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时，日头己经西斜。
村里的大叔大婶们酒足饭饱，笑着闹着往家走。
路过祁峥身边时，总不忘打趣两句：“快去陪新娘子，别让人家等急了！”
祁峥笑着应着，转身就见姜荣、姜贵正带着小禾收拾桌椅，几个相熟的大婶也没走，挽着袖子帮忙擦桌子、拾掇碗筷。
饶大爷的两个徒弟正蹲在院里洗刷铁锅，铁勺碰着锅底，叮叮当当作响。
“我来吧。”祁峥刚要上前，就被李大娘按住了：“你去陪穗丫头，这儿有我们呢！”
周二婶也跟着笑：“就是，新媳妇头一天进门，哪能让她一个人待着？快去吧，这儿人多，一会儿就收拾利索。”
姜荣把一摞空碗摞起来，对他点头：“去吧，这边有我和阿贵。”
姜贵则挤眉弄眼地推了他一把：“赶紧的，别磨磨蹭蹭，哥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哦不对，今天己经喝够了，就等明年喝你家娃的满月酒！”
周围的人顿时笑作一团，祁峥耳根微红，也不再推辞，拱手冲众人道了谢，转身往新房走。
院里的人手脚麻利，搬桌子的搬桌子，扫地的扫地，没用半个时辰，院里就收拾得干干净净。油渍擦得锃亮的桌椅归了位，剩菜被大婶们分装在陶罐里，连地上的菜渣都扫得一干二净，只留着空气中淡淡的酒香和肉香。
“阿贵，你送小禾回屋睡。”姜荣擦了擦手，对弟弟说。
姜贵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他牵起小禾的手，故意大声说：“走，跟二哥去你姜穗姐姐原来的屋睡，今晚啊，你可不能捣乱”
小禾还没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却被他逗得咯咯笑，跟着往隔壁姜家走。
路过新房时，还踮着脚往窗里瞅了瞅，被姜贵一把拽走了：“看啥呢，小孩子家家的，快跟我走！”
新房里，姜穗听见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
她己经擦去了脸上的胭脂，只留着那身月白色的贴身小衣，头发松松地披在肩上。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窗格的影子，晃晃悠悠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祁峥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酒气淡了些，大概是在外头吹了风，眼神却比白天更亮，像落了星光。
“他们都走了？”姜穗抬头看他。
“嗯，都收拾好了。”祁峥反手关上门，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他走到床边，看着她发红的脸颊，喉结动了动：“累不累？”
姜穗摇摇头，又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小禾今天帮我们烧了一大锅的热水，我己经擦过了。”她说，“你也去擦擦吧，解解乏。”
祁峥“嗯”了一声，却没立刻走，只是看着她。
月光落在她发间，泛着柔和的光泽，那身小衣衬得她脖颈纤长，锁骨若隐若现，看得他心头火热。
“那我去了。”他哑声说，转身往外走，脚步却有点沉。
等他提着热水去厢房擦洗时，姜穗才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厢房里传来水声，接着是擦脸的动静，没过多久，脚步声就朝新房来了。
祁峥推开门时，姜穗正坐在床沿，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侧脸的轮廓柔和得像团棉花。
“洗好了？”姜穗闻声抬头，眼里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羞赧。
祁峥“嗯”了一声，反手掩上门，屋里顿时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他慢慢走过去，站在她面前，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混着一点白天抹的面脂气，清清爽爽的。
“今天累坏了吧？”他伸手，想碰她的头发，指尖快碰到时又顿住，转而扶上她的肩膀。
入手一片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她微微发颤的弧度。
姜穗摇摇头，眼帘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还好。”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谁能想到，不过半年光景，这个姑娘会穿着小衣，坐在自己的新房里，成了自己的媳妇。
祁峥喉结动了动，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姜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你……”她刚要说话，就被他轻轻放在床榻中央。
铺着的新褥子是新做的，带着阳光晒过的暖香。
祁峥在她身边坐下，抬手替她将散落在脸颊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耳垂时，两人都颤了一下。
“穗穗。”他低低地喊她，带着点哑。
“嗯？”她抬眼望他，眼里蒙着层水汽。
祁峥没再说什么，只是俯身，轻轻吻上她的唇。
那吻很轻，带着点试探，又藏着按捺不住的滚烫。
姜穗唇瓣被他温热的气息包裹着，首到他的唇微微动了动，她才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烧得通红，想往后缩，却被他伸手揽住了腰。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那份沉稳的力道，将她牢牢圈在怀里，让她无处可逃。
姜穗的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呼吸都乱了，只能软软地靠在他胸前，任由他加深这个吻。
窗外的月光似乎更亮了些，照得她颈间的银坠子闪闪发亮。
那是很小的时候爹爹给她买的，平日里总贴身戴着，此刻被祁峥的目光扫过，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冰凉的银饰，顺着往下，滑过她纤细的锁骨。
姜穗的身子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似的，轻轻推了他一下：“别……”声音里带着点喘，尾音发着颤，反倒像在撒娇。
祁峥停下动作，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抵，呼吸交融在一起，都是滚烫的。
“怕吗？”他哑声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姜穗咬着唇，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不是怕他，只是这陌生的亲昵，让她浑身都软了，慌得很。
他重新吻住她，这次不再是试探，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辗转厮磨。
姜穗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何时己经攀上他的肩膀，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他的手慢慢收紧，将她抱得更紧，另一只手则探到她身后，轻轻解开了她小衣的系带。
布料滑落的瞬间，姜穗瑟缩了一下，却被他用体温裹住，那点凉意很快就被滚烫的热度取代。
祁峥的吻顺着她的唇角，滑过她的下颌，落在她的颈间，轻轻啃咬着，留下一串细碎的红痕。
姜穗的呼吸越来越乱，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嘤咛，像小猫似的，勾得祁峥心头发痒。
他将她放平在床榻上，自己撑在她上方，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起伏的胸口，还有那双紧紧攥着被子的手。
祁峥伸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按在枕畔。
他的吻掠过她的锁骨，落在她的胸口。
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便停下来，吻着她的唇角，轻声哄着。
姜穗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
那里面的自己，脸颊绯红，发丝凌乱，像朵被雨打湿的桃花，狼狈却又动人。
她忽然就笑了，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他紧抿的唇。
“祁峥。”她喊他的名字，声音带着点喘，却清晰得很。
“我在。”他应着，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我不怕了。”她轻声说。
祁峥的心猛地一跳，拨开了她用来掩藏身体的被子。
姜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拢住自己，却被祁峥按住了手腕。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让他喉结滚动。
“真美。”他低哑地赞叹，声音里带着滚烫的欲望。
姜穗羞得闭上眼，不敢看他。
祁峥低笑一声。
姜穗猛地攥紧了他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流动，被子被踢到了床脚，散落的发丝铺在枕上。
这一夜，注定是漫长而温柔。
就像他们往后的日子，会在这样的温情里，慢慢铺展开来。
细水长流，岁岁年年。
(http://www.220book.com/book/R7NA/)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