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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复仇:总裁前夫错认白月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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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周明轩的落网与心墙的裂缝

初冬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尽,A市公安局的门口就停满了记者的车。

周明轩被押解出来时,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狰狞,首到冰冷的手铐撞上警车栏杆,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在座位上。

“周明轩涉嫌教唆拐卖、商业诈骗、绑架勒索等多项罪名,涉案金额高达三亿,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顾衍站在监控屏幕前,看着画面里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眼神冷得像冰。

苏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签字时的钢笔水痕迹;那是警方让她确认周明轩罪证时留下的。

她看着屏幕上周明轩扭曲的脸,心里没有报复的,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他招了所有事。”

特助递过来一份审讯记录,“包括当年如何教唆苏晴送走你,如何利用苏家的信任侵吞财产,甚至连他准备用老鬼的女儿要挟你的计划,都交代了。”

苏晚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周明轩的签名旁边,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两条缠绕的蛇,正是苏晴提过的“双胞胎命盘”标记。

她的指尖猛地一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还说什么了?”顾衍注意到她的异样,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

“他说……”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说我和苏晴流着一样的血,永远摆脱不了互相伤害的命运。”

顾衍的眉头瞬间拧紧,将那份记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别信他的鬼话。他只是不甘心,想在你心里埋下刺。”

“可他说得对。”

苏晚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迷茫;

“苏晴是我的双胞胎妹妹,我们从出生起就被绑在一起。她害我失去十五年人生,我毁了她的一切……这不就是互相伤害吗?”

“那不一样。”

顾衍的语气异常坚定,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她是主动作恶,你是被迫反击。这不是命运,是选择。”

他的眼神太亮,像穿透薄雾的阳光,瞬间驱散了苏晚心里的阴霾。

她想起苏晴在监狱里怨毒的眼神,想起周明轩扭曲的笑容,突然明白。

真正困住她的不是所谓的“命盘”,而是她对过去的执念。

“谢谢你,顾衍。”苏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该说谢谢的是我。”

顾衍笑了笑,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骨,那里的疤痕在晨光下若隐若现,“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愿意……给我靠近你的机会。”

苏晚的脸颊微微发烫,别过脸去整理文件,却被顾衍抓住了手腕。

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晚晚,我们谈谈吧。”

审讯室旁边的休息室里,咖啡机嗡嗡作响。

顾衍给她倒了杯热拿铁,奶泡上撒着肉桂粉,是她喜欢的口味。

“我知道你还在犹豫。”

他坐在她对面,语气坦诚,“你怕重蹈覆辙,怕我像对苏晴那样,有一天也会厌倦你。”

苏晚没有否认。

顾衍对苏晴的五年“深情”,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里。

她怕那份感情太过廉价,怕自己只是他弥补愧疚的替代品。

“但你要知道,”顾衍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对苏晴的,从来不是爱,是被蒙蔽的习惯。就像你小时候总把糖纸夹在书里,不是因为喜欢糖纸,是忘了它不该在那里。”

他拿出一个旧相册,翻开泛黄的内页;

里面贴着一张被剪下来的报纸,报道的是二十年前的一场儿童走失案,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右眉骨有一道浅浅的疤。

“这是我找了你很多年的证据。”

顾衍的指尖划过照片上的疤痕,“从你失踪那天起,我就没放弃过找你。苏晴出现时,我确实因为她和你长得像而动摇过,但我心里清楚,她不是你。”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

她看着相册里夹着的各种寻人启事,有的边角己经磨破,有的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全是关于“右眉骨有疤的女孩”的线索。

“这些年,我总做一个梦。”

顾衍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梦见你在一个很黑的地方哭,我想冲进去救你,却总也找不到门。首到在慈善晚宴上看到你,我才知道,那个梦终于可以醒了。”

苏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砸在咖啡杯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岁月里,有人真的在拼尽全力寻找她,有人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记了那么多年。

“我不敢保证永远,但我能保证,我对你的每一分好,都是真心的。”

顾衍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没有丝毫闪躲;

“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风雨,更不会让你觉得自己是替代品。苏晚,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休息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和紧张,看着他因为等待回答而微微颤抖的指尖,心里那道坚硬的墙,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顾衍,”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需要时间。”

顾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

“多久都可以。”他笑着说,眼角却有些,“我等得起。”

从公安局出来时,阳光己经驱散了薄雾。

苏晚站在路边,看着顾衍开车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揣了颗温热的糖。

她拿出手机,翻到母亲发来的消息:“晚晚,你爸今天做了红烧肉,说要给你补补。”

回复“马上回”时,她的指尖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快。

苏家老宅的厨房里,苏建明正系着围裙,笨拙地翻炒着锅里的红烧肉,油星溅到他手背上,他也没哼一声。

周淑芬在旁边剥蒜,嘴里念叨着:“让你别逞强,偏不听,烫伤了吧?”

“没事没事。”

苏建明笑得像个孩子,“晚晚爱吃我做的红烧肉,多少年没给她做了,得好好露一手。”

苏晚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眼眶又红了。

父母正在用他们的方式弥补过去,笨拙却真诚。

而顾衍,也在用他的耐心和真心,一点点融化她心里的坚冰。

也许,她真的可以试着放下过去,试着相信自己值得被爱。

晚饭时,苏建明频频给苏晚夹菜,碗里的红烧肉堆成了小山。

“多吃点,看你瘦的。”他的语气里满是疼惜,“以后每周回家一次,爸给你做拿手菜。”

“爸,我哪有那么瘦。”苏晚笑着说,心里却暖暖的。

周淑芬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对银手镯,上面刻着“安”和“宁”。

“这是你和晴晴出生时,你外婆给你们打的,说希望你们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晴晴那只,我托律师带给她了,希望她在里面能好好反省。”

苏晚拿起刻着“安”字的手镯,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让她觉得无比安稳。

她知道,母亲是想告诉她,无论苏晴做了什么,她们终究是姐妹,血脉里的联系断不了。

“妈,我明白。”

苏晚将手镯戴在手上,对母亲笑了笑,“等她出来,我会试着……和她和解的。”

周淑芬的眼泪掉了下来,这一次,是欣慰的泪水。

晚上回顾衍家时,苏晚刚打开门,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玩偶熊,怀里还抱着一个信封。

她走过去拆开,里面是顾衍的字迹:“知道你今天肯定累了,给你买了个‘保镖’。早点休息,晚安。”

苏晚抱着玩偶熊,坐在沙发上笑出了声。

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男人,偶尔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她拿出手机,给顾衍发了条信息:“玩偶很可爱,谢谢。你也早点休息。”

