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西大门旁边的围墙根,是厂里堆放一些废弃建材和垃圾的角落,平时少有人来。初春的寒风卷着尘土,刮得人脸上生疼。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工装,身形瘦削了不少,眼神却比以前更加阴鸷的男人,正缩着脖子,对着墙根撒尿。正是刚出狱不久的许大茂。
他提上裤子,系着松垮的腰带,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这破地方,连个像样的厕所都不给老子用!虎落平阳被犬欺…” 大半年的牢狱之灾,磨掉了他身上那点油滑的光鲜,只剩下落魄和一股压抑不住的怨毒。他恨傻柱,恨苏振,恨秦淮茹(认为是她举报),恨西合院里每一个看他笑话的人!他尤其恨易中海——这个老东西,把自己当枪使,最后却撇得干干净净!他许大茂栽了,易中海却只是被撸了“一大爷”,还在院里人模狗样地活着!这口气,他咽不下!
正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一个穿着藏蓝色列宁装、围着红围巾、推着自行车的年轻女子匆匆走过,似乎没注意到墙根的他。她低着头,秀气的眉头微蹙,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恼,正是冉秋叶。
许大茂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她——棒梗的班主任!他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棒梗被送工读了,秦淮茹那个贱人肯定恨死这个老师了!这老师看着挺单纯…或许…可以利用?
“冉老师!”许大茂脸上瞬间堆起一个夸张的、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快步追了上去,拦在冉秋叶自行车前。
冉秋叶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有些猥琐、笑容虚假的男人:“你…你是?”
“哎呀,冉老师!我是许大茂啊!咱们西合院的!那年在你住院我还去看过你呢。以前在厂里放电影,您也看过我放的片子!”许大茂搓着手,努力让自己显得热情无害,“这不,刚…刚回厂里报到,分到清洁队了。”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旧工装,语气带着“无奈”和“委屈”。
冉秋叶想起来了,棒梗家那个西合院是有这么一号人,名声似乎不太好,还坐过牢,还和自己说过何雨柱的一些恶行。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语气冷淡:“哦,许师傅。有事吗?我赶着回学校。”
“没事!没事!”许大茂连忙摆手,脸上换上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同情”,“就是…刚看到您,想起棒梗那孩子了。唉,多好的孩子啊,愣是…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摇头晃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提到棒梗,冉秋叶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棒梗在工读学校的情况并不好,抵触情绪很强,她作为曾经的班主任,心里始终压着一块石头。
许大茂敏锐地捕捉到了冉秋叶的情绪变化,心中暗喜,立刻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冉老师,您是文化人,明事理。棒梗这孩子变成这样,根子不在学校,更不在您!您是真心为他好,我们都知道!”
冉秋叶没说话,但脚步停住了,似乎在听。
许大茂凑近一步,声音带着蛊惑:“根子在哪儿?在院里!在他那个家!您想想,他爸死得早,家里就一个懦弱妈和一个刻薄不讲理的奶奶!她们能教孩子什么好?尤其是那个贾张氏,满脑子封建迷信,好吃懒做,天天挑唆棒梗恨这个恨那个!还有院里某些人…” 他故意停顿,目光闪烁,“仗着有点手艺,在厂里混得不错,就看不起人,对棒梗也是爱答不理,甚至…还落井下石!棒梗心里能不憋屈?能不学坏?”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巧妙地利用了冉秋叶作为教师的正义感和对棒梗的惋惜,把矛头指向了贾家的“家风不正”和傻柱的“冷漠”,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冉秋叶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她确实觉得贾张氏的教育方式有大问题,秦淮茹过于软弱。至于傻柱…她想起几次家访时傻柱对贾家那种刻意疏远的态度,似乎…也印证了许大茂的话?难道棒梗的叛逆,真的有很大一部分是源于院里的环境压迫和某些人的冷漠刺激?
“冉老师,”许大茂见火候差不多了,又抛出一个诱饵,“您知道吗?棒梗他爸贾东旭的死,可没那么简单!这里面…有冤屈!有人为了自己的位子,见死不救,甚至…推波助澜!”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揭露惊天秘密的紧张感。
“什么?!”冉秋叶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许大茂。她听说过贾东旭是工伤去世,难道另有隐情?
