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露出鱼肚白，江海集团总部大楼外己然拉起了警戒线。十几辆警车闪着红蓝相间的灯光，把整条街道都给封了个严严实实。陈阳站在外围，望着特警队成员一个接一个走进大楼，心脏莫名地收紧了一下。
他清楚，这一行动会让局势彻底变样。
林浩从后面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喘着气说：“刚省纪委下的搜查令，咱有合法依据。”
陈阳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前走去。
到了江海集团门口，安保人员想拦住警方不让进，不过几个便衣警察一下子就把他们制住了。周大海站在大堂正中间，脸气得铁青，双手背在身后，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他的目光扫到陈阳时，眼睛里闪过一股愤怒和不甘心。
“你们这是非法抓人！”他冷冷地开了口。
“周总，配合调查是您的义务。”陈阳语调平稳，“希望您能明白，这不是针对您个人，是为了整个混改过程公平公正。”
警方很快开始搜查，主要查财务室、档案室和董事长办公室。王磊带着技术员打开一台加密电脑，着手恢复硬盘里的数据。与此同时，审计厅派来的联合调查组也进了大楼，当场核查账目。
几个小时过去，关键证据出现了——一份藏在加密文件夹里的海外资金流向图，详细记录了江海集团借着“技术服务费”的名头，往巴拿马空壳公司转钱的事儿。其中有一笔三千五百万美元的资金，正是赵天雷当年调到省发改委投资公司时第一次出现的记录。
林浩看完报告，轻轻合上文件夹，小声嘀咕：“这回，他跑不了咯。”
当天下午，周大海被正式带走调查。消息一传出去，江州市的政商界都震动了。各大媒体纷纷跟进报道，特别是周大海私人办公室里那个“黄金浴室”的照片在网上疯传，引起了一片舆论热潮。
省委马上开了紧急会议，免去了周大海省政协常委的职务，还对他名下的好几家关联企业展开连带审查。同时，几个跟江海集团关系很近的省级官员也被约谈，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第二天上午，省委常委会召开，其中一个议题就是关于陈阳的职务调整。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阳同志确实贡献很大，但他太年轻了，提到正处级是不是太快了？”一位常委提出了不同意见。
江涛稳稳坐在主位上，表情没什么变化，慢慢说道：“同志们，改革得有新人，得有敢担责任的人。陈阳同志从入职开始，处理问题就冷静果断，在江海案里更显出了很强的专业能力和政治素养。咱们得看能力，不能只看资历。”
另一位常委点头赞同：“我同意江省长的看法。这次案子牵涉广、影响大，一个县级干部能主导推进，就说明他有水平。”
最后，常委会全票通过了对陈阳提任正处级的决定。
散会之后，江涛特意把陈阳留了下来。
“组织对你寄予厚望。”他语重心长地说，“接下来工作可不轻松，坐到这个位置，更得学会平衡各方利益，还得坚持原则。”
陈阳郑重地点点头：“我会坚守底线。”
走出省委大楼，阳光正好，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味道。王磊早在楼下等着了，看见他出来，赶紧迎上去。
“夏记者刚发消息，说她那儿又拿到一批新资料。”王磊压低声音，“跟江海集团和东南亚某国基金的真实往来有关，还有几笔没公开的境外贷款。”
陈阳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看来事情还没完。”
他们坐车回县委办的路上，接到一个意外电话——失踪司机的家属总算联系上警方，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司机失联前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有张写满数字的纸条。
“得赶紧找到那封信。”陈阳声音低沉。
回到办公室，苏岚己经在等他了。
“我己经安排人联系司机家属了。”她首接说道，“但对方害怕，怕遭报复。”
“得给他们安全感。”陈阳说，“要是那封信是真的，说不定能扳倒赵天雷。”
苏岚点点头：“我去协调政法口的关系，保证他们安全。”
傍晚的时候，调查组把那封信取回来了。经过技术比对，信上的字迹和赵天雷秘书的一份手写报告特别像。最关键的是，纸条上的数字解读之后，指向了一家英属维尔京群岛的离岸公司账户。
“这可不只是洗钱这么简单了。”林浩翻着材料，“这是系统的资本运作，背后的利益关系比咱们想的复杂多了。”
陈阳靠在椅背上，眼神平静。
他明白，自己己经卷入了一个更大的局。
第二天一早，省委办公厅通知陈阳，让他马上到省城汇报最新情况。
他收拾好材料，带上王磊，正要出发，突然停住脚，回头看了眼办公室。
桌上，那份任命书静静地躺着，墨水还没干。
风从窗外吹进来，把一页纸角吹得掀了起来。
他转过身离开，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办公室又安静下来，只有窗帘在晨光里微微晃动。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是王维发来的消息：
“那个神秘号码，最后一次通话地点，是在赵天雷的别墅区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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