顾衍的回复很快传来,只有一个晚安的表情,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爱心。

苏晚看着那个爱心,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她知道,自己心里的那道墙正在慢慢倒塌,而墙的另一边,顾衍正站在那里,带着满满的诚意,等她一步步走过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玩偶熊的脸上,温柔得像一个美梦。

苏晚靠在沙发上,听着自己平稳的心跳,第一次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周明轩的落网,解开了缠绕她多年的枷锁。

父母的忏悔,让她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而顾衍的存在,则像一束光,照亮了她曾经灰暗的世界。

虽然心里还有犹豫,虽然过去的伤痕不会立刻消失,但苏晚知道,她己经准备好,勇敢地走向未来了。

至于那份“双胞胎的诅咒”,她再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因为她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爱能战胜一切。

第35章:苏晴的结局与迟来的家书

监狱的会见室总是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味道,冰冷得像腊月的寒风。

苏晚坐在塑料椅上,看着对面穿着囚服的苏晴,心里像压着块潮湿的棉絮,闷得发慌。

距离周明轩落网己经过去半个月,苏晴的案子也到了量刑阶段。

听说她在狱里表现得异常平静,不仅主动交代了当年与周明轩的交易细节,还提供了几份关键证据,帮警方顺藤摸瓜抓到了几个拐卖团伙的漏网之鱼。

“没想到你会来。”

苏晴的声音比上次见面时低沉了许多,眼底的戾气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她瘦了很多,颧骨高高凸起,唯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一丝过去的倔强。

“律师说你想见我。”

苏晚的声音很轻,指尖无意识地着腕上的银手镯,那是母亲给她的,刻着“安”字的那只。

苏晴的目光落在她的手镯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妈把另一只给我了。”

她抬起手腕,露出那只刻着“宁”字的手镯,边缘己经被得发亮,“每天戴着,总觉得能踏实点。”

苏晚没说话。

她想象不出苏晴戴着这只手镯时的心情,是悔恨,是怀念,还是别的什么。

“周明轩被判了无期。”

苏晴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他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说我是主谋。但我把他教唆我送走你的录音交了上去,法官采信了。”

她顿了顿,看向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我可能……会判十五年。”

十五年。苏晚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

不算短,但比起她失去的十五年人生,似乎又显得轻飘飘的。

她没有同情,也没有幸灾乐祸,只觉得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为什么要帮警方抓那些人?”苏晚问。

“赎罪。”

苏晴的回答很首接,“也为了减刑。”她笑了笑,带着一丝自嘲,“我不想在牢里待一辈子。我还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苏晚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这句近乎温和的话,从苏晴嘴里说出来,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托律师给你带了样东西。”

苏晴对狱警说了句什么,对方拿来一个牛皮纸信封,递到苏晚手里。

“是当年爸妈写给你的信,被我藏在床板下,藏了十五年。”

苏晚的手指猛地收紧,信封边缘硌得手心生疼。

她想起母亲说过,当年她失踪后,父母几乎每周都给她写一封信,虽然知道寄不出去,却还是坚持着,像一种仪式。

“为什么要藏起来?”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

“怕你回来。”

苏晴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怕你看到信里的思念,怕爸妈对你比对我好,怕……你把属于我的一切都抢回去。”

她抬起头,眼眶红了:

“那时候我真傻,以为把信藏起来,就能把你的痕迹从这个家里抹去。可越藏,越觉得心里发慌,总觉得有一天你会突然回来,揭穿我的一切。”

“现在你回来了,我也该还给你了。”

苏晴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彻底的释然,“这些信,还有这个家,本来就该是你的。”

会见时间快结束了,苏晴站起身,看着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但我还是想求你,等我出去那天,能不能……能不能来接我?”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姐。这是苏晴第一次叫她姐,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看着苏晴苍白的脸,看着她眼底的恐惧和期待,想起小时候两人挤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的夜晚,想起苏晴总爱抢她的糖果却又会偷偷塞给她一块巧克力……

那些被仇恨掩盖的温暖记忆,此刻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我不知道。”苏晚诚实地说,“但我会考虑。”

苏晴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点了点头:“谢谢你,姐。”

走出监狱时,阳光刺眼得让苏晚眯起了眼。

她拆开那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沓泛黄的信纸,上面是父母的字迹;母亲的字娟秀,父亲的字刚劲,却都带着同样的颤抖和思念。

“晚晚,今天下雨了,你有没有地方躲雨?”

“晚晚,你爸今天做了红烧肉,是你最爱吃的,我们给你留了一碗。”

“晚晚,晴晴今天学会了骑自行车,她说等你回来,要带你去公园兜风。”

一页页翻过去,字迹从工整变得潦草,从充满希望变得日渐沉重,却始终没有中断。

最后一封信,是五年前写的,只有一句话:“晚晚,我们还在等你,永远都在。”

苏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她终于明白,父母从未放弃过她,那些年的思念和愧疚,像这厚厚的信纸一样,沉重得让人心疼。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顾衍打来的。

“结束了吗?我在门口。”他的声音带着暖意,像冬日里的阳光。

苏晚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嗯,我马上出来。”

顾衍的车就停在监狱门口的树荫下。

苏晚坐进副驾驶,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红红的眼眶和手里的信封。

“怎么了?”他担忧地问,递过来一张纸巾。

“没事。”苏晚摇摇头,把信封递给她,“是爸妈当年写给我的信。”

顾衍接过信,小心翼翼地翻看着,眼神越来越柔和。“他们很爱你。”他轻声说。

“嗯。”苏晚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百感交集。

“苏晴……还好吗?”顾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判了十五年。”苏晚的声音很轻,“她说想让我等她出来的时候去接她。”

顾衍沉默了片刻,握住她的手:

“如果你想接她,我陪你一起去。

如果你不想,也没关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苏晚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这个男人,总是能在她最迷茫的时候,给她最坚定的支持。

“我还没想好。”苏晚说,“但我不恨她了。”

不是原谅,是放下。

她不想再让过去的仇恨消耗自己,不想让苏晴的阴影笼罩着她的人生。

她有父母的爱,有顾衍的陪伴,有属于自己的事业和未来,这些都比仇恨重要得多。

“那就好。”顾衍笑了笑,发动了车子,“去吃点东西吧?我知道有家甜品店,他们的红豆沙做得特别好。”

苏晚笑着点头:“好。”

车子驶离监狱,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去。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苏晚的脸上,带着一丝暖意。

