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京华医院走廊的灯光突然熄灭。
傅沉猛地睁开眼，手指己经扣住了藏在枕头下的枪。
黑暗中，念晚的呼吸声变得急促，监护仪的荧光映出她苍白的脸——她的骨髓移植刚刚完成72小时，免疫系统仍处于脆弱状态。
咔嗒。
门锁被撬动的轻响。
傅沉无声地翻身下床，枪口对准门口。他的视线扫过病床上的念晚，又落在隔壁陪护床上熟睡的林晚身上——她因连续输血而虚弱不堪，眼下泛着青黑，腹部的伤口仍在隐隐渗血。
门缝下，一缕白雾缓缓渗入。 麻醉气体。
傅沉屏住呼吸，一把扯过湿毛巾捂住口鼻，同时按下手机上的紧急警报—— 整层楼的消防喷淋系统瞬间启动！
冷水倾泻而下，冲散了毒雾。走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傅沉踹开门，正看见三个穿防化服的人影冲向安全通道。
他没有追。
而是转身扑向病床——念晚的输液管里，一滴蓝色液体正缓缓下落。 "晚晚！醒醒！"
林晚从混沌中惊醒时，傅沉己经徒手扯断了输液管，针尖距离念晚的静脉只剩半寸。他的手掌被玻璃碎片割得鲜血淋漓，血珠滴在念晚的睫毛上，像一颗红色的泪。
林晚的瞳孔骤缩。
她认得那管蓝色药剂——和五年前老爷子给她注射的一模一样。
"γ-干扰素改良版。"
小墨的声音从平板电脑里传出。男孩躲在周氏集团的机密档案室，眼镜片上倒映着成排的药剂样本。
"老爷子在找最初的实验体......"他压低声音，"妈妈，你的血为什么能中和毒素？"
林晚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针孔。
自从给念晚输血后，她的伤口溃烂速度突然减缓，而念晚的胎记荧光也日渐消退。
傅沉突然抓住她的手，拇指着她腕间跳动的血管："五年前......"他的声音沙哑，"......他们到底给你注射了什么？"
记忆碎片突然闪回—— 产房无影灯下，穿防护服的人按住她的手臂："傅老说，这是保胎药。"
针管里的液体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那不是γ-干扰素。
是...... "人鱼血清。"
周叙白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他手里把玩着一支金色针剂，液体在月光下流转出虹彩。
"初代实验体从深海打捞上来时，提取出的活性物质。"他微笑着看向林晚，"你的血能解毒，因为你是唯一成功的融合体。"
傅沉的枪口瞬间对准他眉心："你参与了实验？"
"我只是个商人。"周叙白举起双手，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的条形码烙印，"......和你们一样，都是实验品。"
黎明前的暴雨拍打着窗户。
林晚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五年来第一次，她主动触碰腹部的疤痕——那里不再溃烂，反而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
"老爷子要灭口的不只是念晚。"
傅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两份基因检测报告：
第一份：念晚的基因中混入了17%的深海生物片段。
第二份：林晚的伤口组织检测出33%的未知蛋白结构。
"我们都被改造过。"傅沉的手指抚过报告上触目惊心的数据，"你的血能救念晚，是因为......"
"我们三个的基因本来就是一体的。"
林晚猛地转身。
傅沉解开病号服，露出锁骨下方的胎记——此刻它正泛着和念晚相同的荧光。
"五年前那晚，我赶到医院时，老爷子己经给你注射了血清。"他的指尖轻触林晚腹部的疤痕，"他们不知道的是......"
"我偷偷给你换了解毒剂。"
所以她的伤口五年不愈。
所以她的血能救念晚。
所以...... 老爷子要杀的不只是念晚，还有她这个"失败却未死透"的实验体。
晨光穿透云层时，小墨发来一段加密视频。
画面里，老爷子站在潜艇舱内，面前是二十个空荡荡的液氮罐。
"清理干净。"他对着电话下令，"包括那个黑客孩子——他的脑组织样本比骨髓更有价值。"
镜头转向角落的监控屏——上面赫然是此刻医院楼顶的实时画面！
傅沉猛地推开窗户。
暴雨中，三架无人机正盘旋而至，装载着熟悉的蓝色药剂弹头。
他转身扑向病床，却见林晚己经抱起念晚。
她的眼睛在晨光中泛起珍珠母的光泽，声音轻得像叹息： "这次，换我保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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