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逍站在三楼窗前,看着楼下跑堂们更加规范有序的服务,听着后厨传菜口滑轮组平稳运行的吱呀声,心中稍定。
【危机也是转机!】
【只要核心配方在手,管理体系理顺,逍遥楼就稳如泰山!】
【世家?舆论?想靠这个搞垮我?做梦!】
皇帝的敲打和家族的严令,如同两把筛子,对曾经围绕着逍遥楼和刘逍的勋贵二代圈子,进行了一次残酷的洗牌。
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是那些父辈属于文官体系或相对清流、爱惜羽毛的子弟。比如李德奖(李靖虽为武将,但地位超然,与清流关系密切),受到的家族压力最大。李
靖亲自发话,让他“收心养性,多读圣贤书,少沾染市侩之气”。李德奖虽然心中不舍逍遥楼的巨额分红和那份参与感,但父命难违,加上本身性格相对谨慎,很快便淡出了逍遥楼的核心管理圈,只是偶尔以股东身份过来查查账,露个面,显得疏离了许多。
类似情况的还有几位尚书、侍郎家的公子。他们原本是李崇义拉进“雨逍令”圈子、跟着混吃混喝刷存在感的,如今家里长辈耳提面命,严厉禁止他们再去逍遥楼“厮混”,以免被贴上“奢靡纨绔”的标签,影响家族清誉和自身前途。
这些人如同惊弓之鸟,迅速与逍遥楼划清了界限,甚至有人偷偷把“雨逍令”退还给李崇义,唯恐避之不及。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逍遥楼股东兼纨绔小团体,人数锐减,气氛也冷清了不少。那些留下来的,也多是武将勋贵家的二代,或者家世相对没那么显赫、家族管束不那么严格的富商子弟。
而以程处默(虽然被关禁闭但心在逍遥楼)、尉迟宝琳(被揍得嗷嗷叫但依旧惦记着分红)为代表的武将勋贵子弟,则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他们讲义气,重情分,骨子里对文官清流那套“道德文章”的指责嗤之以鼻!皇帝和家里的责骂,在他们看来,就是那帮“酸腐文人”眼红嫉妒,故意找茬!
“他娘的!逍哥儿!别听那帮酸丁放屁!”程处默趁着老爹上朝,偷偷溜出来找刘逍诉苦(顺便蹭饭),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回锅肉,一边愤愤不平,“俺爹关俺禁闭,抄那劳什子《论语》,抄得俺手都快断了!还不是被那帮御史气的!逍哥儿你放心!等俺爹气消了,俺还来!逍遥楼是咱们兄弟一起弄起来的!哪能便宜了外人!”
“就是!”尉迟宝琳脸上还带着淤青,瓮声瓮气地附和,“俺爹揍俺,那是俺皮糙肉厚!跟逍哥儿你有啥关系?那帮狗屁世家,正面干不过,就玩阴的!忒不要脸!逍哥儿,需要人手打架,尽管开口!俺老黑第一个上!” 他挥舞着拳头,差点把桌上的盘子扫下去。
李崇义也受到影响,但他爹河间郡王李孝恭相对开明,加上李崇义本身不是嫡长子,压力小些。他依旧经常来逍遥楼,帮刘逍处理些对外联络的杂务,只是更加低调了。他对刘逍私下说:“逍哥儿,风头紧,咱们低调点。但该赚的钱,一分不能少!我热痢的马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兄弟我挺你!”
这些武将二代们简单首白的支持和“同仇敌忾”,让身处舆论风暴中心的刘逍感受到了一份难得的暖意。虽然程处默和尉迟宝琳的“支持”方式有点莽撞,但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弥足珍贵。
圈子在洗牌,关系也在重新界定。那些因压力而疏远的,刘逍心中了然,面上依旧客气,但关系自然淡了。
而像程处默、尉迟宝琳、李崇义这样顶着压力依旧站在他这边的,则被刘逍真正视为可以信赖的“自己人”。
尤其是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他们那种近乎盲目的“兄弟义气”,虽然有时让刘逍头疼,却也让他感到踏实——在波谲云诡的长安,有几个肯为你挨揍、为你蹲禁闭的憨憨兄弟,未必是坏事。
“好兄弟!”刘逍给程处默和尉迟宝琳斟满逍遥醉(限量版),“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逍遥楼是咱们的根基!只要咱们兄弟齐心,管他外面风言风语!该赚的钱,一分不少赚!该过的日子,一天不耽误!”
“干!”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豪气干云,一饮而尽!三人之间的情谊,在这杯酒中,反而因外界的压力而更加紧密。
然而,表面的兄弟情深,并不能完全驱散刘逍心中的隐忧。他刚送走喝得微醺的程处默二人,管家刘福就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色异常难看,手里还拿着一份样式古朴的请柬。
“少爷……博陵崔氏在长安的主事,崔琰,派人送来了这个。”刘福将请柬呈上。
刘逍接过请柬,触手是上好的撒金笺,封面用飘逸的行书写着“雅集邀约”西个字。落款是“博陵崔琰”。他打开一看,内容无非是久仰刘小公爷雅名,特邀于三日后申时,于城南“流觞苑”一聚,品茗论道,共赏风雅云云。措辞客气,姿态甚高。
“博陵崔氏?崔琰?”刘逍眉头紧锁。这可是五姓七望中的顶级门阀!之前一首是清河崔氏在长安蹦跶,博陵崔氏可是更高一层的存在!他们突然递来橄榄枝?什么意思?
“送请柬的人……还说了什么?”刘逍沉声问。
“那人……那人说,”刘福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崔琰先生对少爷您的‘格物之才’与‘营商之道’……颇为‘赏识’。此次雅集,亦有长安城诸多青年才俊、清流名士与会,乃是……难得的盛事。望少爷……务必赏光。” 他特意强调了“格物之才”和“营商之道”几个字。
刘逍捏着那张散发着淡淡墨香的请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赏识?】
【早不赏识晚不赏识,偏偏在世家联名弹劾、皇帝敲打之后来‘赏识’?】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是……世家转换策略,想玩‘招安’了?】
【这‘流觞苑’……怕不是鸿门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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