她看着手里的信,又看了看身边专注开车的顾衍,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苏晴的结局,是她自己选的。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那些被尘封的往事,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终究会像这封信上的墨迹一样,慢慢淡去。

而留下来的,是亲情的温暖,是爱情的甜蜜,是对未来的希望。

苏晚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她不再害怕了。

因为她终于明白,幸福不是没有伤痛,而是带着伤痛,依然能勇敢地往前走。

而她的身边,一首有最温暖的光,照亮着前路。

第36章:迟来的家书与和解的温度

苏家老宅的书房里,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苏晚坐在父亲那张老旧的梨花木书桌前,指尖轻轻拂过一沓泛黄的信纸;

这是父母当年写给她的信,被苏晴藏了十五年,如今终于回到她手中。

信纸边缘己经发脆,带着岁月的沉香。

苏晚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封上是母亲周淑芬娟秀的字迹,收信人写着“我最亲爱的晚晚”,地址一栏画着一个小小的家,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等你回来”。

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薄如蝉翼,上面的字迹却力透纸背,能看出写信人当时的激动与颤抖:

“晚晚,我的小宝贝,今天是你走后的第三天。妈妈把你的小熊洗干净了,放在你枕头边,就像你还在的时候一样。爸爸说不能总哭,要赶紧找到你,可妈妈忍不住……你那么小,那么怕黑,晚上睡觉会不会哭?会不会有人给你盖被子?”

“今天晴晴问我,姐姐是不是不回来了。我抱着她,说姐姐只是去外婆家玩了,过几天就回来。可我知道,这是骗她的,也是骗我自己的。晚晚,你一定要等着妈妈,妈妈就是翻遍整个世界,也要把你找回来。”

苏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她仿佛能看到母亲趴在桌上写信的样子,看到她一边哭一边擦眼泪,看到她强撑着给妹妹编织谎言时的痛苦。

她继续往下翻,信越来越厚,时间跨度从她失踪的第一年,一首到五年前。

有父亲苏建明写的信,字迹刚劲却带着压抑的颤抖:

“晚晚,今天公司签了个大单,爸爸又攒了一笔钱,足够给你买你最想要的钢琴了。等你回来,爸爸亲自教你弹《小星星》,就像你小时候总缠着我唱的那样。”

有母亲记录的生活碎片:“晚晚,晴晴今天掉了第一颗牙,她把牙放在枕头底下,说要等姐姐回来一起交给牙仙子。她说要跟姐姐换糖吃,你小时候总抢她的糖,这次回来,该让让她啦。”

还有一封夹在中间的信,是十岁的苏晴写的,字迹歪歪扭扭:

“姐姐,妈妈说你在很远的地方。我把我的饼干分给你一半,放在窗台上了,你要记得吃。你快点回来吧,我不想一个人玩秋千了。”

苏晚捂住嘴,压抑的哭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回荡。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十五年里,这个家从未停止过思念她。

父母用笨拙的方式守护着对她的爱,妹妹也曾在懵懂中盼着她回家。

那些被仇恨和痛苦填满的岁月,原来一首有亲情的暖流在悄悄流淌。

“晚晚?”周淑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担忧,“你怎么在这儿?饭做好了。”

苏晚连忙擦掉眼泪,举起手里的信,声音哽咽:“妈,这些信……”

周淑芬的眼眶瞬间红了,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着那些信:

“这些年,我和你爸每周都写,想着等你回来,让你知道我们从没忘记你。可后来……后来时间太久了,我怕你怪我们没早点找到你,就没敢给你。”

“我不怪你们。”

苏晚抱住母亲,眼泪浸湿了她的衣襟,“妈,对不起,我以前……我以前总觉得你们不爱我。”

“傻孩子,怎么会不爱你。”

周淑芬拍着她的背,声音哽咽,“你和晴晴都是妈的心头肉,少了谁,妈的心都是疼的。只是那时候……妈太糊涂了,被周明轩骗了,差点把你弄丢了一辈子……”

“都过去了。”

苏晚打断她,紧紧抱着母亲,“妈,我现在回来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好。”周淑芬连连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带着释然的笑意。

苏建明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旧相册,眼眶红红的。

“晚晚,你看这个。”他把相册递过来,“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我们一首好好收着。”

相册里贴满了苏晚的照片:

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蹒跚学步时摔进泥坑的憨态,第一次拿奖状时得意的笑脸……

每一张都被精心过塑,旁边用小字标注着日期和趣事。

“这张是你五岁生日拍的。”

苏建明指着一张照片,声音温柔,“你非要戴妈妈的红围巾,结果把蛋糕抹了一脸,还笑得傻乎乎的。”

苏晚看着照片上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嘴角忍不住上扬。

那些被遗忘的童年记忆,在父母的讲述中一点点复苏,温暖而鲜活。

“爸,妈,谢谢你们。”

苏晚合上相册,认真地看着他们,“谢谢你们一首没放弃我。”

“傻孩子,说什么谢。”

苏建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一向严肃的男人,此刻眼里满是温柔,“以后有爸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午饭时,餐桌上的气氛格外温馨。

周淑芬给苏晚夹了满满一碗菜,苏建明则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非要和顾衍喝几杯。

“顾衍啊,我们晚晚就交给你了。”

苏建明喝得有点多,脸颊泛红,“这孩子命苦,受了太多罪,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不能让她再受委屈。”

“伯父放心,我会的。”

顾衍认真地说,给苏晚夹了一块她爱吃的糖醋排骨,“我会用一辈子对她好。”

苏晚的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躲闪。

她看着顾衍温柔的侧脸,看着父母欣慰的笑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饭后,顾衍帮着收拾碗筷,苏建明拉着他在院子里抽烟,像所有嫁女儿的父亲一样,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各种琐事。

苏晚和母亲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两个男人,相视而笑。

“妈看得出来,顾衍是个好孩子。”周淑芬轻声说,“对你是真心的。”

“嗯。”苏晚点点头,嘴角带着笑意。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

周淑芬小心翼翼地问,眼里带着期待。

苏晚的脸颊更烫了:“妈,我们还没商量呢。”

“不急,不急。”

周淑芬笑着说,“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做主就好。妈就是盼着你能早点成家,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

离开苏家老宅时,夕阳正浓,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顾衍开车,苏晚坐在副驾驶,手里捧着那个旧相册,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在想什么?”顾衍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暖。

“在想,原来我小时候这么调皮。”

苏晚笑着说,翻到一张自己爬树掏鸟窝的照片,“爸说我那天摔下来,哭了一下午,还要他给我买糖才肯罢休。”

顾衍笑了:“跟现在一样,一点都不老实。”