“嘘!”许大茂紧张地左右看看,演技十足,“这事儿…现在不能说!牵扯太大!院里有人一手遮天!但我许大茂看不过眼!棒梗这孩子可怜啊,爹死得不明不白,妈又撑不起家,奶奶还是个糊涂虫…冉老师,您是棒梗最信任的老师了,只有您能真正帮到他!您得知道真相,才能开导他啊!不然,这孩子就真毁了!” 他把“真相”和“拯救棒梗”捆绑在一起,死死抓住了冉秋叶的软肋。
冉秋叶的心乱了。教师的良知和对学生处境的担忧,让她无法对许大茂抛出的这个“重磅炸弹”无动于衷。她看着许大茂那张写满“义愤”和“秘密”的脸,虽然本能地觉得此人不可信,但“棒梗的冤屈”、“拯救学生”的巨大诱惑,让她陷入了犹豫和挣扎。
“我…我需要想想。”冉秋叶心乱如麻,推着自行车匆匆离开了,甚至忘了问许大茂具体是什么“真相”。
看着冉秋叶慌乱离去的背影,许大茂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第一步,成了!他要利用这个单纯的女教师,把水搅浑,把棒梗的怨恨之火引向傻柱,引向易中海!他要让所有对不起他的人都不得安生!
与此同时,傻柱的工作室遇到了新麻烦。李卫红主任“勤俭节约、服务大众”的指示言犹在耳,厂后勤科一个姓赵的副科长就拿着通知找上门了。这位新提拔的赵副科长是李卫红提议厂里任命的(PS:时代特征,街道与厂共建共管),是李主任的“自己人”,作风强硬。
“何雨柱同志!根据厂里最新精神和街道李主任的指示,你们这个工作室,占用厂里资源,搞一些脱离群众实际需求的‘花架子’研究,浪费严重!经研究决定,从下个月起,停止拨付一切经费!水电费自理!所有非生产性物资,限期清理!” 赵副科长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不容置疑的样子。
“什么?!”傻柱差点跳起来,“赵科长!我们没搞花架子!我们在研究方便工人的干粮和浓缩汤料!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不信你看!” 他连忙拿出苏振帮他画的几张简易设计图和试验品——几块黑乎乎的浓缩骨汤块和一小罐酱料样品。
赵副科长瞥了一眼,嗤之以鼻:“就这?黑乎乎的东西,谁知道卫不卫生?有没有资产阶级毒素?再说,工人兄弟需要的是窝头咸菜,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别狡辩了!这是厂里的决定!也是响应上级勤俭办一切事业的号召!你们要么自己想办法解决经费问题,要么就关门!”
“你…你这是不讲道理!”傻柱气得脸色通红。
“道理?”赵副科长冷笑,“道理就是服从命令!何雨柱同志,我提醒你,要注意自己的思想立场!别被那些‘技术至上’、‘个人主义’的歪风邪气带偏了!” 他丢下最后通牒,扬长而去。
工作室里一片死寂。马华和刘岚大气不敢出。傻柱颓然坐下,看着桌上那些凝聚了他和苏振心血的设计图和样品,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涌上心头。他辛苦研究、想要为工人做点实事的路,就这么被粗暴地堵死了?就因为他研究的东西“不够土”?
苏振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傻柱这副模样。听完事情经过,苏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赵副科长,明显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甚至可能是在李卫红那里表忠心,故意拿傻柱开刀。
“爷…柱子哥,别急。”苏振按住傻柱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膀,眼神锐利,“经费停就停了。水电费自理也没多少。他们想逼我们关门?没那么容易!”
“可…可研究材料…”傻柱心疼地看着那些样品。
“材料我来想办法。”苏振斩钉截铁,“我的采购渠道,弄点基础的东西不难。至于场地…厂里只是说不给经费,没说收回地方吧?只要地方还在,炉灶还在,我们就能干!他们不是要‘勤俭节约’、‘服务大众’吗?那咱们就‘更勤俭’、‘更大众’!”
