挛。皮肤下的星图与空中九连环共振,每道纹路都灼如烙铁。三个月前在赛博长安消散的意识,此刻正通过某种量子纠缠复苏——他清晰感知到,百里外的骊山脚下,秦始皇陵最深处的青铜车辋,正在发出与太空星舰引擎同频的嗡鸣。
“大人!鸿胪寺急报!”元芳撞开木门,肩头落满青铜雪粒,“拂菻国使团献上‘星轨仪’,指明要您亲启!”
仪器的檀木匣还沾着地中海的水汽。当狄仁杰触碰到青铜星盘时,右臂突然爆出强光——盘面二十八宿的银钉自行重组,拼出21世纪英文缩写的GPS坐标(34°16'N 108°54'E),正是此刻众人所在的长安城!更骇人的是星盘夹层掉落的零件:微型集成电路板、钛合金齿轮、以及刻着“Made in 2049”的太阳能芯片。
“使团何在?”狄仁杰捏碎茶盏,金粉在案几上勾勒出使臣容貌——深目高鼻的左眼是波斯人,右眼却是赛博义体!
“全…全死了。”元芳喉结滚动,“开匣半刻钟后,他们的身体突然…融化成青铜液。”
(3)太庙九鼎鸣
同一时刻,李隆基正在太庙行祭天大典。
当青铜雨触及九尊周鼎时,变故陡生。龙纹鼎耳的青铜饕餮突然睁眼,鼎身《禹贡》铭文扭曲成未来汉字:“曲率引擎预热中”。最年长的太常寺卿当场昏厥——他亲眼看见武德年铸造的夔纹鼎浮空三尺,鼎腹内渗出黑色黏液,黏液表面浮现出《推背图》失传的第西十七象:
“金乌堕,玉兔升。九鼎化星日,万姓作囚徒。”
李隆基的泪痣突然剧痛。他扯下冕旒,发现十二旒玉串的投影竟在地面拼出星际坐标图。更可怕的是耳中响起的机械音——分明是自己的声线,却说着完全陌生的话语:
“文明火种计划启动,唐朝分支清除倒计时:30天。”
禁军统领的横刀尚未出鞘,太庙梁柱己爬满青铜菌斑。菌丝交织成武则天年轻时的容颜,红唇轻启间,吐出的却是西王母传说中记载的昆仑天语!
(4)青衫客现踪
丑时三刻,西市“醉九霄”酒楼地窖。
青衫客的右臂绷带渗出血金交杂的液体,他在羊皮卷上疾书的手突然顿住——酒窖深处传来齿轮咬合声,那具本该封存在终南山岩洞的机械心脏,此刻正在桃木匣中跳动!
“客官,驼队有异动。”店小二的声音带着金属颤音,“他们在永阳坊挖出了…挖出了……”
话音未落,桃木匣突然炸裂。机械心脏悬浮空中,表面铭文“狄仁杰置此于心”裂变成全息投影:赛博长安的废墟上,机械狄仁杰正将星髓碎片植入秦始皇兵马俑!
青衫客的瞳孔骤缩。三个月前自我销毁的记忆如潮水复苏——在时间闭环的裂缝里,他亲眼看见未来的自己跪在西王母金像前,将大唐的时空坐标刻入星轨仪!
(5)星图噬魂
大理寺地牢深处,唯一幸存的波斯使臣正在融化。
他的皮肤如蜡般剥落,露出青铜色的骨骼,齿缝间挤出断续的粟特语:“星轨…不是预测…是操控……”狄仁杰将数据化右臂插入其胸腔,强行读取记忆残片:
地中海风暴中的青铜巨舰,甲板上站着穿太空服的秦代方士
君士坦丁堡地宫里的《推背图》希腊文译本,预言了拜占庭的覆灭
自己(狄仁杰)在多个时空的死亡场景:被罗马短剑刺穿、在蒸汽机爆炸中粉碎、遭激光束汽化…
“找到…西王母的镜子……”使臣最后的话语随头颅融化。他左眼的赛博义体突然弹出,虹膜扫描狄仁杰面容后,在地面投射出十二楼台的3D结构图——地宫底层埋着块反物质电池!
(6)青铜血夜
寅时末,长安爆发第一场异变。
平康坊的歌伎在唱《霓裳羽衣曲》时突然金属化,金箔般的皮肤下星图流转;西市胡商养的猞猁长出青铜鳞甲,兽瞳中映射出宇宙星云;最骇人的是太学生——他们在国子监集体晕厥,醒来后竟能用楔形文字解《九章算术》!
狄仁杰站在朱雀门阙楼上,看着青铜雨在九连环图腾中逆流成星环。数据化的右臂突然接收到跨越千年的讯息,那是未来自己通过星髓本体传来的警告:
“不要相信武则天。”
与此同时,十二楼台遗址的地面裂开缝隙,露出深埋的青铜镜残片。镜中映出的不是人脸,而是浩瀚星海中缓缓转向地球的黑色方碑——与《史记》记载的“荧惑守心”天象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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