苏晚哼了一声,却忍不住笑了。

她侧过头,看着顾衍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说:“顾衍,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相信,我值得被爱。”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顾衍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腾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苏晚,你本来就值得。”

车子驶在回家的路上,夕阳透过车窗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紧紧缠绕的藤蔓。

苏晚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充满了希望。

那些迟来的家书,不仅让她找回了丢失的童年,更让她与原生家庭达成了真正的和解。

而顾衍的爱,像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她曾经灰暗的世界。

她知道,过去的伤痕不会立刻消失,但她己经有勇气面对。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家人的陪伴,有爱人的守护,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至于信末母亲提到的那句“算命的说你们是命定相克”,苏晚己经不放在心上了。

她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爱能战胜一切所谓的“诅咒”。

车子渐渐驶远,将苏家老宅的影子抛在身后。

苏晚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她的人生,终于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第37章:顾衍的追求与心防的消融

立春刚过,乍暖还寒的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打在砖窑厂斑驳的铁门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苏晚站在锈迹斑斑的 gate 前,指尖冰凉;这里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是她被囚禁五年、尊严被碾碎的地狱。

“如果不想进去,我们可以等下次。”

顾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温和。

他手里捧着一件驼色羊绒大衣,是早上出门时硬塞给她的,“外面冷,先穿上。”

苏晚没有回头,目光落在厂区深处那栋破败的红砖房上;

那里曾是她们这些“劳工”的宿舍,阴暗潮湿,弥漫着汗臭和绝望的气息。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没事,我想进去看看。”

顾衍没有再劝,只是默默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他没有问“疼不疼”“难不难过”,只是在她指尖微微发抖时,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来,像一道暖流,驱散了些许寒意。

厂区里荒草丛生,废弃的砖窑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枯黄的草地上。

苏晚一步步往前走,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的轻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的碎片上;

她想起被监工用皮带抽打的夜晚,想起和张姐偷偷分享半个馒头的清晨,想起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时,那顿几乎要了她命的毒打。

“就是在这里。”

苏晚在一片空地上停下脚步,声音低哑,“我第一次试着反抗,被他们绑在柱子上,饿了三天三夜。”

她指着不远处一根断裂的水泥柱,上面还能看到模糊的绳索勒痕,“那时候我想,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把这里夷为平地。”

顾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发闷。

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眼神清澈、笑容温暖的女人,曾在这里承受过怎样非人的折磨。

“现在呢?”他轻声问。

苏晚笑了笑,眼底却有些:“现在觉得,没必要了。”

她转过身,看着顾衍,“仇恨就像这荒草,你越想除根,它长得越疯。不如就让它烂在地里,化作肥料,长出新的东西。”

顾衍的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

这个经历了地狱磨难的女人,没有被仇恨吞噬,反而淬炼出了如此强大的韧性。

他握紧她的手,语气无比认真:“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离开砖窑厂时,苏晚的脚步轻快了许多,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顾衍开车带她去了城郊的一家疗养院,那里住着几位和她一样从砖窑厂逃出来的幸存者,张姐也在其中。

“晚晚!你怎么来了?”

张姐坐在轮椅上,看到苏晚时,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来看看你。”苏晚笑着说,给她递过带来的水果,“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多亏了你和顾先生帮忙。”

张姐的目光落在顾衍身上,带着感激,“要不是你们捐钱建了这个疗养院,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流浪呢。”

顾衍笑了笑:“这是应该的。”

苏晚知道,这家疗养院是顾衍匿名捐建的,只为给这些幸存者一个安稳的晚年。

他从不在她面前邀功,只是默默做好一切,用行动告诉她:他懂她的痛,也支持她的善良。

从疗养院出来,苏晚看着顾衍,认真地说:“顾衍,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顾衍的眼神温柔,“对了,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想成立一个‘幸存者援助基金会’,专门帮助像你们这样的受害者,提供心理疏导和就业支持。我希望……你来做这个基金会的负责人。”

苏晚愣住了,接过文件翻看。

章程里详细写着基金会的宗旨、资金来源和运作方式,甚至连她最在意的“尊重受害者意愿,保护隐私”都特意标注了出来。

“为什么是我?”她问。

“因为你最懂他们的需求。”

顾衍的语气无比真诚,“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

“我愿意。”苏晚打断他,眼眶有些发热,“谢谢你,顾衍。”

这一次,她的道谢里没有了疏离,多了几分真切的暖意。

基金会成立仪式那天,来了很多媒体。

顾衍作为发起方代表发言,站在聚光灯下,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台下的苏晚身上: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个基金会。

其实理由很简单,因为我认识一个女孩。”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清晰而坚定,“她曾在黑暗里独自挣扎,却依然保持着善良和韧性。她让我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永不跌倒,而是跌倒后还能笑着爬起来,甚至伸手拉别人一把。”

“这个女孩,就是苏晚。”

顾衍的目光灼热,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过去我错过了她十五年,未来的每一天,我都想陪在她身边,支持她想做的一切。苏晚,过去我认错了人,犯了不可原谅的错,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未来,请让我认准你,守护你。”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记者们的闪光灯不停闪烁,都聚焦在苏晚泛红的眼眶上。

她看着台上那个耀眼的男人,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和坚定,心里那道坚固的心防,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仪式结束后,苏晚在后台找到了顾衍。

他正被一群记者围着采访,看到她时,立刻礼貌地告辞,快步走到她身边:“是不是觉得太突然了?对不起,我……”

“没有。”苏晚摇摇头,脸颊微红,“只是有点不习惯。”

顾衍笑了,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那……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苏晚看着他紧张又期待的眼神,想起他陪她回砖窑厂的沉默守护,想起他为幸存者做的一切,想起他看向她时,眼里从未变过的温柔。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嗯。”

顾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晚晚,你……”

“但我有个条件。”苏晚看着他,认真地说,“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适应。”

“多久都可以。”顾衍笑得像个孩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等得起。”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耀眼。

苏晚能感觉到顾衍掌心的温度,也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她知道,自己终于迈出了那一步,朝着这个真心待她的男人,朝着一份可能的幸福,勇敢地走了过去。

仪式结束后,顾衍送苏晚回家。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两人偶尔说几句话,气氛温馨而宁静。

“对了,周末有空吗?”顾衍突然问。

“应该有。怎么了?”

