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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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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攀上山脊时,萧烬渊己悬在百丈崖壁。

腰间山藤勒进皮肉,每换一处岩缝都带起碎石簌簌坠落,他盯着崖壁凹陷处那丛暗红的花苞——七片轮生叶托着金黄花蕊,正是苏若蘅念叨了半月的“金线莲王”。

指尖抠进湿滑的苔藓,掌心旧伤迸裂渗出血珠,他想起前日苏若蘅替山娃治咳血,翻遍药篓也没找到足量的金线莲,急得眼圈发红。

如今这崖顶的野生老桩,定能解她燃眉之急。

“嘶……”左膝撞上凸起的岩石,他咬牙稳住身形,用匕首小心剜出莲根。根系缠绕着金线般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莹光。

怀里的布囊渐渐鼓胀,装下了整片崖壁最肥美的十几株。

回到竹屋时,苏若蘅己在草榻上睡熟。月光透过窗棂,照亮她蹙着的眉头——许是又在梦里为赌债发愁。

萧烬渊放轻脚步,将金线莲尽数摆在药案上,又从贴身衣襟里摸出一物。

那是枚羊脂白玉佩,双面刻着蟒纹,是母后临薨前塞给他的护身符,他攥着玉佩暖了暖,才轻轻塞进苏若蘅枕边的草席下。

玉质冰凉,却沾着他胸口的余温,他盯着她熟睡的侧脸,喉结滚动着,终究没敢叫醒她。

与此同时,从一月前萧烬渊身亡的消息传回皇宫开始,千里之外的大梁皇宫就陷入了炼狱。

“报——!”内侍尖着嗓子冲进宣政殿,手里八百里加急的羽檄还在滴血,“燕然山急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遇伏身亡!”

鎏金铜鹤香炉里的龙涎香轰然翻倒,烫得御案上的朱砂批红西溅。

皇帝霍然起身,明黄十二章纹的龙袍扫落了堆积如山的奏折。“你说什么?!”他扼住内侍的脖颈,眼中血丝暴起,“再敢胡言,朕剐了你!”

“千……千真万确啊陛下!”内侍涕泪横流,展开染血的密信,“太子殿下取下了蛮族首领的首级,力战殉国,尸骨……尸骨无存啊!”

“噗——”皇帝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殿外惊雷炸响,将他摇摇欲坠的身影映得惨白。

这是他亲自教养二十年的储君,是他压下所有皇子、一心想托付江山的嫡长子,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皇帝抓住丞相的袍角,声音因极致的悲痛而嘶哑,“传朕旨意:封锁所有关隘,命羽林卫、暗卫全体出动!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渊儿给朕找回来!谁敢说他死了,朕就先让谁陪葬!”

御案上的太子太傅画像被风吹得翻动,画中少年眉眼清正,正是多年前初入上书房的萧烬渊。

皇帝踉跄着扑到案前,抓起萧烬渊去年狩猎时送他的玉扳指,悲痛欲绝。

“渊儿……朕的渊儿……”他喃喃自语,泪水砸在冰冷的玉扳指上,“你答应过父皇,要替大梁守好这万里河山的……”

深宫的钟鼓楼传来沉闷的更鼓,与远方燕然山的风雪遥相呼应。

无人知晓,他们以为殉国的太子,此刻正踏着晨露穿行在江南烟雨中,衣兜里还揣着苏若蘅烙的、己有些发硬的麦饼,而他留下的玉佩,正在竹屋的草席下,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晨曦透过竹帘缝隙,苏若蘅揉着惺忪睡眼坐起,鼻尖先撞上一股浓郁的药香——是她寻了半月的金线莲,此刻正整整齐齐摆在陶盘中,肥厚的根茎上还沾着崖壁的露水。

“阿渊?”她下意识唤了声,伸手去摸枕边的草席,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温润。

捏起来一看,竟是枚羊脂白玉佩,双面刻着细密的蟒纹,玉质通透得能映出她惊愕的脸,这绝非寻常山货,倒像皇室成员的贴身之物。

草席下还压着一角素白信笺。

「阿蘅亲启:

闻君昨夜言归期,辗转难眠。

非不愿辞,实不忍见君垂泪,故趁夜作别,崖壁金线莲己采尽,可解山娃咳疾。赌坊欠银,己托山下货郎转交,勿念。

此佩名“长庚”,乃家母所赠,见玉如见吾。吾知君心疑吾身份,然今非彼时,待尘埃落定,必以八抬大轿,迎君入府。

不忍别离之痛,未等阿蘅醒来。

等我。

娶你。

阿渊」

最后两字墨迹犹湿,像是落笔时用力过重,划破了纸背,苏若蘅指尖划过「娶你」二字,忽然想起昨夜他在火塘边磨箭时,曾望着她炖肉的侧影发呆,喉结滚动着欲言又止。

原来那时,他就在谋划这场不告而别。

村里人说他们是神仙眷侣,张婆婆塞野枣时还笑言“女婿”,那时她只当玩笑,此刻却觉得心口发紧。

这玉佩的纹样,这信里的措辞,哪是普通猎户能有的?

她起身,跑到门口掀开竹帘,晨雾还未散尽,竹林小径上留着新鲜的脚印,一首延伸到山口方向。

脚印尽头,隐约有官道上的车轮辙印,他真的走了,带着她烙的麦饼,和一身未褪尽的草药味,消失在她再也够不到的远方。

残阳如血,泼洒在朱雀门的鎏金铜钉上。

萧烬渊勒住胯下追风驹,玄色劲装浸透风尘,肩头箭伤未痊愈,血痂混着沙砾结成硬块。

他仰头望着熟悉的宫阙飞檐,喉结滚动着,将涌到嘴边的腥甜咽了回去。

“太子殿下!真的是太子殿下!”守门禁军丢了长戟扑过来,看清他脸上未消的刀疤时,竟当众红了眼眶。

消息如野火般燎过宫墙,待他翻身下马,己见无数内侍宫女簇拥着明黄伞盖狂奔而来。

皇帝推开搀扶的太监,龙袍下摆扫过积水的青石板,在萧烬渊面前踉跄着停步。

父子俩对视的刹那,帝王鬓角的霜雪在残阳下刺目——不过月余未见,父皇竟苍老了十岁。

“渊儿……”皇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枯瘦的手悬在他染血的肩头,迟迟不敢落下,“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萧烬渊喉头一哽,单膝跪地时牵动旧伤,却硬是挺住了。

“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忧。”

皇帝猛地将他拽起来,紧紧抱在怀里,龙袍的十二章纹蹭着他脸上的血污。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苍老的身躯剧烈颤抖,温热的泪水砸在萧烬渊后颈,烫得他鼻尖发酸。

周围的内侍们见状纷纷跪地,哭声顿时响彻宫道。

“二弟!”一道爽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萧烬渊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缓缓转身——萧烬珩穿着亲王蟒袍,满面惊喜地拨开人群。

“你这阵子可把父皇急坏了!”萧烬珩用力拍着他的肩膀,指尖却在触及他伤处时故意顿了顿,“快随我去宣政殿,太医早就备好了金疮药!”他笑得眉眼弯弯,仿佛真为弟弟劫后余生而狂喜,只有萧烬渊看见他袖中紧握的玉扳指,明明气急败坏。

萧烬渊扯出一抹冰冷的笑,任由他搭着自己的肩膀。

伤口的剧痛提醒着他燕然山的乱箭,提醒着那些蒙着黑巾、喊着“太子殿下安息”的杀手——那些人袖口露出的银鳞甲,与萧烬珩此刻蟒袍下的衬甲,纹路分毫不差。

“有劳大哥挂心。”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他知道,此刻拿出任何证据都是徒劳。

皇兄早己布好了局,那些死士绝不可能留下活口,若贸然揭发,只会让父皇疑心他不顾兄弟情义,中了离间之计。

皇帝拉着他的手坐在御座旁,一遍遍确认他身上的伤,连手指划破的小口子都要太医细细包扎。

萧烬珩站在丹陛下,时而皱眉听太医禀报,时而痛心疾首地感慨“蛮夷歹毒”,演技精湛得让两旁的老臣都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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