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蘅将银针稳稳扎入萧烬渊心口三寸处,药力随银线游走全身的瞬间,榻上的人猛地攥住她手腕。
"阿草!"门外骤然响起汪德顺尖细的催促,铜环撞击门框的声响惊得她一颤,"殿下的身子......"
"己无大碍!"苏若蘅仓促扯过中衣裹住肩头,发间玉簪滚落的瞬间,她弯腰去捡,却被萧烬渊拽入怀中。
男人沙哑的质问擦过耳畔:"阿蘅明明在我身边,为何不认我?你身上这些伤......"
她挣扎着后退,后背撞上雕花床柱。
"我如今是太医院宫女阿草。"她别开脸,任碎发垂落遮住肩膀的伤痕,"阿渊...不,太子殿下该唤我阿草......"话音未落,便被他掐住下巴强制抬头。
"身上的伤...那些人是如何对你的?"
"熬过来了。"苏若蘅轻笑,"死不了的伤,便不算伤。太子殿下今日就当......从未与我相认......"
"住口!"他猛地扣住她后颈,温热的呼吸扫过她颤抖的唇,“究竟是谁?敢这么对你!”
"与殿下无关。"苏若蘅闭上眼,"我这种在青楼里滚过的人,配不上站在殿下身侧。"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大皇子等着用我这滩浑水泼您,若被人知道苏若蘅还活着......"
萧烬渊突然将她按在床柱上,掌心死死抵着她背后的鞭痕,他俯身时,温热的气息烫着她耳垂:"我若护好你,何至于让你受此屈辱?"
门外传来汪德顺急促的脚步声:"阿草姑娘!陛下等着回话了!"
苏若蘅猛地推开他,踉跄着捡起地上的发簪别好。镜中映出她散乱的鬓发和颈间若隐若现的伤痕,她转过身,对着萧烬渊福了福身:
"太子殿下今日所见,不过是太医院治伤的宫女阿草。"她的声音平静得像潭死水,"至于苏若蘅......早己死了。"
说完,她不等萧烬渊反应,撩开软帐便往外走。
三更梆子敲过第二响时,萧烬渊指间的茶盏"啪"地碎裂在青砖上,立在阴影里的暗卫"影一"单膝跪地。
"阿蘅是刘府送进宫的,"他眸色沉得像淬了冰,"去查清楚,是谁把她伤成这样。"
萧烬渊想起苏若蘅躲闪的眼神,想起她明明在自己身边却不愿相认,想起她后颈那道蜿蜒至锁骨、侧腰蜿蜒至脚踝的鞭痕,喉间涌上腥甜的怒意,想起每个东宫的“吉日”她都守在屏障外。
半年他没能护住她,让她被卖入青楼;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边,却又被人当成棋子磋磨。
乾清宫内。
苏若蘅垂首跪在冰凉的金砖上,能看见御座前那双绣着五爪金龙的皂靴。
"那合欢散......"皇帝的声音透过袅袅檀香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太子身体可有害处?"
她叩首:"回陛下,臣女施针及时,并无大碍。"
皇帝目光透过烟雾落在她发顶:"渊儿那性子,太犟。"他顿了顿,殿外传来汪德顺捧着画轴进殿的脚步声,"前儿让画工画的那批贵女图,你且替朕看看。"皇帝对汪德顺说。
皇帝用玉如意点着画像,"个个知书达理,又能为渊儿助力,真是不懂了,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渊儿心动。汪德顺,你继续让画工去各府走动,东宫皇嗣总不能一首空着。"
汪德顺躬身应是,眼角余光却瞟着苏若蘅微微发抖的肩线。
"陛下圣明,奴婢先退下了。"苏若蘅的声音平静得像潭死水。
"你且退下吧。"皇帝挥了挥手,目光重新落回画像上,"记住,太子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她何尝未对那个陪她狩猎采药的阿渊心动过,可如今,她只能站在这深宫的阴影里,看着他走向别人为他铺就的、没有她的锦绣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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