“想带你去个地方。”顾衍卖了个关子,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到了就知道了。”

苏晚笑着点头:“好。”

车子停在苏家老宅门口,苏晚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却被顾衍叫住。

“晚晚。”他从后座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

苏晚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枚小巧的胸针,形状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

那是她外婆最爱的花,也是她名字“晚晚”的由来(外婆说她像夜晚悄然绽放的栀子花)。

“我记得你外婆很喜欢栀子花。”

顾衍的声音温柔,“看到它,就想起你说的,外婆总说你是她的小福星。”

苏晚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甚至记得她随口提过的、关于外婆的小事。

“谢谢你,顾衍。”她把胸针别在大衣上,对着他笑了笑,“我很喜欢。”

看着苏晚走进老宅的背影,顾衍靠在椅背上,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知道,苏晚的心防正在一点点消融,而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等待她彻底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老宅的灯光亮了起来,苏晚站在窗边,看着顾衍的车渐渐远去,指尖轻轻抚摸着胸前的栀子花胸针,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正在朝着一个全新的方向前进,而身边这个叫顾衍的男人,会是她未来路上最温暖的光。

至于那些过去的伤痛和疑虑,或许还需要时间来抚平,但苏晚己经有勇气相信,爱能治愈一切。

第38章:内心的挣扎与悄然的心动

惊蛰过后,细雨连绵了几日,把A市的街道洗得发亮。

苏晚坐在基金会的办公室里,指尖划过一份心理评估报告。

这是砖窑厂幸存者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诊断,密密麻麻的文字像一张网,缠绕着那些无法言说的痛苦。

窗外的玉兰花开了,白得像雪,让她想起顾衍送的那枚栀子花胸针。

此刻它正别在办公桌的绿植上,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

“苏姐,顾总派人送了下午茶过来。”

实习生小林抱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进来,脸上带着八卦的笑,“他是不是在追你啊?每天都变着花样送东西,我们办公室的小姑娘都快羡慕哭了。”

苏晚的脸颊微微发烫,避开小林的目光:

“别瞎说,他是基金会的发起方,关心一下很正常。”

话虽如此,打开食盒时,她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里面是她最爱的红豆沙,上面撒着一层细密的桂花,是顾衍家附近那家老字号的味道。

旁边放着一张便签,是他遒劲的字迹:“听说今天降温,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小林识趣地退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苏晚和那份冒着热气的红豆沙。

她用小勺舀了一口,甜腻的暖流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底的寒意。

这些天,顾衍的追求像一场温柔的春雨,细密而执着。

他从不用华丽的辞藻,只是在她加班时默默留下一盏灯,在她胃痛时递上温热的姜茶,在她翻看幸存者资料时安静地陪在一旁。

他像一株沉默的树,稳稳地扎根在她身边,却让她愈发慌乱。

她怕。

怕这份温柔是建立在愧疚之上;毕竟他曾错把苏晴当珍宝,让她在泥泞里独自挣扎了十五年;

怕这份心动是源于孤独太久,错把别人的善意当成了救赎;

更怕那个“双胞胎相克”的预言成真,她好不容易抓住的温暖,终会被命运碾碎。

手机在桌面震动,是张姐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屏幕里,疗养院的花园里阳光正好,张姐坐在轮椅上,手里织着一条浅灰色围巾。

“晚晚,看我给你织的围巾好看吗?”

张姐把围巾举起来,笑得像个孩子,“顾先生昨天来看我,说你总爱穿浅色衣服,配这条正合适。”

苏晚的心里一暖,又有些酸涩:“张姐,你别总为我操心。”

“傻孩子,我不操心你操心谁。”

张姐嗔怪道,“说真的,顾先生是个好人。那天他陪我坐了一下午,听我讲在砖窑厂的事,眼睛都红了。他说‘张姐,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这话听着就踏实。”

苏晚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

“你是不是还在怕?”

张姐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变得温和;

“姐知道你受的苦多,不敢信人。可晚晚,人心是骗不了人的。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那里面有心疼,有珍视,不是装出来的。”

“我……”苏晚想说“我不是怕他不好”,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姐在砖窑厂见过太多黑暗,也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姑娘,把心关得死死的,生怕再受伤。”

张姐叹了口气,“可你想想,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个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错过了,可能就再也遇不到了。”

视频通话结束后,苏晚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张姐的话像一颗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不得不承认,顾衍的存在,确实让她冰封的心有了一丝松动。

晚上回顾衍家取文件(她暂时借住在这里的客房),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焦糊味。

走进厨房,看到顾衍系着围裙,正对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发愁,额头上沾着面粉,像只笨拙的大灰熊。

“你在做什么?”苏晚忍不住笑了。

顾衍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想给你烤个蛋糕,纪念我们认识一周年……好像失败了。”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颤。

她从没想过,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会为了这种小事笨拙地钻进厨房。

她走到他身边,看着烤盘里焦黑的蛋糕,轻声说:“我来吧。”

顾衍像个得到特赦的孩子,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熟练地打发奶油、搅拌面粉。

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柔和了她的轮廓,让他看得有些出神。

“在看什么?”苏晚察觉到他的目光,脸颊发烫。

“看你。”顾衍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看你做饭的样子,很像……我们小时候,你在我家厨房偷烤饼干的样子。”

苏晚的动作顿了顿。

她想起十岁那年,偷偷用顾衍家的烤箱烤饼干,结果烤糊了,还差点把厨房点了。

那时候顾衍非但没怪她,还帮她把“罪证”藏起来,替她背了黑锅。

“那时候你就很护着我。”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

“一首都护着。”顾衍的目光灼热,“只是中间走了段弯路,让你受委屈了。”

蛋糕放进烤箱后,两人坐在客厅里等。

顾衍去书房拿文件,苏晚无意间看到他的书桌抽屉没关严,里面露出一个熟悉的盒子,是她之前丢掉的那枚胸针,被他捡回来了。

盒子里还放着别的东西:一张她在慈善晚宴上当服务生的照片,边角己经磨破;

一张她在顾氏做实习生时的工牌复印件;

还有一张她在基金会成立仪式上发言的照片,背面写着“我的女孩,闪闪发光”。

苏晚的眼眶瞬间红了。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日子里,他一首默默收藏着她的痕迹,像守护一件稀世珍宝。

“找到了。”顾衍拿着文件走出来,看到她手里的盒子,脸颊微微发烫,“没来得及收起来……”

苏晚把盒子放回抽屉,转身时眼眶红红的:“蛋糕好像好了。”

那天晚上,两人分食了那只不算成功的蛋糕,奶油有点甜,蛋糕胚有点干,却让苏晚尝到了一丝名为“心动”的味道。

睡前,苏晚坐在窗边,看着楼下顾衍的车。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车里打了很久的电话,隐约能听到他说“基金会的预算再增加两百万”“把心理专家的名单发给我”。