“怎么个更法?”傻柱茫然。
“咱们不花钱研究!咱们‘化缘’!”苏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您熬汤熬酱需要骨头、下水、蔬菜边角料吧?食堂每天处理多少?我去跟钱组长商量,以后食堂不要的骨头、肉皮、菜帮子,全归咱们工作室!咱们变废为宝!这总够‘勤俭’了吧?做出的东西,免费送给加班的工人、困难户尝尝,收集意见,改进配方,这叫‘服务大众’!四合院:开局先救许大茂他爷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开局先救许大茂他爷最新章节随便看!我看他赵副科长还有什么话说!”
傻柱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对啊!废物利用!免费品尝!这帽子扣下来,谁也挑不出毛病!还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好!就这么干!化缘就化缘!”傻柱一拍桌子,斗志重新燃起,“老子当年学徒,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捡点菜叶子骨头算什么!只要能让这工作室开下去,让我捡破烂都行!”
师徒俩立刻行动起来。苏振去找钱组长软磨硬泡,晓之以理(废物利用)、动之以情(支持何师傅为工人服务),终于拿到了食堂废弃食材的“处理权”。傻柱则带着马华、刘岚,开始更加“接地气”的研究——如何把一堆别人眼里的垃圾,变成美味、耐储存、方便食用的“工人伴侣”。
就在傻柱工作室在夹缝中顽强生存、许大茂开始编织他的报复之网时,苏振的秘密计划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通过表舅公那条隐秘的线,他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娄家在港岛有一处早年购置、几乎被遗忘的小型物业(一间临街铺位),产权文件在混乱中可能遗失了部分,但表舅公通过旧关系,找到了备案记录的副本,正在想办法补办手续。这将是娄家未来落脚的重要根基!
苏振需要将这个信息,以及“未雨绸缪”的紧迫性,传递给娄振华。他选择了一个看似平常的周末,带着傻柱新研究出的、用食堂废弃鸭架熬制的浓缩“高汤精”(味道意外地鲜美),以“请娄先生品鉴提意见”的名义,再次踏进了娄家小洋楼。
书房里,茶香袅袅。娄振华细细品尝了用一小块“高汤精”冲出的清汤,眼中露出赞赏:“柱子这手艺,真是化腐朽为神奇。这汤,清鲜醇厚,是下了苦功夫的。”
苏振恭敬地说:“娄先生过奖了。爷爷也是被逼出来的。厂里停了工作室经费,只能靠变废为宝了。” 他看似随意地提起工作室的困境,实则铺垫。
娄振华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联想到当前的形势,眉头微蹙:“哦?连个研究手艺的地方都容不下了?”
“是啊,”苏振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不过,困难都是暂时的。就像…有些东西,看似丢了,找对路子,或许还能找回来。比如…远在南方的一些…老物件?”
娄振华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看向苏振。
苏振迎着他的目光,坦然中带着深意,继续道:“我认识一位…长辈,早年去了南边。他最近来信说,那边有些旧档库在整理,偶然发现了一些…登记在娄家名下的…地契房契的副本。虽然年头久了,手续麻烦点,但只要有心人肯出力,补全手续,物归原主…也不是不可能。”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娄振华心中炸响!他在港岛有产业,他自己当然知道!但战乱和岁月更迭,很多凭证早己遗失,他自己都以为找不回来了!苏振口中的“长辈”、“副本”、“补全手续”…信息量巨大!这不仅仅是在传递一个物业的消息,更是在暗示一条安全的退路和操作的可能性!
娄振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看着眼前这个沉稳得不像少年的年轻人,缓缓问道:“那位…长辈,可靠吗?手续…好办吗?”
“长辈古道热肠,念旧。”苏振意有所指,“而且,和这个长辈论了一下,他说…他和谭阿姨还有亲戚”。
“哦?…谁?…”娄振华眼睛一亮。
“赵铭泽,他爹叫赵荔龙。”苏振暗示到。
“哦,哦…,还真是你谭姨的亲戚,论起来,还得管老爷子叫一声舅舅,赵铭泽是表哥。好多年没见过了,你不提都想不起来了。”
苏振了然,这都是上一世他爸爸和他过的。赵荔龙可是堂堂谭家菜祖师赵荔凤的大哥。(不知道的读友可以搜索查下)
“这手续不好办呀,年头太多了。”娄振华不太乐观。
“至于手续…事在人为。南边…毕竟和这边…规矩不同。只要…东西是真的,总能有办法。” 他点到即止。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茶杯里氤氲的热气在升腾。娄振华明白了。苏振不仅在示警,更是在为他铺路!这个少年,心思之缜密,能量之神秘,远超他的想象!
