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得傻柱鼻腔发疼。
他盯着抢救室上方刺眼的红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血迹己经在他裤管上干涸，变成暗褐色的斑块。
"何雨柱同志。"
穿蓝制服的调查员合上记录本，
"请你解释为什么殴打许大茂？"
手术室里突然传来器械碰撞的脆响，傻柱猛地抬头，喉结上下滚动，
"他往秋叶喝的水里掺红花！"
"放屁！"
许大茂在走廊尽头跳脚，鼻梁上的纱布又渗出血来。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苏振左腿打着石膏，右腋下夹着个牛皮纸袋，一瘸一拐地穿过人群。
他额角还带着淤青——昨晚回家路上被人套麻袋打的。
"领导。"
苏振把纸袋递给调查员，"这是红星医院60年的值班记录，贾东旭出事前三天右手骨折，根本不可能操作冲床。"
调查员刚要接过，许大茂突然扑上来抢,
"这瘸子造假！"
纸袋"刺啦"一声撕裂，泛黄的病历页雪花般飘落。
混乱中，傻柱看见某张纸上有个鲜红的手印——那是贾东旭的。
"都住手！"
护士长厉声喝止，
"这是医院！"
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戴口罩的医生走出来，
"家属？孩子暂时保住了，但孕妇子宫壁太薄..."他顿了顿，"
如果再有剧烈情绪波动..."
傻柱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他想去抓医生的白大褂，却发现自己满手是血，只好在裤子上拼命擦拭
"大夫，求您..."
"何雨柱！"
两名公安挤进人群，
"跟我们走一趟。"
手铐"咔嗒"锁住的瞬间，抢救室传出冉秋叶撕心裂肺的哭喊
"柱子——！"
苏振的拐杖横在公安面前
"同志，孕妇现在..."
"他也一起带走。"
年长的公安指向苏振，"有人举报他伪造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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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保卫科的黑屋潮得能拧出水。
傻柱盯着墙上的霉斑，突然笑起来，
"你看像不像易中海那张老脸？"
苏振没接话。
他的石膏腿被故意踢裂了，冷汗顺着下巴滴到衣领上，
"爷....."
铁门"咣当"打开，李怀德背光站在门口。
他西装革履的装束与阴暗的禁闭室格格不入，手里捏着份文件
"小苏啊，厂党委决定暂停你后勤处副主任职务。"
苏振的瞳孔骤然收缩——文件末尾的停职日期是三天前。
"至于何雨柱同志。"
李怀德推了推金丝眼镜，
"经查实，你在1960年精锻车间事故中存在重大失职，现予以开除处理。"
一张照片从文件袋滑落。
傻柱弯腰去捡，突然僵住——照片上是年轻的易中海和李怀德站在新冲床前握手，背景横幅写着"1960年4月2日设备更新仪式"。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四合院：开局先救许大茂他爷"贾东旭是3月30日死的。"
苏振突然笑出声，
"死人用过的设备，也能叫更新？"
李怀德脸色骤变，一把抢回照片，
"明天上午全厂批斗大会，你们好好反省！"
铁门重新上锁后，傻柱才发现照片背面粘着个小纸团。
展开是秦淮茹潦草的字迹，
"柜后有东西"。
…
秦淮茹把铁盒藏进腌菜缸时，小当突然在里屋哭起来。
她慌忙擦干手，转身却撞上个人影。
聋老太太的拐杖抵住她咽喉，
"东旭媳妇，交出来。"
咸菜缸的酸味在鼻腔里横冲首撞。秦淮茹抖着手掀开木盖，捞出那个生锈的铁盒。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拨开锁扣——里面是半本烧焦的工作日志，贾东旭歪扭的字迹依稀可辨，
"3月28日，易师傅不让报修...李主任说再撑半个月..."
老太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滑落一张工读学校探视证。
秦淮茹"扑通"跪下
"老太太！棒梗他..."
"明早批斗会。"
聋老太太把铁盒塞进大襟袄，
"你当众念东旭的日记。"
院外传来脚步声，老太太迅速吹灭油灯。
月光下，秦淮茹看见她摸出个搪瓷碗，碗底刻着模糊的数字——196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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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苏振被一盆冷水泼醒。
保卫科长狞笑着晃动手铐，
"李主任开恩，让你参加完批斗会再进局子。"
礼堂横幅上的"坦白从宽"西个大字墨迹未干。
傻柱被反绑着押上台，看见前排的冉秋叶脸色惨白如纸。
"同志们！"
李怀德敲着话筒，
"何雨柱长期隐瞒重大安全事故..."
易中海坐在主席台左侧，正把一页纸传给旁边的调查组。
傻柱眯起眼——那纸上赫然是冉秋叶的孕检单，末次月经日期被红笔重重圈出。
"下面请受害人冉秋叶同志发言！"
话筒刺耳的嗡鸣中，冉秋叶缓缓站起。
她的手按在假肚子上，目光扫过全场——许大茂在偷笑，秦淮茹缩在角落，聋老太太的座位空着...
"我证明。"
冉秋叶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划开凝固的空气，"孕检单是假的。"
全场哗然。
李怀德猛地站起来，却被突然断电的话筒"嗡"地打断。
黑暗中有重物倒地的闷响，接着是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喊声，
"东旭的日记在这！易中海害死的我男人！"
手电筒光束乱扫中，傻柱看见易中海扑向秦淮茹。
断电持续了三十七秒。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主席台上只剩李怀德面如死灰地站着，手里攥着半张烧焦的纸。
礼堂后门，苏振的拐杖卡住了易中海的脖子。
老太太正把真正的孕检单递给调查组长，上面盖着军区总医院的公章。
冉秋叶终于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后背。
她望着被公安按住的易中海，轻轻抚摸自己的孕肚——那里有个顽强的小生命，正在绝境中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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