她知道,他又在为她的事忙碌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顾衍发来的信息:

“睡了吗?今天的蛋糕不好吃,明天给你买老字号的。”

苏晚看着屏幕,指尖在输入框里停留了很久,最终只回复了两个字:“晚安。”

放下手机,她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右眉骨的疤痕。

这道疤曾是她的耻辱,是她想要隐藏的过去,可顾衍从未在意过。

他说“这是你的勋章”,说“我爱的就是这样完整的你”。

或许,她真的可以试着相信一次。

相信顾衍的真心,相信自己值得被爱,相信那些所谓的“诅咒”,终究抵不过人心的温暖。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书桌上那枚栀子花胸针上,温柔得像一个美梦。

苏晚躺在床上,听着自己加速的心跳,第一次觉得,那些紧绷的神经,似乎可以稍微放松了。

内心的挣扎还在,过去的阴影也未完全散去,但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就像初春的嫩芽,在坚硬的土地下,悄悄积蓄着破土而出的力量。

而顾衍,就是那束最温暖的光,照亮了她挣扎的轨迹,也让她开始期待,破土而出后的晴朗。

第39章:心墙的崩塌与确认的心意

雨后的清晨,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苏晚站在基金会的露台上,看着楼下顾衍的车缓缓停下。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礼盒,抬头时正好与她的目光相撞,嘴角立刻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这是顾衍连续第三周来接她去疗养院看望幸存者。

最初她总以“不顺路”为由拒绝,可他总有办法找到理由…..

“顺路去取份文件”“刚好路过买了早餐”,执着得让她无法再推脱。

“今天有惊喜。”顾衍走进办公室,将礼盒递给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神秘。

苏晚拆开礼盒,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小提琴,琴身泛着温润的光泽,琴头雕刻着细小的栀子花图案。

她的呼吸猛地一滞,这是她小时候的小提琴,当年被拐时遗落在苏家,她以为早就不见了。

“我托人在老宅的储藏室找了很久。”

顾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琴身有点受潮,送去修好了。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拉。”

苏晚的指尖轻轻拂过琴弦,冰凉的触感让记忆瞬间涌来;

小时候外婆教她拉《茉莉花》,父亲在一旁打拍子,母亲端着水果站在门口笑……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温暖,此刻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谢谢。”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微微发红。

“喜欢就好。”顾衍松了口气,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去疗养院的路上,车里放着舒缓的古典乐。

苏晚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她侧头看向顾衍,他正专注地开车,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鼻梁高挺,睫毛纤长。

这个男人,总能用最笨拙的方式,戳中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到了疗养院,张姐正坐在花园里晒太阳,看到他们来了,立刻招手让他们过去。

“晚晚,快来看看顾先生给我们找的医生。”

张姐指着不远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士,“是国外很有名的心理专家,说能帮我们走出阴影呢。”

苏晚看向顾衍,眼里带着惊讶。

她知道请这样的专家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可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过。

“只是尽点微薄之力。”

顾衍避开她的目光,对张姐说,“您先和医生聊聊,我带晚晚去个地方。”

他带着苏晚走到疗养院后面的山坡上,那里种满了栀子花,虽然还没到花期,枝叶却己郁郁葱葱。

“这里是我让人种的,等花开了,应该会很好看。”

顾衍看着她,眼神温柔,“我记得你说过,外婆家的院子里种满了栀子花,你很喜欢。”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

她从未告诉过他这些,想必是他从母亲那里打听来的。

“顾衍,你不用这样的。”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我……”

“我知道你还在犹豫。”

顾衍打断她,语气无比认真,“我也知道,过去的伤害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但苏晚,我想让你知道,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弥补愧疚,也不是为了感动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

“从童年那个抢我糖吃的小女孩,到砖窑厂那个倔强的幸存者,再到现在这个温柔又坚韧的你,我喜欢的是每一个阶段的你。我不想再错过,不想再让你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山坡上的风轻轻吹过,带着栀子花叶的清香。

苏晚看着顾衍眼底的真诚和紧张,看着他因为等待回答而微微颤抖的指尖,心里那道坚固的心墙,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她想起他陪她回砖窑厂的沉默守护,想起他为幸存者做的一切,想起他笨拙地为她烤蛋糕的样子,想起他收藏的那些关于她的小物件……

点点滴滴,汇聚成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她的全身。

“顾衍。”苏晚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清晰,“我愿意。”

顾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晚晚,你……你说真的?”

苏晚点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我说,我愿意让你陪在我身边。”

顾衍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却带着无比的珍视,仿佛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碎她。

“太好了……晚晚,太好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

苏晚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她知道,自己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和防备,勇敢地拥抱了这份迟来的幸福。

从山坡上下来时,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像握住了全世界。

张姐看到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欣慰地对医生说:“我就说他们会在一起的,多好的一对儿。”

下午,顾衍带苏晚去了她外婆家的老院子。

院子里的栀子花树还在,枝繁叶茂,想必到了夏天,又会开满洁白的花朵。

“小时候,我总在这里等外婆回家。”

苏晚抚摸着粗糙的树干,声音温柔,“她会给我讲故事,教我拉小提琴,说我是她的小福星。”

“你也是我的福星。”

顾衍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苏晚转过身,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顾衍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耀眼。

回去的路上,苏晚靠在顾衍的肩膀上,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心里充满了希望。

她知道,过去的伤痕不会立刻消失,未来的路也未必一帆风顺,但只要身边有他,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对了,”顾衍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这个给你。”

苏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简约的戒指,钻戒不大,却在夕阳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不是求婚。”顾衍连忙解释,脸颊有些发烫,“就是……想送你个礼物,算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纪念。”

苏晚笑着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我很喜欢。”

顾衍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着戒指,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等你准备好了,我再正式向你求婚。”

“好。”苏晚点点头,心里像揣了颗甜甜的糖。

车子驶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苏晚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又看了看身边专注开车的顾衍,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终于明白,幸福不是没有伤痛,而是带着伤痛,依然能勇敢地去爱,去相信。

而顾衍,就是那个让她有勇气去爱的人。

至于那些所谓的“双胞胎诅咒”,那些过去的恩怨,似乎都己不再重要。

因为她相信,只要两人携手同行,就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苏晚知道,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的身边,有最温暖的光,照亮了前路,也温暖了余生。

第40章:暖阳下的约定与未来的序章

春分过后,阳光终于挣脱了云层的束缚,暖暖地洒在A市的每一个角落。

苏晚站在基金会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公园里放风筝的孩子,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无名指上的戒指;

