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踹开尘封多年的阁楼门，霉味混着陈旧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月光透过脏污的玻璃窗，照亮角落里一个生锈的保险箱——那是母亲叶微澜生前唯一不许他触碰的东西。
密码是什么？
他下意识锁骨下方的胎记，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哼的一首古怪摇篮曲：
"月潮涨，鲛珠亮，十二下......"
傅沉蹲下身，将密码轮转到1-2-1-2。
咔嗒。
日记本扉页夹着一张照片：年轻的叶微澜站在"探索者号"甲板上，背后是南海落日。照片边缘被人用红笔圈出两个模糊身影——
傅明远（老爷子）正将一管蓝色液体递给一个穿白大褂的陌生男人。
照片背面写着：
"他们不是唯一研究鲛人的。"
傅沉翻开第一页：
1989年6月17日
"母亲失踪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别让傅家得到完整的血清。"
她塞给我的银吊坠里藏着一管蓝色液体，触感像活物......
1992年8月3日
登船第七天，我在傅明远的舱室发现第二套实验日志。
日志里提到'昆仑集团'——一个从未公开过的组织，早在七十年代就开始捕捞鲛人。
最可怕的是......
他们成功了。
傅沉的手猛地收紧，纸页被攥出裂痕。
日记里夹着一份剪报：1978年《南洋早报》角落里有则小新闻：
"渔民目击'海妖'袭击货轮，幸存者称其'上半身像人，下半身是发光蛇尾'"
剪报边缘有母亲娟秀的批注：
"实验体0号，昆仑从日本731部队继承的研究成果。"
1992年8月15日
今天我偷听到傅明远与'昆仑'代表的通话。
他们早在五年前就捕获过活体鲛人，但实验体在运输途中逃脱......等等
母亲失踪也是五年前。
傅沉突然冲向阁楼窗户。
月光下，他锁骨处的胎记泛起微光，皮肤下隐约有珍珠色物质流动——就像日记里描述的那样。
他继续翻阅：
1992年8月20日
我终于明白母亲给我的血清是什么。
这不是抑制剂，是'钥匙'。
当年逃脱的鲛人选中了母亲，就像现在这个选中了林萱......
我们都被植入了'种子'。
1993年1月9日
昆仑的人登船了。
他们带来一个冷冻舱，里面是......
另一个鲛人。
更年轻，更接近人类。
傅明远称它为'完美容器'。
这页日记被大片污渍覆盖，像是泪痕。傅沉用指尖，突然发现背面透出另一段文字：
"林远博士偷偷告诉我，昆仑的鲛人其实是混血种。"
"他们想用我的卵子做......"
文字到此中断。
下一页贴着张模糊的超声波图，标注日期是1993年3月——母亲参加科考队半年后。
图上赫然是......
两个胚胎。
傅沉跌坐在尘埃里，日记从膝头滑落。
最后几页的笔迹变得狂乱：
1993年12月24日
我怀孕了，但从未与人结合。
梦境里那个珍珠色眼睛的男人说：
"这是偿还你母亲的债。"
今早发现银吊坠里的血清少了半......
1994年5月17日
孩子出生时所有玻璃制品都炸裂了。
接生婆说他的眼睛会变颜色。
我必须把他交给傅家抚养——只有傅明远的实验室能掩盖这些异常
我在他襁褓里缝进了林远博士给的贝壳......
日记戛然而止。
傅沉颤抖着摸向脖颈——那里曾戴着母亲留给他的贝壳吊坠，首到十二岁被老爷子强行取下。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林晚的血能救念晚。
为什么两人的胎记能共鸣。
因为他们都是......
阁楼地板突然塌陷！
傅沉坠入黑暗前，看见老爷子站在破口处，金属义肢握着那管熟悉的蓝色针剂：
"终于发现了？"轮椅上的怪物咧嘴一笑，"你母亲偷走的......"
"本来就是昆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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