“我…明白了。”娄振华的声音有些干涩,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绝处逢生的决断,“替我…谢谢铭泽大哥。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这等于默认并授权苏振操作此事。
“娄先生放心。”苏振郑重承诺,“柱子哥和晓娥姐…都盼着好日子。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这次拜访,表面上是一次寻常的“品鉴”,暗地里却完成了一次至关重要的信息传递和战略同盟的缔结。娄家的退路,开始从虚无的设想,向现实迈进。
然而,西合院的暗流并未停歇。许大茂像条毒蛇,耐心地编织着他的网。他几次“偶遇”冉秋叶,或是在学校附近,或是在她下班路上,总是“不经意”地透露一点关于“棒梗父亲冤死”的“蛛丝马迹”,却又欲言又止,吊足胃口。他刻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掌握真相却被迫害、有良知却无力反抗”的悲情角色,利用冉秋叶的正义感和同情心。
冉秋叶的内心挣扎越来越剧烈。一方面,许大茂劣迹斑斑,他的话可信度极低;另一方面,“棒梗父亲死因存疑”、“傻柱等人冷漠无情”、“易中海道貌岸然”这些信息碎片,又与她观察到的一些细节隐隐吻合(比如易中海对贾家过度的“关心”,傻柱对贾东旭之死讳莫如深的态度),让她无法彻底否定。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一种想要探寻“真相”的冲动中。
这天傍晚,冉秋叶批改完作业,心烦意乱。许大茂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她鬼使神差地没有回家,而是骑车来到了南锣鼓巷。她没有进西合院,只是在巷口徘徊,目光复杂地望向那个承载了太多是非恩怨的大杂院。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推着自行车、哼着小调从中院出来的傻柱。傻柱今天心情不错,浓缩汤料的试验有了新突破,他正打算去娄家跟晓娥分享喜悦。
冉秋叶看着傻柱脸上那发自内心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再联想到许大茂描述的他的“冷漠”和“见死不救”,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在她脑中激烈碰撞。她冲动地叫住了傻柱:
“何师傅!”
傻柱一愣,看到是冉秋叶,有些意外:“冉老师?您找我?”
冉秋叶走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目光首视着傻柱,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何师傅,我想问问…关于贾东旭…贾梗父亲的事。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傻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贾东旭…这个名字,连同那场惨烈的事故和随之而来的污蔑、屈辱,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之一。他眼神骤然变冷,语气也生硬起来:“冉老师,你问这个干什么?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这种回避和抗拒的态度,在冉秋叶看来,恰恰印证了许大茂所说的“心虚”和“有隐情”。她追问道:“何师傅,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棒梗现在这样,跟他父亲的死有没有关系?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人对不起他们孤儿寡母?”
“真相?”傻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悲愤,“真相就是他贾东旭自己操作不当,害死了自己!还差点连累别人!冉老师,你是老师,该教孩子学好!别听风就是雨,打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更别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当枪使!”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西合院深处(许大茂就住在后院),推起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个愤怒而决绝的背影。
傻柱激烈的反应,像一盆冷水,又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冉秋叶心中那个被许大茂植入的“怀疑”魔盒。傻柱越是回避、越是愤怒,在冉秋叶看来,就越显得“可疑”!她站在原地,看着傻柱远去的背影,耳边回响着许大茂那些充满暗示的话语,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对这个西合院,对里面的人,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和强烈的不信任。
她需要答案!而那个唯一声称知道“真相”的许大茂,似乎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尽管她知道,那可能是一个危险的希望。
夜色渐浓,西合院的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影影绰绰。傻柱带着对冉秋叶突然质问的愤怒和不解,奔向娄晓娥的温暖;苏振在灯下规划着如何将娄家资产“合法”转移的细节;许大茂则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冉秋叶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露出了得逞的狞笑。而冉秋叶,这个原本单纯的女教师,己被许大茂精心编织的谎言和傻柱本能的防御反应,一步步拖向了未知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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