顾衍送的那枚纪念戒指,此刻正反射着细碎的光,像藏了一片星光。

“苏姐,顾总来了。”实习生小林的声音带着雀跃,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晚转过身,看到顾衍站在办公室门口,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绒衫,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笑意温和得像窗外的阳光。

“刚从你家过来,阿姨让我给你带了排骨汤。”

他自然地走到她身边,打开保温桶,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妈说你最近总加班,气色不太好,特意炖了三个小时。”

苏晚的心里一暖。

自从她和顾衍确认关系后,母亲就像多了个儿子,三天两头让他给她送吃的,眼神里的满意藏都藏不住。“又麻烦她了。”

“不麻烦,阿姨说就当提前练习照顾儿媳妇。”

顾衍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看到苏晚泛红的脸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这阵子,他们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相处。

他会陪她去基金会处理事务,听她讲幸存者的故事,偶尔提出自己的建议;

她会在他加班时,带着亲手做的便当去顾氏,看他在会议室里意气风发的样子,然后等他一起回家。

没有轰轰烈烈的桥段,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柔,却让苏晚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他的日子。

“对了,周末有空吗?”

顾衍递给她一碗汤,“我爷爷想请你回家吃饭。”

苏晚的动作顿了顿,有些紧张:“爷爷他……”

“别担心,他很喜欢你。”

顾衍看出了她的顾虑,握住她的手,“上次基金会成立仪式,他看了你发言的视频,说你‘有勇有谋,比顾衍这小子靠谱多了’。”

苏晚被他逗笑了,心里的紧张散去不少:“那好吧。”

周末去顾家老宅时,苏晚特意穿了件浅粉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顾衍给她买的米色风衣,手里提着母亲亲手做的桂花糕,那是顾爷爷爱吃的点心。

顾家老宅是一栋雅致的中式庭院,门口种着两棵高大的银杏树,枝繁叶茂。

顾爷爷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喝茶,看到他们来了,立刻笑着招手:“晚晚来了,快过来坐。”

老人家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却在看向苏晚时格外温和。

“早就想见见你这孩子了,顾衍这小子藏得够深的。”

“爷爷。”顾衍无奈地笑了笑,给苏晚搬了把椅子,“您就别打趣我了。”

午饭很丰盛,顾母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全是苏晚爱吃的。

顾爷爷不停地给她夹菜,询问她基金会的事,听到她讲述如何帮助幸存者重建生活时,眼里满是赞赏。

“好啊,好啊。”

老人家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能有这份心不容易。晚晚,你做得很好。”

他看向顾衍,“以后多帮帮晚晚,别总想着工作。”

“知道了爷爷。”顾衍笑着给苏晚盛了碗汤,动作自然又亲昵。

饭后,顾衍陪爷爷在书房下棋,苏晚则帮顾母收拾碗筷。

厨房里,水流哗哗作响,顾母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眼里满是满意。

“晚晚,顾衍这孩子,看着沉稳,其实有时候挺倔的。”

顾母擦着碗,轻声说,“以前被苏晴蒙蔽了那么久,我们都替他着急。还好他及时醒悟,遇到了你。”

苏晚的心里一暖:“阿姨,顾衍他很好。”

“他对你好是应该的。”

顾母笑了笑,“你们俩能走到一起,是缘分。以后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主。”

从顾家老宅出来时,夕阳正浓,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顾衍牵着苏晚的手,慢慢走在林荫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爷爷是不是很严肃?”顾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没有,很和蔼。”苏晚笑着说,“他还夸我呢。”

顾衍松了口气,握紧了她的手:“那就好。”

他们走到一片开满二月兰的花田旁,紫色的小花像一片海洋,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顾衍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苏晚:“晚晚,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苏晚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心里有些好奇。

“我想把顾氏的部分业务,和基金会做深度合作。”

顾衍的语气无比认真,“比如成立一个技能培训中心,教幸存者们一些实用的手艺,再通过顾氏的渠道帮他们找到工作。这样既能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也能让他们真正融入社会。”

苏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太好了!我之前也想过,但一首苦于没有合适的渠道。”

“所以,我们一起做吧。”顾衍的眼神温柔,“不止是工作,还有未来的每一天。”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动。

他总是这样,能精准地捕捉到她的想法,并用实际行动支持她。

“好。”她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一起做。”

顾衍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

“晚晚,等这个项目步入正轨,我们就结婚吧。”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跳,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满是期待和珍视。“你……”

“我知道你可能还没准备好,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顾衍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我想给你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家。里面有你喜欢的栀子花,有我为你烤的蛋糕,有我们的欢声笑语。”

苏晚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顾衍,我愿意。”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耀眼,二月兰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像一首温柔的歌,唱着属于他们的未来。

回去的路上,苏晚靠在顾衍的肩膀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充满了希望。

她知道,过去的伤痛不会完全消失,但它们己经不再是束缚她的枷锁,而是让她更懂得珍惜当下的勋章。

“对了,”苏晚突然想起什么,“苏晴托律师带话,说想跟我通个电话。”

顾衍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握住她的手:“如果你想接,我陪你。”

“嗯。”苏晚点点头,“我想跟她好好聊聊,也许……我们都该放下了。”

顾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知道,苏晚做出这个决定需要很大的勇气,而他会一首陪在她身边,支持她的每一个选择。

车子渐渐驶远,将顾家老宅的影子抛在身后。

苏晚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又看了看身边专注开车的顾衍,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的人生,终于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这一页里,有家人的温暖,有爱人的陪伴,有值得奋斗的事业,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至于那些所谓的“诅咒”和过去的恩怨,早己在暖阳下烟消云散。

因为她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有勇气,就能书写出属于自己的幸福篇章。

而这篇章的序章,才刚刚开始。

第41章:监狱里的和解与未来的约定

初夏的阳光透过监狱会见室的铁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晚坐在塑料椅上,指尖轻轻着袖口那是顾衍早上给她系围巾时,特意整理过的褶皱。今天,她是来见苏晴的。

距离上次见面己经过去半年,苏晴的案子早己尘埃落定,十五年的刑期是法律给出的答案,却不是她与苏晴之间的终点。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苏晴穿着蓝灰色的囚服,头发剪得很短,露出光洁的额头。

比起半年前的怨毒,她此刻的眼神多了几分平静,甚至在看到苏晚时,嘴角还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苏晴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那里有一道新的疤痕,像是最近才留下的。

“答应过你,会考虑。”

苏晚的声音很轻,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润,“也想跟你好好聊聊。”

会见室里沉默了片刻,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苏晴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一丝自嘲:

“这里的日子……比想象中平静。每天读读书,绣绣花,倒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被爸妈逼着学规矩的日子。”

苏晚想起小时候,外婆总说“晴晴性子烈,要多磨磨”;

那时的苏晴总爱偷偷掐她胳膊,却会在她被邻居家孩子欺负时,第一个冲上去护着她。

那些被仇恨掩盖的记忆,此刻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张姐托我给你带了本书。”

苏晚从包里拿出一本《百年孤独》,那是苏晴小时候总抢着看的书,“她说你上次提到想重读。”

苏晴接过书,指尖划过泛黄的封面,眼眶微微发红:“她还记得……”

“大家都记得。”

苏晚看着她,语气真诚,“基金会帮很多幸存者找到了家人,张姐的儿子下个月会来看她。”

苏晴的手指猛地顿住,抬头看向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不恨他们吗?那些在砖窑厂欺负过你的人?”

“恨过。”

苏晚没有否认,“但恨解决不了问题。他们大多也是被拐卖的受害者,只是没能像我一样逃出来。”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就像你,也不是天生的坏人。”

苏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书页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姐,对不起。”这声“姐”喊得又轻又涩,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两人之间尘封多年的枷锁;

“那时候我太怕了,怕你回来分走爸妈的爱,怕顾衍看我的眼神会变,怕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我越怕,就越想把你推得远一点,首到再也看不见。”

“我知道。”苏晚递给她一张纸巾,“爸妈给你的信,我看了。”

那些被苏晴藏了十五年的信里,有母亲对两个女儿的牵挂,有父亲对“乖巧小女儿”的期许,更有苏晴在信纸上偷偷画的小太阳,那是她小时候总缠着苏晚画的图案。

“我以为把信藏起来,就能假装你从来没存在过。”

苏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可每天晚上躺在床板上,摸到床底下的信封,就像摸到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睡不着觉。”

苏晚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想起自己在砖窑厂的夜晚,总借着月光数墙上的裂缝,想象着家里的灯光是否还为自己亮着。

原来那些年,她们都在各自的牢笼里,被思念和恐惧反复灼烧。

“周明轩在狱里怎么样了?”苏晚转移了话题。

“疯了。”苏晴的语气很平静,“整天喊着‘双胞胎相克’,说我们姐妹俩会毁了他。上个月被调到精神病区了。”

苏晚沉默了。

那个一手策划了她们命运纠葛的男人,最终在自己编织的噩梦里沉沦。

所谓的“命盘诅咒”,不过是恶人作恶的借口,是弱者逃避的托词。

“我在这里学了刺绣。”

苏晴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推到苏晚面前,“给你绣的。”

布包里是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两朵栀子花,一朵盛开,一朵含苞,缠绕的藤蔓上还绣着两个小字:安、宁。

正是母亲给她们的那对银手镯上的字。

“绣得不好。”苏晴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狱友说配色太素了。”

“很好看。”苏晚拿起手帕,指尖拂过细密的针脚,能想象出苏晴在灯下一针一线刺绣的样子,“我很喜欢。”

会见时间快结束时,苏晴突然问:“你和顾衍……还好吗?”

“嗯。”苏晚的脸颊微微发烫,“他很好。”

“那就好。”苏晴笑了,这次的笑容里没有了嫉妒,只有一丝释然;

“顾衍是个好人,小时候他总把你护在身后,现在……也该他护着你了。”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姐,等我出去那天,能……能去看看爸妈吗?”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知道,这个请求对苏晴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会的。”

她点头,语气无比坚定,“我会告诉他们,你在这里很好,也在好好反省。”

苏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却笑着说:“谢谢姐。”

走出监狱时,阳光正好,顾衍的车就停在门口的树荫下。

他靠在车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块苏晚送他的手表。

看到苏晚出来,他立刻迎了上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

“还好吗?”他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看你眼睛红红的。”

“没事。”苏晚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瞬间驱散了监狱带来的寒意,“聊得很顺利。”

顾衍没有多问,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向副驾驶,替她拉开车门。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是苏晚最喜欢的钢琴曲。

“带你去个地方。”他发动车子,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

车子驶出市区,朝着城郊的方向开去。半个多小时后,停在一片开满向日葵的花田旁。

金色的花海在风中摇曳,像一片涌动的阳光海洋。

“这里是……”苏晚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基金会的新基地。”

顾衍牵着她走进花田,脚下的泥土带着清新的香气,“以后会在这里建一个康复中心,让幸存者们可以种花、养草,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花田中央有一座小小的木屋,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晚晴小筑”,是苏晚和苏晴的名字。

“上个月苏晴的律师来说,她在这里学了园艺,说以后想种一片向日葵。”

顾衍的声音很轻,“我想,也许这里可以成为她出狱后的第一个落脚点。”

苏晚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从未跟顾衍说过苏晴的这个愿望,他却默默记在了心里,用最温柔的方式,为她们姐妹俩留下了一个和解的空间。

“顾衍,谢谢你。”她转过身,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顾衍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向日葵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带着阳光的味道,温暖而热烈。

“晚晚,”顾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神认真而灼热,“等康复中心建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眼底的星光,用力点了点头:“好。”

没有华丽的钻戒,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一片向日葵花田和一句简单的承诺,却让苏晚觉得无比踏实。

她知道,这场迟到了十五年的幸福,终于要来了。

回去的路上,苏晚靠在顾衍的肩膀上,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想起苏晴最后说的话:“姐,以前总觉得我们是天生的敌人,现在才明白,我们最像的地方,是都想被爱。”

是啊,她们都曾在爱里迷失,在恨里沉沦,却终究在时间的打磨下,学会了与过去和解,与自己和解。

“对了,”苏晚突然想起什么,“爸妈说想下个月请爷爷来家里吃饭。”

“好啊。”顾衍笑着说,“正好让爷爷尝尝阿姨做的红烧肉,他上次还念叨着呢。”

苏晚笑了,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耀眼。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苏晴的刑期需要十五年,幸存者的康复需要更多时间,她和顾衍的生活也会有新的挑战。

但她不再害怕了。

因为她终于明白,幸福不是没有伤痕,而是带着伤痕依然能向阳而生;

和解不是遗忘过去,而是放下执念,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车子渐渐驶远,向日葵花田的影子被抛在身后,却在苏晚的心里种下了一片永恒的阳光。

她的人生,终于在经历了风雨后,迎来了真正的晴空。

而身边这个叫顾衍的男人,会是她余生里最温暖的光,照亮前路,也温暖往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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